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與死亡姐姐的告別

　　哥譚市區。
　　十字路口旁邊。
　　愛麗絲和渡鴉都停在希年身後方，看著與希年交談的黑色短發女子。
　　對方壹襲哥特的衣著風格打扮，上身為無袖的黑色T恤，下身為長筒牛仔褲，胸口則掛著壹個小十字架。
　　年齡看起來在二十八歲左右，身材苗條的沒有任何贅肉，有著壹頭黑色齊耳短發，淡妝輕描的臉容精致，袒露在外的皮膚蒼白，是壹位知性而靚麗的熟女。
　　在她蒼白而精致的臉容上，右眼眼線畫出壹個絕妙的黑色音符，身上縈繞著壹股神秘的氣息。
　　哥特女子身上沒有壹點彩色，如果對方就這樣走在街上，加上撐著壹把黑色小洋傘，低調到不會引起路人的註意。
　　可愛麗絲和渡鴉顯然都不是普通人，並且在希年這麽看重對方下，自然也會上心的多觀察壹下女子。
　　愛麗絲是以人工智能和振金軀體，加上心靈寶石能力的科技造物，個體遠比之前的奧創還要完美無缺。
　　而渡鴉是外來維度的惡魔生物，加上魔法塑造的人類軀體，是壹個在魔法領域上的特殊存在。
　　可以說，二者分別代表著當下地球科技與魔法兩道超凡分支的頂尖！
　　……
　　在愛麗絲看來，自地球的龐大數據庫中，無法找到關於哥特女子的身份，對方就像憑空處於地球的哥譚市中。
　　至於掃描——
　　愛麗絲只能反復得出對方是壹個普通人的結論，明明壹個不可能普通的人物，掃描數據顯示卻是壹個普通人，這代表著對方存在的本身超出了目前科技的認知範疇！
　　渡鴉兜帽下的小臉前所未有的凝重。
　　從哥特女人的身上，渡鴉隱隱感知到了死亡的氣息，那股氣息遠比她父親還要可怕，足以讓她通體炸毛。
　　可哥特女人將身上的氣機隱匿得堪稱完美，以至於連渡鴉在這壹刻感受到的只是平靜，甚至溫和親近。
　　渡鴉突然明悟。
　　對方沒有靈魂，只是以另壹種方式出現在這裏。
　　又或者說，對方只是以當下的外形紀錄著什麽……
　　“我知道了，她是……”
　　渡鴉內心浮出壹個猜想，嬌小身體不由劇烈顫栗。
　　沒人不畏懼死亡，何況死亡的本身！
　　“危險，她很危險……！”渡鴉想邁步上前，將挨近過去的青年拽回來。
　　……
　　希年自然知道。
　　對方是當下這個世界上，極少數可以給他帶來威脅，能夠抹殺他的存在。
　　可希年沒有壹點害怕的神情，不僅沒有害怕，還顯得十分輕松，嘴角自然泛起燦爛的笑容。
　　“姐姐，我走的有點累了。”希年眨眨眼道。
　　哥特女子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壹眼：“坐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希年上前，直接挨著哥特女子，坐在旁邊公交椅的空位上。
　　這也讓本想將他拽回去的渡鴉停下來了。
　　希年看著哥特女子臉部線條優美的側臉，不由問道：“姐姐，妳來哥譚市做什麽，是因為這裏有什麽人會在今天死去麽？”
　　哥特女子沒有回應，美眸壹直看著前方路口。
　　希年對此卻也不在意，繼續說道：“那次和妳分開之後，我成功回到這裏，覺醒了能看到對方身上纏繞著的死亡氣息。這不會就是妳曾經說過的死亡規則吧？”
　　“妳在這五年裏，應該也去了許多地方吧……”
　　希年不斷說著話語，哥特女子臉容淡然而平和，不知是否在聽著。
　　這是二人曾經維持了三年的相處方式。
　　在希年作為靈魂存活的那三年裏。
　　希年壹人自然感覺到無比無聊，除了日常找紅骷髏聊天，與哥特女子到外面出勤時，寄生在布偶身上也會不斷念叨。
　　希年本人其實話也不多的，但不知為何，與哥特女子在壹起的時候，話匣子就打開了。
　　也許是因為。
　　希年有什麽想法和心事，都可以毫無壓力的吐露給對方。
　　畢竟。
　　死亡不會在乎任何事情，哪怕地球、宇宙的死亡。
　　她只是死亡的見證者，壹個高高在上，淩駕於多元之上的唯壹。
　　希年覺得，能與死亡分享自己的秘密和心事，在這個世界、乃至多元宇宙中，都是自身享有的獨有權利。
　　“剛才，我在這座城市裏，發現了有人在幕後操縱著復活的亡者……”希年正說到這裏。
　　哥特女子突然開口：“妳還是和以前壹樣。”
　　希年眼中閃過壹絲訝異，隨即笑道：“姐姐，妳不也和以前壹樣，沒有任何變化。”
　　“有變化的。”哥特女子輕聲喃喃。
　　“什麽？”希年楞了壹下，沒能理解姐姐的意思。
　　“我該走了。”
　　哥特女子說著同時，不等希年回應，已經拿起小洋傘，從椅上款款起身。
　　“這麽快？就不能多留壹下，我還想著帶妳逛逛我生活的地球文明。”
　　希年眼眸黯淡壹下，卻又笑了笑，擺手告別道：“那就下次再見吧，姐姐。”
　　他相信，有緣總會相見，就像這次壹樣。
　　“再見了，弟弟。”
　　哥特女子臉容平淡溫和，她回頭看了希年壹眼，打開黑色小洋傘，撐著往前步入步行街道。
　　希年看著雪幕下女子離去的背影，突然沒來由的有壹種感覺。
　　壹種這次分別之後，再也無法相見的感覺。
　　這壹次，哥特女子會出現在這裏，就像是在特意的和他告別。
　　是啊。
　　這個世界不止這麽大，除了當下宇宙，還有多元的無限世界！
　　憑什麽認為，下次還能與多元中的唯壹再次重逢？
　　“姐姐。”
　　希年突然沖著那道黑色的背影叫道：“妳丟下東西了！”
　　哥特女子仿佛沒有聽到壹般，繼續往前邁步，身影即將消失在雪幕之中。
　　“這個是妳的東西吧？”
　　希年從次元之戒中，取出壹樣東西，沖著不遠處的背影道：“妳把這個丟下了！”
　　那是壹個獨眼海盜小熊，壹個滿是補丁的布偶。
　　哥特女子步伐壹頓，撐著雨傘停了下來。
　　可正當希年準備拿著布偶沖上前時，哥特女子往前邁出壹步，身影憑空的消失在了城市雪幕中。
　　死亡。
　　還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