第六十四章、守株待兔

　　現在是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們也沒什麽好辦法，只能是守株待兔，等他們找上門來了。七天長假，今天已是第四天，不知道在剩下的三天時間裏會不會有什麽結果。
　　許晴在外面的病房安頓石中天，我則躺在許晴的床上休息。這“移魂大法”也實在太傷我腦細胞了，弄得我頭還有點暈暈的，以後可要盡量少用。我在石中天體內時能感覺到石中天的體質每況愈下，壹天不如壹天，還不知他能挺到什麽時候。他身上的毒物已被藥物暫時壓制住，沒有再進壹步侵蝕石中天的大腦，但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張寧坐在床邊，問我：“妳以後有什麽打算？”
　　我道：“我還能怎麽樣，當然還是回學校讀書了。”
　　石中天的事雖然和我有著某種聯系，但我也不想因此陷入什麽陰謀之中，我還想過我的正常人的生活，不想姐姐為我而受牽連。
　　張寧道：“哼，妳這小鬼會這麽安心回去才怪，我看妳對表姐就沒安好心，老是想著法子占她的便宜。”
　　我大叫冤枉，張寧道：“妳叫什麽屈，妳幾次變成石中天的時候，都是借機對表姐又摸又親的，我還沒找妳算帳呢。我可警告妳，妳要是敢對表姐動什麽歪念頭，小心我把妳切了。”
　　我不服：“石中天都這樣子了，難道妳還想讓妳表姐守壹輩子活寡啊。”
　　張寧道：“我不管，反正只要石中天還活著，我就不許妳動心。”
　　問題是，現在我和石中天已同為壹身，又怎麽分得清啊，不過女人吃醋的時候是沒辦法和她說理的。
　　張寧又道：“現在石小玉拿著我們的錄音帶，妳想怎麽辦？”
　　我道：“我還能怎麽辦，妳不是和她挺要好的嗎，妳去想辦法啊。”
　　張寧道：“我也是因為表姐的關系才認識她，哪有什麽交情。她現在可是看上了妳，想讓妳陪她三天作交換呢。”
　　媽媽的，還想讓我用美男計啊。我道：“我真用美男計，妳舍得嗎？”
　　張寧扭住我的耳朵，“妳敢。”
　　我心道，我不是不敢，是不想。不就幾盤錄音帶嗎，她還能把我怎麽樣，還能真把這些東西寄到我學校去不成，現在我們已知道東西在她掌握中，要是再泄露出去，張寧自然是要找她算帳的。
　　休息了壹下，我覺得好了壹些，就和張寧壹起出去。許晴已讓石中天睡下，正在客廳和石小玉商量下壹步的事。
　　按許晴的意思，是打算放出風聲，就說想讓石中天出院，回上海治療，然後再讓石中天去銀行取出那些技術資料，說不定那些慕後人物會按捺不住跳出來的。而且，這並不是專門用來吸引慕後人的，就算不為他們，許晴也打算帶石中天回上海了。她的公司在上海，老是這樣飛來飛去的也不是辦法。而那些技術資料也是公司發展很需要的，自然也要帶回上海了。如果那些人不在香港下手的話，到了上海可就是許晴的地盤，他們再想動手難度就大多了。
　　現在許晴已開如準備讓醫院準備出院手續，另外又打電話回上海聯系醫院，而石小玉則負責安排她的情報網嚴密監視石中天的周圍壹切動靜。現在是非常時期，張寧自然要留下來陪許晴，而我則壹時沒什麽大事，要等石中天去銀行取技術資料時才會再用到。我倒是想留在許晴和張寧身邊，但許晴現在對我的態度有些微妙，她已經知道我和石中天的關系，但壹時還是無法接受在壹個房裏同時有著二個石中天。
　　我壹個人回酒店，林詩怡正無聊地陪著姐姐看電視，見我回來，沒好氣地說：“妳還記得回來啊，不陪妳那位幹姐姐了嗎？”
　　她現在已知道我和張寧的關系並非什麽幹姐弟，自然是吃醋得很，但又不能把我怎麽樣，真把我惹惱了，要我在她之間選壹個的話，我可是選張寧而不會選她的。論學識、美貌、氣質小怡都不如張寧，唯壹有優勢的地方就是她比較年輕活潑。我想，小怡也是被我身上的香味給害苦了，對我產生了壹種說不出來的依戀感，要是換了其他的女孩子，男朋友和別的女人上了床，不是壹記大耳光，就是立即分手了。我對她也有壹些愧疚感，她對我還真是不錯的，我卻背著她和其他女人有關系，也難怪她要吃醋。
　　我道：“好了，大小姐，妳就別生氣了。今天和明天我都只陪妳和姐姐，好不好？”
　　林詩怡道：“哼，這還差不多。”
　　轉頭問姐姐：“姐姐，今天我們上哪去玩啊？”
　　姐姐道：“昨天玩得太累了，我想休息休息，妳們二個去玩吧。”
　　我看姐姐是想給我們二個單獨相處的機會。也真難為姐姐了，看著別的女孩子和我有說有笑的，還要裝得沒事壹樣。我想，我身邊的女人是不是有些太多了，都沒時間好好陪陪姐姐，哄她開心了。
　　林詩怡卻是高興不已，道：“謝謝姐姐，我們走了。”
　　拉著我手壹蹦壹跳地出門。
　　我道：“妳想上哪去玩啊？”
　　林詩怡道：“我們去澳門玩好不好？”
　　我壹驚：“妳也太會跑了吧，妳爸媽就這樣把妳扔在我們身邊，也能放得下心啊。”
　　林詩怡道：“哼，我還不是為了妳嗎，妳平日不是叫著要到香港中六合彩，再到澳門賭壹把的嗎？”
　　這可是我是夢想啊，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活在世上，不就想著要過得好壹點嗎，這種壹夜暴富的夢誰不做啊。
　　我也有些心動，到香港這幾日，就只顧忙著陪張寧、小怡她們，後來又忙於石中天的事，都忘了我的發財計劃了。趁今天和明天有空，就去澳門轉壹轉也好，也算不枉來此壹遊。不然，後天我可就和許晴她們計劃好再去銀行取東西的，而大後天就要準備回家了，以後再來的話可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我們也沒給姐姐和小怡的父母打電話，怕他們擔心，反正香港澳門就這麽點路，現在是中午，晚上再回來，我們不說，姐姐她們也不會知道的。很快，我們就已到了澳門，下了船就直奔葡京大酒店，這可是世界有名的大賭場啊。我看下船的人群中倒有壹半是去賭場的。小怡拉著我手，臉還有些白，剛上風浪有些大，船晃得厲害，小怡有些頭暈。我關心地問：“怎麽樣，妳好些沒有？”
　　小怡道：“沒什麽，我們快進去吧。”
　　澳門的賭場是世界三大賭場之壹，論名氣，論規模都比不上其他二個，但這裏的人氣卻是最旺的。聽說這裏每張賭臺的平均利潤是美國拉斯維加斯的十倍，可見中國人賭風之盛，賭資之大。
　　中國人本來就有些天性好賭，而這些年改革開放，壹部分人先富了起來，物質生活豐富了，精神生活卻還壹時跟不上，除了玩女人之外，賭博也是他們的壹大愛好。丁玲她老爸是公安局的，經常和我們說什麽時候又抓了壹次豪賭，賭資上百萬的。就是林詩怡的老爸，平日和幾個朋友在家裏玩玩麻將，壹場下來幾十萬也是平常事。當然了，如果是花自己的錢倒也罷了，他們愛燒錢我們也管不著，頂多是看不順眼，心裏不舒服，人比人氣死人啊。
　　但有些人上賭場，贏了是自己的，輸了卻是國家的。報紙上就經常有報道，某某高官攜巨款赴澳門涉賭，事敗後鋃鐺入獄，或某國企老總壹夜豪賭幾千萬的，弄得壹家國企破產，職工下崗。我就想，是誰給他們這麽大的權力，幾百上千萬的錢他們壹支筆就能簽下來，難道審計審批制度都是擺設嗎？這可都是國家的錢，都是老百姓們的血汗錢啊。人民稅收為人民，想不到為的是他們這些“人民”我在柳若蘭那裏看過幾份內參，據統計，進出澳門賭場的政府官員或國企老總，給國家造成的損失壹年就是幾個億啊。我想，這可能都已是有些縮水了，報紙上壹個貪官就能在賭場上扔了三千萬呢。想著我就有壹肚子的氣。
　　小怡對賭並沒什麽興趣，今天是專門為了賠我才來的。賭場的入口就是壹大排的老虎機，也就是俗稱的角子機，妳只要塞壹個籌碼進去，再拉壹下手柄，接下面的事就是看機器肯不肯吐錢了。這東西也可算是老小皆宜了，塞壹個，可能吐出來幾萬個，這種壹本萬利的刺激感還真能吸引不少人呢。我看不少老虎機前都有人在餵著籌碼，看來財迷不少啊。林詩怡玩得開心，壹堆籌碼塞進去，又吐出來，居然有二次還真吐了壹百多枚籌碼出來，讓小怡高興不已，算下來還賺了二千多塊。我百無聊賴地坐在她身邊，真是的，還說是專門陪我來澳門玩的，結果卻成了我陪她玩了。這種老虎機我可興趣不大，都是些老頭老太太們，還有就是象小怡這樣的女孩子在玩，我要是也玩，不就太掉價了嗎。我看小怡玩得開心，跟她說好，讓她繼續在這玩老虎機，我則進去參觀壹下，總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老虎機上面吧，還要去見見世面，總不能回去和同學們說我過賭場門而不入，就玩了老虎機不成。
　　裏面的人還真不少，不過我也就在大堂裏轉轉，聽說那些公款們或大款們另有特別的地點，壹般散戶是不讓進的。大堂裏的也就是壹般的賭具，和電視裏看到的也差不多，也就是輪盤、二十壹點、骰子等玩意。
　　我手上的籌碼不多，上不了大臺面，也就只有看的份了。我在賭場裏轉著，耳朵裏聽著的都是各地方言，看來大家是為了壹個共同的目標，走到壹起來了。其中還不乏我們老家的人呢，想不到在這也能聽到鄉音啊。
　　我是頭壹次來賭場，還真不知道如何下手。雖然電視小說裏也看得多了，但真到了賭場裏還是有些下不了手，我看賭客們壹個個下註都是幾百上千的，我充其量才換了1000塊的籌碼，最多也就能下二三回而已。我平日還是節約慣了，讓我壹下子扔幾百塊出去，還是有些舍不得。轉了半天，我也還是只看沒動手。
　　林詩怡在外面等我半天沒出來，就進來找我，見我轉來轉去的不下註，道：“妳怎麽不下註啊，只看不玩有什麽意思，不等於白來壹樣啊。”
　　我道：“我本錢少啊，上不了臺面，要是被莊家吃了，可就沒翻本的機會了。”
　　林詩怡道：“有什麽好怕的，就算吃去也不就幾百塊錢嗎，有什麽好心痛的，又不是只輸不嬴的。再說，妳炒股還有二十萬呢，這點錢反倒下不了手了。”
　　這可不壹樣，炒股雖然也有賭的成份，但畢竟還是要分析公司基本面、技術圖形什麽的，數據都是看得見的。這賭可就不壹樣了，完全是說不準的東西。
　　被她壹說，我也有些心動了，我看準時機，先押了二百，想不到壹下就沒了，再押三百，又沒了。林詩怡笑道：“妳運氣可真差，我可贏了五千多塊呢。”
　　真是氣死我了，我道：“妳來氣我啊，我要是輸急了，可就把妳也押上。”
　　我手頭也就壹千籌碼，現在還剩下五百。媽的，我也來個孤註壹擲吧，我把最後的籌碼押了出去，想不到，還是沒了。三把註下去，1000塊就這樣沒了，讓姐姐知道了非罵死我不可。
　　真倒黴，我的異能怎麽就不能在賭場顯顯威呢，要是我能透視牌面看到底牌，或是能預感到骰子的點數，那我可就能殺遍賭場無敵手了。可現在，我卻要灰溜溜地空手回去了。
　　林詩怡看我不爽的樣子，也不敢再說什麽，我這可還是被她勸得才下的註。小怡小心地問我：“小新，要不要我先給妳1000，妳去翻個本，反正我贏了5000多，給妳1000，我還賺4000呢，明天的開銷也都夠了。”
　　我隱隱有些心神不安的感覺，好象有什麽事要發生壹樣，我道：“小怡，我們回去吧。”
　　石中天今天才去過銀行，應該不會這麽快就有人要動手的，會不會是別的什麽事呢。媽媽的，1000塊就這樣沒了，還真有些不甘心。我想，不少人就是因為想著要翻本，結果越輸越多，最後弄不好把命都搭上了。小怡以為我輸了錢，心裏不舒服，也沒說什麽，依言去換回籌碼。
　　在換籌處，我們看到臨時出了個通知，因海上風浪過大，渡輪暫時停止營運。看來想回也壹時回不去了。
　　小怡道：“現在好了，想回也回不去了。小新，今天我們就在這裏過夜好了。”
　　我看小怡看著我，臉兒微紅，不由心中壹動：“那我們開壹個房間還是二個房間啊？”
　　小怡臉紅紅的，“死小新，妳好壞。”
　　真是的，好壞是代表壹個房間還是二個房間啊。我心想，我剛才的心神不寧，是不是因為海上起了風浪，我們回不去之故啊。我倒希望是這樣，我可不希望香港方面再出什麽事了。
　　現在暫時回不去，小怡也不換籌碼了，想在玩壹會再說。看來女孩子也是會好賭的，小怡坐在老虎機前，興致不減的塞著籌碼。我手中空空，只好看著她下註，可真是沒面子啊。
　　我四處打量著，忽然發現壹個熟悉的身影，居然是王克銘，身邊的女人卻不是方秀雲。媽的，他來這裏幹什麽，不會是來賭錢這麽簡單吧，是不是來和他的後臺老板石小玉匯報工作啊，說不定身上還帶著我們的錄音帶呢。他怎麽不帶方秀雲壹起出來，是不是還在外面金屋藏嬌啊。媽媽的，這小子連方秀雲都還餵不飽，還想左擁右抱的風流快活，憑他那本錢，行嗎。不知怎的，我對方秀雲也是偶爾玩過幾回，但看著她男朋友背著她和別的女人在壹起，心中對王克銘可就不再有什麽愧疚之心了。妳能背著方秀雲和別的女人在壹起，那方秀雲和我在壹起也就沒什麽了不起的了。這小子，自己屁股也不幹凈，居然就敢拿了錄音帶來威脅我，也太過份了。
　　看到王克銘，我不禁又想到安全局的人，他們應該也會尾隨而至吧。當安全局的特工，雖說危險點，但能到世界各地跑跑，也是蠻不錯的。我四下打量著，卻沒發現那二個安全局的人，是不是交由這裏的人監控制了。我想王克銘也就是小蝦米，石小玉滿不在乎地就把他招給我們聽了，在她的情報網裏絕不會是什麽重要角色，還用不著安全局的人跟著他滿世界地跑吧。當然，也有可能是安全局的人跟蹤的水平高，我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