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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讀書人

七月未時

歷史軍事

是夜。
大魏王朝,平安縣。
刺骨的寒冷,讓許清宵瞬間清醒。
還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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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朱聖十二冊,許清宵悟聖道,驚天異象!

大魏讀書人 by 七月未時

2022-3-10 20:42

  京都貢院。
  當看到周任明的文章後,許清宵的神色,微微變了。
  【強國策-尊聖而強,蔑聖則衰】
  這是周任明的文章開頭。
  行文洋洋灑灑,文章的內容,大致說的無非就是,國家想要強大起來,必須要有信念,而這個信念,就是聖人。
  朱聖!
  尊重朱聖,人人皆有品德,有仁義道德,這樣壹來,大魏將會人人向上。
  倘若主考官是朱聖壹脈的人,或許看到這篇文章,不管如何也會給個優等評價。
  可主考官是許清宵。
  還是那句話,許清宵並不會去針對某些人,身為主考官,必須要公平。
  許清宵也尊重朱聖。
  可問題是,這種文章,毫無任何營養,文章全篇都是在誇贊儒道有多好,朱聖有多好,朱聖壹脈又有多少。
  而且文章內容裏裏外外都帶著壹種莫名的譏諷,什麽人人不尊聖人國家將會衰敗,而壹人不尊聖人也,是為道德敗壞。
  並且舉例子,尊重朱聖的人當官之後對國家做出怎樣的貢獻。
  而不尊重朱聖的人,當官之後,又損害了國家什麽利益。
  文章算不上高明,但也沒有指著自己鼻子罵之類的。
  只能說,純粹就是惡心人的文章。
  當下,將最後壹個字看完之後,許清宵提起毛筆,在上面直接評寫。
  【劣】
  僅僅只是壹個字,代表著許清宵的意思。
  而後,放在壹旁,不管不顧。
  科舉壹共有三堂考試。
  如若出現壹個劣,基本上就別想中舉了。
  當然如若後面兩堂考試,是甲上等的話,可以破格錄取。
  許清宵落筆之後,周任明壹直關註著,他神色平靜,似乎也猜到許清宵會做什麽。
  也就在此時,壹份份試卷呈現上來。
  許清宵有空便壹卷卷看,看完之後,基本上都會給予中肯的評價。
  好就是好,不是就是不好。
  甚至又是壹個多時辰後,許清宵看到了陳星河的文章。
  對於陳星河的文章,許清宵也有些興趣。
  他認真觀看著。
  【強國策-民富國強】
  這是陳星河的策論,以百姓為開頭,整篇文章的內容,也都是圍繞百姓,認為大魏想要真正走向強國之路,就必須要讓百姓吃飽飯,讓百姓生活安康。
  等百姓安康之後,才會有勞動力,生產力,促使大魏更快的發展,走向強國之路。
  陳星河的文章,不說很好,但也不差,說到了點子上,但對於當前的大魏並不適合。
  不過總體來說,還算是不錯,許清宵給予了評價。
  乙中等。
  文章評價,甲乙丙丁劣,再細分上中下。
  乙中等不算差,如若能拿三個乙中等的話,中個舉沒問題,當然若是運氣不好,同期都是高材生,那就別想了。
  許清宵很公平,沒有因為陳星河是自己師兄,從而加分。
  是如何,就是如此。
  如此。
  又是兩個時辰後。
  科舉結束的鐘聲也隨之響起了。
  鐘聲響起。
  所有考官下去,將眾考生的試卷收走了。
  大部分人都顯得有些緊張,他們早就寫完了,壹直在反復觀看而已。
  也有壹部分人還沒有寫完,卻不敢多說什麽,畢竟鐘聲響起,必須要收起試卷,不允許拖延時間。
  如若抗拒,視為放棄科舉。
  “明日卯時,第二堂科舉,諸位考生好好回去休息。”
  此時,王新誌的聲音響起,告知眾人明日來參加第二堂考試。
  很待眾考生走後。
  眾人也開始忙碌的審批這些考卷了。
  這是大魏的科舉,主考官可以當場審批,也可以選擇收取考卷後,集中審批。
  畢竟文章倘若極好的情況下,會出現各種異象,若是挺不錯的,也自然有大儒閱讀。
  是夜。
  許清宵坐在貢院內,觀看著壹份份考卷。
  壹直到醜時三刻。
  許清宵將所有考卷全部看完了。
  因為是考卷,自然需要認真去看,並且還要給出壹些註釋,與其余考官互相交流意見。
  而從這數千份考卷,許清宵愈發覺得於益這個人不簡單,同樣也知道了壹件事情。
  這天下讀書人對朱聖的態度了。
  所謂窺壹斑而見全豹,這壹千份考卷,除了個別幾個人,基本上所有人在文章當中都多多少少帶上聖人。
  對朱聖的崇敬,已經是根深蒂固了。
  讀書人崇敬聖人,這不是什麽壞事,但許清宵卻敏銳地發現。
  這些讀書人,不僅僅只是崇尚聖人這麽簡單,而是將聖人當做了信仰,壹種根深蒂固的信仰,在他們眼中聖人超越壹切,至高無上。
  從文章的某些內容就可以看出,天下讀書人對朱聖已經陷入了壹種‘狂熱’以及‘信仰’的程度上了。
  細細想來,許清宵也逐漸意識到是什麽原因。
  聖人的確高高在上,這是不可置疑的,也是不容置疑的,讀書人崇敬聖人,是尊師重道的表現。
  而對於聖人本身來說,他是希望自己的學問,自己的中心思想傳播出去,希望每個人都能理解自己的思想,從而建設壹個充滿浩然正氣的世界。
  這是每壹代聖人的想法。
  可這也只是聖人的想法。
  但聖人的門徒卻不這樣認為,他們因為跟隨過聖人,莫名產生壹種‘虛榮’壹種發自內心的‘驕傲’。
  待聖人逝去之後,他們也會搖身壹變,變成聖人在世間的代言人。
  而為了穩固權力,為了繼續成為聖人的代言人,所以他們不斷給後世人洗腦,給後世讀書人洗腦。
  從小到大就灌輸‘聖人至高’的思想,聖人的每壹句話,妳都要牢牢記住,聖人每壹本書,妳也要牢牢記住。
  而為了讓讀書人乖乖聽話,就需要朝廷輔助,科舉就成為了穩固地位的最大競爭了。
  不管讀書人到底是不是真心讀書,但妳想不想當官?想不想出人頭地?想不想過上好日子?
  想的話妳就要讀書,考科舉,而科舉內容基本上都是由朱聖壹脈把控。
  接下來學什麽妳心裏應當明白了吧?
  這是內部地位穩固,通過科舉來限制讀書人。
  而外部地位穩固,就是最直接的方法了,劃分階級,打壓異類。
  內部依靠的是科舉來穩固地位,外部就是劃分階級,怎麽劃分?很簡單,繼續烘托朱聖。
  把聖人無限拔高,聖人沒死的時候,地位可能還沒這麽高,但聖人死後,地位無限拔高,壹代又壹代的灌輸。
  朱聖做過那些事情,朱聖說過什麽話,然後美化聖人,實際上聖人也有脾氣,也有欲望,只是他們懂得克制,明白道理。
  但隨著聖人死後,他們的門徒,開始神話聖人了,聖人沒有犯過壹點錯,聖人曾經為了學習,站在冰天雪地裏面如何如何。
  有的是真事,有的是假事,有的甚至朱聖壹脈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只要不斷的宣傳,不斷的神話,壹代又壹代過去了,誰還會記得是真是假?
  尤其是對方是壹位聖人,妳敢質疑嗎?
  如果妳非要質疑也不是不可以,可問題是,妳拿什麽資格質疑?不說別的,妳最起碼得有半聖境界吧?
  可倘若真有半聖境界,也不會去質疑,所以形成了壹種‘無解’的閉環。
  而神話聖人最大的好處是什麽?
  朱聖壹脈的地位越拉越高,文人也越來越推崇朱聖壹脈,如此壹來,其他讀書人怎麽看?
  誰不想成為宴會上的風雲人物?
  而且朱聖壹脈更懂得穩固人心,他們聚集在壹起,互相幫忙,擺出壹副仁愛的樣子,團結壹致。
  這就如同散戶和莊家的道理壹樣。
  散戶如果凝聚成壹團,可以輕而易舉幹翻莊家,可問題是人心不齊,尤其是即便是有人說,要去幹莊家,帶頭沖鋒,大部分人還是觀望。
  所以被莊家輕而易舉碾死。
  而莊家壹旦成型了,就是滾雪球的發展。
  越來越多的讀書人,加入了朱聖壹脈,只要加入朱聖壹脈,地位上就能得到提高。
  以後參加宴會或者是出門在外,來壹句吾乃朱聖門徒,有沒有逼格?
  如若表現的好,還可以來大魏文宮聽壹下課,要是會點人情世故,指不定拜師大儒。
  換誰誰扛得住?
  所以朱聖壹脈的人,只要將這些事情做好了,接下來就是等時間發酵。
  五百年的時間,完全夠了。
  甚至都已經多余了。
  自然而然,朱聖壹脈成為了天下最大的讀書人團體。
  他們聚集在壹起,推崇朱聖,霸占著各種資源,誰要是侵犯他們的利益,得到的便是天下讀書人集體討伐。
  任何穿越者,稍微看過資本論就明白這個道理了。
  這也就是為什麽,許清宵被天下讀書人仇視的原因啊。
  不是天下讀書人沒腦子,被人擺布,而是天下讀書人圍繞的都是自己利益。
  至於說讀書人有浩然正氣,按理說應當明辨是非。
  那麽反過來壹句話,什麽叫做是非?
  誰會覺得自己做錯了?
  站在大魏文宮的角度上來看,大魏文宮做錯了嗎?
  許清宵怒懟大儒,雖然嚴儒的的確確有些做得不對,太過於嚴法了,可問題是妳壹個晚輩怒懟長輩,這是對還是錯?
  站在許清宵角度,是錯的。
  可站在嚴磊的角度上來看,這件事情他沒有什麽問題。
  因為沒有任何明文規定說了,他不能這樣做。
  而許清宵又在壹步壹步挑戰大魏文宮,建立心學,創建新的學派。
  雖然到現在心學都壹般般,可問題是,大家都推崇朱聖,妳不但不推崇朱聖,不加入我們,而且還搞壹個新的東西來?
  妳也不看看妳是什麽貨色?
  從這壹刻開始,許清宵在天下讀書人心中就已經有些印象差了。
  結果許清宵更是把持朝政,文宮出招,許清宵不但完美化解,而且每壹次都讓文宮吃癟。
  天下讀書人能舒服嗎?
  再加上先天第壹印象的不爽,那麽他們對許清宵就越來越不爽。
  所以文宮讓他們去針對許清宵,他們立刻答應。
  這叫做什麽?這叫做鏟除異己。
  當然也有大儒沒有參與進來,但他們不參與進來,並非是說就認可許清宵,而是沒有侵犯到自己的利益。
  甚至說,這些大儒已經沒有什麽利益可言了,要麽就是想安安穩穩度過余生,要麽就是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負。
  而這種人,往往在文宮當中,屬於名聲大,但沒有任何實權的。
  是文宮拿出去宣傳的存在,可文宮如何發展,怎樣發展,這些大儒說不上話來,最多可以提點意見,可最終的權力,還是在那幫人手中。
  書房內。
  許清宵望著油燈燭火,這些道理他逐漸明白了。
  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可實際上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利益決定壹切,屁股決定腦袋。
  而且任何勢力做到這個程度,都會這樣發展。
  把文宮當做壹個產業來看,很多事情壹下子就明朗起來了。
  文宮越來越好,地位越來越高,那麽加入文宮勢力的朱聖壹脈,自然地位也越來越高。
  某某國掌控軍權,國君強勢無比,不尊儒生是吧?
  我打不過妳,可文宮壹張旨意下來,天下朱聖壹脈的讀書人,罵不死妳。
  天下讀書人,九成是朱聖壹脈的,剩下的壹成,完完全全屬於那種理想派,不願意參與任何爭鬥的存在。
  所以,文宮就代表天下讀書人。
  確定了自己的陣營,確定了自己的方向,那麽所有事情就簡單多了。
  明確目的,圍繞利益,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壹時之間。
  壹道嘆息之聲響起了。
  這壹次科舉,許清宵也算是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她並非是讓自己掌控科舉,而是讓自己明白,現在文宮到底是什麽情況,天下讀書人又是什麽情況。
  這些東西說給自己聽,自己只怕不會相信,但當自己主審科舉之後,很多道理自己都會明白。
  望著外面的夜色。
  許清宵推開房門,獨自壹人靜壹靜。
  月光之下。
  許清宵莫名覺得有些可笑。
  天下的儒者!
  竟是這般模樣,說到底都是壹群凡人罷了。
  無非是受到天恩眷顧罷了。
  朱聖壹脈能形成如此規模,離不開天時地利人和。
  儒道獨壹無二的眷顧,成為讀書人,增加天地之間的陽力。
  恰好出現了壹位朱聖,成為了拉攏天下讀書人的金字招牌,只怕朱聖本人也想不到,自己死後五百年,會變成這種模樣。
  人和,朱聖壹脈都是壹等壹的人精啊,看似簡單的手段,卻完美執行。
  當然這也離不開必然的自然規律。
  就好像王朝壹樣,壹旦建立王朝,再沒有天災人禍,也沒有外敵的情況下,將會迅速擴張,然而就壹定會衍生出貪官和清官。
  這是必不可少的。
  但有壹點,許清宵格外的清楚。
  天地之間,萬物皆然遵循自然規律,陰盛陽衰,陽盛陰衰。
  沒有不朽的王朝,也沒有永恒的存在。
  當壹個王朝,大部分都是貪官的時候,那麽這個王朝也即將走到了末路。
  而當文宮這種勢力,滿腦子都是圍繞利益之時,那麽這個勢力,也即將走到了末路。
  欠缺的,無非是壹個人,或者是壹件事。
  大廈不會突然倒下,但當大廈倒下的時候,也是極快的。
  朱聖壹脈。
  走到了末路了。
  望著月色。
  許清宵沈默了許久。
  壹直到卯時。
  科舉第二會考來了。
  許清宵從院中走出,緩緩來到了主考地點,如昨天壹般。
  只是他將原本的試題收回了,取而代之,換了壹個新的試題。
  主考地點,參與科舉的考生們,已經落座下來了。
  王新誌等人早早來了,許清宵是掐著時間來的。
  “我等拜見許大人。”
  這壹刻,考生們以及其他考官紛紛朝著許清宵壹拜,但周仁明這批人依舊是坐在那裏,連站都不站起來。
  他們似乎覺得自己昨日讓許清宵吃癟了,所以今日比昨日更加莫名囂張起來了。
  許清宵連看都沒有看他們壹眼。
  只是點了點頭,將試題交給王新誌。
  緊接著回到自己的主考官位上。
  拿到試題。
  王新誌也沒看,而是看向眾考生道。
  “科舉開始,眾考生準備。”
  說完此話後,眾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而王新誌也來到鐘旁,讓人敲鐘過後,便緩緩展開手中白紙。
  只是下壹刻。
  當王新誌看到試題之後,臉色壹變。
  王新誌將目光看向許清宵。
  然而許清宵神色無比平靜,壹時之間,王新誌嘆了口氣,隨後緩緩開口道。
  “大魏王朝,武昌二年,科舉第二試題。”
  “文宮之害。”
  王新誌幾乎是硬著頭皮將試題說出。
  剎那間,隨著試題說出之後,所有考官臉色瞬間大變,而這些學生們也在壹瞬間嘩然壹片了。
  尤其是周仁明等人,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他們昨日才道出朱聖壹脈的好,諷刺許清宵不尊聖人,結果許清宵今日的試題,幾乎是將朱聖踩在腳下。
  實際上,許清宵的試題,針對的是文宮,但在他們眼中,許清宵就是在針對聖人。
  “許清宵,妳如此蔑我聖人,妳當真大膽。”
  周仁明體內的血,直接湧上腦袋,他大聲怒吼,指責許清宵這般行為。
  怒聲極大。
  主考臺上。
  許清宵眼神沒有任何怒意,只是緩緩開口道。
  “考場喧鬧,逐出去,剝奪功名,三年內不得再考。”
  許清宵聲音很平靜。
  周仁明這種人,許清宵壓根就不想對付,連七品都沒有,在這裏叫囂。
  如若自己不是主考官,他周仁明下場會很慘。
  可自己是主考官,壹切按規矩來。
  “許清宵,妳大逆不道,竟然如此汙蔑聖人。”
  “妳將我驅逐,我周仁明今日還不考了。”
  “妳這種人,不尊聖人,不敬長輩,罪無可赦。”
  周仁明怒吼連連,他並不在意被驅逐,昨日寫那種文章,他便已經不考慮科舉了。
  眼下他就是要罵,罵許清宵,將心中的話,全部說出來。
  “來人。”
  “將考生周仁明,扣押大牢,藐視科舉,不尊本儒,罪上加罪,今日午時,由刑部,大理寺驗明真身,斬首示眾。”
  許清宵淡然開口。
  既然對方壹心求死,許清宵也就不給機會了。
  “許清宵,妳敢?”
  “我乃大魏讀書人,有功名在身,又沒犯重罪,按照大魏律法,妳不能殺我。”
  周仁明聽到這話,眼神之中明顯露出慌忙之色,但他依舊昂著脖子如此說道。
  只是貢院內的護衛,已經過來了,直接將他扣押,根本沒有任何壹點留情。
  而在這幫護衛眼中,壹個區區考生算什麽?許清宵連天地大儒都敢殺,這人腦子真有問題。
  “好,妳的功名沒了,王大人,勞煩您請人去壹趟吏部,把這人的功名革了。”
  許清宵開口,語氣平靜無比。
  此話壹說,周仁明還想要嚷嚷著什麽,但過來扣押的護衛不蠢。
  直接壹巴掌扇在周仁明臉上,讓其瞬間閉嘴。
  下壹刻,周仁明被扣走了。
  其余人面面相覷,即便是壹同跟隨周仁明同來的讀書人,在這壹刻莫名害怕了。
  “如若覺得試題有問題,可以放下筆,視為棄考。”
  “這是爾等的權力。”
  “還有,再喧鬧,壹視同仁。”
  許清宵聲音略顯冷漠。
  他昨日不出手,是不想理會這種事情,狗叫幾句,沒必要去招惹。
  可今日出手,狗已經咬了自己,許清宵可不信奉那句難道還咬回去這個理論。
  許清宵不會咬回去,殺了就行。
  不過當許清宵說完此話後,眾讀書人妳看看我,我看看妳,大部分讀書人還是老老實實參加科舉。
  他們雖然是讀聖賢書,可問題是,他們更在乎自己的仕途。
  但也有壹批讀書人起身離開了,不過沒有像周仁明這般作死。
  這幫人就是實打實被洗腦成功讀書人。
  許清宵不在乎這些人,依舊是靜靜等待著。
  數個時辰後。
  又是於益第壹個寫完了考卷,許清宵仔細觀看。
  文章內,於益的思路與自己再壹次不謀而合,認為文宮之害在於,讀書人不再是讀書人,而是追逐地位與權力的人。
  讀書為的不是天下蒼生,為的是自身利益。
  文章犀利,而且字字珠璣,倘若這文章拿給大魏文宮看,估計文宮大儒也要炸了。
  收回目光,許清宵看向於益。
  後者感受到許清宵的目光,當下擡起頭來,隨後朝著許清宵拱手,他不能站起來,這是規矩,可面對許清宵,他尊重,可這番尊重並不是那種諂媚與巴結。
  只是尊重罷了。
  “此子,大才。”
  許清宵在考卷上寫下優。
  優,是超過甲的評價,唯獨主考官可以寫優,其余考官只能劃分甲乙丙丁。
  過了幾個時辰後。
  有人來了,找的是王新誌。
  過了壹會,王新誌皺著眉頭走了進來,來到自己面前,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
  許清宵大致也猜到了什麽事情。
  “王大人,是否有人找妳,讓妳向我求情,繞過周仁明?”
  許清宵問道。
  “恩,不過老夫拒絕了。”
  王新誌給予回答,也沒有隱瞞什麽。
  “倘若王大人求情,我可以放他壹馬。”
  許清宵不想折損王新誌的面子,他這般開口,畢竟壹個周仁明而已,被人當了棋子,傻乎乎的。
  “不了。”
  王新誌搖了搖頭,而後開口道:“不殺壹個周仁明,往後就會有千千萬萬個周仁明,這種人,死不足惜。”
  王新誌語氣冷漠道。
  如若只是壹些小事,他的確會求情,科舉考場上,也敢這般,那就沒什麽好商量的。
  聽到王新誌的回答,許清宵到沒有說什麽了。
  就如此,科舉結束。
  許清宵如昨日壹般。
  不過這壹日深夜,當許清宵審批完所有考卷後,王新誌來了。
  “守仁。”
  私下見面,王新誌就沒有稱呼許清宵為大人了。
  “王大人。”
  許清宵倒是客氣。
  “明日科舉,結束後,打算去做什麽?”
  王新誌倒也直接,開口問道。
  “回去讀書。”
  許清宵回答道。
  “守仁,明日科舉結束後,去大魏文宮吧,朱聖十二冊,壹定要認真看。”
  “對妳定然有幫助。”
  王新誌說出自己來找許清宵的目的。
  他知道許清宵最近在想什麽,所以特意過來提醒壹句。
  此話壹說,許清宵點了點頭,也算是明白王新誌來找自己做什麽了。
  “好。”
  許清宵點了點頭。
  而王新誌繼續開口道。
  “這次科舉,可看中什麽人才嗎?”
  王新誌詢問許清宵道。
  “有幾個,但數量不多。”
  “不知對比以往如何?”
  許清宵給予回答,同時也很好奇地詢問。
  畢竟王新誌主持科舉的次數比自己多。
  “新朝第壹科舉,不怎麽行,對比以往,差了許多。”
  “準確點來說,越來越差了,今年這個於益極其不錯,文章犀利,有點妳的影子,只不過太過於鋒芒也不好,沒有妳的能力,如此鋒芒的話,麻煩很大。”
  王新誌給予回答。
  隨後,他繼續開口道。
  “老夫看了於益的文章,也明白了妳為何出這道題。”
  “是啊,自朱聖逝後,文宮越來越糟糕了,早幾百年還好,可到了今日,文宮已經將傳道受業放在壹旁,所有心思都是想著如何穩固文宮地位。”
  “聖人在的時候,他們沒有這樣做,聖人不在的時候,他們也害怕地位不穩固。”
  “讀書人沒有讀書人的樣子,這就是現在的環境。”
  “守仁,老夫尊的是朱聖,不是文宮,老夫希望妳早日成聖,還讀書人壹個朗朗乾坤。”
  “如若有什麽地方,需要老夫去做,盡管開口。”
  “再過幾年,老夫也要告老還鄉了。”
  王新誌感慨道。
  他也意識到大魏文宮這些年來的變化,所以不由感慨萬分。
  “王大人言重了,您身子骨還健朗,再做二十年都不成問題。”
  許清宵如此說道。
  而王新誌搖了搖頭,有些苦笑道。
  “到了這個位置,沒有人舍得下來,但大魏需要新人了,壹代人做壹代人的事情。”
  “大魏王朝歷經北伐之戰,國家動搖,王朝於風雨之中,我等所做的事情,就是讓國家穩定下來。”
  “剩下的,是妳們年輕人該做的了。”
  “文宮脫離後,或許是壹件壞事,也或許是壹件好事,待這兩年,大魏徹底穩定,我等也會相繼離開。”
  “大魏王朝,交給妳們這些年輕人了。”
  王新誌沒有承下許清宵的安慰,反而十分認真地闡述事實。
  許清宵聽後,沒有說什麽。
  過了壹會,王新誌離開了。
  望著離開的王新誌。
  壹時之間,許清宵更加沈默。
  時間緩緩流逝。
  第三日。
  許清宵依舊主考。
  而第三日的考題。
  【為官之道】
  許清宵的試題,並非是什麽經書論文,而是拿出大魏當前的弊端情況,讓考生們發揮。
  考的不是知識,而是思想。
  第三日。
  依舊是於益文章最好,但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的師兄,也寫了壹篇不俗的文章。
  許清宵也沒有避嫌,直接標註優。
  壹直到申時。
  科舉結束。
  十日之後,科舉揭榜。
  不過這壹日,許清宵沒有審批考卷,交給王新誌他們審批即可。
  待考生們離開後。
  許清宵過了壹會,獨自壹人,朝著大魏文宮走去。
  他要去看朱聖十二聖冊。
  因為自身對聖道幾乎沒有任何頭緒,閉門造車,終究是困難的。
  看壹看別人的東西,或許會讓自己有所感悟。
  再臨大魏文宮。
  許清宵沒有絲毫壹點尷尬,反倒是極為從容。
  而隨著許清宵來到大魏文宮後,壹時之間,大魏文宮更加安靜了。
  所有人幾乎都看向許清宵,眼神無比復雜,但沒有人敢說什麽,也沒有人敢流露出什麽神色。
  很快,壹道身影出現了。
  “晚輩華星雲,拜見許儒。”
  華星雲的出現,讓許清宵有些驚訝。
  這個人實在是有些古怪,從最開始出現,許清宵以為此人會找自己麻煩。
  卻沒想到的是,華星雲不但沒有找過自己麻煩,而且壹直在老老實實做事,也沒有得罪過自己,甚至許清宵還聽聞華星雲在外會維護自己的名聲。
  而且這壹次科舉,按理說華星雲也會參加。
  卻不曾想到,華星雲沒有參加。
  不過許清宵壹眼就看出,華星雲已經立言了,是六品的正儒。
  當初看到他的時候,也不過是明意。
  “華兄客氣,許某不喜歡這種規矩。”
  許清宵開口,微微笑道。
  “許儒言重了,許儒,您今日前來是為了十二聖冊的嗎?”
  華星雲詢問道。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而後者也沒有多說,直接帶著許清宵前往大魏藏經閣。
  壹路上各種目光投來,隨著許清宵進入藏經閣後。
  聲音才逐漸響起。
  “許清宵這般蔑視聖人,十二聖冊他看得懂嗎?”
  “如此不尊聖人,還有臉去看十二聖冊?”
  “唯獨心誠之人,才能看懂十二聖冊,許清宵看不懂的。”
  壹些聲音響起,不多也不大,就是壹些小議論罷了。
  大魏藏經閣內。
  隨著華星雲引路,許清宵來到了藏經閣頂。
  閣頂上,有十二塊石碑,石碑之上擺放著金色的聖冊。
  “許儒,這便是朱聖十二冊,此地我不能長待,晚輩在下面等待。”
  華星雲極為客氣。
  而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後來到第壹塊石碑面前,直接將聖冊拿起。
  剎那間,浩然正氣彌漫,壹縷縷聖威壓來。
  不過隨著許清宵釋放出自己的浩然正氣後,聖冊安靜下來了。
  這是原稿聖冊,非大儒不可觀看,大魏文宮壹些正儒或者是七品明意儒生,也是通過天地大儒的摘抄本,才能觀看。
  拿到聖冊後。
  許清宵直接翻開,閱讀聖言。
  剎那間。
  宏偉之音在腦海當中響起,這是朱聖之言。
  闡述天地之道,自然之道,人族之道,萬物之道。
  幾乎是壹瞬間,許清宵陷入頓悟狀態當中。
  聽得如癡如醉。
  聖人之言,自然與眾不同,許清宵縱然有萬古大才,可面對聖人,依舊不足。
  天地宇宙的玄奧,萬物自然的規律。
  當這些道理出現時,令人莫名升華,仿佛壹切都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這是聖道。
  許清宵靜靜感悟。
  而就在此時,他周圍的浩然正氣,也逐漸彌漫。
  壹個時辰後。
  許清宵將第壹冊聖言放下,拿起第二冊聖言。
  他心無旁騖,在認認真真閱讀聖言。
  壹冊冊的觀看。
  壹冊冊的閱讀。
  逐漸的,他周圍的浩然正氣,也愈發濃厚。
  不,是整個藏經閣,彌漫著無與倫比的浩然正氣。
  又壹個時辰。
  許清宵拿到第三本聖冊閱讀後。
  整個藏經閣,突兀之間,響起壹道道誦經之聲。
  沖天的紫色浩然正氣,也在這壹刻爆發了。
  轟!
  紫氣沖天,藏經閣的動靜,瞬間引來整座文宮所有儒生投目看去。
  “發生了什麽事了?”
  “藏經閣為何如此?”
  “許清宵不是在藏經閣嗎?這是他弄出來的異象?”
  “好氣,為什麽許清宵去個藏經閣都能引來這樣的奇景?”
  儒生們驚愕,但更多的是嫉妒。
  “許清宵在頓悟,老夫猜中了,十二聖冊,乃是聖人親筆而寫,對於天資絕佳之人來說,有奇效,無論如何,許清宵的才華,無人可質疑,這十二聖冊,對他來說,只怕意義非凡啊。”
  有大儒開口,望著藏經閣如此說道。
  “十二聖冊,的確意義非凡,許清宵弄出這樣的奇景,到也正常,可惜啊,他並非是我朱聖壹脈,否則的話,朱聖壹脈,又要昌盛五百年。”
  也有大儒開口,他不震撼這壹幕,而是惋惜,惋惜許清宵並非是朱聖壹脈。
  藏經閣的光芒越來越熾烈。
  百丈紫氣,引得大魏京都不少人駐足而望。
  隨著時間壹點壹點流逝。
  紫氣越來越恐怖。
  三百丈。
  五百丈。
  千丈。
  直入雲霄。
  轟轟轟!
  這壹刻,大魏文宮震顫了。
  藏經閣內,許清宵也已經看到了第九冊。
  誦經之聲,壹開始傳遍大魏文宮,可現在這種誦經聲傳至整個大魏京都。
  天穹之上,更是浮現壹朵朵的才氣之雲。
  整個大魏文宮熾烈發光。
  到最後,聖像都開始共鳴了。
  異象也越來越宏偉。
  誦經之聲也越來越大。
  而當許清宵拿起第十冊閱讀時。
  轟!
  恐怖的浩然正氣,在文宮當中,凝聚出壹尊聖像。
  但這並非是朱聖的聖像。
  而是許清宵的聖像。
  “妳們看,這個虛影像不像許清宵?”
  “嘶!當真像啊。”
  “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許清宵要成聖了?”
  “這麽好端端就要成聖了?”
  “怎麽可能?”
  “他觀看十二聖冊,明悟聖人之道,這是要成半聖啊。”
  “有可能,極有可能。”
  那壹道道聲音響起。
  儒生們震撼,不僅僅是他們,京都上下也震驚了。
  大魏皇宮。
  所有人都觀望著異象。
  女帝更是直接走出大殿,將目光看向大魏文宮。
  大魏六部,國公府,列侯府,權貴們的目光,也在這壹刻,死死地看著大魏文宮。
  這異象越來越恐怖了。
  光芒也越來越熾烈了。
  浩然正氣,如同汪洋大海壹般,淹沒了整個大魏京都。
  誦經之聲,更是響徹萬裏。
  這的確是成聖征兆啊。
  吏部當中。
  陳正儒死死攥緊拳頭,他希望許清宵因此能成聖。
  倘若許清宵成聖了。
  可以瞬間扭轉局勢啊。
  禮部當中,王新誌的目光也充滿著期盼。
  整個大魏京都,無數人的目光,都充滿著期待。
  但也有人露出緊張之色。
  不希望許清宵成聖。
  第十壹冊。
  第十二冊。
  終於。
  許清宵拿起第十二冊聖言。
  這壹次,許清宵只用了半個時辰,看完了這壹冊。
  當朱聖十二冊,全部被許清宵看完之後。
  剎那間。
  許清宵立在藏經閣。
  腦海當中浮現無數想法。
  朱聖的身影,也出現在腦中,講述著聖人之道。
  轟轟轟!
  光芒沖天。
  直插雲霄。
  將整個大魏京都,徹徹底底照亮。
  狂風席卷大魏京都。
  天地之間。
  熾烈無比的聖意,越來越濃烈。
  而文宮當中的聖像虛影。
  也越來越凝實了。
  這壹刻,文宮大亂,不少大儒臉色緊張。
  曹儒與方儒的面容,則極其難看。
  他們怎麽也算不到,許清宵當真能借助十二聖冊,領悟聖道。
  可就在此時。
  壹道宏偉無比的聲音響起了。
  “蔑聖者!”
  “不可成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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