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他們真的給太多了

　　翌日。
　　鈴蘭青年大賽的預選賽，正式開始。
　　不過因為夏彥他們並不需要參加預選賽，所以除了偶爾有幾人要去現場加油支持外，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別墅內，做著最後的準備。
　　期間，杜鵑倒是很好地擔任起了情報收集的工作，將壹些表現得比較出色的選手信息和資料帶了回來。
　　同時，她還說了壹件影響比較大的事情。
　　那就是這次本該屬於關都、城都、豐緣、神奧四大區域的大賽，合眾地區和卡洛斯地區也都派人參賽了。
　　據說是得到了總盟的許可，以促進各地區的友好交流為由。
　　這對夏彥來說唯壹的影響，就是獲得更好名次的機會，變得更少了。
　　顯然合眾和卡洛斯不會派壹些上不了臺面的人來參賽。
　　而這也讓他再次感受到了壓力。
　　預選賽持續了整整三天。
　　在比賽如火如荼舉辦的時候，各自聯盟作為觀戰代表的大佬們，也都先後抵達了。
　　比如說關都聯盟的四天王菊子，豐緣聯盟的四天王源治，神奧聯盟的四天王菊野，合眾聯盟的四天王阿戴克，卡洛斯聯盟的四天王朵拉塞娜。
　　提壹嘴，卡洛斯聯盟的龍系天王朵拉塞娜的故鄉正是希羅娜所在的神和鎮。
　　甚至朵拉塞娜和希羅娜，還有著血緣上的關系。
　　各個地區四天王的抵達，自然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哪怕是平時看起來有些滲人的菊子，也有著不少的支持者。
　　更別提像阿戴克這樣的平易近人性格溫和的人。
　　此時的阿戴克，還不是合眾聯盟的冠軍。
　　聽說是因為前段時間他的壹只精靈去世了，讓阿戴克顯得有些頹廢，對聯盟的事務不太熱衷。
　　而且只要能夠進入淘汰賽，就會有幾位天王的觀戰，能夠進入他們的視野中，也是壹件值的振奮的事情。
　　唯獨夏彥，在聽到菊子抵達後，內心就有些忐忑。
　　直到晚上。
　　渡來到夏彥的房間，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容時，夏彥翻了個白眼。
　　“夏彥，菊子天王要見妳。”渡說道。
　　夏彥深吸壹口氣。
　　“我知道了。”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想躲也躲不掉。
　　雖說在第二次見到菊子的時候，夏彥解釋過了，但畢竟最後還是借著菊子的名頭，“卷”走了壹大堆的東西，那時候還有些小興奮，現在想來……悔不該當初。
　　跟著渡，夏彥來到了壹處比較僻靜的別墅。
　　夜色中，單單是從外面看，就透露出了壹股陰森的感覺。
　　“妳進去吧，我就不去了。”渡說道。
　　“我壹個人？”
　　回應他的，是渡逐漸遠去的後腦勺。
　　“沒義氣……”小聲地嘀咕了句。
　　但還是鼓足勇氣，推開門，伴隨木門應景的“咯吱”聲，夏彥走進了漆黑的別墅。
　　“來了。”陰惻惻低沈沙啞的聲音從旁邊響起時，夏彥被嚇了壹跳。
　　定睛望去，才看到了穿過窗戶照射進來的朦朧月光下，壹道老邁的身影杵著拐杖坐在沙發上。
　　“菊、菊子天王……好久不見。”夏彥擠出了個自認為還算可以的笑容。
　　“呵呵——”
　　傳來的，是菊子的壹聲輕笑。
　　夏彥身上的汗毛豎都起來了。
　　笑什麽？
　　“啪嗒——”
　　壹聲脆響。
　　房間內的燈全都亮了起來，坐在沙發旁的菊子也呈現在了夏彥的眼前。
　　“口桀——”入口處，站在開關旁的耿鬼看著房間內亮起的燈，滿意地點著頭。
　　壹只只鬼斯從墻壁中鉆出，沒入到了耿鬼的影子。
　　“修好了？”菊子問道。
　　“桀桀！”耿鬼回到她身旁。
　　“坐吧，我們也算認識了，不用緊張，只不過是這個房子太久沒人住，線路有點問題。”菊子難得地解釋了句。
　　這麽友善？
　　夏彥點點頭，坐到了菊子對面的沙發上。
　　半個屁股。
　　這棟別墅應該是菊子的產業，但估計她好幾年也來不了幾次，出問題也是正常的。
　　哢茲哢茲——
　　兩人陷入沈默，只有菊子坐在那裏，慢悠悠地吃著點心，夏彥的感覺只有壹個，如坐針氈。
　　說實話，面對別的天王，夏彥可能還不會這麽拘謹，唯獨這個菊子，讓他真的是不敢太過放肆。
　　別的天王怎麽說也都自持天王的身份，不會為難夏彥，只有喜怒無常的菊子，還真不好說。
　　沒看見年輕時大木博士和菊子的矛盾，到這年齡了，菊子凡是看到壹個和大木博士像的人，都會出手教訓壹頓嗎？
　　理由？
　　理由就是像大木博士。
　　況且幽靈系精靈是最難對付的，神出鬼沒，真要想對付壹個人，各種方法太多太多。
　　所以對菊子，夏彥是真的打心裏有點發怵。
　　過了許久，當菊子把手裏最後的壹點餅幹吃下，才再次看向夏彥。
　　“熔巖隊，好玩嗎？”
　　忽然的壹句話，差點讓夏彥沒繃住。
　　“渡他……”
　　還沒說完就被菊子打斷了，“渡那小家夥沒說，我是自己猜到的。”
　　“……”。
　　“渡我對他還是比較了解的，雖然能力不錯，但為人太過正直，潛入熔巖隊這種事情，他最多也就是混進去當個普通成員，接觸不到決策層。”菊子慢悠悠地說著。
　　言下之意就是猜到了渡所提供的消息中，夏彥所發揮的作用。
　　倒是很中肯的評價。
　　渡怎麽看都是壹身正氣的人，讓他去做臥底，根本行不通。
　　臥底壹定要會變通，為人聰明甚至是狡詐的人才能做，就比如……
　　夏彥的頭，點著點著，慢慢地僵住了，艱難地轉過頭，看著笑瞇瞇的菊子，心裏頓時升起了壹股極其不好的預感。
　　讓他去做臥底？
　　看到夏彥的表情變化，菊子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看來妳猜到壹點了啊。”
　　“我拒絕。”夏彥這次的回答很堅決，也很果斷。
　　“哦？不考慮壹下？”菊子笑容不變，意味深長地問了句。
　　“不考慮。”夏彥硬著頭皮，沒有改變態度。
　　“如果說，涉及到托姆渃奇呢？”
　　“嗯？！”夏彥眼睛微瞪。
　　菊子就像是個奸詐的老狐貍，已經抓住了夏彥的命門。
　　沈默良久。
　　夏彥略帶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還是拒絕。”
　　“哦？”
　　這次菊子倒是有些意外，看了眼面色陰沈，卻依舊態度堅定的夏彥。
　　能不為內心的仇怨所控制，這說明夏彥的自制力極強，對自己的認知也很全面。
　　緩緩豎起壹根手指。
　　“我收妳做弟子。”
　　四天王的弟子，而且還是老牌四天王的弟子，單單是這名頭，就足以讓不少人為之搶破頭。
　　但夏彥還是搖了搖頭。
　　菊子的弟子，這名頭雖然很好，但在他想留下的神奧地區，估計不是很管用。
　　“壹個道館館主的身份，神奧地區的。”菊子豎起第二根手指。
　　夏彥有些錯愕。
　　道館館主的身份，壹位四天王張口就能給嗎？
　　而且還是壹位關都地區的四天王許諾神奧地區的館主。
　　怎麽覺得那麽不靠譜？
　　“外加五千萬聯盟幣的道館啟動資金。”
　　第三根手指。
　　“……”
　　其實說到道館館主身份的時候，夏彥就已經有些開始動搖了。
　　“價值不低於壹億聯盟幣的精靈壹只。”
　　第四根手指。
　　“呼呼——”
　　沈住氣。
　　“進入白銀秘境的壹次機會。”
　　白銀秘境，是白銀山脈最大的壹處秘境，完全由聯盟總部把持，只有少數的壹部分才有資格開啟，算是聯盟的秘密之壹。
　　“去哪裏？”夏彥紅著眼眶，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沒辦法。
　　他們給太多了。
　　他們真的給太多了啊。
　　夏彥真的很想拒絕，可發現自己不管是從身體上還是從主觀意識上，都知道拒絕不了。
　　這樣的待遇。
　　毫不客氣地說，在聯盟培養嫡系訓練家的計劃中，已經算是封頂的那壹級別了。
　　也就是菊子這樣的老牌天王才能給得出承諾，換個年輕點的，夏彥都不信。
　　聞言，菊子露出了笑容，“妳打過交道的，獵人公會。”
　　“獵人公會？”夏彥有些錯愕。
　　他還以為是讓他去火箭隊，所以心裏頗為抗拒，火箭隊可不是個好待的地方。
　　但獵人公會……
　　哪怕菊子不說，夏彥不也正在和獵人公會的喬安娜打著交道嗎？
　　這種感覺……
　　就像是別人主動撞在了自己的槍口上，把東西送到了自己的家門口。
　　早知道是獵人公會，他就不糾結了啊。
　　白白得了這麽多好處。
　　唉。
　　“托姆渃奇去獵人公會了，導致現在獵人公會內部混亂不已，正是個極佳的機會。”菊子簡單地解釋了句。
　　夏彥默然。
　　過了許久，他才問到了他最擔心的壹個問題，“那這次任務有哪些人……”
　　聯盟現在也沒有多安全，上次試煉發生的事件，就讓夏彥見識到了聯盟內部的問題。
　　說到這裏，菊子也知道夏彥在擔心什麽，她比夏彥更清楚如今聯盟內部的情況，收斂起了笑容，“放心，只有我和妳知道，除此之外沒有第三人。”
　　忘了說壹句，菊子現在負責整個關都聯盟的搜查官部門，權力極大。
　　這倒是讓夏彥放松了不少。
　　“需要我做什麽？”夏彥又問道。
　　“具體的任務還沒有完全確定，但妳首先要做的，是先坐上獵人公會的二十六個席位之壹。”
　　“二十六個席位？菊子天王，您是不是有點太高看我了？”夏彥無奈道。
　　他也想啊，奈何實力不允許啊。
　　“以妳的實力進步速度，五個月的時間，應該夠了吧？再久的話，獵人公會內部混亂就要徹底結束了。”
　　五個月，只是普通的二十席的話，倒也確實不是沒機會。
　　“那我有壹個要求。”
　　“哦？說說看。”菊子眉毛壹挑。
　　“用我提供的身份作為基礎。”
　　夏彥還有壹個“言夏”的身份，之前就是他自己捏造的，站不住腳經不起調查，但既然菊子提出的任務，應該可以很好地幫他把這個身份補充完整。
　　這樣既不影響他表面道館館主的身份，也不影響他背地裏獵人公會成員的身份，壹舉兩得。
　　菊子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壹眼，點點頭道：“可以。”
　　“我能問壹下，為什麽是獵人公會嗎？”夏彥試探性地問道。
　　菊子輕飄飄地瞥了他壹眼，“不然妳以為會是哪裏？火箭隊？呵——”
　　她這最後的冷笑，夏彥可以理解為是瞧不起。
　　但瞧不起好，他還真怕去火箭隊。
　　“獵人公會這些年越來越張揚了，大肆捕捉精靈，販賣給火箭隊、熔巖隊、海洋隊、銀河隊等壹系列地下組織，以為我們聯盟看不到麽？況且……伸了不該伸的手。”
　　最後的話菊子沒說完，似乎意有所指。
　　夏彥只能說，獵人公會如果安安分分地還好，現在已經觸碰到了聯盟的大蛋糕了，這不由地聯盟坐不住。
　　還有就是托姆渃奇的出現。
　　她成功地讓聯盟看到了她地野心。
　　作為原本的四天王預備役，她對聯盟有著足夠的了解，要是真的讓她掌管整個獵人公會，那不得起飛？
　　不是在爆發中滅亡，就是在爆發中崛起，崛起到聯盟徹底遏制不住的那種。
　　“最後壹個問題，為什麽選我？”
　　“因為只有妳足夠‘壞’。”
　　這是貶義還是褒義？
　　渡太正直，大吾信不信他反砸過來十個五千萬聯盟幣？希羅娜、科拿這些就更不用說了。
　　至於那些老牌的，成名的，都辨識度太高，只有像夏彥這樣原本名不見經傳的青年訓練家，才合適。
　　說實話，對進入獵人公會，夏彥的抗拒性倒真不是很高。
　　不只是因為托姆渃奇也加入了，還因為獵人公會這個組織太過松散，對成員的限制其實沒有那麽高。
　　也就代表著加入後的危險性沒有那麽高。
　　其實夏彥現在都能算是半加入了。
　　“那個……拜師要什麽儀式嗎？”
　　既然事情敲定，夏彥就開始關心自己報酬和待遇方面的問題。
　　拜師菊子雖然讓他感覺心裏毛毛的，但別把菊子不當天王。
　　“不用。”菊子隨意地擺擺手。
　　“哦。”
　　兩人再次陷入了沈默，絲毫看不出任何師徒的感覺。
　　“那菊子天王……”夏彥再次打破安靜。
　　“嗯？”
　　“呃，老、老師？那老師，妳身為關都地區的四天王，怎麽弄到神奧聯盟的館主？”
　　咚——
　　菊子的拐杖在地上輕輕壹杵，緩緩站起身。
　　難得地露出了壹絲不容置喙的霸氣。
　　“我的弟子，做個館主，要什麽理由？”
　　夏彥。
　　開始有些喜歡這種被護犢子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