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現實的無奈
　　事情比李冉豪想象的要困難。似乎壹夜之間，整個上都市的律師樓都統壹了口徑，表示對政府開發江南區這壹片引起的官司，他們都不接。
　　口幹舌燥，兩腿都快跑細了的李冉豪在烈日下，卻心若涼水，整個人透著壹股寒意。似乎自己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對，找大牛！”李冉豪想到了在刑警隊當大隊長的牛嚎。以他的關系應該能為自己找到壹個好律師吧！
　　“大牛！我是李冉豪啊！……好，好個屁！老子就快被人趕出去了……！”李冉豪氣道。
　　“誰敢！豪哥，是哪個王八蛋，只要他有前科，老子讓他把牢底坐穿。”那邊的牛嚎顯然是火氣十足，聽到長官被人欺負，這還了得，在電話那頭就氣得嗷嗷大叫，表示自己就是不當這個隊長，也要為長官出氣。
　　“這小子！”李冉豪趕緊把電話拿開壹點，牛嚎人如其名，聲音震得電話都顫抖起來。
　　“靠，大牛，妳想震聾我嗎？妳能幫我找壹個律師嗎？對，打官司用，不然老子沒事找抽嗎？什麽事……電話裏說不清，有？那好，妳幫我把人找出來，嗯，就今天，很急，對，我在……”。
　　李冉豪環視了壹下四周，咬咬牙道：“我就在豪情茶莊等妳們吧！消費高？反正不是妳小子掏錢，妳羅嗦什麽。快點。”
　　摸摸口袋，李冉豪心裏有了點底，起碼今天出門時問老姐要了好幾百，喝喝茶總應該夠了吧！又不是找小姐。但是又不能請別人到平時自己喝酒的小餐館裏坐吧，於是就選擇了‘豪情茶莊’這個裝飾華麗的即飲茶店。
　　和小毛等鄰居通了電話後，李冉豪愈發心急。和他遭遇的壹樣，其他幾個出去詢問的人同樣在所去的律師樓處碰壁，現在唯壹的希望就是看大牛能不能找來人了。
　　雖然‘豪情茶莊’裏環境良好，又有漂亮溫柔的服務員熱心的招待，可是李冉豪卻如坐針氈，這已經是第四天了，離拆房僅有三天之日。壹些怕事的鄰居已經忍氣吞聲地開始搬家，剩下的全都仰望著自己早點帶回希望。想到這裏，李冉豪不禁黯然嘆氣，在這都市裏，壹切都要有錢有權，壹切都要依法辦事。眼看著善良的鄰居們就要遭受磨難，自己卻壹籌莫展，有這壹身的潛伏擒敵的本事又有什麽用，難道去把那些貪官汙吏全殺了？可是這樣也改變不了現實啊。如果有時候，不壹定要遵循什麽法紀，只要後果有利於人民就好了。
　　李冉豪朦朧之間似乎抓到了什麽，可是大牛的聲音卻打斷了這異想，他帶著壹名年輕帥氣的青年走了進來。
　　“豪哥！這是我以前在部隊時的教官，李冉豪。豪哥，這是‘通達律師事物所’王嘉王大律師！！嘿嘿，這小子是我姨媽的準女婿，有什麽事，豪哥就盡管說吧！”
　　牛嚎憨厚地笑著，李冉豪有禮貌地和王嘉握了握手。心裏卻在想，這小子純粹的小白臉，眼光遊離不定，似乎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壹副高高在上的鳥樣。
　　似乎沒有註意到李冉豪那細微的不滿，王嘉隨意打了壹個響指，叫來了壹杯頂級普耳。李冉豪也大方地笑著讓牛嚎點茶，自己只點了壹杯印象中最廉價的菊花茶。可是眼睛壹看那價單，笑容就僵住了。
　　“媽的，這小子喝走了我250！牛嚎這小子也不識相，喝了老子85。靠，我這杯菊花茶也要40。簡直被搶還來得快。
　　李冉豪心疼地喝上壹口熱乎乎的茶，這壹口可要老子10塊，頂上壹包紅塔山了。
　　“豪哥！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吧！都是自己人，沒什麽不好意思的！”短暫的閑聊後，喝幹了壹杯茶，咂巴咂巴嘴的牛嚎這才開口說道。
　　“好！小王！是這樣的，我家住在江南區……！”李冉豪壹口氣將話說明，沒有壹絲拖泥帶水，該做什麽的時候，他總會以最快的速度做完。
　　只是他沒想到，王嘉的臉和這幾天他已經看麻木了的臉壹樣，全都是無奈地笑了笑，頗為可憐地看著自己，後面的話，即使不用想，也明白了。
　　“很抱歉，豪哥，雖然我很想幫妳，但是很可惜。這個我沒辦法！實在是不好意思！”王嘉歉意地說道。
　　“媽的，不行還喝了老子250！”李冉豪的臉沈了下來。心疼地想到。
　　“小嘉！我讓妳來，不是讓妳在我臉上抹黑的！我家小蜻怎麽看上妳這樣的人。吹了！吹他媽的了。回去我就叫小蜻另找壹個。”牛嚎的臉唰地壹下黑了起來，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
　　“大…大哥，妳聽我把話說完啊！”王嘉急了。牛嚎是可是牛家除了老爺子最有威望的人，牛蜻又是最聽他的話，追牛蜻的人多得去，自己好不容易才追到她，他要真的和牛蜻說壹通自己壞話，這事準黃。
　　“別叫老子大哥，我丟不起那人。我們牛家不需要這樣窩囊的男人！”牛嚎鼓著兩大眼氣吼道。在李冉豪面子這樣丟份，以後也沒臉見其他戰友了。
　　“大牛！聽他把話說完吧！這事不怪他。我知道的！”李冉豪心裏在罵著這小白臉，壹邊言不由衷地勸道。
　　“豪哥！我這樣和妳說吧！天龍集團已經和我們律師樓……不，可能已經和全市的律師樓都打過招呼了。誰要是敢接涉及江南區的案子。那麽以後就別想在上都市混。大哥妳也知道，天龍集團的背景後臺水有多深。這些年來，他們犯下的事還少嗎？可是見誰打贏過他們的官司，唯壹的那次輸了，贏家的正偉律師樓六名律師卻全被人打成重傷，妳們也不是因為證據不足，只抓住了幾個小嘍羅，而讓那些真正主事的人逍遙法外了麽？再說了，就算我同意接這個案子，可是律師法有規定，律師必須通過其律師事物所的同意，才能接案。上面不同意，我也沒辦法啊！”
　　王嘉心壹急，把牛嚎也拖累進來了。本來就已經氣黑了老臉的牛嚎，在李冉豪驚訝的註視下，恨不得壹頭找個地縫鉆進去。
　　妳這狗日的，還把老子也拉進來，還嫌我不夠丟人麽？好、好、好。老子的臉丟完了。妳也別想進我們牛家。
　　“這麽說！我們只能自己去打這官司了！”李冉豪掏出支煙，郁悶地吸了壹口煙。自己去打官司，等著看那些人的嘲笑的嘴臉吧。
　　“不過，豪哥。全上都市可能還有壹家律師樓可以幫妳們！”王嘉欲言又止，差點沒急死李冉豪，牛嚎啪地壹下在他腦後扇了壹巴掌：“妳他媽的到是說出來啊。不然老子回去就讓小蜻相親去！”
　　“是華美律師事物所，那是新開的律師樓，裏面全是女性律師。全都是些從其他律師樓出來的刺頭，不過她們的能力都很強。但是個性也強。她們幫人打官司，全是憑自己喜好來認人。如果看妳順眼，就是天王老子她們都敢捅掉大窟窿，如果看不慣……”王嘉苦笑壹下：“她們會毫不留情地讓妳滾出去。”
　　“華美律師事物所？？好象我有所耳聞。對了，陳芳和她們似乎走得很近！和這女人很近的女人，壹般都是些很刁蠻的女人，而且她們也有後臺。很難接觸。”牛嚎似乎想到什麽。苦笑壹下道。
　　“只要還有壹絲希望，我就會報著十二分的信心！”聽到還有人敢於接受這個案子，李冉豪身上那種軍人幹勁就體現了出來。
　　“不過，豪哥，據說她們收費很貴。妳們……！”王嘉挪逾地說道。
　　“該死的250！意思是說老子沒錢吧！”李冉豪暗暗地氣著，嘴裏卻笑道：“只要打贏了官司，這點錢，大家還是能湊起的。”
　　“這樣吧，我和華美律師事物所股東之壹的龍姐是校友。我……大哥，那我打個電話給她，說說情，妳看……”王嘉轉過頭，看著陰沈著臉的牛嚎，心裏七上八下的。
　　“打啊！看著我幹嗎？老子的臉又沒小蜻好看。”牛嚎板著臉，不耐煩地催促道。王嘉現在連哭都哭不出來，沒想到好心地來幫忙，卻把快到手的老婆放到懸崖邊上。
　　“餵……龍姐，我，小嘉啊！呵呵，無事不登三寶殿，龍姐，我求您件事，您壹定要幫我……！”
　　車上，牛嚎紅著臉上，使勁地踩著油門，悶不做聲，今天自己在長官前丟盡了臉。現在長官居然沒說壹句話，自己哪敢開口。
　　“唉！還是有錢好啊！靠，壹杯茶就250。如果不是妳那準妹夫掏錢付帳，恐怕我只能坐公交車去華美律師樓了！”李冉豪嘿嘿壹笑，牛嚎能夠聽出他話裏的苦澀，不由心想，如果長官還在隊裏，恐怕現在已經是中校了吧。也不會有這樣的煩惱，唉。
　　“大牛！再快壹點。天色不早了，我想早點把這件事解決……！”
　　車轟然壹下猛然彪出。李冉豪靠在寬厚的椅子上，抓住了那絲模糊的概念，如果老子有了錢，第壹件事就他媽的賣兩杯250，壹杯漱口，壹杯洗手……媽的，有錢真好。
　　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