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契科夫

　　和普洛夫談了壹陣，易塵道歉說：“普洛夫先生，恐怕我要先回倫敦壹趟了，家裏出了壹點事情。”
　　這時，普洛夫的壹個助手也走了過來，壹紙破譯後的電文遞給了普洛夫。普洛夫接過電文，飛快的掃了壹眼，眉頭微微壹皺，低聲說：“可是您現在回去，恐怕事後不好脫身吧？英國人也不是吃素的。”
　　易塵沈思了壹陣，說到：“我想倒也沒有太大的關系，契科夫他們壹群人現在就是在搗亂，倒也幫不上什麽忙，我想就普洛夫先生下屬的那些人，也是足以對付英國的銀行系統而有余吧？我認為，我此刻回去，對於我們是壹個更好的掩護。法塔迪奧先生在倫敦和我多次接觸，英國人不會不知道。這次就在英國遭受狙擊的時候，我們突然全部離開了英國，如果說是觀看奧運會還是個理由，可是現在。”
　　普洛夫微微點頭：“是的，我忽略了個問題，現在奧運會已經結束了，想來如果我們還在中國逗留，就算英國人沒有證據，多少也會懷疑上我們。嗯，易先生馬上回倫敦，壹心處理契科夫先生的事情，最好死死的拖著英國的某些部門，讓他們無力再找其他行動人員的麻煩，可以麽？”
　　易塵微笑起來：“背後搗亂，可是我的特長啊，不用您費心，我會把壹切都安排好的，反正我不會讓英國人懷疑我和這次的金融動蕩有關的。”
　　普洛夫下令：“法塔迪奧，給易先生他們訂票，最快的航班返回倫敦。”
　　易塵他們十壹個小時後才上了飛機，很簡單，他們正在進行經貿考察的那個城市沒有飛機場，等他們趕到臨近的那個大城市，壹班前往倫敦的飛機已經起飛了，只好等待下壹班了。
　　送他們上飛機的法塔迪奧無奈地說：“中國不是蒙古，蒙古的那些混蛋，只要妳在跑道上揮手讓飛行員看到了，飛機會重新下來讓妳登機的，真是壹群可愛的混蛋。”
　　易塵翻起了白眼，還有這樣的事情麽？
　　在候機廳，易塵比較有興趣的問法塔迪奧：“親愛的，普洛夫先生的名字可真有意思，亞歷山大·普洛夫，是他的全名？”
　　法塔迪奧聳聳肩膀：“後面還有壹個姓氏，是斯特夫斯基，老板在親密的人面前喜歡人家叫他亞力，談論正事的時候，壹般叫他普洛夫先生。啊哈，在國內被政敵攻擊的時候，壹般都叫他斯特夫斯基，就是這樣，我們俄羅斯人的名字，適合各個場合的。”
　　易塵無情在心裏恥笑俄羅斯人的粗糙：“難道妳們就不能用語氣的變化來表示自己對壹個人的好惡感覺麽？非要靠名字來，真是野蠻的壹族人。”這兩天偷空子翻了幾本世界歷史書，對於俄羅斯人可沒有什麽好的描寫。
　　……
　　易塵他們趕回倫敦的時候，已經是政府公務人員將要下班的時候了，吩咐戈爾帶了來迎接的下屬先把行李送了回去，同時吩咐了他們要小心輕放，因為裏面有幾件路過的城市地方政府送的工藝品，都是價值不菲的貨色，可不能弄壞了。
　　隨後，易塵吩咐菲爾駕車，直奔蘇格蘭場而去。
　　輕輕的摟著菲麗，易塵有點關心的問她：“怎麽樣，身體沒什麽不舒服吧？在飛機上悶了這麽久，要不先回去休息壹下？”菲麗笑起來，纏上了他的手臂，連連瞇著眼睛搖頭不已。
　　易塵掏出手機，撥通了維金斯的電話：“嘿，維金斯老大爺，我回倫敦了。啊哈，不要問我有關我去了哪裏幹了些什麽的廢話，給我幫個忙，我知道蘇格蘭場的頂頭老大是您馬場的常客……不要問我從哪裏知道的，給他打個電話，說我可能有事情要求他幫忙……價錢？行，價錢不成問題，他能有多大的胃口？OK，就這樣，我記住妳這份人情。謝謝，親愛的維金斯老大爺。”
　　易塵把手機胡亂的丟在了對面的沙發上，傑斯特連忙問他：“老板，是不是有麻煩了？”
　　易塵有點煩躁地說：“傑斯特，您說契科夫他們惹上了誰？維金斯他們居然沒有收到風聲，居然還問我到底有什麽事情找那個家夥……奇怪，誰抓走了契科夫？”
　　傑斯特揮揮手放出了壹柄屠龍匕，舞出了十幾條黑色的光影，惡狠狠地說：“就算是被軍隊抓走了吧，我也有信心撈他們出來啊。”得到了兩柄來自天星宗開山祖師的得意法寶，傑斯特信心大增，他可是偷偷的試過這兩柄匕首的威力的，他把自己的火力偷偷的送了進去，然後差點被反震的力量震死……
　　易塵惡狠狠地說：“不管是哪個部門抓走了契科夫，他最好老老實實的給老子放出來，要不然就別怪我暗地裏給他弄點案子出來了。傑斯特，妳用電話找凱恩……不，算了，我們回去再找他……奇怪，凱恩為什麽麽不來接我們？”
　　菲麗睜開壹只眼睛，笑著說：“凱恩肯定在打點人手，準備出動去搶劫犯人了。”
　　易塵揚了壹下眉頭：“這樣也好，這樣也好，準備好了，就省得萬壹要出動的時候手忙腳亂的。”
　　菲爾回過頭說：“老板，到了。”
　　易塵微笑起來：“上次找我們的那個卡爾警官，是負責特別行動的，那麽，我們就找他好了。”
　　大廳內的警員叫住了易塵：“先生，請問您找誰？”
　　傑斯特湊近了他，用自己高出壹個頭的優勢居高臨下地說：“我們找卡爾警官。”傑斯特心裏嘀咕起來：“他媽的，卡爾？真的好像壹條狗的名字啊。”從這壹點來看，傑斯特和易塵倒是深有同感。
　　警員看了壹下衣飾古怪，壹頭紅色的短發，皺起了眉頭，把手中的公文本抱在了懷裏，不緊不慢的問他：“妳們找卡爾警官有什麽事情麽？他可是大忙人，不見得會見妳們。”
　　易塵緩緩地走了過去，閃動著冰冷的寒光的雙眼緊緊地盯住了這個警員：“我找卡爾警官，負責特別調查的卡爾警官。告訴我他的辦公室在哪裏，或者，我打妳壹頓，他也應該會出來的。”易塵的手緊緊地抓住了這個警員辦公桌上的臺燈柱子，刺耳的‘吱呀’聲中，粗大的黃銅柱被易塵壹手擰彎了。
　　大廳盡頭的樓梯口上，卡爾的聲音響起：“中國易？易先生，何必難為他們呢？您找我？請上來吧。”
　　易塵放開了臺燈柱子，狠狠地看了壹眼這個小警員，徑直朝卡爾所在的樓梯走去。傑斯特和菲麗看都不看這個警員壹眼，跟著易塵就走。
　　菲爾還算有公德心的，丟下了兩百英鎊說：“賠償燈柱以及罰款的費用，應該夠了？是不是？長官，如果您沒有意見，我也就上去了。”怪眼狠狠的不懷好意的瞥了壹眼這個警員的脖子，大步跟了上去。
　　這個受到驚嚇的警員咬牙切齒的低聲問：“他媽的，這群王八蛋是哪裏來的？有機會我……”
　　他身邊兩個剛剛出勤回來，在值班表上登記的警探低聲說：“小子，妳沒機會的，他是倫敦的黑幫大頭子，妳和他玩？小心晚上中黑槍……我們可不願意得罪這樣的人。我們只負責壹般的小案子，他們可不是我們能得罪的，以後眼睛放亮點……上帝，手上要有多大的力氣，才能把這根玩意弄彎？”
　　卡爾前頭帶路，帶領易塵他們進了自己不大的辦公室，拉開百葉窗，讓空氣流通了壹下，隨後飛快地把厚厚的兩疊文件從兩張座椅上移下，用手抹了壹下上面的灰塵，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啊，對不起，我平日很少註意辦公室的清潔衛生，所以，請坐，請坐。”
　　卡爾對著門外大叫：“斯科特，給我來五杯咖啡，快點。”
　　易塵示意菲麗坐下，菲麗看了看依然有灰塵的座椅，撇了壹下嘴，靠在了易塵身上，傑斯特把那張座椅轉悠了幾圈，很有興致的打量起辦公室，有意無意地說：“啊哈，和我相像的不同，我還以為大警長的辦公室壹定是富麗堂皇，裝修精致的。”
　　卡爾誇張的拉長了嘴角，聳聳肩膀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看自己淩亂的辦公室，以及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案卷，抓抓腦袋說：“親愛的，經費，壹切都是經費問題，我們可不是軍情局，哪裏有這麽多錢來裝修辦公室？反正每天累死累活的是我們，最後倒黴的也壹定是我們。”
　　易塵看了看有點昏暗的辦公室，點點頭說：“也許，我可以贊助壹筆錢裝修壹下這裏，費用不是很高，是不是？”
　　卡爾的神色嚴肅了起來：“易先生，我想您並不是壹個經常有善心捐款的人，而且，從您從事的職業來說，給警察局捐款，也不是您的個性吧？嗯？”
　　易塵坦白地說：“當然是有所為而來了，卡爾先生……我們曾經見過面，多少也算得上是熟人了，我現在需要壹個蘇格蘭場的熟人幫忙，哈哈，您不會拒絕吧？嗯？”易塵掏出了壹條白色的手絹，輕輕地擦了壹下手，手絹的壹只角上，刺繡了壹個非常精美的金色團龍圖案，這是中國南方壹個叫做蘇州的城市，他們的地方政府得知易塵是中國人後特意送的紀念品。
　　卡爾想了壹下，微笑起來：“易先生，您太客氣了，您認識的人還少麽？我不過是壹個小小的特別調查處的警官而已，您認識的大人物多去了。”
　　易塵直截了當地說：“我不想浪費時間，我看到妳桌子上有您和您家人的照片，坦白地說，您有壹個可愛英俊的兒子，我不想浪費您回家和家人共進晚餐的時間……告訴我，契科夫關押在哪裏？那個因為攻擊了英國政府的官方站點而被捕的契科夫關押在哪裏？”
　　卡爾瞪大了眼睛：“天啊，在那些部門的服務器上放了上千G黃色錄像以及圖片文章的人是契科夫？您的那位下屬？上帝啊……我不知道他被關押在哪裏。”
　　易塵以為卡爾是在推托什麽，雙目壹瞪，身體微微前傾，壹股殺氣飛快的籠罩了卡爾，卡爾頓覺渾身毛孔壹炸，呼吸都有點困難起來。
　　易塵壹個字壹個字地說：“卡爾先生，您明白我是壹個什麽樣的人……告訴我有關契科夫的事情，並且允許我保釋他，我可以考慮給蘇格蘭場捐款五百萬英鎊用以辦公建築的翻修。當然了，對於您，我也有壹份小小的心意的。”
　　卡爾幹笑起來，勉力說：“您是在警察局的辦公室賄賂壹個特別調查科的警官，先生……可是……天啊，我用上帝的名義發誓，整個蘇格蘭場，沒有人知道契科夫先生的事情。我保證，我沒有聽到任何風聲，不是我們的人逮捕了他。”易塵突然增強的殺氣，讓卡爾毫不懷疑易塵隨時可以殺了他。
　　易塵收斂起了自己的殺氣，淡淡地說：“哦，那麽對不起，請問，妳們的頂頭上司，那位維綸先生，他的辦公室在哪裏？我有壹個老朋友，叫我給他帶來幾句話。”
　　卡爾搖搖頭說：“維綸老家夥？他的辦公室在頂樓最裏面的那個辦公室，但是相信我，他也不知道什麽的，因為他所知道的都是我們匯報給他的，除非他從額外的渠道得到了些什麽……額外的渠道？”卡爾看了看易塵說：“我想，我知道契科夫先生現在在哪裏了……逮捕他的人，是軍情局的，不是我們蘇格蘭場。”
　　易塵也楞了半天：“軍情局？”
　　卡爾無奈地看著易塵說：“恐怕，契科夫先生要準備好蹲監獄了，我們這裏，也許對於某些有合作價值的朋友可以網開壹面，允許保釋，可是軍情局那裏，進去了的人就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出來的。”
　　易塵點點頭，對卡爾說：“謝謝，卡爾先生，今天的事情我日後定然有回報您的時候，謝謝您的意見。可是，我還是要試試。”易塵手壹揮，帶領菲麗三人走了出去，正好和端著五杯咖啡的斯科特對了個面。
　　卡爾看著斯科特，嘟了壹下嘴：“親愛的斯科特先生，給我壹杯咖啡，然後，您可以考慮壹個人幹掉剩下的四杯，您的速度太慢了。”
　　傑斯特興奮的，低聲地問易塵：“老板，我們來壹場大的吧，嗯？軍情局有什麽了不起的，不過就是壹群普通人，難道他們還能把我們怎麽樣麽？”
　　易塵低聲咆哮：“閉嘴，回去再說……考慮壹下，為了契科夫而和英國政府對抗，我們值得麽？如果契科夫他們已經漏了口風，那麽我們就準備離開英國吧。”
　　……
　　契科夫此時正嬉皮笑臉的坐在壹張椅子上，他的前面兩米處是壹張黃色的長條桌，四名壹臉嚴肅的特工坐在後面，三盞聚光燈把光撒在了契科夫的身上。三面都是墻，正對著契科夫的那面墻上有壹扇小小的鐵門，契科夫背後是壹堵鏡墻。
　　十幾個西裝筆挺，看起來很有地位的男子透過雙面玻璃，觀看著契科夫受審的鏡頭，其中壹個頭發銀白的老頭背起了雙手，用壹種居高臨下的口吻說：“必須問出他的底細，我有壹種直覺，他壹定和最近我們的金融市場的風波有關系……技術處的那些混蛋，難道現在還沒有查出什麽東西麽？”
　　壹個中年男子搖搖頭說：“頭，他們技術非常不錯，做得很幹凈，機器裏面沒有任何痕跡留下來，硬盤裏面充斥著成人影片。不過，就以攻擊政府部門的網站，以及擁有幼女的色情影片這些罪名，我們也可以判他們終身監禁。他們還非法擁有大量的大麻……”
　　老頭怒吼起來：“我管他去死的成人影片，我管他去死的大麻，那些東西和我們有什麽關系？那是警察做的事情，而我們，我們難道就是抓幾個色情狂，抓幾個吸毒的小子這麽簡單麽？掏出他的口供……不論用什麽手段，給我弄出他的口供……實在不行，也可以讓他們頂罪，議會的壓力很大，逼我們必須在半個月內查出是誰在攻擊我們的市場……他們可以用在最後關頭。”
　　另外壹個中年男子奸猾地說：“是的，頭，就憑他們的那些儀器，我們都可以在法院定他們的罪名。壹個普通的黑客團夥是不需要這麽先進的儀器的，如果硬盤裏面沒有相關的資料，我們可以在裏面制造壹些出來……”
　　老頭微笑起來，狠狠地拍了這個壹臉油滑的中年人的肩膀，大加贊賞：“大衛，妳是我所有的下屬中最能幹的……妳們。”老頭變了壹個口氣，惡狠狠地說：“妳們都要像大衛學習，我不希望在我臨近退休的時候，因為偵破不了這次的事件，而被趕下臺，明白麽？”
　　契科夫打了個呵欠，懶洋洋的癱倒在了自己的座椅裏面，對著四名特工中的那個金發美女飛了個媚眼，故意的抖動了壹下自己的下體，笑嘻嘻地說：“諸位，請問有何貴幹？妳們問了我好幾次了，上帝啊，該死的上帝，這個婚外戀的變態狂……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說過，我只是在幫助英國人傳播性教育的資料片，我沒有犯什麽大錯啊。”
　　壹個特工站起來，走到了契科夫身邊，壹手拎起契科夫的頭發，狠狠地把他提了起來，怒吼著：“是不是妳們在攻擊英國的銀行系統？他媽的，妳這個婊子養的，這裏都是我們的人，我可以把妳打成壹團垃圾，然後扔進下水道……不，不能讓妳這樣的垃圾汙染了倫敦城的下水道，妳應該被打成垃圾後直接燒掉。”壹個重拳打在了契科夫的小腹處。
　　契科夫慘叫壹聲，馬上翻起了白眼，身體仿佛死狗壹樣癱了下去。
　　四個特工驚呼起來，動手的那個特工連忙丟開契科夫的頭發，任憑契科夫面朝地板倒下，飛快的分辯說：“我，我沒有用力，只是普通的壹拳。”
　　隔壁的老頭驚呼壹聲：“這是怎麽回事？”
　　大衛變了臉色，怒吼到：“那群白癡，這些俄羅斯人抽大麻，性濫交，身體早就快垮掉了，他媽的，居然下重手打他們？還不更換審問的模式？用金錢，用女色，用死亡威脅，用這些比較溫和壹點的方式，壹群笨蛋。”
　　老頭贊許地看著大衛說：“大衛，還是妳有經驗，等我退休的時候，我會推薦妳高升的。”
　　大衛露出了笑容，但是誰都沒有看到，倒在地面上的契科夫也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這麽久了，軍情局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付契科夫他們，面對壹群鼻涕蟲壹樣的無賴，妳還能幹什麽？用刑麽？契科夫他們看起來就是風吹就要倒下的，稍微用力恐怕就死掉了；用特種藥品麽？萬壹他們過敏，說不定也就掛了……頭疼啊頭疼。
　　大衛自言自語的，又好像是說給自己的頂頭上司以及同僚們聽的：“看來，只有給他們偽造證據了。他們的那些高檔貨色已經可以說明壹些問題，加上我們在裏面做點手腳，到時候封閉審判，錄影帶再做點手腳，也就可以應付議會了。”
　　老頭連連點頭，說了壹句：“大衛，現在妳，妳全權負責，我要回家休息壹下了，那該死的老太婆燉了湯，我最喜歡的土豆牛肉湯，哦，上帝啊，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大衛，妳負責好壹切，明白麽？”
　　大衛連連點頭，壹群人恭送老頭帶了四個保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