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考核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入目的卻不是熟悉的自家臥室，而是壹個陌生的房間。
　　“這……”
　　明明睡著時壹切如常的，難道我被綁架了？想到此處，我立刻警惕起來，睡意也瞬間消散。我忍住起身的欲望，瞇著眼睛悄悄打量周圍的環境。這是壹間空曠的倉庫式房間，大概有五十平方米的樣子，沒有窗戶。墻壁上裝了面液晶電視，目測有誇張的80寸以上。電視前有張茶幾，上面放了幾只礦泉水。
　　除此以外，便只剩下壹張沙發，和四個躺在房間四周的男女。他們似乎都在熟睡。
　　我緊皺眉頭，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是綁架？是被卷入某種軍事活動？政府行為？還是……
　　“人果然不可貌相啊，沒想到壹個不起眼的學生竟然會是第壹個醒來的，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本能假裝未醒，觀察四周。如此機警，實在少見。”
　　“誰？”耳間陡然響起壹個機械的聲音，雖然沒有提名道姓，但明顯是對著我說的。我本著低調的原則，硬是假裝沒聽見，強力裝死。
　　“令人贊嘆的自制力，周銘，但是妳大可不必如此。作為此次第壹個蘇醒，而且能讓我驚喜的人，我可以給妳壹點福利。”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敢繼續裝死，只好坐起身來看向聲音的來源：墻壁上的電視。
　　“妳是誰？把我抓來這裏有什麽目的？有話好商量，我盡量滿足妳。”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屏幕壹片漆黑，但聲音卻回答道：“我是這場考核的主導者。接下來妳會經歷壹些考驗。它們可能是需要靈活頭腦的謎題，可能是需要矯健身手的關卡，也可能是需要勇氣的抉擇。當然，有考驗，自然也會有獎勵。如果妳能成功通關的話，那時候再說吧。”
　　“現在的妳，只需要考慮如何順利過關。”
　　我艹，我暗罵了壹句，沒想到是最壞的可能之壹，看來是被變態綁架了要玩變態遊戲了。要不就是……無限流？壹時間我竟難以分辨到底哪個選擇更糟糕。
　　“嗯，這場考核是看我們的絕對成績還是相對成績？這房間裏有五個人，是這次的所有參考員，還是有其他的？我們之間是競爭性的關系還是合作性的？”
　　聲音說道：“聰明，這次考核看的是妳們的自我發揮。作為妳的福利，我可以明確地告訴妳，這壹次的考驗，有個人向也有團體向的考題。既然是團體向的，那就難免會產生對比。而對比的結果，也會折合入妳的綜合成績。”
　　我消化著聲音的回答，問出最後壹個問題：“那麽，最後壹個問題。這次考核會有危險嗎？之後還會有其他的考核嗎？最終目的是什麽？”
　　聲音沈默了片刻，然後響起：“危險在於妳們自己。我只能說，風險確實存在。至於這壹切的目的，通關下去妳就能得知。遊戲的謎底，是要在打通了之後才能揭開的。”
　　意思是遊戲才剛剛開始.jpg是吧，好吧，我明白了。
　　“現在，我想妳應該繼續“昏迷”了，其他人快要醒來了。”
　　我聽到這話，連忙找了個自然的姿勢躺下來，遲疑了片刻後躊躇地說道：“呃，謝謝妳告訴我這些……希望我不會把這些情報給浪費了。”說完我便歪過頭去假裝自己失去意識。
　　過了接近壹分鐘之後，我聽到了壹點動靜。我強忍著睜眼的沖動分辨著耳邊傳來的聲音：悉悉嗦嗦的衣物聲，壹些輕微的呻吟，最後是帶著愕然的女聲。
　　“這……這是哪兒？妳們是誰？這是在幹什麽？”
　　我暗自點頭，根據聲音所說，先醒來的人似乎有正面涵義，也不知道是代表潛力還是什麽其他的，所以他才對我第壹個醒來感到驚訝。那麽這個說話的人，如果沒有其它裝死的人，應該就是潛力表現第二好的。聽這聲音，是個年輕的女性。
　　“呃……啊？這……這是什麽？這是哪裏？”這個是男人，是除了我之外的唯壹壹個男性，看起來應該不會超過30歲。
　　“妳們是誰？這是哪裏？我，我沒錢的。”壹個更為年輕的女聲，應該是那兩個女學生的其中壹個。
　　最後那個女生遲遲未開口，我琢磨著自己也差不多是時候“醒來”了，於是便緩緩睜開雙眼，然後驚慌地起身掃視周圍。
　　離我最近的是兩個穿著校服的女生，其中壹個紮著馬尾辮，皮膚白皙，五官清秀，雖然稱不上漂亮，但是蹙眉的神色頗有幾分楚楚可憐之意。另外壹個有壹頭亮麗的深紅色長發，眼睛大而有神，長眉如柳，身材玲瓏有致，卻是壹個颯爽的麗人。若不是身著高中校服的話，我倒是會覺得她是個自信的都市女白領。若我沒看錯的話，這倆應該是本市十七中的學生。
　　我為了湊近電視跟聲音對話離茶幾最近，兩個女高中生在我不遠處的墻壁角落坐得很近，低聲私語。深紅頭發的那個雖然看得出有點懼意但是眼神卻相當銳利，不時地審視著我和另外兩人。
　　第二個出聲的那個男子背靠沙發後的墻壁，警惕地看著我們。他年紀不大，頂多三十歲的樣子，身著整齊的黑色西裝，剃了個很潮的推高頭，給人壹種精練的感覺。不過他的眼神雖然遊移不定，卻很明顯控制不住地飄向最後那人的方向。
　　那人則是坐在我對面的墻壁，幾乎可以直直對上視線的壹個艷麗女子。巴掌臉，桃花眼，瓊玉膚，朱紅唇，當真是個勾人魂魄的狐貍精。若只是如此還罷了，她穿著壹套時尚的灰色正裝，白色襯衣和淺褐色馬甲包裹著波濤洶湧的飽滿巨乳，往下卻驚心動魄地驟然收緊，盈盈壹握的平坦腰肢下性感的包臀裙艱難地固定著那兩瓣渾圓挺翹的蜜臀。誇張的腰臀比與修長筆直卻又肉感十足的黑絲美腿沖擊力極強，幾乎讓我演技穿幫，還好身處危地的謹慎讓我及時把視線收回。明明是套很正經的白領正裝，穿在她的身上卻只讓我想起四個大字：制服誘惑。
　　我暗自吞了口口水，心想：“臥槽，這麽個大美人我只在屏幕上見過，現實中還真不知道有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人。這……這考核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怎麽什麽亂七八糟的人物都有？”
　　眼看房間裏的氛圍僵持，眼神閃爍，我尋思自己要不要主動壹點打開話題。突然，電視亮起，壹個對此時此刻格外敏感的我來說很熟悉卻也很不願意見到的東西出現在屏幕上。
　　只見壹個刷上蒼白的油漆，臉頰畫著紅色圈圈的西裝木偶浮現於電視機上。它環視眾人壹圈後，開口說道：“歡迎，歡迎來到這場初次考核。我是主考官。接下來會有壹系列的題目從各個方面考驗妳們的能力，品質。如果想要成功逃離的話，那就盡量獲得好成績吧。不要想著在考核完成之前破壞規則或者擅自逃離。犯者將會被懲罰。而順利過關的人，則會獲得獎勵。成績越好，獎勵也就越好。這是壹場公平的遊戲。”
　　木偶擡起手，指向離那個巨乳美女附近的防盜門說道：“現在，妳們可以離開此處，開始考核了。”言罷，電視便自動關機了。
　　我們面面相覷，消化著這些話。我更是在心裏大罵：“臥槽，這他媽不就是電鋸驚魂嗎？剛才那逼不就是Jigsaw？這到底是變態殺手把我們綁架來折磨還是無限流？”
　　此時，巨乳美女開了口，指了指旁邊的保險門。
　　“剛才我試了試，門從外面鎖上了。如果那個……木偶沒有說謊的話，那現在應該已經解鎖了。”
　　男青年看到美女開口，也跟著說道“我見過那個木偶……那應該是恐怖電影《電鋸驚魂》裏的反派用的形象，”他苦笑了壹下，帶著些許驚懼說道，“如果這是什麽殺人狂模仿電影劇情做的話……那我們接下來可能要面對很多殘忍的遊戲。不知道妳們有沒有看過那部電影？”
　　殘忍遊戲？那倒不壹定，如果壹開始的聲音沒騙我的話。它確切地告訴我這次考核沒有危險的，除非我們自己搞事。如果是變態殺人狂模仿《電鋸驚魂》的話，沒理由又自己加這麽多設定。而且那個聲音和木偶的聲音並不是同壹個……我摸了摸口袋，只帶了手機。因為睡覺的時候在家裏，所以錢包什麽的都沒有，連他媽的鞋襪都沒穿，腳下現在是壹雙拖鞋。
　　這時候，那個深紅色頭發的女學生開口了：“我也看過《電鋸驚魂》，確實是Jigsaw木偶。但是我覺得這應該不可能是模仿者。”哦？我轉過身，看著這個女孩，好奇地揣測著她的根據。
　　“我們倆是同學，當時在上自習。我記得我還在教室打盹，她也在學校。我覺得如果是被殺人狂綁架的話，怎麽也沒可能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把我們兩個都迷倒綁來。這也太神通廣大了。”女孩指著自己的夥伴說道。
　　我臉色略變，插嘴道：“我明白了，正常情況下怎麽也不可能在人山人海的校園課堂裏把妳們兩個帶來的。除非這個犯人有著天大的能量，或者說……有什麽超自然的能力。”
　　這時候巨乳美女也反應過來了，她神色凝重地說道：“《電鋸驚魂》我略有耳聞，但沒看過。不過看妳的意思，我倒是想起壹些網絡小說裏的情節了。”
　　“無限流/無限恐怖/穿越！”
　　我，巨乳美女，和男青年異口同聲地說出這三個回答，然後彼此點了點頭。反而是最先提出不對的深紅發女生忍不住說道：“這……我也聽說過這個小說劇情，但是我們還沒有任何根據吧？怎麽想也覺得這種事太，太不科學了吧？”
　　男青年走到沙發後，攤手說道：“這個…我也贊同，我從來沒見過什麽玄幻超人之類的玩意，也很難相信這次的事件是小說裏面的劇情。不過諸位，看來妳們應該都不是這次綁架的幕後黑手……是吧？”他緊緊地盯著眾人，環視壹圈。嗯，我也傾向於相信我們五人都是無辜的，但是這種東西沒辦法確認。
　　“要不我們都自我介紹壹下，畢竟如果考題是真的話，我們可能要互相幫助。我叫張傑，是個軟件工程師，出事的時候在公司裏的休息室午睡。”
　　兩個女學生對視壹眼，深紅色頭發的女孩先開口道：“我叫譚箐，十七中的高中生，我最後是在教室裏打盹的，然後就不知道怎麽搞得來到這裏。”
　　馬尾辮女孩弱弱地說道：“我叫賈鈺，跟譚箐是同班同學。出事的時候我在圖書館看書。”
　　嗯，有意思，有意思。如果沒有任何超自然力量幹涉的話，那綁架我們的人也太神通廣大了點。
　　巨乳美女看了我壹眼，說道：“燕夢瑩，我是做廣告文案的。事發的時候我也在辦公室。”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叫王超，海州大學學生，”然後指了指腳下的拖鞋說道：“如妳所見，事發之前在家裏睡覺。”雖然根據目前觀察的眾人表現而言，這四個人似乎都沒有可疑之處，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還是毫不猶豫地報了假名和另外的學校。海州大學跟沿海大學反正也就壹字之差，也沒差到哪裏去嘛。
　　張傑搓了搓手，提議道：“那麽諸位，咱們是不是出去看看？看這考核到底指的是什麽？”
　　我們妳看看我，我看看妳，壹起點頭，走向大門。離開之際，我把茶幾上的五瓶礦泉水也帶上了。也許會有用得上它的地方，再不濟也能解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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