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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奸妻

情欲兩極(修訂版) by aksen

2021-7-15 20:52

  打開包廂門的瘦高男人就是巫曉寒的丈夫周旻,看到沈惜,他的臉色明顯不太好。
  夫妻倆吵架不稀奇,哪怕吵得天翻地覆,關上門總有解決的方法。就算這次事態嚴重了些,既然約了面談,就說明還有挽救的可能。無論是道歉賠罪,還是爭執吵鬧,都是家事,誰願意平空殺出壹個觀眾來?
  何況這個不合時宜的觀眾,居然是沈惜。
  巫曉寒之前告訴他這幾天壹直住在朋友家,但並沒有說明是哪個朋友。周旻還猜想了半天,妻子究竟會住到誰家去?現在看來,不用問,她肯定是住在沈家。
  作為高中校友,周旻當然清楚妻子和沈惜之間老同學、老朋友的關系。可不管他們的交情有多好,畢竟都是30歲上下的成熟男女了。作為壹個男人,發現老婆在另壹個單身男人家住了好幾天,難免不想壹些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更不必說是像巫曉寒這樣身材、相貌、床上功夫三全的大美女,說沈惜對她毫無欲念,誰會信?設身處地去想,換成自己,又怎會放過這麽完美的壹塊肉呢?
  巫曉寒離家的原因,別人不清楚,周旻是心知肚明的。不就為了男人女人那點事嗎?不就因為自己在外面找小姐被妻子發現了嗎?此事既然是從男女性事上鬧起來的,如果巫曉寒怒從心頭起,想以牙還牙,在同樣的事上報復自己,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只要巫曉寒有那麽壹點意思,再碰上絕對心存邪念的沈惜,那不正好是幹柴碰上烈火?
  巫曉寒會拒絕沈惜嗎?周旻無論如何都樂觀不起來。他不得不承認,就自己妻子的性格、品位而言,如果她真想找個婚外性伴侶,沈惜恐怕是最理想的選擇。
  此時此刻,這個自己妻子最有可能選擇的,甚至極有可能已經成就了好事的性伴侶對象,就站在她身邊,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夫妻談判的現場,周旻的臉色能好到哪裏去?
  如果換成別的男人,周旻早就發作了。哪怕當著巫曉寒的面,他也敢大鬧壹場,反正這是在乎老婆的表現,事後完全能說得圓。孔雀醉酒吧的老板五哥跟周旻有交情,平時經常泡在這裏的那些人中也有不少他的熟人、哥們,真要招呼壹聲,叫上十幾二十人都沒有問題。
  就算沒人幫手,單打獨鬥,難道自己還會打不過沈惜?雖然他的身材體形並不瘦弱,但肯定不難對付。像他這樣從學生時代起就是好孩子的男生,能經常參加體育鍛煉已經算是頂了天了。看他斯斯文文的模樣,估計這輩子從來沒和人動過手。
  打架和運動完全是兩回事。周旻打小積累了豐富的打架經驗,對付像沈惜這樣全無實戰經驗的乖男孩,應該是輕而易舉。
  可沈惜現在就站在那裏,周旻卻不敢真把他怎麽樣。
  從初中開始,周旻就經常和社會上諸多大哥小弟壹塊混,打架逃課、小偷小摸、敲詐勒索都是常事。其實他家裏挺有錢的,根本不缺那點錢,也完全沒必要非去惹事鬥氣。他只是覺得這樣做很酷,很有意思。對比那麽多在校園裏乖得像鵪鶉似的同學,他覺得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十分刺激。從這點上來講,周旻也算是中寧壹中的奇葩,很多學生都很怕這個極能惹是生非的壞同學。
  當然,在學校裏,周旻也有不敢惹的人。沈惜便是其中之壹。
  他剛進中寧壹中,就從高年級“前輩”那裏得到壹份名單。說是名單,其實就是口口相傳的幾個名字。這幾個名字的意義就是告誡所有的小弟,在這所學校裏哪幾個人是絕對不能惹的。
  這些名字裏,就有沈惜。
  因為只是口口相傳,所以很多信息都語焉不詳。所旻只知道沈惜不能惹,卻沒打聽到他的背景究竟是什麽。可以想象,凡會被列入這種名單的,基本上都是高官富豪的孩子,每個人背後都有個不好惹的家族。像壹中這種的省級重點中學,怎會少了這些少爺公主?
  周旻既然壹邊混還壹邊能上省重點中學,自家背景也不算太差,他也不是那種純粹的爛混混,只是從本性出發更喜歡和道上混混壹塊玩而已。他分得清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可說來也怪,他壹直沒搞清沈惜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平日在校園裏遇上,看不出他家特別有錢,更看不出他家有什麽了不得的權勢,甚至隱約聽說好像他父母雙亡。他本人斯斯文文,妥妥當當,用少年老成來形容也毫不為過。從沒見他欺負過誰,也看不出他身上有什麽特別的傲氣。盡管在學校裏,沈惜風頭很盛,無論是在年級排名裏,還是在足球場上,無論是在學生會辦公室裏,還是省市級競賽場上,沈惜這個名字時刻閃現。可那又怎麽樣?無非就是個普通的好學生啊——好吧,算他是個特別好的學生,那也不過就是壹個普通的特別好的學生啊!
  沈惜出現在那份不能惹的名單裏,讓周旻十分費解。
  費解歸費解,周旻不是傻子,既然“前輩”都說了別去惹他,那無論心中多麽好奇,他都不會忽視這種提醒。
  或許伸手試上壹試,就立刻能知道沈惜到底有什麽背景。但誰敢保證伸手的後果會是什麽?為解心中疑惑,說不定給自己惹個天大的麻煩,周旻哪有這麽蠢?
  所以,整個高中時代,周旻都刻意地遠離沈惜。如果不是高三時他莫名其妙地成功追到沈惜的好友巫曉寒,並最終成功地讓她嫁給了自己,很可能直到現在,周旻的人生都不會和沈惜產生任何交集。
  多年的神秘感和當年殘存下來的“不能惹”的畏懼感至今還深藏在他心底,所以在看到沈惜和巫曉寒同來,並且極有可能已經讓自己戴上了綠帽子的時候,周旻發現自己心中的憤怒並不怎麽強烈,反而有些惶恐。
  甚至沈惜主動與他握手,就算心裏有再多猜測和不滿,周旻居然還不自覺地生出壹份榮幸感。
  僵硬地打過招呼,周旻違心地請沈惜進包廂。令他驚喜的是,沈惜自稱今天不過是個司機,送巫曉寒過來而已,不會做電燈泡妨礙他們夫妻對話。他也沒有食言,很快就告辭而去。離開時他甚至只是和巫曉寒點了點頭,壹個字都沒說。
  這令周旻舒心了許多。司機?這個身份的沈惜還是可以接受的。
  如果沈惜大馬金刀走進包廂,非要旁觀夫妻談判,無形中會讓周旻在這場談話中處於尷尬境地——毫無疑問他肯定支持巫曉寒,而他偏偏又是個隱隱令周旻有幾分畏懼的男人。沈惜識趣,讓周旻松了口氣。
  當然,周旻也知道,沈惜多半沒有真的離開。他應該只是在酒吧找個角落坐等。畢竟巫曉寒隨身只帶了壹個包,看上去也不像準備談完話就和自己重歸於好的樣子。
  但只要沈惜不在當場,不參與夫妻間的談話,周旻就心滿意足了。
  巫曉寒走進包廂,和周旻隔著茶幾對坐。房間裏只剩下夫妻倆,氣氛反而尷尬。自從見到丈夫,巫曉寒就沒說過壹個字,沈默的樣子讓周旻心存惴惴,無法判斷今晚究竟能不能把妻子哄好。他為妻子點了杯雞尾酒,巫曉寒卻壹口都沒動,隨手把酒杯擱在了茶幾上。
  周旻幾次想開口,看著妻子的表情,又都把話咽了回去。
  憋的時間實在太長,周旻覺得還不如之前獨自待著等巫曉寒過來時自在。實在難熬,終於還是開口了:“老婆……這次的事,是我不對!我們就別僵著了,妳帶馨藟回家吧。”
  巫曉寒優雅端坐,雙手交叉抱在小腹前,臉上浮起壹絲難解的笑容:“周旻,我們性生活不和諧嗎?”
  周旻楞了壹下,隨口答道:“沒有啊……”
  確實沒有。
  巫曉寒的身材、相貌絕對沒得挑。很多第壹次和她見面的人,都會興奮地說她長得真像哪個哪個明星。確實,巫曉寒與李小冉有六七分相似。秀肩素腰,翹乳豐臀,浮凸有致,尤其是她那對長腿更是堪比許多所謂的“腿模”。周旻嫖過很多小姐,說實話,在他幹過的那麽多女人裏,沒有壹個能與妻子相比。
  在公司裏,周旻只是壹個中層主管,但每次公司的聯誼會,就是他最出風頭的時候。把公司所有女員工和家屬全算上,周旻懷裏摟著的永遠是全場最耀眼的女人。周家、巫家都是不會任人揉搓的人家,周旻也根本不必擔心上司會看上自己的老婆或者妻子會被這個長、那個總勾引脅迫。能擁有這種可以大大方方帶著出場的完美女人,確實羨煞旁人。
  巫曉寒不光人美膚白,還心野活好。出國沒幾天,他就破了巫曉寒的處,那時兩人都才19歲,也是各自的第壹次。那壹夜鮮艷的處女血和巫曉寒青澀卻誘人的呻吟,令周旻記憶猶新。多年後,他有壹次靠回想巫曉寒破處時的叫聲和表情,短短兩分鐘裏把自己擼射了。
  此後三四年的時間,他們壹直生活在澳大利亞,兩人都很年輕,既沒人約束,又身處另壹種社會文化氛圍中,與國內的同齡人相比,在性方面自然少了很多束縛。
  別看巫曉寒從小就是好女孩,但她與其他乖乖女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對性的態度。她從壹開始就十分爽朗明快,毫無扭捏的情緒。在床上,巫曉寒基本百無禁忌,什麽姿勢都行,什麽花樣都行,讓她怎麽叫床都行。野戰、車震、cosplay她都試過。
  最讓周旻印象深刻的,是壹次去酒吧,兩人假裝並不相識,在吧臺閑聊片刻後,就像壹般看對了眼的寂寞男女似的跑去衛生間做愛。在隔間操巫曉寒時,外面來來回回換了無數男人。操到高潮,巫曉寒無法壹聲不吭,伴著她的浪叫,不時有男人大笑著敲門以示羨慕。
  射精後,周旻拿走了女友的內褲。而那天巫曉寒本來就沒有穿胸罩,於是在整件低胸連身短裙下面,她完全是壹絲不掛的。離開衛生間,他們像剛完成艷遇的陌生男女壹般分開,在酒吧的不同角落繼續逗留。
  周旻看到不止壹個男人靠近自己的女友,不時有人與她搭訕。他甚至開始幻想如果今天自己不在,巫曉寒會不會跟其中的某壹個回家,然後被強壯的澳洲人狠操壹夜。
  別看他想得那麽熱鬧,說到底,周旻沒有什麽綠帽情結。他之所以能如此輕松地幻想這種情節,就是因為他知道巫曉寒肯定不會那樣做。而這個既專壹又風騷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女友,自己可以想怎麽操就怎麽操,這才是最讓周旻感到興奮的!
  還有壹次,兩人說好要玩角色扮演。巫曉寒假扮高級應召女郎,到酒店來為周旻提供服務。進門後,她直接把身上裹著的風衣甩掉,她裏面只穿著深紫色絲襪、吊襪帶、丁字褲和全透明胸罩,瞬間就把周旻看硬了。
  巫曉寒其實並不清楚真正的應召女郎該怎麽做,就按自己的想象來盡情演繹淫蕩風騷的感覺。男友壹邊操壹邊大叫“臭婊子”,她也不以為忤,還尖聲附和著:“我是臭婊子!我是賤貨!大雞巴老爺操死我吧!”
  壹向不願意承認,但其實內心深處有些自卑,將女友視為女神的周旻,這壹夜他吼出的詞語最能展現他的真實心思。
  他多麽喜愛這個甘心做他壹個人的臭婊子的女神。
  壹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真的不能要求再多。
  在別的方面,周旻或許多少還能給巫曉寒提出些意見來。但在性生活方面,周旻再沒良心,也說不出“不和諧”三個字。
  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想明白了妻子提出這個問題的真實意圖。
  如果性生活不和諧,老公出去嫖娼,雖然也不能說就是對的,至少還算事出有因;可如果承認夫妻和諧,那自己還能找出什麽借口來解釋出去嫖的行為呢?
  在這壹點上,周旻絕對無法給出讓巫曉寒滿意的答復。因為在他的價值觀裏,他沒覺得自己有什麽錯。出去嫖,和夫婆間性生活和諧與否本來就沒有半毛錢關系。巫曉寒在床上再風情萬種,畢竟只是壹個女人壹個洞,頂了天是三個洞。從她的初夜到現在,兩人上床已經超過了十年。十年啊!同壹個女人,操上十年,就算是天仙,也會有審美疲勞吧?就算她再漂亮再性感,身上的洞再緊,叫床聲再騷,又還能有多少吸引力?
  記得還在澳大利亞那幾年,周旻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和巫曉寒做愛。到了周末窩在家裏,他總會反復向女友求歡,做上三四次也不解渴。就算巫曉寒都被他弄煩了,他也要腆著臉或哀求或強迫,總之就是想著要多玩幾次。
  但到了最近這兩年,周旻能每周和妻子做上壹次,就算很不錯的節奏了。也有兩三個星期才做壹次的時候。
  外面那些樓鳳、小姐的屄,大大小小、老老嫩嫩、松松緊緊,各有千秋。就算她們誰都比不上巫曉寒,不管怎麽說總算是新鮮貨色,能讓他更加興奮。玩過十幾個小姐後,周旻逐漸將興趣從尋求性愛質量轉到增加女人數量上。在被巫曉寒發現之前,他剛給自己制訂了壹個新目標,看看能不能在年底前完成“60”這個指標。
  按照周旻狐朋狗友們的標準,判斷壹個男人是否“性福”,能操多好的屄固然是個重要指標,但總共操過幾個屄,也不能忽略。這年頭,就算擁有壹個天仙妻子,可到頭來壹輩子也只操過這麽壹個,在朋友面前還是會被嘲笑。
  男人操過的屄,總是越多越值得羨慕。
  自從事情曝光,和巫曉寒鬧起冷戰,這幾天周旻壹直很後悔。不是覺得不該去嫖娼,重點在於他反復責備自己實在不該忘關電腦,更不該忘關QQ,以致於隱瞞了那麽久的秘密被妻子發現。壹開始,他又慌又氣,完全昏了頭,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和巫曉寒解釋。他氣哼哼地離開,看似是惱羞成怒,其實那只是表象,周旻心裏清楚,他根本就是懊悔慌張到了極點,不得不落荒而逃。
  隨後,他越想越怕,竟不敢回家了。又過幾天,他發現巫曉寒根本不care他回不回家,自始至終沒聯系過他,鼓足勇氣回家壹看,這才發現女兒已經被送去嶽父嶽母那裏,巫曉寒本人更是不知所蹤,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微信不開,像人間蒸發似的。
  好不容易到晚上妻子終於接了電話,結果沒能談攏,又吵了壹架。好在終於問清楚她是暫時住到朋友家裏去了。
  又緩了兩天,巫曉寒今天終於答應晚上可以出來和他談壹談。在她和沈惜壹起出現後,周旻才知道這幾天她住到誰家去了。
  每次想到“沈惜”這個名字,周旻就沒來由的壹陣煩悶。他現在基本確信自己肯定已經戴了頂綠油油的大帽子。偏偏在自己嫖娼的事被巫曉寒抓住後,他還不能理直氣壯地在這件事情上發作。
  而此刻妻子的態度讓周旻十分不爽。既然同意來談,就應該雙方各讓壹步才能看出誠意。自己明明已經開口認錯,她這幅不肯罷休的態度很讓人惱火。何況明明她也已經跟別的男人搞過了,裝什麽壹本正經啊!
  果然,聽了周旻半句沒說完的話,巫曉寒收起了笑容,冷冷地望著他。
  周旻心裏的火越來越大,索性也不再賠小心,變得壹語不發。兩人沈默地對坐著,連視線都很少相交。
  過了十來分鐘,巫曉寒嘆了口氣。
  “我過來,是想聽聽妳想和我說什麽。沈惜勸我別把妳的事看得太嚴重,他說不管怎麽說,嫖比賭強。他的觀點我不認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們十年的感情,五年的婚姻不要因為壹點事就結束。所以我過來,坐在這兒,等妳說兩句話……”
  巫曉寒端起面前的酒,抿了壹口。周旻有些錯愕,壹時沒反應過來。
  “其實很簡單,壹句是對不起,壹句是以後不會這樣了。我知道,就算妳說了對不起,心裏也不壹定真這麽想;就算妳說了以後不會這樣,也未必能說到做到。但是,如果到現在為止,妳連說這兩句話的誠意都沒有,那我們根本就沒必要坐下來談。”巫曉寒很認真地看著丈夫,“現在不是妳肯不肯認錯的問題,而是妳心裏到底有沒有覺得自己犯了錯的問題!如果妳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就算妳道歉壹萬次,就算我肯和妳回家,那又怎麽樣?過幾天說不定妳還會故態復萌,說不定我們還要爭吵,說不定我還是要搬出來……”
  “沒這麽嚴重吧?老婆,我說了,以前的事都算是我錯,這不就等於說對不起了嘛!老婆,那些虛頭巴腦的都不說了,以後看我的表現,好不好?”周旻真心沒覺得嫖娼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過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先把老婆哄回家。要道歉,可以,要保證,也可以。等這事過去,自己該玩還是玩,無非是做事再小心些就是了。
  巫曉寒怔怔地望著面前的酒杯。藍紅兩色纏綿的酒液,在暗黃的燈光下變幻閃耀。過了會,她又輕輕嘆了口氣。
  “周旻,今天就這樣吧……我們過幾天再談。”她起身準備離開。
  周旻急了,跳起來壹把拉住巫曉寒。
  “老婆,幹嘛還要再過幾天?有什麽就現在說嘛!”
  巫曉寒掙開他的手:“我們的觀念好像截然不同。我認為很嚴重的事,在妳看來完全無所謂。妳到現在為止都不理解我的想法,可能還在覺得我是小題大做,覺得只要把我哄回家,這件事就over了。我告訴妳,不是這樣的,我們的問題很大。既然我們想的根本就不在壹個軌道上,那還談什麽呢?浪費時間,沒必要。”
  周旻不肯放棄,再次緊緊拽住巫曉寒的手。
  “我懂了!我懂了!老婆,坐坐坐,不要急嘛!妳要我道歉,我就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跟妳保證以後我絕不再去找那種女人了,好吧?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
  巫曉寒看著周旻雖然看上去惶急,卻完全缺乏誠意的臉,突然又笑了。
  “算了,周旻,這樣的話妳說著不舒服,我聽著也不舒服。謝謝妳,雖然不舒服但還是這麽說。今天妳的誠意我看到了。但這次的事,真的不是我們吵壹吵,妳哄哄我,就能了結的。我們還是都再好好想想吧……”巫曉寒再次推開周旻的手,往門邊走去。她順手伸到背包裏找手機。既然要走,就得叫上沈惜,不知道他現在窩在哪個角落等待,該打個電話給他,說自己準備要走了。
  不過,就在摸到手機的同時,巫曉寒卻又改了主意。還是去走廊上再打吧。就算和沈惜沒有半點曖昧,心中坦坦蕩蕩,但當著周旻的面給沈惜打電話,總是不太合適。巫曉寒還是想給丈夫留點面子。
  她正在轉這些念頭,兩條強壯的手臂突然從背後壹把環抱上來,緊箍住了她的腰。巫曉寒下意識地發出壹聲尖叫。隨即,壹陣雨點般兇猛的吻落在她的脖子、側臉、頭發上。
  巫曉寒完全懵了。兩三秒鐘後,她才反應過來是周旻從背後抱住了自己,然後熱烈地親吻自己。
  “妳別這樣,放開我!”巫曉寒試圖掙脫丈夫的環抱,但兩只手被箍在周旻的懷抱中抽不出來,使不上力。她只能左右扭晃身體,這壹點點掙紮根本不足以和周旻的力量對抗。
  周旻始終不說話,就是不停地吻,死死抱著妻子往沙發邊拽。巫曉寒拼命掙紮,卻毫無作用,壹直被扯到沙發邊。周旻從背後摟著她,將她壓倒在沙發上。
  巫曉寒被丈夫的身體壓住,翻不過身來。周旻的壹只手低低地夠到她腳邊,撩起連身長裙的裙腳,壹直向上扯到腰間,使她僅著內褲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出來。發現自己下身涼颼颼的,大半都失去了遮擋,哪怕只有丈夫在身邊,巫曉寒心中還是莫名地恐慌起來。她本以為周旻只是想通過親密接觸來挽留自己,所謂“床頭打架床尾和”,過去夫妻吵架時,有幾次就是借由親熱最終彌合矛盾。所以盡管她壹直在反抗,但總還收著力,不想掙紮得太厲害,免得不小心造成大的傷害。但周旻掀起她的裙子,還使勁撕扯她的內褲,巫曉寒至於意識到他想做什麽。
  “妳神經病啊!妳幹嘛?放開我!”巫曉寒拼盡全力地掙紮起來。
  夫妻倆壹個全力向上頂,壹個使勁往下壓,死死糾纏在壹起。周旻壓著妻子的背,試圖將她的內褲扯下,便於自己進壹步的行動;而巫曉寒則瘋狂地扭動著身軀,盡壹切努力想要翻過身來,不讓丈夫的企圖得逞。
  糾纏了好幾分鐘,突然“嗤啦”壹聲,巫曉寒的內褲被撕開壹個大口子。周旻原本只想把內褲剝下來,既然已經做到這壹步,也就沒了顧忌,索性徹底撕爛了內褲,直接把破布條扯得幹幹凈凈。
  巫曉寒豐潤的臀部徹底暴露出來,臀線優美,股溝幽深,在略顯昏黃的燈光及身體遮掩的陰影下,時而清晰,時而晦暗,隱透著壹抹粉嫩的肉色和濕滑肥軟的騷香,周旻的欲火被徹底點燃了。
  此前的舉動,只是周旻情急失措,試圖用親密的接觸來喚起巫曉寒對夫妻感情的回憶。抱緊妻子後,自然而然地產生了更進壹步的想法。此後的壹切,像突如其來的風暴般,完全都是本能的動作,並非出自預謀。
  此時此刻,面對赤裸裸的白嫩豐臀,強烈的欲望油然而生。他對那個原本已經操得熟透的肉穴產生了無比強烈的渴望,那股熟悉的淫香刺激著他的肉棒迅速變硬。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找到那個銷魂的洞口,好馬上捅進去大展雄風。
  只是,這個曾經任由他盡情出入的洞口,這次卻變得格外難進。
  巫曉寒始終沒有放棄抵抗。這是自從第壹次和周旻上床到現在十余年中,巫曉寒唯壹壹次反抗。周旻也從來沒想過妻子壹旦抵抗起來竟是這樣堅決和難纏。盡管她被死命壓住,盡管內褲已被徹底撕爛,盡管她完全無法阻止自己將手指順著股溝鉤到肉穴洞口……但自己還是不能隨心所欲地插到她的肉穴中去!
  為了讓妻子難以反抗,周旻始終將她背朝天地壓在沙發上。這樣的姿勢使巫曉寒幾乎用不上什麽勁,也同樣令周旻感到別扭。因為陰道口的角度關系,他很難在巫曉寒完全不配合的條件下把肉棒順當地捅進去。如果調整姿勢,就不得不放松對妻子的壓制,能將她翻過來最好。可周旻分明感覺到,哪怕他只稍微放松壹點點,巫曉寒都會順勢翻身跳起。
  她持續不斷的掙紮,宣示著絕不屈服的決心!
  所以在此後的壹兩分鐘裏,周旻面對壹個已經失去任何遮蔽的肉穴,只能望之垂涎,無能為力。他能做的就是不斷用手指摳弄,試圖喚起妻子的沖動,妄想她能心甘情願地配合自己。但從巫曉寒的反應來看,她被這種不入流的小刺激喚起的,只有蓬勃的怒氣。
  周旻耳邊全是巫曉寒憤怒的喊聲。
  糾纏太久,周旻失去了耐性。明明是自己老婆,本來也只是想要和她親熱,打破兩人間的隔閡,現在卻演變成了壹個強奸的局面,這到哪兒說理去?幸虧孔雀醉的包廂隔音效果好,壹來巫曉寒的叫聲不會傳出去,二來自己強奸自己老婆的糗事不至於被外人知道,否則實在太沒面子!
  周旻想出了新的招數,他緊貼住妻子,確保她無法直起身。肉棒則沿著股溝往下滑,反復試探著尋找合適的角度。他自信以此刻肉棒的硬度,只要能對準洞口,就可以順利地破門而入。
  但他還是低估了巫曉寒反抗的決心和力量!巫曉寒的絕對力量自然遠不如丈夫,但長年堅持練習瑜伽的她,在柔韌性和耐力方面卻遠超周旻的想象!
  巫曉寒努力半扭著身軀,保持著壹種極為別扭的姿態。周旻根本不能在這種狀態下對準洞口。他不停地挪動身體,改換角度,就在某個略微放松壓制的瞬間,巫曉寒抓緊機會奮力往後猛撞!
  這壹刻,長腿肥臀在性感以外的另壹面作用展露無遺,周旻被妻子撞得難以保持平衡,從沙發上摔了下去,屁股正撞在茶幾角上,劇烈的酸痛感令他按捺不住慘叫起來。
  巫曉寒終於掙脫了束縛,跳起身來。她本想立刻沖出包廂,可側躺著倒在地上的周旻正橫在她與包廂門之間。別看他現在呲牙咧嘴地捂著屁股,看上去挺慘,可如果自己從他身邊跑過,多半又會被他壹把抱住。對兩人絕對力量差距的清醒認識,令巫曉寒立刻放棄了跑向包廂門的選擇。
  唯壹的選擇,只剩下背後的衛生間。
  巫曉寒毫不猶豫地沖進衛生間,“砰”壹聲關上門,正想上鎖,這才發現這個酒吧的衛生間門竟然無法反鎖!
  見鬼!她跑進這裏,等於把自己逼到壹個沒有退路的死角。
  巫曉寒無計可施,只能先用身體頂住門,以防周旻闖進來。驚魂稍定,她亂糟糟地轉著念頭,卻想不出靠譜的脫身之法。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料到周旻會突然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說實話,直到現在,巫曉寒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猛的有壹股巨大的力量撞在門上,緊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周旻從地上爬了起來,正在用力地推著衛生間門。巫曉寒用盡全身氣力擋在門前,但明顯快要抵擋不住了。
  在純粹的力量對比下,她無疑居於絕對下風。門已經好幾次被推開壹條很大的縫隙,只差壹點點周旻就可以把壹只腳插到縫中,來阻止巫曉寒再把門關上。
  在反復的較量中,慢慢變得絕望無比的巫曉寒突然發現自己右手壹直無意識地緊握著壹樣東西,掌心是壹片冰涼的堅硬感。
  這樣東西是巫曉寒在被周旻抱緊的壹剎那,從背包裏拽出來的。此後兩個人壹直在反復糾纏,她完全忽略了死死攥著的這樣東西。
  手機。
  打給沈惜!找到他!設置的快捷號是多少?媽媽是1,爸爸是2,周旻是3,沈惜,沈惜是幾!?……6!沈惜是6!
  “嘟……”壹聲……
  沒有第二聲。不等第二聲“嘟”響起,沈惜就接起電話。
  不等對方開口,巫曉寒大聲喊道:“救我!”
  就在這壹瞬間,她再也扛不住,衛生間的門被狠狠推開!周旻伸手掐住巫曉寒的肩膀,用力往外拖她。巫曉寒只來得及又喊了聲“快來救我”,手機就被周旻打落在地。
  又是壹陣激烈的推搡格擋,巫曉寒終成強弩之末。盡管她仍然不願屈服,但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反抗幾近於無。她再次被按倒在沙發上,仰面向上,連身長裙的上半部分被粗暴地扯開,前搭扣的胸罩被拽斷,露出壹對圓挺的俏乳,壹如少女時的粉嫩乳頭高翹著,雙乳隨著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乳浪如醉。白皙的肌膚,在燈光和陰影的輪回遮映下,現出玫瑰色與灰色交相閃爍的美景,有種奪人心魄的媚艷。
  裙擺再次被撩到了腰間,沒有內褲遮擋的下體壹覽無余。此刻巫曉寒能做的最後壹點努力,就是緊緊並攏雙腿,不讓周旻輕易侵犯到自己最隱秘的部位。
  周旻用左手手肘死死頂在她的胸口,令她呼吸困難,嗓子又幹又疼。而他的右手全力掰著妻子的腿,在兩腿間壹點點扯開壹道縫隙,瞅準機會把整只手插入這道縫隙,以此為軸,將雙腿間的這道縫隙越撬越大,直到能將膝蓋別進去,使巫曉寒再也不能閉攏雙腿為止。
  到這個時候,巫曉寒幾乎已經可以算是徹底失守,淚水奪眶而出!在眼淚湧出的壹剎那,周旻完全掰開了她的雙腿。那個曾經令他著迷,壹度令他厭倦,但今夜卻突然又重新開始強烈吸引他的肉穴就在面前。
  這些年巫曉寒始終保持著在澳大利亞養成的習慣,將自己的陰毛剃得幹幹凈凈,兩腿間纖毛無余,精致的肉唇微微綻開,緊窄的縫隙似閉似開,仿如開墾未久的處女地。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拼爭挑逗,無論她是否情願,終究還是閃出了壹絲水光。
  周旻也明白妻子已經精疲力盡,不必再費勁頂著她的胸口,將她死壓在沙發上了。雙手各自抄起妻子壹條腿,肉棒在肉穴口上磨幾下,蹭到壹層薄薄的濡濕,挺腰把肉棒捅進了巫曉寒的陰道。
  “啊!”巫曉寒高聲尖叫,僅有的那點濕潤不能消減被強行進入的疼痛。此刻她氣息淩亂,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只叫了這麽壹聲,隨後只能不時從鼻孔中遊出壹兩聲哀哼。
  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被人強奸,更沒想過強奸者竟會是自己丈夫。
  周旻也沒想過自己有朝壹日竟會去強奸,而強奸的對象會是自己妻子。
  他似乎領悟到了壹點點強奸犯的快感。那根本就不是肉體上的快樂。說實話,如果對象反抗激烈,強奸過於消耗體力,再加上對方完全不配合,除非是極度缺乏性生活的屌絲男,否則強奸實在沒多少肉體的快感。但是,在心理上,那種罔顧女人意願,強行出入她身體的主宰權,卻會讓壹個男人達到滿足的巔峰。這是種將對方的壹切都操縱在自己手中,予取予求的統治感。
  就是帶著這樣的統治感,周旻兇猛地抽插著。巫曉寒的肉穴對他來說根本就是輕車熟路。十年情侶加夫妻,幹過沒壹千次,也有八百次。但周旻還是第壹次享受這種統治感。巫曉寒的肉穴千層百回,他的肉棒粗暴地頂開壹層層的嫩肉,反復在曲回的腔壁中磨擦,每壹下都能讓胯下的女人顫抖和呻吟。看著巫曉寒梨花帶雨,卻完全無法阻止他為所欲為,周旻很快就升騰起壹股想要射精的強烈沖動。
  這是壹種最為原始的占有壹個女人的標誌。
  周旻此刻已經把希望通過親熱來拆解僵局的本意拋到九霄雲外。
  突然,背後響起壹陣急促但還算有節制的敲門聲,門外似乎隱隱有人高聲叫喊。
  是沈惜!他趕過來了!
  巫曉寒像瞬間恢復了氣力似的,猛的擡起上身,想要推開丈夫。沈惜的聲音,又給她灌註了決心和勇氣。突如其來的反抗,令沈浸在快感中的周旻猝不及防,險些再次被妻子推下沙發。
  周旻有些惱,抓緊巫曉寒的手臂,牢牢按在她的頭頂,又將大半個身子壓了上去,徹底鎮壓住巫曉寒的反抗。肉棒死死頂在肉穴中,瘋狂加速沖刺,仿佛要借此來宣告自己對妻子依然擁有完全的支配權。
  巫曉寒無力反抗,只用全無感情的目光死死盯著他。周旻有些受不了這種冰冷的註視,低下頭,躲開她的目光,下身依舊聳動不止。
  敲門聲變得愈發急促。
  瞬間,又聲息全無。
  僅僅過了幾秒鐘,門上猛的傳來壹聲悶悶的巨響!
  周旻驚愕地揚起上身,扭頭回看。
  第二聲巨響轟然入耳,整個包廂門都在震動!
  在周旻還沒完全想明白這兩聲巨響代表著什麽的時候,隨著第三聲巨響的爆發,包廂門像被壹陣狂風吹破似的猛烈彈開,沈惜像被裹在這陣狂風中般沖進了包廂。
  沒想到看似斯文的沈惜竟有能把包廂門撞開的氣力和決心,周旻楞楞怔怔的,還沒做出任何反應,沈惜幾步沖了過來,壹把揪住他的頭發,往後死命壹拽。周旻感覺肉棒不由自主地從巫曉寒的肉穴中抽出,整個人像條布口袋似的被甩到壹邊,頭重重撞在包廂墻上,壹屁股坐倒在地。
  沈惜看都不看他,直接沖到沙發邊。
  巫曉寒撐著沙發坐起身,拉起裙擺遮住下體。胸罩的搭扣已被扯壞,只能勉強做些遮擋,卻顯得有些顧此失彼,遮住了左邊的乳房,右邊那個又會彈出來,只能把被撕開的連身裙上衣蓋到胸前。
  沈惜看到她這副模樣,憤怒地轉頭看向周旻。他已經忍著疼從地上跳了起來,不假思索地抄起放在茶幾上的嘉士伯啤酒。周旻畢竟是從小打慣了架的,剛才只是壹時發懵,才會如此不堪壹擊,此刻稍微鎮定了些,當然要準備還擊,第壹時間就先給自己找了件武器。
  就算沈惜不好惹,現在打到眼前,周旻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了。他正想敲碎瓶底,增加這件武器的威脅度,哪想到沈惜的動作簡直快到不可思議!壹見他抄起啤酒瓶,沈惜毫不猶豫,兩步沖刺就到了周旻身前,右拳虛晃,吸引了周旻的註意力,不容他做出任何反應,兩手猛地扣住他兩邊肩膀,壹記兇猛的膝撞狠狠搗他的小腹上。
  周旻頹然松手,啤酒瓶落地,劇烈的疼痛伴隨著遏制不住的反胃感瞬間襲來,他側身倒地,蜷起身體,嘔吐不停。
  沈惜又回到沙發邊,脫下T恤,蓋到巫曉寒身上。
  巫曉寒也被老同學這幾下果斷兇狠的出手嚇了壹大跳,嘴巴張成了O型,壹時竟忘了自己此刻的境地。
  包廂門外壹陣嘈雜,好幾個人擠開圍了壹圈的好事者,沖了進來。
  帶頭的是個中等個的胖子,緊跟著的略微高些,體型則要瘦得多,兩人都是27、8歲的年輕人,後面還跟著幾人。
  沈惜眉角微微壹挑,在幾個女孩裏他居然看到了施夢縈。
  來的自然是隔壁包廂的周曉榮、徐芃壹群人。
  沈惜在走廊上又是砸門又是撞門,包廂隔音效果再好,徐芃他們也聽到了動靜。如果鬧起來的是別的包廂,甭管發生什麽爛事,周曉榮都懶得管。施夢縈剛抽到壹個大冒險的任務,要求她當眾表演平時怎麽叫床,她正紅著臉推托。玩到了高潮,他何必去管別人的閑事?
  但明顯是隔壁包廂出事,周曉榮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充耳不聞,周旻是他大伯的兒子,又怎能袖手旁觀?
  徐芃和周曉榮是發小,周家其他的孩子和他關系大都也不差。他平時雖然不怎麽看得上周旻,剛才也懶得過來和他打招呼,可周曉榮如果要過來給堂哥幫場子,他也不會坐視。
  至於壹同過來的張昊翔、蔣思怡他們……好吧,這幾個是來看熱鬧的。
  周曉榮壹進門就看到周旻像只蝦似的躺在地上,頭邊都是剛吐出的穢物。嚇得他叫了聲“哥”,撲到他身邊,慌慌張張地扶起了堂哥,都沒顧得上看屋裏另外兩個人。
  他剛把周旻扶起來,就引來壹陣尖叫。周旻剛才幹得正爽,突然被沈惜拽開,緊接著又被擊倒,壹切事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以至於他的肉棒直到此刻還露在外面。躺在地上時不明顯,壹站起身,軟垂的肉棒就完全暴露在幾個女孩面前,怎麽可能不把她們嚇得尖叫起來?
  施夢縈捂住嘴,扭臉不看這件醜物。蔣思怡和蘇晨倒沒她那麽驚慌,還悄悄地仔細打量了幾眼,畢竟不方便總是盯著看,也挪開了目光。
  周曉榮心裏有點膩歪。他再怎麽關心堂哥,也不可能幫他去擺弄雞巴,只能低聲提醒他趕緊把自己收拾壹下。徐芃和這幾人相比要冷靜得多。說到底,他是來給周曉榮撐場子的,周旻的死活不怎麽放在他心上。他更多的註意力放在屋裏的另外兩人身上。沙發上坐著個衣衫淩亂,紅潮滿面的女人,而她身前那個赤裸上身的高瘦男人,看他腹部和手臂的肌肉,就不是個尋常人物,估計周旻變得如此狼狽,多半也是和他有關。
  說實話,這個包廂裏的場面十分詭異。如果單看沙發邊這兩人,給人的第壹印象就是那個男人剛強暴了女人。可如果再加上半死不活的周旻,女人身上披著的男式T恤以及她神情中對身前男人隱隱的依賴,似乎又指向壹個完全相反的真相。周旻是在這裏搞別人的女人?
  搞女人不要緊,怎麽還把女人的男人招來了?這真是作死了。
  令徐芃充滿疑惑的是,這個女人為什麽看上去十分面熟?
  突然聽周曉榮詫異地喊:“嫂子?妳這是怎麽了?”
  徐芃瞥了眼身邊的朋友,見他愕然盯著沙發上的女人,稍加回憶,頓時想起:靠!這女人不就是周旻的老婆巫……巫啥來著?他參加過周旻的婚禮,當時還十分羨慕周旻居然能娶到這樣壹個家境優越的長腿美女。
  夫妻倆,再加這麽壹個男人,在這兒唱的是哪出啊?
  巫曉寒壓根沒理會周曉榮,壹把攥住沈惜的手,想要從沙發上站起來。但她此刻身上沒勁,即使借了沈惜的力,壹時也起不來。沈惜俯身摟著她的腰,將她慢慢攙起。
  “要報警嗎?”沈惜瞪著周旻,輕聲問巫曉寒。他剛才動手時迅捷如風,此刻靜下來,又冷硬如冰。
  壹句話,屋裏的人傻了壹大半。
  巫曉寒冷著臉,看了丈夫壹會兒,默默地搖頭。
  沈惜補充道:“妳應該知道,婚內強奸,也是強奸!如果現在報警,他就完蛋!”
  周旻吐得暈頭轉向,沈惜說的話,他只聽清了大半,但“婚內強奸”四個字還是落入耳中。巫曉寒沒說話,有什麽反應他沒看到,急得他張口想說些什麽,可腹部抽痛無比,滿嗓子滿嘴又都是剛吐出來的汙穢,壹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周曉榮倒是中氣十足,但完全不清楚來龍去脈的他,眼見嫂子拉著另壹個男人,討論是不是要報警抓自己堂哥,壹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巫曉寒咬著嘴唇,冷漠也堅決地說:“算了,我們走吧……”
  沈惜不再啰嗦,擡眼漠然地掃了幾眼周旻、周曉榮、徐芃三人,輕輕從巫曉寒手中抽出胳膊,調整了下站姿,雙手虛握成拳,不動聲色地攔到她身前。
  氣氛壹時死寂。
  突然,沈惜往前邁了壹步。周旻嚇了壹跳,差點就要往後退。徐芃、周曉榮都沒看到之前兩人交手的樣子,仗著自己這邊人多,倒沒半分懼怕,反而向前也迎了壹步。
  周曉榮和周旻不愧是哥倆,第壹時間將目光投向茶幾,也盯上壹瓶嘉士伯啤酒,想著壹旦動手,就要搶件家夥到手。徐芃則把全部註意力都放在沈惜身上。
  就在這時,包廂門口突然有人悶聲說:“幹嘛呢?!砸場子呢!?在我這兒鬧事,太不給面子了吧?”
  話音未落,壹個穿了壹身黑的矮壯男人緩緩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幾人,雖然都穿著酒吧侍應生的制服,但看著怎麽也不像善類。這男人壹到場,看熱鬧的跑了壹半。
  看到這男人出現,周曉榮收起了動手的架勢,換了臉色,笑嘻嘻地說:“五哥,哪敢砸您的場子?這小子打了我哥,我要他給我個交待,這沒錯吧?”
  那被叫作“五哥”的男人正是酒吧老板趙洪軍。他從跟自己的老大開始在中寧道上混,再到接手孔雀醉酒吧,已經算是混出了名堂,在府前、雙湖、東石壹帶報出“五哥”的名號,誰都要對他客客氣氣的,多少年沒人敢在孔雀醉鬧事了?他陰沈著臉色,將目光投向沈惜。
  瞬間,趙洪軍的眉頭簇到壹起,似乎在記憶中尋找著什麽。
  “妳……是……”
  沈惜淡淡地笑:“五哥好!多年不見,壹向少問候。我是沈惜。”
  趙洪軍楞了好壹會,這才壹拍大腿:“哎呦!三少!我們這是有多少年沒見了?!我說怎麽這麽面熟呢!真沒料到,今兒您能上我這兒玩來!”
  沈惜完全收起了之前的銳氣,變得溫文爾雅:“是啊,還是13歲的時候,我跟在二哥屁股後面,見識過安老大和五哥的威風。後來就壹直沒見面了。五哥這些年可好?”
  趙洪軍連連點頭:“還行!還行!過日子嘛,還湊活!哈哈……我哪有什麽威風啊,在二少、三少面前也只有安哥才能算個人物,我那點威風都是嚇唬小的們。您這聲‘五哥’,我可受不起!前幾天二少還在安哥店裏請客,壹塊喝了點酒,想不到今兒三少登門,真是稀客啊!怎麽過來玩也不找我,瞧不起五哥?!”
  沈惜指了指滿地狼藉的包廂和被撞開的門:“怎麽敢呢?我也不是來玩的,陪朋友過來辦些事兒。事先不知道這酒吧現在是五哥您掌管,這才沒想到要拜訪。出了點意外,不小心把這兒弄成這副樣子。五哥,千萬別怪罪!我這頭次登門,得罪了!您看壹下,點個數,兄弟改天賠償謝罪。”
  “三少這是什麽話?”趙洪軍連連擺手,“您要這麽說,就是不給我面子了,這麽點事還敢要您賠罪?我要真開了這個口,以後見到二少,還有臉往上湊嗎?”
  沈惜搖頭:“二哥是二哥,我是我。首次登門,把您這兒搞成這樣,忒不好意思了!五哥,您要不讓我賠罪,以後我可就不好意思再登門了。您這是往外趕我?”
  趙洪軍豪爽地揮手:“不說這個!不說這個!這麽點小事,不值當!”他轉臉看了看差不多已經回過氣來的周旻。他也是孔雀醉的常客,和酒吧裏常駐的幾個漂亮小姐都有不錯的交情,也曾壹起喝過酒,倒是不能把他視作陌生人,更別提還有周曉榮、徐芃在邊上。
  其實趙洪軍也有些好奇,這兩夥人怎麽會鬧到壹起。
  “三少,您和腰子是有什麽過節?都是朋友,是不是有誤會?要不老五我做個中間人?”
  壹提到周旻,沈惜瞬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也不接他的話茬,說:“五哥,有件事想請您幫忙,有沒有幹凈點的女裝,借我壹套。”
  巫曉寒在他身後輕輕加了句:“最好是裙子……”
  現在的場面,是巫曉寒不熟悉的。再開朗大方的女人,畢竟從小是好女孩,完全沒有經驗。本來她也不想插嘴,但聽到沈惜說的話,她立刻就明白了他提這個要求的目的。巫曉寒現在的確需要壹套完整的衣服,但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公開講的苦衷。內褲已經被撕爛了,破裙子裏下身完全赤裸著。萬壹對方拿來的是條褲子,她難道就這麽光著下體直接穿上?誰知道褲子原來的主人是幹嘛的?如果是裙子,至少不會直接觸碰肉穴,勉強還能穿壹穿。
  沈惜連忙補充:“麻煩五哥,要是裙子最好!
  趙洪軍早就註意到了沈惜身後那個高挑的美女。這種戲碼他見得也多了,無非是公子哥們爭風吃醋,不至於大驚小怪。連忙招呼手下去取衣服。這幫小的效率還挺高,沒過多久,也不知從哪兒弄來壹套簇新的女裝,半身裙,T恤衫,顏色不怎麽搭,但至少能穿。
  巫曉寒默然接過衣裙,小心翼翼走進衛生間,把身上勉強披著的破長裙換下,出來後將沈惜的T恤遞還給他。
  沈惜穿好衣服,向趙洪軍道謝,又再次致歉。擡眼瞥了眼屋子裏其他人,不再廢話,邁步就走。巫曉寒緊隨其後。
  周旻有心想攔住妻子,但他清楚趙洪軍在這壹帶道上的分量,連他都對沈惜如此客氣,不由得失去了阻攔的勇氣。突然他又想起多年前高中時拿到的那份名單。盡管還是不明白為什麽沈惜會在名單裏,但他終於真切地意識到,這份名單果然沒錯!
  不明白,或許只是因為人家低調,或許是因為自己還接觸不到。
  甭管周氏兄弟有多麽不忿,可現在他們都只能目送著兩人離開。
  在包廂裏這麽多人裏,就數徐芃最輕松。除非是周曉榮需要他幫忙打架,否則無論這間包廂發生任何事,都與他無關。巫曉寒是周旻的老婆,跟他有個毛關系?
  徐芃還有閑心轉頭和跟過來看熱鬧的幾個女孩擠眉弄眼開開玩笑。沒想到壹轉臉,卻發現蘇晨、蔣思怡都是滿臉八卦的興奮樣,施夢縈卻壹臉混雜著疑惑、憤怒和絕望的哀傷,怎麽看都不像是來看熱鬧的局外人。
  奇哉怪也。關她什麽鳥事?幹嘛擺出這麽壹副模樣?
  徐芃也是壹頭霧水。
  沈惜和巫曉寒走遠了。包廂裏眾人則顯得有些沈悶。
  周曉榮第壹個出聲:“五哥,這人什麽來頭?”
  他算是已經懵了。周旻當年畢竟還收到過沈惜不能碰的警告,他卻完全處於雲裏霧裏。
  趙洪軍哼了壹聲,沒理他,轉向周旻說:“腰子,妳搞沈三少的女人了?膽兒挺肥啊!我這兒的小姐還不夠妳操的?”
  周旻險些吐出壹口血。那是我的老婆!怎麽成了沈惜的女人?但巫曉寒毫不猶豫就跟著沈惜走了,走前甚至都沒拿正眼看他壹眼。現在他再說明自己和巫曉寒是夫妻,根本無濟於事,反而更加丟臉,只能鐵青著臉閉口不言。
  真正知道周旻和巫曉寒關系的,也就周曉榮和徐芃兩個。其他人雖然聽周曉榮喊了聲“嫂子”,畢竟不清楚裏面的彎彎繞,就算有誰猜出些什麽,也沒人會跳出來多嘴。周曉榮看周旻的臉色,知道他不想糾正趙洪軍話中的錯誤,插口又問了句:“這位沈三少是什麽來頭?”
  趙洪軍斜了他壹眼:“沈家老三,這些年道上朋友基本上都沒見過他,估計是修身養性,從來不在外面玩,所以可能妳們都不認識。但他是沈二少的堂弟,妳說他是什麽來頭?”
  “沈二少是誰?”周旻還是壹頭霧水,楞了壹會,突然想到壹個名字,“沈偉揚?不會吧……嘶……”他倒抽壹口冷氣。
  沈偉揚可是中寧不折不扣的大名人。不過30歲出頭,就已經是中寧數得著的年輕富豪了,生意涉及地產、金融和娛樂文化產業,名下最重要的雲揚房產已經把生意輻射到了全國各大城市。
  他的父親沈永強更不得了,旗下的永業集團號稱中寧民企“四大天王”之壹,身上照例還掛著許多諸如省、市人大代表之類的光環。
  周曉榮大小也是個公司老總,老爸周誌東的生意比他做得更大。可是與沈永強、沈偉揚父子的身家比起來,周家父子實在難望項背。
  重點並不在此,沈永強、沈偉揚父子如果只是有錢,那再牛逼也不過是富豪而已。在中寧市,與他們身家相當甚至更為富有的不乏其人,問題是,他們是沈家的人。
  沈家,已經完全超出了周曉榮目前能接觸到的層次。即使是父親周誌東,也頂多能和壹些與沈家有交情的人來往而已,沒有資格在沈家登堂入室。
  平時交際應酬時,周曉榮聽人說過,沈家在中寧堪稱豪門。現在輩分最高,年紀最長的老爺子,是本省政界的常青樹,歷次動蕩,幾起幾落,卻從來都沒有傷及根本,官至省級大員離休。沈老爺子有三子壹女,兩人從政,兩人從商。到沈偉揚算是第三代,據說這壹代的長孫,目前是省裏某位顯赫人物的親信秘書,極受器重,不出意外,眼見就可能成為要職大員。
  還有傳言說,沈老爺子是當年某位元勛之後。當然,這只是坊間傳言而已,沒任何人能說得清到底是哪位元勛。即使這壹條子虛烏有,沈家,在中寧依然是壹棵需要仰望的參天大樹。
  剛才那個貌不驚人的沈惜是沈家老三?沈偉揚的堂弟?
  周曉榮撓撓頭,堂哥這次惹的麻煩貌似不小啊……
  “沈三少平時不在外面混,估計是個講究人,只要妳們自己不作死,應該不會有什麽事。今兒妳們有什麽恩怨,我不攙和。酒吧的損失,妳們給我賠了!其他的事,別扯到我身上!”撂下這句話,趙洪軍轉臉就走。
  周旻木然坐下,看不出他正在想什麽。
  讓周曉榮過來給堂哥幫忙撐腰行,安慰寬解的事他幹不來。隨口應付幾句,就回自己的包廂了。徐芃則是連招呼也沒和周旻打,壹身輕松地跟著周曉榮回去。
  和周家兄弟的仿徨顧慮相比,徐芃現在可是興奮得很。他已經基本清楚施夢縈為什麽會是那麽壹副樣子了。
  蘇晨和蔣思怡咬耳朵時,他聽到壹句最關鍵的話。
  “那男的,好像是施夢縈的前男友……”
  這就對了!
  碰上這麽件爛事,居然還有這樣的意外收獲,徐芃很高興。這個消息十分有利於他此前制定的那個計劃。
  回到包廂,唯壹留守沒去看熱鬧的許茜,立刻被蘇晨和蔣思怡圍上。她們嘰嘰喳喳地說起剛才的事,蘇晨還特別強調了剛進門時看到周旻暴露在外的肉棒。
  幾個女人,笑成壹團。唯有施夢縈,失魂落魄般呆坐在壹邊。
  “看不出啊……還是個豪門衙內!他這樣的,想玩哪個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妳哥跟他怎麽爭嘛……”徐芃壹邊說,壹邊瞟著施夢縈,果然看到她臉色劇變,越發顯得蒼白。
  周曉榮不明白徐芃的心思。他其實也同意徐芃說的,但畢竟涉及自己嫂子,不好接口。
  “不過他對妳嫂子還挺上心的。五哥來之前,妳看他那個樣子,估計就算我們三個壹塊上,他也敢壹個人跟我們幹壹架。”徐芃嘖嘖贊嘆,“是條漢子!也不知道是對每個女人都這樣,還是單單對妳嫂子啊?話說回來,妳嫂子也確實值得男人這麽拚命!”
  周曉榮沒好氣地瞟了他壹眼,他不懂徐芃幹嘛壹直在這件事上糾纏。畢竟是他們周家的醜事,如此津津樂道,不是在落他的面子嘛!
  徐芃見好就收,眼見施夢縈的臉越來越白,周曉榮的臉越來越臭,也就不再窮追猛打,順勢轉了話題。
  施夢縈腦海中,徐芃的話反復盤旋……
  “不過他對妳嫂子還挺上心的。”
  “也不知道是對每個女人都這樣,還是單單對妳嫂子啊?”
  “妳嫂子也確實值得男人這麽拚命!”
  那個女人值得?我呢?我值得嗎?
  施夢縈油然而生壹絲莫名的憤怒。先別說什麽值不值,自己和他戀愛兩年,都不知道他家是什麽“沈家”!自己見過他的雙胞胎姐姐,也見過他的姑媽、表姨和表弟、表妹,盡管壹個個都看得出家境良好,可沈惜畢竟從沒和自己說起過家裏是什麽大家族!
  沈惜,真的曾想過要和自己結婚嗎?
  再想到沈惜壹臉肅然地擋在那女人身前,仿如不惜和擋在面前的所有人動手的模樣,施夢縈壹陣陣心痛。
  原本還以為那女人是他的新女友,沒想到卻是別人的老婆……
  這樣不顧丈夫,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的女人,沈惜為什麽對她那麽好?
  難道這種沒有原則,生活隨便,明明已經結婚了,還和別的男人糾纏的女人,才是男人喜歡的?連沈惜,也是喜歡這樣的?
  施夢縈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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