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之刃

吃書妖

修真武俠

我還在上學的時候,前桌是個外貌沈魚落雁的女生。
靈動的眼神,清澈的嗓音,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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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父親

塞壬之刃 by 吃書妖

2024-3-15 21:41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竟感覺列缺有點關心我。這下令我有點不知道該采取什麽態度。我應該受寵若驚嗎?
  自從之前兩次坦誠相待的對話,他似乎對我稍微地卸下了冷硬的面具,不再像是“審問官”,而更加像是有著威嚴氣度的長輩。這樣的變化又是因何而起呢?
  我在心裏犯起嘀咕的同時對他發問:“解釋得那麽粗糙不會有問題嗎?”
  “沒問題。術士基本上都是秘密主義者,安全局的術士也不在例外。只要妳堅持說是‘獨家手段’,就不會有人吃飽了閑著沒事幹追究妳的底細。”他說,“那麽,話就先聊到這裏。我掛了。”
  結束了與列缺的通話之後,我繼續想著那個惡魔術士的事情,心事重重地給自己做了頓早飯端到餐桌上吃。
  吃到壹半才忽然記起來,現在我不是獨自居住,還得再給喬安做頓早飯才可以。習慣了在這邊的住處獨自壹人,同時還在掛念著其他事情,腦子裏的資源壹時間沒分配過去。我三下五除二地吃掉自己這份早飯,又去廚房裏準備第二份。
  期間,喬甘草又過來了壹趟,這次她送過來了個能夠壓制魅惑靈性波動的護符,說是剛才從安全局申請下來的。有了這個東西,現在她就算去見見喬安,壹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事。但是她看喬安這時候貌似還沒有起床,便不打擾自家弟弟的睡眠,自己先開車回安全局去了。
  喬甘草壹走,喬安便從臥室裏面打開門,探頭探腦地往外看,“那個……姐姐走了嗎?”
  “妳應該聽到我們的對話了吧。”我問,“為什麽不見見妳的姐姐?”
  “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他不好意思地說。就算是無意識地,他也是曾經魅惑過自己的姐姐。雖然喬甘草肯定是不介意的,但是他多半還是耿耿於懷。
  我把壓制魅惑之力的護符轉交給了他,讓他先去洗漱再把飯吃了。
  趁著他吃早飯的功夫,我坐到旁邊的沙發上練習了壹會兒符文。
  現在的我刻畫“引燃火焰”符文,已經能夠做到三次裏成功壹次了。雖然這是十分基礎的符文,但既然能夠親手用出來,也就是說我已經在“真正的術士”的道路上邁出了第壹步。這還是我第壹次真正地以自己的手實踐法術,心裏有壹股難言的雀躍,像是自己還很小的時候接觸到了非常新奇的玩具壹樣。
  喬安見我在練習符文,便好奇地看了過來。與他聊過幾句話之後我才得知,原來他也學習過“引燃火焰”符文。而與我不同的是,他第壹次實踐就把“引燃火焰”使用出來了。不止如此,現在的他還掌握了其他十幾種簡單的符文。看來他又是壹個我望塵莫及的天才。當我誇他的時候,他又是羞澀,又是忍不住得意。
  雖然昨天融合解除失敗了,但是他的處境比起壹開始我找到他的時候要好上不少。現在的他變得更加有活力,笑容也變多了,同時對我報以簡直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昨天晚上甚至還大著膽子跟我開玩笑,說要我晚上不要襲擊過來。結合他現在的情況,他這個玩笑說不定也有自我挖苦的成分。
  我有些意外,這還是我第壹次看到他這麽“活潑”的壹面。我還以為他很介意自己長得像個女孩,所以不會自己開這種玩笑。還是說他只是討厭被其他人惡意取笑而已?這個年紀的孩子總是捉摸不透,同時陰晴不定。
  或許我應該嘗試更多地了解他,以便更好地把握與他相處的分寸。當時我懷著那樣的念頭註視著他,他好像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傻話,自己先面紅耳赤了,似乎是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隙鉆進去。
  “呃……剛才我就是想開個玩笑,緩解緩解僵硬的氣氛……”他像是解釋自己笑話的笑點在哪裏壹樣越說越窘迫。
  “妳的姐姐偶爾也會開壹些無厘頭的玩笑。”那時我確實是聯想到了在天河市時的喬甘草。
  提到他尊敬的姐姐,他期望地問:“我和姐姐很像嗎?”
  我口是心非地說:“像極了。”
  “嘿嘿……”他好像還挺開心的。或許在他心裏,自己的姐姐也有著像是英雄的壹面吧。
  話說回來,喬甘草的變態行為從今天開始就要被當成魅惑的結果了嗎。她以後不會壹邊說著“這是魅惑的後遺癥”,壹邊利用弟弟的愧疚感對著弟弟上下其手吧。我想象了那個犯罪性的畫面,只覺得說服自己“沒有那種可能”要來得更加困難。
  吃過早飯,我便帶著喬安去安全局體檢了。外面已經不再下雨,但天空還是陰沈沈的。原本今天是他上學的日子,但總不能放任還是魅魔的他去學校,那樣絕對會鬧出亂子。學校那邊只好是請假了。
  順帶壹提,他現在穿著的衣服是昨天他淋濕的那件。昨晚我為他整理另壹間臥室的時候翻出了臺電熨鬥,估計是以前的住客留下來的吧,運轉情況也沒問題,我就拿那臺電熨鬥幫他把衣服熨幹了。還把自己衣櫃裏的大衣和帽子給了他,這樣他就可以遮住自己頭上的角與身後的翅膀和尾巴。
  這次體檢的目的是為了之後能夠安全地解除融合,但喬安似乎還有其他想法,“如果之後也無法解除呢?”
  “那麽妳就只能適應這具身體了。”我說。
  “適應……”他既掙紮,又向往。似乎是想要保留自己這具蘊含著強大潛力的魅魔身體,卻又覺得那樣不可以。面對誘惑難以自拔。
  我補充,“拖得太久,說不定就無法解除了。”
  “那樣灰灰也會無法回來。”他難以接受。
  看得出來,他想要回歸正常的生活和想要灰灰回來都是真的,但是想要力量也是真的。很多時候人的困境不在於找不到自己的真心,而是真心太多了,又自相矛盾。
  我們很快就進入了安全局,並且無可避免地吸引了些許目光。喬甘草給的護符其實只能壓制靈性層面上的魅惑,對於作為生物自然流露的魅惑是沒轍的。那些目光大多集中在喬安的身上,但是見我也在旁邊,就沒人敢來詢問。我聽力好,直到我離開之後還可以隱隱約約地聽到遠處的竊竊私語。
  “哪裏來的這麽漂亮的孩子,還和魔人李多走在壹起……”
  “那好像是喬甘草的弟弟……”
  我將那些閑言閑語拋到腦後,帶著喬安走到了體檢室。體檢醫生好像事先收到了消息,見我們過來就只是簡單地打了個招呼,然後也不廢話,直奔主題地工作了起來。首先接受體檢的倒不是喬安,而是我。他要測試看看我是否真的沒被魅惑。
  這個體檢醫生我也不是第壹次見面了,青鳥閑聊時跟我提及過,當初診斷出我余命無多的人就是他。其實我余命無多這件事,安全局裏的人知道的不多。畢竟安全局的醫生也是有職業操守的,不會把這種事情到處亂傳。知情者除去體檢醫生和我本人,也就是當初負責監督我的青鳥和負責對我做心理分析的喬甘草,以及作為我直屬上級的列缺。
  另外,“體檢醫生”只是我心裏對他的稱呼而已,他只是順便負責體檢,實際上也負責其他與醫療有關的後勤工作。例如當初我的治愈夢境其實就是他的手筆,我還是在看到治愈夢境的檔案的時候才知道的這件事情。
  與安全局裏的多數人不壹樣,他沒有視我為洪水猛獸,或者說至少在表面上沒有那麽做,反而更像是把我當成了普通的同事看待。而趁著這次見面的機會,我旁敲側擊地問了問關於自己感受到的治愈夢境的問題,他卻是壹問三不知。
  “那個治愈夢境確實是我的手筆,但之後負責從夢境外部監視的人是列缺,而從夢境內部監視的人則是青鳥。我就僅僅負責把夢境做出來罷了。”他坦誠地說,“說是‘做出來’也不太對,那個夢境是根據妳自己的心理自動生成的,會忠實地反應妳的內心世界,所以也可以用於心理測試,我只是讓妳進入了夢境裏而已。總而言之,之後在夢境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不清楚,列缺也沒叫我繼續幫忙。”
  按理說在夢境被植入惡性因子的時候他是有必要繼續參與的,但當初的始作俑者是青鳥這個違規幹預夢境的人,而列缺則給了青鳥自己收拾爛攤子的機會。
  治愈夢境的話題馬上就結束了。接下來,體檢醫生很快就診斷出我沒被喬安魅惑。輪到喬安體檢時,體檢醫生先是看了壹眼,“確實是惡魔屬性的靈性波動。”
  “很容易看出來嗎?”我問。
  “如果是我這種多次接診過惡魔附身者的人,或者是熟練的惡魔術士,壹眼就能看出來。”他觀察著喬安,“其實主力級術士也應該看得出來,但是妳的覺察力似乎偏向於戰鬥和危險感知,沒有戰鬥和危險的話就只有平時的三成。”
  說完,他繼續註視喬安。我等了壹會兒他都沒有反應,就喊了他壹聲。他這才回過神來,“啊?哦,不好意思,看入迷了。都壓制了魅惑之力還能這樣,魅魔真是不容小覷啊……”
  他搖搖頭,再次投入到了工作裏。沒過多久,他就把喬安的體檢也做完了。喬安與普通意義上的患者不同,“病因”在於靈體層面上的融合,就連外顯的魅魔特征也是靈體的。所以他也沒抽血或者用器械觀察,而是對著喬安連續用了個幾個探測法術,隨後便得到了所有想要的信息,也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壹般來說,術士如果要與惡魔融合,都是十分粗暴地,用儀式壹口氣地解決,盡可能地少給惡魔反抗的機會。但是他的情況完全相反,是由惡魔那邊主動發起的,而且還是建立在惡魔完全配合的前提下才做得到的循序漸進的融合。這是相當稀有的例子。”體檢醫生說,“想要解除融合必須趁早,但既然之前的圓盤道具不能用,我們這邊就需要壹些做準備的時間。至少需要兩天。”
  “當然,具體要不要解除融合,還是要看妳自己的意願。想要以魅魔的身份生活下去也是可以的,因為這種融合方式幾乎不會汙染到妳的心智。”他接著對喬安說,“但是切記,按照現在這個進度,如果不在壹周以內解除融合,以後就再也無法解除了。”
  “我知道了。”聞言,喬安也緊張了起來。
  “還有妳。”體檢醫生看向了我,“無論他是否要選擇繼續做魅魔,在他能夠控制自己的魅惑之力前,必須要有壹個監督者。妳不會受到他魅惑之力的影響,所以這個人選就只可能是妳了。記得每過壹段時間都要帶他來我這裏做體檢,以確認他的具體融合情況和對於魅惑之力的練習進度。”
  “好的。”我說。
  “那麽,應該沒有別的事了吧。”他像是在翻閱腦海裏的備忘錄。
  其實還是有問題的,但不是他那邊的問題,而是我這邊的問題。
  上次提到了喬安說不定要在我家多住幾天,之所以是“說不定”,是因為這件事情其實還存在著某個在常識層面上至關緊要的問題。
  就在我和喬安從體檢室門口走出去的時候,從走廊另壹邊走過來了三個人。其中壹人是喬甘草,另外兩人看上去是對夫妻。丈夫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有著嚴肅而又凝重的面容,身姿健朗,步伐虎虎生風;而妻子則是個給人以寡言印象的婦女。
  男人壹看到我和喬安,便步伐加速地走過來,然後在我的面前站定。他先是深深地看了壹眼喬安,又盯向了我,接著問:“請問是李多,李先生是嗎?”
  雖然我不喜歡被稱呼為魔人李多,但是像這樣被人壹本正經地稱呼為“李先生”也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所以我就這麽說了,“叫我李多就好。請問妳是?”
  他沈聲道:“我是喬安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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