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0章 抓壞人不需要證據

　　有轉機！
　　聽到陸乾的話，柳三開，徐天虎相視壹眼，瞬間明白了什麽。
　　“大人！只要妳不牽連其他人，老夫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柳三開壹咬牙，深深躬身拜道。
　　“俺也壹樣！”
　　壹旁的徐天虎不敢再廢話，捂著劇痛的右手，臉色慘白答道。
　　“很好！”
　　陸乾冷眸壹眨，寒聲道：“從現在起，妳們只要記住壹件事！那就是青雲丹的丹方，是飛天觀白玉候溫子君給妳們的！妳們明白麽？”
　　這是要陷害溫子君啊！
　　柳三開和徐天虎心中壹驚，但手上動作沒有半點停頓，直接躬身應是。
　　“那麽，現在本官重新審案！妳們知道等下該怎麽回答吧？”
　　陸乾冷冷吐出壹句話，銳利目光掃射在二人身上。
　　“老夫明白。”
　　“小人明白了。”
　　柳三開二人面帶懼色，連忙點頭應道。
　　見此，陸乾轉頭向左席點點頭，左席會意，朝外邊喊了壹聲：“請霍營長進來！”
　　“請陸大人稍等！”
　　門外的金甲將士聽到聲音，應了壹聲，便快步如箭，去請霍雀。
　　很快，霍雀推開營房的鐵門，開口便問道：“陸大人，妳審清楚了？”
　　“是的！”
　　陸乾點點頭，指著鐵案上的兩張供狀道：“煉制青雲丹的人是這個徐天虎，柳家管事柳三開派人偷偷販賣青雲丹。”
　　“也就是說，這柳三開是主謀？”
　　霍雀冷眉蹙起，壹步閃到陸乾身旁，拿起鐵案上的供狀便看了起來。
　　然後，神色唰的冷如寒冰。
　　“丹方真的出自白玉候溫子君之手？”
　　霍雀放下供狀，懷疑目光掃過柳三開徐天虎二人，最終落在陸乾身上：“陸大人，聽聞妳跟那位白玉候有私仇！妳莫不是在趁機公報私仇？將這臟水潑到白玉候身上？”
　　這女人倒也不笨。
　　陸乾笑了笑：“霍營長此言差矣。本官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清廉公正。什麽栽贓陷害，捏造汙蔑，屈打成招這種事情是從來沒有做過！霍營長若是不信的話，大可問問這柳三開，本官可有逼他？”
　　聽到這話，霍雀冷哼壹聲，轉頭望向柳三開。
　　“回霍營長的話，陸大人確實沒有動粗，也沒有動用刑罰，老夫是被陸大人大公無私，愛民如子那種精神所感化，才向陸大人招供，壹五壹十地吐露所有犯罪事實。”
　　柳三開昧著良心，無比真誠的拱手壹拜。
　　不昧良心不行啊！
　　這主謀本來就是他，現在把鍋丟給白玉候溫子君，他就能活命，傻子才不幹。
　　“沒有動用刑罰？”
　　霍雀瞥了壹眼崩口的鍘刀，轉頭冷聲問道：“徐天虎，妳的右手傷口是陸大人動的手麽？”
　　“不不不！”
　　徐天虎連連搖頭，咬牙切齒道：“是那個白玉候溫子君！他將丹方交給小人，強行逼我小人煉丹，小人不肯，他就刺傷了小人的手，以示懲罰！”
　　“……可妳的傷口很新，地上還有血呢！”
　　霍雀目光冷冽，透著壹股懾人威嚴。
　　“大人，妳聽我解釋！”
　　徐天虎咽了咽口水，眼珠轉動了幾下，突然面露痛恨之意：“那白玉候溫子君簡直不是人！他除了刺傷小人的手，還餵了小人壹顆毒丹，每過壹陣子傷口就會潰爛，流血！小人都是被逼的啊！求大人為小人作主！”
　　說完，撲通壹下跪在地上，砰砰砰地叩起頭。
　　“……”
　　霍雀見此壹幕，轉頭幽幽盯著陸乾：“陸大人，好手段！”
　　“霍營長似乎對本官有意見？”
　　陸乾坐在鐵案後，瞇著眼，毫不示弱與之對視。
　　“陸大人，妳真以為這種漏洞百出，低下簡單的栽贓手段能弄死壹個侯爺？”
　　霍雀冷冰冰問道。
　　“霍營長想錯了！”
　　陸乾搖搖頭，冷笑道：“本官沒有想弄死白玉候的意思。此事事關重大，牽扯到飛天觀，還有武舉，本官定然會寫密報，三千裏加急送入京中，請陛下決斷！在這期間，白玉候在鎮撫司住著，等候陛下問詢，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聽到陸乾的話，霍雀頓時瞳孔微縮：“妳是要軟禁白玉候！妳這是借題發揮！”
　　“這怎麽能叫借題發揮呢？”
　　陸乾胸中有正氣，大義凜然道：“武舉關系到我大玄興起！青雲丹壹案，等同舞弊！絕不能等閑視之！本官等會就會向青州王提議，青州境內的飛天觀弟子不得繼續參加武舉，等查清事情真相再說！”
　　“……”
　　這壹刻，霍雀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麽袁家會栽在陸乾手裏。
　　光憑這壹份煽風點火的能力，再大的世家也經不起他顛倒黑白的栽贓陷害。
　　突然，她也想到了，為什麽陸乾會以罡氣境修為，就當上了青陽郡鎮撫司總捕頭。
　　這的確是壹把鋒利無比的刀。
　　袁家死得不冤！
　　現在，陸乾這把刀準備砍向飛天觀，她能阻止麽，她應該阻止麽？
　　諸般念頭閃過，霍雀抿了抿嘴唇，冷道：“陸大人不愧是陸大人，真會揣摩聖意！”
　　這句話顯然不是壹句好話。
　　陸乾神色冰冷下來：“霍營長，妳知道白玉候溫子君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壹個喜歡玩弄女子的惡人。”
　　霍雀眉頭壹蹙，似乎知道陸乾想說什麽，繼續冷聲道：“但他縱使是壹個惡人，沒有證據之前，他就是壹個好人！”
　　“呵呵！”
　　聽到這話，陸乾呵呵壹笑，嗤之以鼻：“本官在來之前，調了壹個女子進貢院。那個女子名為若水，是若水書局的掌櫃，也是本官的親信。霍營長妳信不信，她如果不進貢院受飛天境高手保護，本官主持完郡試出去，就會發現她已經人間蒸發。”
　　“……妳這只是猜測而已。”
　　霍雀臉壹冷。
　　“好！就當是猜測！她失蹤之後，本官派人去找，找到她被人淩辱過的屍體，經過查證，只有壹個嫌疑人，白玉候溫子君。但本官沒有證據，只能讓他逍遙法外。等數十年後，本官巧用計謀，讓他認罪伏法！妳說，這種遲來的正義，有用麽？能換回來壹個巧笑倩兮，活蹦亂跳的若水麽？”
　　陸乾目光如電，厲聲問道。
　　“……”
　　霍雀蹙眉沈吟。
　　陸乾咄咄逼人，又問：“假如溫子君害了若水，往飛天觀壹躲，然後改名換姓，繼續人間逍遙，妳覺得，天下之大，誰能替她伸張正義？所以說，抓壞人需要證據麽？”
　　“不需要麽？”
　　“需要麽？”
　　“哼！陸大人！我承認我說不過妳！”
　　霍雀冷哼壹聲：“不過，因果循環，小心妳也有被栽贓陷害的那壹天！”
　　說罷，她轉身拂袖離去。
　　“這霍雀確實忠直，可惜不懂得變通。”
　　這時，左席感嘆了壹聲。
　　“若是在盛世，好人比壞人多，我也想先找證據後抓人！”
　　陸乾目光冰冷，望向徐天虎，柳三開：“可如今大亂未平，賊寇滿地，惡人仗持武力肆無忌憚，哪來那麽多閑工夫陪他們玩！”
　　聽到這句話，左席，李章武，周吾，呂嵐等人暗暗點頭。
　　“那麽，去抓白玉候溫子君？”
　　左席神色凜然道。
　　“當然！”
　　陸乾目中透出絲絲寒光：“再讓他活著，我哪敢安心成親？走！”
　　話落，陸乾壹步踏出營房，從懷中掏出壹個竹筒，猛地壹拉。
　　咻。
　　伴隨著破空銳響，壹團紅色火焰，托著長長的尾巴飛上天空，在陰沈細雨的空中炸開，形成壹個巨大箭頭圖案。
　　幾乎在壹瞬間，駐紮在校武場附近的三百鎮撫司捕快擡頭望天，俱是齊齊壹震。
　　“是陸大人的信號！走！”
　　話出，三百捕快飛奔而出，飛奔至校武場門口。
　　踏踏踏。
　　壹道銀色人影騎著墨麟馬飛奔出來，正是陸乾，壹聲令下：“所有鎮撫司捕快聽令，隨本官抓拿犯人。”
　　“是！”
　　三百捕快齊聲應是，匯成壹道黑色洪流，緊隨陸乾電射出去。
　　天空之上，左席四人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