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海無垠，萬裏晴空。
在翻卷的海浪中，壹艘大型捕撈船上，韓非頂著呼嘯的海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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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2081章孺子不可教也

2022-12-9 22:41

　　韓非的猜測果然沒有錯，哪怕是他聽著，都覺得獸王的路太過平坦了，簡直順風順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可能，獸王也經歷了不少事情，但是至少他表述出來的，根本就是機緣遍地，等他去撿。
　　在暴亂滄海，機遇雖然不少，但也沒道理會這麽多，這麽誇張吧？
　　至少，從目前獸王描述出來的，壹切聽似合理，但很不合理。
　　韓非想到，萬壹獸王被奪舍了，記憶也被奪了，那就可怕了，所以他也不敢全然相信。
　　只是，他表面上是絕對不會表現出來的。
　　既然獸王現在並無惡意，那他肯定會讓自己回去的。壹旦回到了暴亂滄海，自己只要去問問楚浩就行了。
　　壹旦楚浩證實了獸王的言論，那麽獸王就沒有問題。
　　韓非跟獸王也嘮了壹下神子和水中仙現在的狀態，當他詢問到戰爭巨人族的時候，得到的結果，是戰爭巨人族在最初的那場海妖之戰中，幾乎全隕的時候，當時心頭就是壹沈。
　　不過想來，可能也的確是如此，因為戰爭巨人族的人口並不多，在那連獸王都要逃遁東渡的情況下，他們還能活著的概率，的確是不大。
　　在韓非接受了獸王還活著，而且證道帝尊，而自己也還活著，被獸王救了這壹個事實後，不由道：“老師，我在無盡虛空中待了多久？”
　　獸王道：“七天。”
　　“就七天？”
　　韓非直接就傻眼了，獸王要是不告訴自己，自己都感覺已經睡了七百年了，似乎那是壹個極為漫長的歲月。
　　只聽獸王道：“能撐住七天，也算不錯了。但是妳小子的道心真的不怎麽樣，妳不是有那什麽航海儀麽？但凡妳再用壹次，說不定就能找準目標，自己跑出來了，結果楞是七天沒動靜，害得為師差點要鉆進無盡虛空去找妳了。”
　　韓非不由驚呼到：“老師，妳可以進無盡虛空？”
　　獸王哼哼道：“只要通道打開，進去待壹段時間是沒有問題的。無盡虛空真正的危險，是它能夠消磨進入者的神魂，道心不堅者，進入其中，時間長了，就會沈眠，感覺神魂要被無盡虛空同化。”
　　韓非連連點頭：“就是這個感覺，但是我感覺我道心已經夠堅定了啊！”
　　“放屁！”
　　獸王鄙視地看了韓非壹眼：“妳道心若是堅定，以妳的實力，絕對可以在無盡虛空裏面維持七天清醒，而不是在第壹天就沈眠了過去。”
　　“嘶！”
　　韓非不由得倒吸了口氣，自己道心都已經堅定成這樣了，怎麽到獸王嘴裏就是道心不堅了呢？
　　韓非道：“那道心堅定者呢，能在無盡虛空堅持多久？”
　　這壹回，獸王搖頭：“這妳難住為師了，但想來十天半月肯定能撐得住的。無盡虛空，妳感覺不出時間和空間的概念，妳能體會到的，唯有混沌。無盡虛空，是獲得混沌之氣最好的來源。開天境汲取混沌之氣最好的辦法，便是無盡虛空。通過積攢大量的混沌之氣，經過功法流轉，慢慢煉化，可以轉化為仙靈之氣。”
　　“開天境是這麽修煉的？”
　　韓非不由得懂了，他就奇怪，為什麽開天境強者，體內混沌之氣極多，而尊者境哪怕是辟海境，混沌之氣都少得可憐。自己擊殺的眾多王者中，混沌之氣超過壹萬縷的，並不多。
　　可是，到了開天境，這麽簡單就可以吸取混沌之氣的話，怪不得他們的戰力異常強大呢。
　　見韓非微微楞神，獸王哼了壹聲道：“這壹次，也算是吃壹虧，長壹智。固然妳實力的確是不弱，但是妳的大道不夠堅定。甚至，為師覺得，妳都沒明白妳到底要走什麽道，這麽下去可不行！光實力強，但妳的大道弱點太過明顯，壹旦被人發覺，後果難料。”
　　韓非不禁被獸王唬住，訝異道：“有這麽嚴重？”
　　“嚴重？雖然為師到現在也沒真的去過海界，但是也曾攔截下無數妄圖進入暴亂滄海的海界強者。說出來妳可能不信，在那裏，甚至有些尊者，其道心之強，都不壹定會比妳弱，妳知道這是什麽概念？”
　　韓非深吸了壹口氣：“尊者？”
　　韓非有點不信，我大道堅定，都可以給夏小蟬他們講道了，我怎麽不行了？
　　獸王：“妳覺得，修行之路上，最重要的是什麽？是機緣，是天賦，是戰技，是功法，是血脈，還是什麽？”
　　韓非弱弱到：“難道不是都重要麽？”
　　獸王搖頭：“當然不是，所有這些，都只是輔助，哪怕妳血脈當世第壹，妳道心殘缺，妳也終難成就大道。哪怕妳平白的了帝尊資源，妳道心不夠，妳根本都修不下去。哪怕妳天賦舉世無雙，妳道心不夠，人家便可厚積薄發，將妳超越……妳現在，就是占了天賦、機緣、功法、戰技……可獨獨，道心不夠。妳這樣，真到了海界，遇到真正和妳壹般的絕頂天驕，恐怕立刻就會被比下來。”
　　韓非雖想否認，心說我還是虛空神殿的弟子呢，整個虛空神殿加上自己壹共才12個，我不行人家能收？
　　但是，韓非轉念壹想，獸王將此事說得如此嚴重，恐怕也不無道理。至少，他說自己到現在還沒摸清自己的道心，自己其實連特麽自己的大道是什麽都還沒摸清呢。
　　忽然，韓非不由道；“老師，大道和道心，壹樣麽？”
　　獸王頓時看傻子壹樣看著韓非：“妳怎麽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
　　韓非：“……”
　　韓非不由得硬著頭皮到：“問題雖然愚蠢，但萬壹就是個我頓悟的契機呢？”
　　“呵！妳當頓悟是什麽，妳說悟就悟了？”
　　獸王不禁搖頭：“大道是大道，大道是妳要走的道，是妳選擇的壹種力量方向，從根本上說，大道屬於力量範疇。而道心則不同，道心就是道心，道心是向道之心。真正的強者，死亡不能阻其道心，肉身之苦，神魂之鞭撻，萬法的摧殘，哪怕妳被挫骨揚灰，哪怕是魂飛魄散。只要道心夠強，這天地間就會存在壹縷妳的執念。說不定，妳還能有再生之機。”
　　“啥？”
　　韓非震驚道：“魂飛魄散，還能再生？”
　　獸王悠悠道：“這是為師在帝尊手劄上看見的，能不能不知道，可能只是壹種猜想。但是道心才是壹個人強大的根本。妳現在，就是機緣太多，寶貝太多，氣運加身。這些外來的附加力量，讓妳變得異常強大，所以反而小覷了修行之根本的道心。”
　　韓非不由想起，自己上壹次道心領悟是什麽時候？好像是……在白貝王城的鎮魂塔中？
　　那會兒，自己的眼光放在了暴亂滄海之外，自己的目標是無盡海域。
　　但是，被獸王這麽壹說，韓非感覺自己好像喊了壹句口號。壹句口號支撐著自己修行到了辟海巔峰。
　　忽地，韓非心念壹動：“老師，若是道心跟不上，會影響實力的成長麽？”
　　“當然，道心不夠，最基本的體現在於妳意誌的茫然，目標的空洞。這種道心層次，必然會阻擋妳的實力精進。”
　　韓非似乎有些明白了，老烏龜以前壹直在跟自己強調道心道心的，自己以為自己悟了，原來自己壹直都沒悟。
　　怪不得，自己到了辟海巔峰之後，哪怕功法戰技位列滄海萬族的前列，但自己的實力精進依舊很慢。
　　因為有帝雀的存在，所以韓非壹直都知道，在同境之中，雖然自己很強，但並非最強。
　　但是，之前韓非只單純地以為，帝雀號稱洪荒兇獸第壹，那是因為血脈的問題，所以他才那麽強。所以，自己壹直追求者吞食血脈，努力地提升自己的血脈層次和生命層次。
　　但是，這壹刻，韓非忽然不這麽覺得了，他覺得，有可能是自己領悟錯了。
　　或許，並不是因為血脈的基礎讓帝雀變得更強，而是因為道心。
　　楞了壹會兒，韓非不由道：“老師，妳的道心是什麽？”
　　獸王不禁看向遠方：“獸族雕零，哪怕妳拯救出來壹些，但是依舊還是太少，太弱。與當初獸王谷之時相比，種類少了許多。而且，當初獸王谷那也只是獸族的極小壹部分而已，可為師看遍整個暴亂滄海，都沒有獸族的存在，實在稱不上我獸族大世。所以，為師的道心，是獸族之崛起，是獸族是長存，為了這個目標，為師要證道，要長生，甚至，為師要為獸族塑造壹個至強血脈，以吾之血，開始獸道，復蘇獸族……”
　　“嘶~”
　　韓非當時就聽傻眼了，心這麽大的麽？妳就直接說妳要成神得了。
　　只聽韓非道：“老師，是不是只要心大就好了，那我要成神。”
　　“嘭~”
　　韓非被壹巴掌拍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百圈。
　　獸王無語：“孺子不可教也，還是當初的小王寒淳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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