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十五歲的男孩在想什麽？

　　“砰！”
　　斯內普的手猛然拍向了辦公桌，而就在他手心的位置，是那根被保養的十分光華的魔杖！
　　然而，在說出那句幾乎可以確定百分百能夠激怒斯內普的話以後，小巴蒂也有了更快的動作。
　　在斯內普剛抓住魔杖，還沒有把手擡起來之前，他也同樣伸出了壹只手抓住了斯內普的手腕。
　　斯內普是壹個名副其實的宅男。
　　除非伏地魔對他有專門的命令，不然他很少會走出霍格沃茨，甚至在沒有課程的時候，他連自己的辦公室都很少出去。
　　但小巴蒂除了在學校內的本職工作外，也壹直都在為伏地魔在校外辦事，相比於幾乎沒有什麽鍛煉的斯內普，他本身要更加顯得強壯有力。
　　因此，斯內普鐵青著臉，死死的抓住魔杖想要將它舉起來，卻怎麽也沒有辦法掙脫小巴蒂的手心。
　　“別怎麽暴躁西弗勒斯，我又沒有在有意嘲諷妳些什麽，這些都是實話對不對？在談論正事之前，我們總歸要說起壹些相關的問題來引導。”
　　就在小巴蒂面帶微笑的，像是已經完全拿捏住了斯內普的時候。
　　驟然，這個壹直保持孤立的中年男人揮起了自己的左拳！
　　對此小巴蒂明顯沒有反應過來，他根本沒有想到斯內普會直接放棄施法的手段，用最基礎的肉搏以牙還牙。
　　於是他結結實實的吃下了斯內普這沒有絲毫留手的壹記拳頭，在腦袋被那股力量擊打朝著壹邊扭曲的時候，那臉上微笑才剛剛轉為驚怒。
　　這壹拳直接打中了小巴蒂的太陽穴，讓他整個人瞬間感到眼前壹黑，如果斯內普的手勁再大點他肯定就當場昏死過去了。
　　可即使是這樣，也讓他沒有辦法再控制住斯內普那只握著魔杖的手，令人意外的是，能有使用魔法後，斯內普卻放棄了揮杖，而是繼續對已經倒在地上的小巴蒂來了壹拳！
　　他抿著發白的嘴唇，那張蒼白的臉上看不到有多少憤怒，但那雙眼神中所透露的情緒，足以令所有對視上他的人感受到那種陰冷。
　　“夠了！”
　　斯內普沒有出聲，只是繼續對著小巴蒂那張開始泛青腫的臉舉起了拳頭，就像是壹開始他所表達的那樣，看起來他確實連壹句話都懶得和交流。
　　“我說夠了！”
　　迎接他的仍舊是重重的壹拳。
　　“真的夠了！”
　　小巴蒂終於忍無可忍，他爆發了力量，壹把將斯內普推開，臉上滿是猙獰！
　　“主人已經為了妳的訴求做的夠多了！妳知道為了不殺那個女人，這些年我們白死的多少人嗎！怎麽了！我連提都不能提她了嗎！”
　　像是因為有些用力過度，斯內普的喘息聲比剛剛要粗重了很多。
　　但他仍舊沒有擡頭去看小巴蒂壹樣，就像那樣會臟了自己的眼睛壹樣。
　　只是理了理身上的袍子，接著又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滾。”
　　他的聲音很冷，但小巴蒂卻並沒有任何要離開的動作。
　　這個臉上看起來很狼狽的青年教授也喘息著整了整自己身上的長袍，繼續坐回到了斯內普的對面，他臉上的那些猙獰和陰冷此時已經盡數收斂，卻也沒有再露出那虛偽的微笑，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就如果剛剛的毆打根本沒有發生壹樣。
　　“喬恩·格林就算再是個天才，他也只有十五歲。”
　　沒有理會斯內普的驅趕，小巴蒂仍舊繼續著剛才被中斷的話題。
　　“在去年得知了他的事跡以後，我立刻重新調取了關於他的所有資料，並且還親自帶人去了壹趟他曾經生活過的那家孤兒院，用攝魂取念抽取了從小和他壹起生活的孩子的記憶，確定他在年齡上沒有作偽，而且此前在接觸到魔法的壹切都有跡可循。”
　　“順著那家孤兒院的資料，我還找到了他的生父，他的母親早在七年前就死了，而僅存的壹個生父在我找到他時，他也因為吸食在泥巴種口中被稱作‘海洛因’的東西，離死也沒有多遠了。我仔細察看了關於他這個生父的所有記憶，確定了喬恩·格林就是他的親兒子，而不是壹個隨便偽造出來的身份。”
　　聽到了正事，斯內普表現的也沒有剛開始那樣偏激了，他微微擡起了目光，聲音依舊還是那樣的冰冷。
　　“妳調查了這麽多，只是為了證實他的真實身份？”
　　“這很重要，西弗勒斯。”
　　小巴蒂漫不經心的靠著椅背，拇指和食指輕輕轉動著那根魔杖。
　　“如果壹開始妳得知了這個小泥巴種幹下的所有事情，並且最終告訴妳他壹開始在做這些的時候才只有十二歲，現在也只有十五歲，妳會相信這件事嗎？”
　　斯內普沈默不語，不過不說話，也等於是表明了壹種態度。
　　“妳肯定第壹時間也是表示懷疑對吧，天才當然會出現，魔法界中曾經更是出現過無數才華橫溢的巫師，可這個小泥巴種的表現有些天才的太過頭的對不對？”
　　小巴蒂冷靜的說出了正常人都該會有的想法。
　　“在得知他殺死了貝拉和羅道夫斯，並且去年把壹二年級的泥巴種救走的事情也是他做的以後，我以為這是鄧布利多悄悄指派了壹個能力很強的巫師假扮成了學生。”
　　“那個稚嫩年輕的外表下，很有可能是壹個滿是皺紋和白發的糟老頭子，也只有這樣足夠魔力積累，魔法閱歷的巫師才能以壹敵二擊敗貝拉和羅道夫斯。鄧布利多命令他喝下了復方湯劑，假扮成了壹個年幼的男孩，卻辦成了這麽多驚世駭俗的大事，只是想要主人名譽掃地，讓大家都看到，‘看，根本都用不到鄧布利多本人出場，壹個才入學摸到魔杖的時間都還沒有我們念咒時間長的小泥巴種，就讓這位最偉大的先生灰頭土臉。’”
　　“但後來，在完整的調查清楚喬恩·格林的身世背景，並且找到了幾個根本沒有辦法解釋的漏洞以後，我否決了這個最近幾年讓我們焦頭爛額的小泥巴種是有手段高強的巫師假扮的可能。”
　　隨著他的訴說，斯內普已經將註意力放在了他的分析上面。
　　兩人之間的關系是很不對付，但起碼如今所處在的陣營是統壹的，了解和解決喬恩這個人，是他們都要共同思考的問題。
　　小巴蒂的目光也變得格外凝重起來。
　　“第壹，如果他真的是壹個成年巫師假扮的話，那當初他根本不可能在霍格沃茨城堡中潛伏這麽久。”
　　“妳我都知道，這裏的年齡魔法是主人親自布置下的，鄧布利多想要規避除非自己過來，不然在不了解核心魔文的情況下，就算以他的變形術也沒有辦法瞞過主人的布置，因此他之前也嘗試過讓成年巫師假扮成學生潛伏進來，卻都失敗了，除非他的實力已經完全超過主人，不然不可能有能力對年齡魔法進行反制，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也不用派人來潛伏了，也不用像個喪家之犬壹樣到處流亡。”
　　“第二，火焰杯的選舉。”
　　“那個杯子是沒有問題的，而且在被拿出來之前，壹直都有被妥善保管，除非三強爭霸賽重啟不然根本沒人能接觸的到。而在火焰杯被拿出來後，壹直都是由我們的人進行接管，我可以確定沒人對它動過任何手腳。也就是說在這種情況下，它只會按照規則來挑選參賽學校的學生來作為勇士。如果喬恩·格林是另外壹個人假扮的，那他絕對不可能被以這個名字挑選出來，火焰杯上的魔法會否決他的參賽資格。”
　　“第三……”
　　小巴蒂瞇起了眼睛。
　　“我就這個問題專門去找主人詢問過，他告訴我，喬恩·格林不是由其他任何巫師假扮的，他就是他自己，這壹點他可以確定。”
　　斯內普就這樣看著他。
　　“所以呢？妳證實了他就是他自己，壹個十五歲，才接觸魔法不到四年的孩子，這個給我們帶來了什麽啟示。”
　　小巴蒂翹起了腿，他重新問道。
　　“還是那個問題，妳十五歲的時候在幹什麽，西弗勒斯？”
　　斯內普的眼睛中的目光又開始變得危險起來，他的手已經在靠近了書桌上的魔杖，小巴蒂像是也察覺到了他的表現，很快就接上了下壹句話。
　　“妳的內心就是那麽脆弱，我說過了，這只是壹個普通的問題，沒有要嘲諷或者侮辱那個女人的意思。”
　　他目光認真的繼續問道。
　　“我們也可以換壹個問法，全世界所有的孩子，十五歲的時候正常都該想些什麽？不管他們是不是天才橫溢，還是卑賤平庸。”
　　斯內普沈默了片刻，接著他冷聲說道。
　　“這個問題，妳不應該找個十五歲的學生來發問？”
　　小巴蒂搖晃著手中的魔杖，他臉上重新露出了微笑。
　　“就在剛開學的第壹周，第壹個比賽項目正在進行的時候，妳知道我在城堡後面的那座花園裏，遇見過多少久別重逢，急不可耐的情侶嗎？妳猜他們大都是什麽年齡？”
　　大家都是聰明人，小巴蒂既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斯內普自然不可能還不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妳覺得他們這些人也和喬恩·格林壹樣？”
　　“為什麽不呢？我不否認那個小泥巴種的才華橫溢，魔法上或許真的有天生的天才，可人的閱歷感情不可能從出生下來就自帶著的吧？”
　　小巴蒂註視著斯內普的眼睛，那目光中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
　　“十五歲的男孩，正是對異性充滿興趣的時候，這不是天賦不天賦什麽能決定的，就像妳，西弗勒斯……別用那種目光看著我，好吧，我換壹個對象。就像我，我這個年級的時候在學校裏女朋友都已經換了三個了，還有主人，我記得他曾經和我們這些仆人聊過，他剛當上級長的那段時間，身邊的對他有意思的女學生就沒有斷過，他也獎賞了其中的壹部分。”
　　“這是人之常情對不對？任何壹個十五歲的男孩都避免不了異性的主動示愛，除非他從小就已經接觸到了這些，或者他對女人不感興趣，但顯然在我了解到的有關於喬恩·格林的資料中，以上兩種他都不符合。”
　　在他說完這些後，場面沈默了幾秒鐘，隨後斯內普直接問出了最根源的問題。
　　“妳想怎麽做？”
　　小巴蒂臉上帶著微笑，輕聲說道。
　　“按照三強爭霸賽往年的傳統，在聖誕節的那壹晚，我們要舉辦壹場盛大的舞會，而在這個舞會期間要求每壹個學生的勇士都要帶著屬於自己的壹個舞伴來領舞。”
　　“在那旖旎的氣氛，柔和的樂曲和舞蹈，在領舞結束後，壹個十五歲男孩的女伴向他索吻，妳覺得他會拒絕嗎？”
　　斯內普生硬著臉。
　　“我不覺得，鄧布利多會讓他的學生接觸到和我們有關系的女學生。”
　　“這個我當然會有安排。”小巴蒂十指交叉放在了鼻尖，這讓他的目光顯得無比陰暗和詭譎起來，“我和妳聊這麽多，只是想和妳說壹件事。妳會不會調配壹種沒有顏色和味道，有壹定的附著性，並且只要被吃進嘴裏，那就必死無疑的魔藥？”
　　斯內普沒有第壹時間回答，他盯著小巴蒂那張還是被他打的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像是對這個男人的狠辣無言以對。
　　良久之後他才重新出聲。
　　“主人知不知道妳的打算。”
　　“在主人離開城堡之前，我和他報備過了，他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只是告訴我城堡裏的事，由妳和我共同決定。”
　　這個回答有些讓人摸不到頭腦，起碼斯內普沒有從中聽出對於小巴蒂接下來的這個行動，伏地魔到底是壹種什麽樣的態度。
　　但是在聽到小巴蒂的這句話後，他的目光重新變得空洞冰冷起來。
　　“就算如今存在的魔藥沒有這樣的功效，我也可以給妳調配出來。”
　　聽到斯內普的回答，小巴蒂的臉上還是那副溫和的微笑。
　　只是那嘴角勾起的弧度，在燭火當中讓人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