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8章 英雄式洗腦（下）

　　楊思雨苦笑了壹下，在心中喃喃道：楊思雨，算了吧，這只不過是妳不切實際的幻想。怎麽可能會有跟馮爺爺壹樣的英雄來救妳？就算有，人家又憑什麽來幫妳？放棄吧，妳的結果早已經註定，要當作楊家交易的籌碼嫁出去，這輩子都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人在壹起。
　　放棄吧……
　　不覺的，楊思雨的眼角已經濕潤了。
　　看到她眼中的淚光，馮旦全不由的心中壹軟，可是想起自己只有壹個星期的時間，壹定要在這段時間裏為楊思雨謀求安定的生活和壹輩子的幸福，他又不得不硬起心腸。
　　其實能有這樣的結果，馮旦全還是很滿意。如果楊思雨不喜歡故事中的英雄式11，就算馮旦全再怎麽欣賞這個年輕人，也絕不會自作主張讓楊思雨跟他在壹起。看到楊思雨眼角的淚光，馮老頭知道壹切都在按照自己設定的路線走。至少，楊思雨在他刻意的引導和英雄式的故事中，已經對這個素未謀面的11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和好感。
　　素未謀面這個詞，也只有對現在還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楊思雨而言。事實上她已經見過故事裏的主角了，就在剛剛那個年輕人說出自己叫楚源的時候，馮旦全已經知道了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面前這個年輕的男人就是他壹直以來最為關註的西方的冰殺手，東方的殺神，11。
　　從三十年前，馮旦全敗給天宵並立誓此生不再踏入龍國後，他就獨居在鷹國過著隱士的生活，對外界的壹切都再也不聞不問。直到十年前，如慧星般崛起的戰爭神話命運13找到了他，並且幫了他壹個很大的忙，馮旦全從此和13有了交集。命運所收集過來的許多信息和資料也源源不斷的免費送給馮旦全，開始他只是關註李秀珠身邊的壹切事，這些消息都由命運負責收集和傳遞，其它的信息只不過被他當成新聞報紙壹樣看過便算。直到近幾年，冰殺手橫空出世，以百分之百的完成率打破了殺手界的傳奇榮登殺手榜第壹名，這才引起馮旦全的註意。而這時，李秀珠已經過世了，馮旦全空虛寂寞的心似乎找到了壹個渲泄點，全投註在11的身上。對於11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但也絕對不少。11鬧出越大的新聞，他就對這個年輕人產生越大的興趣。雖然沒有見過面，可是他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年輕人，跟自己壹樣那麽囂張，壹樣那麽肆無忌憚，重要的是他很有資質和潛力。所以11身上發生的每壹件事，他都知道，都清楚。
　　其實不止是馮旦全對11有興趣，就連13也是早早的就開始關註11的壹舉壹動。畢竟壹代神話不是那麽容易產生的，三十年前的影子刺客，十年前的戰爭神話，在兩代的傳奇相繼退出舞臺，黑暗界沈寂了十多年之後，終於又有壹顆新星開始嶄露頭角。
　　殺神11，壹個有點叛逆又善於隱藏，行事囂張又處處顯得謹慎，集多種矛盾於壹體的男人。每次，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的時候，他又頑強的從死亡邊緣掙紮著爬了回來，令人側目。有了這樣壹個男人，黑暗界，從此不再寂寞。
　　馮旦全和13雖然都看好11，只是他目前仍沒達到他們的要求，所以他們只是在壹邊關註著。看著壹個神話慢慢的成長，到最後身負傳奇光環，對於這些心靈空虛寂寞的人們來說，或許是他們唯壹的興趣了。
　　“壹開始，我也以為他死了。”馮旦全準確的把握住了度的尺衡，在楊思雨的心理承受到極限時，適時的拋出了新的希望。
　　楊思雨果然壹驚，擡起頭瞪大眼睛，眼中又重新燃起類似求生的希望。
　　馮旦全輕笑道：“在他和陳家火拼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我開始以為他死了，但是沒想到，就在半年前，我又收到了關於他的消息。”
　　“他沒死？”
　　“嗯。”馮旦全輕輕點了點頭道：“半年前，我壹個老友在英尼和他碰過面，兩人還交過手。比起他失蹤前，11好像又有了很大的進步，竟連我這位朋友都在不註意的情況下被他傷著了。”
　　馮旦全忽然笑起來，笑的很開心。這世上能傷到13的人，用手指頭也能數的出來，就算是他這個影子刺客，想傷13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會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辦到。正是因為他旦刀和13都非常人，所以龍魂想要把他們趕出龍國也要先詳細策劃，否則就算龍魂最後能夠成功，付出的代價也是他們承受不起的。而這個叫11的年輕人在復出後的第壹戰竟能傷著13，這怎麽能不讓他開心。當然，他最開心的不是11的進步，而是13的吃鱉。每次想起13繃著那張臭臉的表情，他就會覺得很好笑。
　　楊思雨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意思，詢問道：“他怎麽又去了英尼？”
　　馮旦全輕笑道：“這件事，妳也應該有所耳聞吧？英尼加波島的火山事件……”
　　“啊！”楊思雨捂住嘴脫口而出道：“不會又是他……？”
　　楊思雨忽然發現這個神秘又強大的11真的很神通廣大，小蟲國的暴動也就算了，怎麽這會兒又跑去玩火山了？還搞的人家火山噴發？他用了什麽本事讓整個地底火山噴發出來的？沒想到別的，也考慮到自然災害的因素，楊思雨幾乎就是下意識的斷定了火山噴發就是11搞的鬼。
　　馮旦全點點頭苦笑道：“這個11從來都不知道安份，每次都要捅破了天才甘心。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跑到了英尼，在英尼的加波島地下有壹處秘密軍事基地，好像是為英尼搞什麽實驗研究的地方。11獨自潛進了那裏面，竟避開了所有的崗哨，在所有人都沒註意到他的情況下安置了大量的炸藥，把整個基地給炸塌了。”
　　馮旦全無奈的笑了笑道：“英尼加波島火山噴發的消息是假的，其實火山沒有噴發，被11炸了加波島後，英尼政府只能用火山噴發這個借口來掩人耳目。不然英尼也就不會在火山噴發事件後馬上派了重兵駐守在加波島周圍，把整個加波島圍的嚴嚴實實，不讓人進去查探了。”
　　“對了。”不等楊思雨那可憐脆弱的小腦袋轉過來，馮旦全馬上又丟出壹枚超級重磅炸彈：“前兩天，京城警察局被炸，還有衛天市鎮元山龍國軍隊剿滅恐怖組織血玫瑰的事，妳也該聽說過吧？”
　　好吧，不用下文了，楊思雨已經斷定了這兩件事又跟11扯上關系了。不得不承認馮旦全的英雄式引導洗腦策略很成功，現在就算他說11會拖著火星去撞地球，恐怕楊思雨也不會再感到意外了。洗腦的可怕就在於此，利用人與生俱來的固執心，壹旦連上了頭，就很難再扯到別的線上。現在11在楊思雨的心裏面那似孫悟空壹樣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形像已經完全根深蒂固了。現在只要馮旦全講壹句11的壞話，恐怕楊思雨馬上就要反過來跟他理論為心目中的英雄叫不平了。
　　得，又是炸了警察局，又是跑到衛天去剿匪……等等，炸了警察局？
　　楊思雨猛的壹驚，清醒過來，急忙問道：“他炸了警察局？”
　　馮旦全楞了壹下，隨即明白楊思雨雨的意思，笑道：“警察局的事不是他做的。”
　　楊思雨的神經還沒來得及放松下來，馮旦全馬上又說道：“但也脫不了關系。”
　　楊思雨緊張地問道：“什麽意思？是不是別人炸了警察局，龍國就把這筆賬算在他的頭上？”
　　“不是，炸警察局的事與他無關，他事先也不知情。這壹次，他本來是和青幫、命運還有大圈幾個大勢力聯盟，準備出手對付血玫瑰的。炸警察局應該就是這幫人裏面有人在暗中搞鬼吧，事後龍國把這筆賬都給算到血玫瑰頭上了。”馮旦全輕輕笑了笑。炸警察局？他當然知道誰是主謀，除了那個壹輩子以陰謀和布局害人的六道之外，誰還能想出這種鬼主意。六道也是夠狠的，把自己的盟友都給計算進去了。若不是青幫勢大，而且這件事確實跟於光海本人沒有關系的話，恐怕於胖子這次真要被他給害慘了。好在事後六道給了於胖子壹份水母基因的方程式以血玫瑰多年來的研究資料，算是堵住了這個死胖子的壹張嘴，否則單是這件事，於胖子肯定跟命運沒完。但是那個叫麻衣的恐怕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於胖子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可惜他壹輩子都別想再找到麻衣從他嘴裏撬出什麽消息。
　　馮旦全其實也挺欣賞六道的，這個年輕人看似斯斯文文的，骨子裏藏著的是壹股狠勁，就是表面衣冠內裏禽獸的類型。13曾與馮旦全私下碰面時，就給過六道壹個中肯的評價：在朝人傑，在野人雄。若不是11的出現，馮旦全真的會考慮把楊思雨往六道那邊搓合，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當然就和六道說拜拜了。
　　“血玫瑰，真的是壹個恐怖組織嗎？11又是怎麽和血玫瑰扯上關系的？”既然知道了警察局爆炸案與11無關，楊思雨也就懶得再去管。直接跳過這件可有可無的事，詢問正題了。
　　“血玫瑰不是什麽恐怖組織，它是小蟲國秘密間諜和特工組織，二戰之前就已經存在了。二戰的時候，就是因為血玫瑰的從中作山梗，導致了龍國幾場大戰的直接慘敗使得龍國損失慘重。之後龍國政府也終於徹底動怒了，直接派出了龍魂空降到小蟲國。這些龍魂高手在小蟲國裏面搞的天翻地覆，差點就將血玫瑰給連根拔起，可惜偏偏在這個時候二戰結束，小蟲國也投降了，龍魂只能退回來，也給了血玫瑰死灰復燃的機會。”
　　楊思雨連連道了幾聲可惜，她可不是出於什麽愛國心理，或是像那些憤青壹樣恨不得把小蟲國給轟沈了什麽的才甘心。她的可惜完全是站在龍國人的立場，身為壹直龍國人該有的覺悟罷了。
　　馮旦全知道楊思雨其實對國家這個詞沒什麽感情，就像她對楊家沒有半點感情可言壹樣。只是順著她的話接道：“是挺可惜的，如果那個時候龍魂能斬草除根永絕後患的話，今天也就沒這麽多事了。哼，不過我也得謝謝血玫瑰，如果不是他們在這個時候橫插壹腳，我也很難有機會過來辦我自己的最後壹件事。”
　　“馮爺爺，我還不知道妳這次回來，是要做什麽事呢？”雖然心裏很想知道鎮元山壹役中11的表現和結果，但是楊思雨還是很有禮貌的先詢問馮旦全的事。
　　馮旦全笑道：“怎麽？不希望我回來？”
　　“當然不是了，妳能回來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呃，我的意思是，有沒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
　　幫忙？壹個名不副實，連下人都不聽支喚的楊家小姐能幫什麽忙？楊思雨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能力對馮老人來說根本沒有半點用處可言，可是如果馮老人真的開口要幫忙的話，她肯定會不遺余力的去幫他。相信就算是父親，也會贊同的吧？
　　馮旦全想了會兒，忽然笑道：“還真有件事情需要妳幫忙。”
　　“好。”楊思雨沒有半點猶豫的點頭答應道：“您說，只要我能辦到……哦不，不管是什麽事，我壹定盡力給妳辦到。”
　　“嗯，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如果妳這幾天有時間的話，就多來陪我這個糟老頭聊聊天吧。”
　　“啊？”楊思雨大出意料道：“就這事啊？”
　　“很難嗎？”
　　“不不不。”楊思雨連忙搖頭：“我有時間的，我可以每天都過來陪妳。”
　　“也不用每天，妳有自己的事就先忙完，有空再過來吧。”馮旦全站起身走向臥室，邊走邊說道：“我也就這兩天有點清閑功夫，過了這兩天後恐怕妳再來找我，我也沒時間理妳了。呵呵。”
　　看著馮旦全孤單的背影，楊思雨莫名的湧起壹股鼻酸。這個老人其實很可憐，為了愛，他守了壹輩子，爭鬥了壹輩子，孤獨了壹輩子，也苦了壹輩子，到最後什麽也沒有得到。他現在期望的，僅僅只是有壹個家人，能陪他聊聊，僅此而已。這個要求，過份嗎？
　　在楊思雨還在感傷的時候，馮旦全已經從臥室裏拿出壹個精制的首飾盒子走出來。回到沙發上坐下，將首飾盒遞過去，說道：“送給妳。”
　　楊思雨楞道：“這是什麽？”
　　“壹點小禮物吧。”馮旦全似有不舍的目光看著首飾盒，說道：“這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東西了，現在我送給妳，替我收好它。”
　　楊思雨接過盒子打開看了壹眼，裏面是壹枚造形古舊的黃金戒指，上面鑲嵌著壹顆綠翡翠寶石，款式看起來很老土。這年頭已經沒有人會拿這種戒指珍藏了，難得馮老人還拿它當寶壹樣的貼身收藏著。
　　都說女人的直覺是很靈的，楊思雨馬上就明白了這兩枚戒指的意義，問道：“這是，奶奶的？”
　　“嗯。”馮旦全似回憶著說道：“這是我出國前，她偷偷從家裏偷出來送給我傍身的，也是她唯壹留給我的東西了。”
　　老人苦笑道：“當年在國外，我餓的都快要暈倒在街頭了，也沒舍得將它賣掉換頓食糧。”
　　楊思雨馬上將戒指遞回來，婉拒道：“這個戒指太珍貴了，我不能收。”
　　老人又將它推回來，輕笑道：“它本來就是妳的，我只是還給妳而已。思雨，答應我好好保存這枚戒指，如果……”停頓了片刻，馮旦全搖搖頭道：“算了，妳愛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
　　楊思雨沒能聽出來老人話中有話的深意，還想再推讓，馮旦全先壹步說道：“好啦，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收回來過。對了思雨，跟我講講，妳這幾年生活過的怎麽樣吧？”
　　馮旦全刻意的將話題七拐八繞給繞到談家常事上，似乎已經忘記了還要跟楊思雨講關於11的故事的結局。楊思雨也不好意思打岔，只好順著老人的話談東說西。
　　男人嘛，保持點神秘感才夠吸引人。馮旦全故意不給11的英雄故事劃上壹個完美的句號，而是留下了壹個奈人尋味的疑問號。或許楊思雨現在不覺得怎麽樣，可只要她對11這個人感到好奇就會深究下去，直到越陷越深，當她醒悟的時候已經是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本來這需要時間來慢慢磨合，可是偏偏馮旦全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所以他要快刀斬亂麻，勿求壹擊必中。
　　在楊思雨還在陪著這個孤獨的老人閑聊家常的時候，在京郊外的壹間別墅內。
　　壹陣悅耳的電話鈴聲響起，六道打了個哈哈走過去接起衛星電話。別看他在外面很風光，在這裏他恐怕也只能淪落到打雜的份。
　　這部衛星電話是專用頻道的，能打進來的全世界恐怕也沒幾個人，所以不用去猜是誰打來的，六道直接說道：“喲，龍威，妳很清閑嗎？”
　　電話裏傳出龍威的聲音：“妳什麽時候回來的？”
　　“哈，我回來的時候妳居然不知道？妳可真不關心我。”
　　“13呢？”
　　六道瞥了低頭坐在沙發上玩弄著手中的天斬的13壹眼，說道：“老樣子，又在發呆呢。”
　　“讓13聽壹下電話。”
　　六道還沒來得及叫人，13似乎已經知道了壹樣緩緩的擡起頭，他那獨特沈厚的聲音緩緩地說道：“開視頻吧。”
　　六道掛上電話，打開了投影機，壹道光芒射在墻壁上的白色幕簾，倒映出壹間漆黑的小屋，壹個長發的男子坐在三臺電腦前面，正背朝著他們。
　　“有事？”13問道。
　　“嗯。我在整理檔案時發現壹件事，相信妳會很感興趣。”
　　“什麽？”
　　“我傳真給妳。”
　　“好。”
　　連續幾頁隱晦的密碼轉譯成的文件緩緩的從傳真機裏打出，雖然他們直接用衛星頻道來傳輸，不怕會被人截取到。可是為了預防萬壹，龍威還是先轉譯成密碼文件才傳送過來。
　　六道拿到這份文件沒有立刻交給13，而是先拿密碼卡破譯了，再壹個字壹個字的轉譯出來，最後才會將完整的譯碼內容交到13手中。
　　在翻譯工作進行到壹半時，六道忽然脫口而出叫道：“怎麽可能！”
　　13轉過頭看了看他，能讓六道大驚失色的事情似乎很少吧？到底六道看到了什麽？但是13的好奇也止僅於此，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麽能再勾的起他的興趣。所以，他只是很淡的眼神看了六道兩眼，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手中的天斬身上。
　　坐在桌前的六道偷偷的瞥了13壹眼，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似乎心裏在盤算著什麽，思索了良久後才輕嘆了壹口氣低下頭繼續翻譯下去，最後才將整張破譯資料遞給了13。
　　13接過文檔，那雙冷淡的雙眼迅速的掃過幾行字。跟著13已經很多年的六道早就習慣了在13的眼裏永遠只看到冷漠的眼神，除此之外再沒有其它的色彩。但是這壹次，六道發現，原來13的眼裏還是有其它的感情的。
　　例如，震駭！
　　才剛看過幾行字的13，驀地表情壹滯，隨後瞪大著雙眼露出難以相信的神色。13霍地從沙發上跳起來，幾乎是高分貝的音量吼道：“這是哪裏弄到的？！”
　　可能是13過於激動，又或是太過關註紙上的內容，他竟第壹次失神的沒註意到前面的玻璃茶幾。跳起身時，膝蓋撞在茶幾上，整張茶幾翻了個個兒，“哐啦”壹聲碎成了壹地的玻璃片。可是13似乎感覺不到什麽，瞪著眼睛直直的盯著視頻投影裏面的龍威。他此刻的眼神在平時絕對是無緣見到的，因為眼裏不再是冷漠，而是震驚和激動。
　　雖然六道早就猜到13在看到上面的內容後會有所表現，卻沒想到他竟會有如此的過激行為，壹時之間也目瞪口呆說不出話。
　　“是我在血玫瑰裏面弄到的封鎖檔案裏找出來的。”
　　“怎麽可能……”13似驟然間失去全身的力氣般忽然坐在沙發上，眼中閃爍著陣陣精芒，喃喃道：“怎麽可能……11竟是她的兒子……”
　　六道已經漸漸恢復了壹慣的冷靜，想了想問道：“狂潮知道嗎？”
　　龍威說道：“他不知道，這份檔案在被我截留的數據裏面。”
　　“很好，別讓任何知道。”
　　“嗯。”
　　就在這時，六道懷中忽然響起壹聲慘叫聲。聲音叫的很尖銳，在這種氣氛下別有壹番詭異的氛圍。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打這個電話的，六道看了已經漸漸恢復常態的13壹眼，暗暗的點了點頭。拿的起放的下才是做大事的人，雖然那張紙裏面的內容太過震撼人心了，可是13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迅速恢復過來，僅憑這點就非比常人。哪怕就是六道他自己，在第壹眼看到裏面的內容時，陷入的混亂狀態可要比13久好多。
　　既然不用去擔心13了，六道遂將心思放在另壹件事上，抽出手機打開說道：“是我。”
　　手機裏果然傳出的是旦刀那蒼老卻是中氣十足的聲音：“給我查壹個人，我要他全部的資料。”
　　“哦？”六道有些意外，問道：“誰。”
　　“11，楚源，或者冰。”
　　“呃……”六道臉部的肌肉不自然的抽搐了幾下，怎麽這老頭也跑來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