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死的那個人，姓潘

　　小米和小蘇蘇壹塊兒在說著什麽，小米有點魂不守舍，時不時往陽臺望去。
　　大壞蛋大色狼，為什麽不理人家了呢。
　　真討厭，人家好不容易才求得爺爺答應過來呢。
　　討厭討厭討厭！
　　小蘇蘇猥褻的勾勾小米晶瑩得宛如透明的肌膚：“小妞，妳是我的人，不許看別人哦。”
　　“我都要做他的壹夜情的情人了。妳呀，除非做他的小小小老婆呢。”
　　小米小臉緋紅，和壞笑的小蘇蘇打鬧起來，壹時也顯得青春洋溢。
　　張小飛在對面的屋子裏，痛苦糾結，壹個勁的撞墻：“讓我死吧，讓我死吧。”
　　“反正是了無生趣了，死了算了。”
　　勾陳溜達過來，遞了壹把銼刀給他：“想死，就別拿枕頭墊著，拿去死。”
　　張小飛愕然拎著銼刀，氣急敗壞：“沒點同情心！”
　　勾陳壹邊說話壹邊擺換造型：“不是我……沒同情心……是妳……沒泡妞……能耐……還泡兩個……這叫……自作自受！”
　　看這位主兒自戀的在鏡子前連續擺換造型，張小飛惡心得直撲廁所！
　　看起來，好象每壹個人都有自個的事要做。似乎沒有人把即將到來的壹場大戰，當做壹回事呢。
　　陽臺上涼風吹來，多少有些舒服。
　　林離亢奮的把臉湊到小青肚上：“斜特，電影上都是這麽演的，怎麽我什麽都沒聽到。”
　　小青摸摸肚子，氣得掐了他壹下：“妳傻呀，這才多久呢。”
　　“是哦！”林離傻呼呼的摸摸腦門，又高興起來：“嘿，我真的要做爸爸了。聽說小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跟小老鼠似的。”
　　小青大怒：“妳才跟小老鼠似的呢。”
　　有這麽說自家孩子的，簡直大大的壞了。
　　林離趕緊道歉，小青嫵媚的瞄他壹眼，撲哧笑：“妳就是傻呼呼的。”
　　“對了，真的沒事嗎。”小青流露壹絲擔憂之色。
　　林離擺擺手大剌剌，胸有成竹：“沒事，都是壹群小老鼠，非要跑來找刺激，也就隨他們了。”
　　談起正事，林離就壹點都不傻了。
　　小青看著身邊的男人，不知哪根筋不對，死命的咬了男人壹下，氣鼓鼓：“真討厭妳。”
　　“妳爸媽，沒事吧。”她壹轉念又問。
　　林離轉過臉去，神色陰沈沈壹轉瞬，轉臉壹笑：“沒事，對了，妳和許解不是要拍電影嗎，準備得怎麽樣了。”
　　小青眼中波光流轉，靠在林離肩上，眼中的擔憂始終揮不去：“還不錯呀，算比較順利呢。妳肯定想不到，我們找了哪個大導演。”
　　小青嘆了口氣：“做制片人好累呢，以前都沒什麽感覺。現在才知道，制片人是最勞累的，什麽都要管，什麽都要做。”
　　“前期，後期，拍攝，統統都少不了制片人。”
　　說是這麽說，其實那很令小青有成就感，她是有些事業性的女人。如果不是有身孕了，她壹定還是樂在其中。
　　林離笑：“責任大，權力也就大呀。”
　　小青點頭：“那也是，以前許解和我都以為導演才是壹部電影成不成功的主要原因。其實，我們都錯了。”
　　“制片人才是壹部電影成功和失敗的關鍵。”
　　“壹部電影，最重要的不是導演，而是制片人。”
　　林離瞠目結舌，他受許解影響，深深滴轉變為喜歡電影幕後工作者。可他絕然沒想到，制片人居然有這麽重要——以前許解好象說，制片人基本等於大管家呢。
　　小青笑：“才不是呢。”
　　想了想，總結了壹句話：“導演是壹部電影的靈魂，但制片人是全部。”
　　“全部？”林離吃驚。
　　“不然妳以為呢。”小青瞟他壹眼，耐心解釋：“制片人和導演在同樣名氣和地位的情況下，制片人壹定比導演重要。那些頂級大導演，別看他們名氣好象很大，可他們有壹半的業內地位，都是靠做制片人和監制得來的。”
　　“壹個好的制片人，比好的導演難找十倍，權力也比導演大十倍。”
　　林離懵了：“沒這麽重要吧？”
　　小青想了想：“這麽說吧，好的制片人也分很多種。有的是充當大管家，把其他事全部處理妥善，讓導演能全心施展才華。幾乎感覺不到這種制片人的存在。”
　　“有的是比較霸道自信壹點，讓劇組全部跟著他的指揮棍走。”
　　“差的制片人，那就只是打雜的。”
　　“也要看情況了。反正，制片人這工作，要是做得不好，就什麽都不是。做得好了，就是壹部電影的王。”
　　小青快樂的跟林離說起前些日子和許解滿世界東奔西走的事，有的是樂趣，有的是苦惱。
　　也不知是好萊塢那邊的中國分公司哪根筋不對勁，反正找上小青和許解談投資制作，再壹道發行。
　　許解知曉好萊塢有多坑人，初入行的他沒多少自信。還是小青力主合作，敲定發行權。
　　有時看壹部電影，片頭前會出現多家公司的標誌。那往往在前邊的，大抵都是發行公司，比較對等的合作發行，又或者聯合制作。
　　不管怎麽說，這次電影還沒開拍就談好海外發行，其實是壹件很不錯的事。至少，這片不會賠本賠到死——盡管林離做好了充分的賠得內褲都當掉的心理建設。
　　好萊塢坑人，不是許解的胡扯。國內的電影業商業化發展也沒多久，壓根本沒發展起來，被人家熟手坑多了，也懂了壹些。
　　就好比海外發行權這碼事，以前是人家好萊塢那邊占了主動權，壹開價幾百萬美刀，內地這邊搞電影的就樂顛樂顛的賣了海外發行權。
　　至於是吃了多少虧，那就不得而知。反正，大約現在是因為吃虧多了，也不會再傻呼呼的壹下子把海外發行權打包賣點。
　　稍微自信壹點，有實力的公司，都更樂意合作發行——看起來也似乎比較公平，其實還是挺吃虧的，但比以前要好壹些。
　　林離帶著耳朵仔細聽小青興奮的講述每壹件事，講每壹件拍電影過程裏的辛苦。
　　看得出，小青雖然叫苦，其實很是樂在其中。
　　林離很高興，既然小青和許解喜歡這壹行，以後就常常給他們投資好了。是虧是賺，他不在意，只要小青高興就行了。
　　他忽然笑了，如果這麽常常投資給小青和許解。
　　那小青和許解，大約就是小青說的那種，在劇組權力最大的獨立制片人了——獨立制片人最大的特點不是權力大，而是他們能拉得到投資。
　　夜更涼了，更悶熱了。
　　林離想，興許明天就會下雨。
　　北海，即將成為壹個全新的焦點。
　　不過，此時此刻，潘瑞陽風塵仆仆的趕回老院子。
　　潘老這把年紀了，很註重養生，早已是休息了。
　　潘瑞陽第壹不顧老爺子正在休息，正是淩晨，非要把老爺子給喊醒過來。
　　等老爺子給孫子喊得夜半醒來，拿溫熱的濕毛巾擦了幾把臉，不經意的擦掉了壹把噩夢引發的冷汗。
　　穿好衣服，潘老疲憊的走出來，看了看孫子：“去書房。”
　　進了書房。泡上壹杯熱茶，潘老揉揉太陽穴，好生的坐在椅子上：“說吧，林離那個小家夥查到什麽了。”
　　潘瑞陽平靜的看著爺爺，先走出去低聲對警衛交代：“叫醫生準備壹下，還有我爺爺平時服的藥，快拿來準備好。”
　　潘老喝了壹口熱茶，等了壹會。潘瑞陽拿著藥盒走進來，問明藥量，把藥壹粒粒的揀出來，擺在書桌上，再倒了壹杯溫熱適中的水！
　　潘老吃驚的看著孫子，心情沈甸甸，失笑：“消息很重要。”
　　“嗯。”潘瑞陽低下頭，緩緩說：“有證人和證據，能指出，十六年前發生了壹件事。松濤觀從海外請了最冷血強大的職業殺手，殺了壹個人。”
　　“那個人，調查看起來是死於車禍。其實，是松濤觀受人所托做的謀殺。”
　　十六年前，天衣無縫的車禍。
　　潘老臉色陡的慘白！
　　潘瑞陽擡起頭，把筆記本電腦啟動，播放了那段偷拍的錄象！
　　他輕聲說：“松濤觀觀主清遠當年和幕後主使者做了壹筆交易，清遠替主使者殺了那個人，制造成車禍。主使者幫清遠成為松濤觀的觀主。”
　　“然後，有了共同的秘密，主使者和松濤觀私底下親密得可怕。多年來，松濤觀為主使者做了許多許多見不得光的事。”
　　看著錄象，聽著孫子的講述，潘老的臉色漸漸的變得鐵青，怒得雙眼通紅。
　　錄象播完，潘老的神情既是怒不可竭，又是鐵青，又是蒼白，又是死灰。呼吸陡的急促起來。
　　潘瑞陽很有勇氣的直視他壹向敬畏的爺爺，急忙餵他服了藥。
　　半會，潘老才恢復許多，呼吸仍是急促而狂暴無比，卻漸漸的平靜下來。
　　他木然而痛苦的呆坐了好久，終於沈聲道：“清遠該死，該碎屍萬段。”
　　“其他的，我什麽都沒看見。”
　　“妳也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不知道。”
　　潘老的語氣和眼神無比嚴厲，緩緩說了壹句話，有著無窮的威壓：“如果妳做不到，就壹輩子不要出去了。”
　　潘瑞陽怔怔的看著爺爺：“爺爺，妳不能這樣。”
　　潘老眼中煞氣壹閃即逝，他比所有人都痛苦：“瑞陽，記住，這就是政治！潘家，只有繼續走下去。”
　　“爺爺，妳不能這樣！”潘瑞陽的眼淚流下來。
　　他怒吼：“妳不能當什麽都沒看見！”
　　“死的那個人，姓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