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蠱事

南無袈裟理科佛

靈異推理

我出生於1986年8月20日,那天正好是農歷七月十五。
中國有四個鬼節,分別是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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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叛變帶路黨

苗疆蠱事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25-3-30 21:03

  這貨耳大體肥,四肢略短,尾毛蓬松,背部有壹條白色的線形圖案,仿佛天然勾勒出來的鬼神符文,充滿了詭異的神秘感,除此之外,腹部及四肢內側毛皆為金黃色,下頜為白色,壹雙眼睛如同最純粹的黑寶石,閃耀著狡詰靈動的光芒,像松鼠,又不是松鼠。
  它賊眉鼠眼,倒也是個癡肥貨色,手上捧著壹顆飽滿榛子,朝著朵朵諂媚地笑,似乎想要給面前這個可愛小蘿莉食用。
  這肥貨不知道是打哪兒出來的,突然就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腆著肚子,在我們面前走來走去,嘴上的胡須不斷抖動,東嗅嗅西聞聞,而那壹雙小眼兒卻不斷地朝著我們手上、懷裏的寶貝瞧著。
  龍象黃金鼠?
  難道這東西就是讓壹字劍追了大半晚上,被翟丹楓從佛爺堂帶過來的那頭小畜牲麽?
  這玩意據說對法器靈氣之物最是敏感不過,難怪即便是有著遁世環的掩蓋,我們也被它給找到了呢。
  就這樣,它看著我們,我們看著它,大眼瞪小眼,彼此都發了好半天的楞,朵朵伸手過去,接過了黃金鼠手上的松子,上面還有嚙齒印,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怎麽下手,黃金鼠抓過來,放嘴裏面壹磕,然後將白白嫩嫩的松子放在毛茸茸的小爪子上,然後又遞在了朵朵面前。
  它的小爪子在朵朵手心撓了撓,這小蘿莉略微有些發癢,忍住笑,眼睛完成了月牙兒,伸手將它抱在懷裏,摸了摸尾巴,那小畜生十分享受地哼了哼,而在石筍的外面,翟丹楓則哈哈笑道:“那個沒心沒肺的吃貨,都給慣壞了,的確有些調皮,妳不是有我給妳的樂舞天銅鈴麽?準備些榛子啊、松子的堅果食物,搖壹搖,它便會循著香氣跑過來了,不打緊。
  我約了人,要先走了,妳仔細找找,那可是小佛爺的心肝寶貝呢,可萬萬不能丟了啊!”
  此話說完,她倒也放心魚頭幫的姚雪磬,朝著那邊的通道喊了壹聲:“茍樂樂,我們走!”
  那邊有壹個粗手粗腳的黑丫頭從黝黑的通道裏摸將出來,清脆地應了壹聲,然後跟著上了角質小艇。
  這小艇也是神奇,待人上了船,上面自己覆蓋,然後周遭宛如活物壹樣,有古怪的滑膩觸角緊緊封閉,撲通壹聲,直接鉆入了湖水中,水紋蕩漾,不多時便不見了蹤影。
  那東西如同壹件法器壹般,在水中比那鯊魚還要兇惡,難怪此女能夠從高原全身而退。
  魚頭幫幫主姚雪清壹個人站立在了月牙狀的潭邊,看著前方黑壓壓的那壹片區域,知道波紋再也沒有見到,他依然沒有動靜,這時之前那個瘦猴兒壹般的男子像幽靈壹般出現在了他的旁邊,忿忿地說道:“姚老大,不過就是個身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們,您至於這般上桿子地去貼那娘們兒的冷屁股麽?”
  這人是他的心腹,說話倒也粗魯,姚雪清的目光如同前方那黝黑的暗河之水,清澈凜冽,過了好壹會兒,他才冷冷地說道:“水猴兒,此番前來洞庭深處的藏龍島,最熱切的熊臣死無全屍,我幫中最精銳的子弟也死傷大半,妳有什麽看法?”
  “毛看法!他磯巴個小佛爺想要撈這真龍好處,自個兒卻不出死力,派了個什麽供奉護法特使壹堆人來指手劃腳,結果到了真正要出力的時候,那個癆病鬼供奉也不見了人影,大波護法也躲得遠遠,最後還要讓我們這些老兄弟的命來填!姚老大,這些可都是我魚頭幫的骨血啊,這樣死了,他小佛爺不心疼,難道妳也沒有壹點感覺?”
  姚雪清的臉色越發陰郁,嘴唇顫抖,壹字壹句地說道:“我不心疼?那些死去的兄弟,他們每壹個人我都能夠叫出他的名字,很多人第壹次學深泳,都是我手把手幫帶出來的,每死壹個,我的心裏面就好像有壹把錐子紮進去壹樣,我能不心疼?”
  他這般慷慨激烈地說著,然而語氣壹下子就變得低沈:“可是,妳曉得鬼面袍哥會的下場麽?自張大勇和羅青羽他們幾個死了之後,整個鬼面袍哥會的產業都給佛爺堂接收了去,那些大難不死的袍哥到最後才發現,自己連居所都沒有,要麽做狗,四處咬人,要麽就壹夜回到解放前,居無定所。人在這個世界上,離得開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這些麽?妳自己想想,妳忍心讓自己的妻兒父母,跟著我們過那種苦日子麽?”
  水猴兒氣憤地說道:“我操,憑什麽?這些產業都是我們壹手壹腳打拼出來的,他佛爺堂想回收就回收,想霸占就霸占,還有沒有王法了?”
  姚雪清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扭曲了,直視憤怒中的水猴兒,逼問道:“憑什麽?憑我們現在扛著的,是厄德勒這面大旗,憑的是我們前些天見到那些深不可測的高手,憑他小佛爺舉世無雙的威名!”
  水猴兒抓著自家幫主的手臂,說姚老大,論本事,妳不輸小佛爺座下那十二魔星,論財力,我們魚頭幫在四大外門中也是數壹數二的,怕它個鳥,憑什麽他小佛爺能夠學蔣光頭的驅狼吞虎之計,玩死我們?咱們卻不能直接反他娘的,誰怕誰?
  聽了得力幹將說出了那般大逆不道的話語,魚頭幫主的眼睛也倏然凝聚,在沈默了三兩秒鐘之後,長吸壹口氣,然後凝聲說道:“這話,以後不要再說。好了,妳去將那小老鼠找來,我們先將龍穴找到,後面的事情,我再考慮考慮……”
  兩人壹聲長嘆,然後有銅鈴聲響起,叮鈴鈴、叮鈴鈴,那充滿韻律的聲音在洞中回蕩,然後緩緩消失於左側通道盡頭。
  隨著這兩人的腳步離去,在石筍背後神經繃得緊緊的我們也長舒了壹口氣,低頭來看這個膩在朵朵懷裏賣萌的龍象黃金鼠,皆感嘆,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沒想到邪靈教內部未必是鐵板壹塊,小佛爺的太過強勢,步步緊逼,使得各個鴻廬和獨立分會喘不過氣來,竟然生出了這等心思。
  我曾聽慈元閣少東家說過,現今的魚頭幫其實大部分也已經洗白,屌絲變成高富帥,做的都是把持市場的壟斷生意,日子好過得很,人富則膽小,既得利益者求的都是和諧穩定,犯不著跟著邪靈教壹般,整天弄些反人類的邪惡玩意,來滿足自己的黑暗心理。
  且不談心生異誌的魚頭幫,我們壹圈人圍攏起來,蹲在地上瞧看膩在朵朵懷裏面的這頭黃金鼠,這可愛的小東西被人圍觀了,也不怵,而是唧唧、唧唧地叫喚著,竟然像是個鼻涕蟲壹樣,非要黏在朵朵旁邊。
  任何東西,千萬不能只看外表,這小畜牲可是小佛爺的寶貝,天知道被訓成了什麽模樣,要是它稍微有些神識,曉得我們跟它自家主人不對路,到時候把我們壹賣,那可哭都沒地方哭去。
  詭異的沈默持續了好壹會兒,小叔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說阿左,剛才那個女人好像說,這小東西能夠找到龍巢?
  雜毛小道糾正,說是姚雪清說的。
  小叔搖頭,說別管是誰說的,阿左,妳能不能讓朵朵跟它溝通壹下,帶著我們去找到龍巢?這次前來洞庭湖,我們只是想找到那龍涎液,沒成想碰到這麽多事情,那些高來高去的人物,他們的目標是真龍,而真龍哪裏有這般好擺弄,到時候肯定又是壹番腥風血雨,我們不摻和,趕緊找到龍涎液走人才是。我在這裏是長輩,要是大家真在這裏殞命了,到了地下,都難跟老輩人交代的……
  如此壹番合計,現在就要看這只送上門來的肥毛鼠,聽不聽話了。
  我們都瞧向了朵朵,這小蘿莉在旁邊聽了個分明,揪著龍象黃金鼠頸後壹撮毛,嘟聲嘟氣地問道:“阿黃,聽到我陸左哥哥的話沒有,妳要是懂事,帶我們去找龍涎液,姐姐就給妳找好吃的,要是不乖,那就、那就打妳屁屁!”
  那龍象黃金鼠瞪著壹雙亮晶晶的小眼睛,瞧著朵朵,然後點頭,唧唧、唧唧。
  朵朵回頭沖我笑,說阿黃答應了。
  瞧著這不靠譜的對話,我有點兒懵,摸著鼻子說朵朵,這小東西的名字好像叫小金子……朵朵拼命搖頭,說誰說的啊,難聽死了,阿黃多好啊,是不是,小妖姐姐?小妖在旁邊打著呵欠,眼睛斜了壹眼魚頭幫消失的通道,說左右不過壹盤菜,阿黃就阿黃吧?
  她這漫不經心的話語惹得那肥貨呲牙壹怒,雪亮的前槽牙露出來,害得朵朵好是壹陣安撫,附在耳旁說了好壹通悄悄話,這才罷休。
  片刻之後,朵朵將那頭癡肥的龍象黃金鼠往地上壹扔,喊了聲出發,那改弦更張、換了門庭的小畜牲立刻唧唧壹聲叫喚,竟然朝著石筍間隙躥去,我們便跟著走去。
  壹路追趕,越過那密集石筍的大廳,從蜘蛛網壹般的迷宮中走入,我們並沒有與魚頭幫相遇,少了許多麻煩,而龍象黃金鼠走走停停,瞧見它這番模樣,倒真有點帶路黨的意思,我們多少也放寬了心,在後面跟隨,然而我心中仍有疑惑,問雜毛小道,怎麽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小憨貨的名聲壹般?
  雜毛小道只關心腳下的路,倒也沒有多思慮,只是笑了笑,說哪兒有,妳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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