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聚會

　　“噠噠！”輕輕的敲門聲後，是寶兒稚聲稚氣的聲音：“叔叔，吃午飯啦。”
　　唐逸看向墻上的掛鐘，愕然發現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二點。
　　看看懷裏香甜入夢的齊潔，唐逸沒叫她，輕輕將她的手拉開，齊潔朦朦朧朧睜開眼睛，再次緊緊抱住了他，含糊不清地道：“再躺壹會兒。”
　　唐逸輕笑，捏了捏她鼻子：“吃飯啦，寶兒來喊了！”
　　唐逸拉開房門，寶兒睜大了眼睛：“仙女姐姐？”齊潔壹襲黑裙，精致高跟，卓然而立，風姿綽約。
　　齊潔嫣然壹笑，對寶兒招手，寶兒馬上跑了過去，齊潔蹲下來將她抱起，笑瞇瞇地親了她壹口：“寶兒，想我沒？”寶兒用力點頭。
　　唐逸到了餐廳，說要和寶兒在臥室吃，撥了點菜，盛了兩碗米飯拿回房，和寶兒齊潔圍坐在床頭櫃前，倒也吃得其樂融融。
　　齊潔是下午三點多趁蘭姐和李嬸結伴去買菜的時候溜走的，走之前齊潔雙臂勾著唐逸脖子，高跟鞋微微翹起，紫唇湊到唐逸耳邊，膩聲道：“老公，什麽時候我見見陳珂小妹妹啊？”
　　被齊潔香濕的氣息撲到耳邊，妖媚的嬌軀緊緊貼著自己，唐逸心裏壹陣癢，驀然想起交州的那奇妙畫面，小腹升起壹股熱流，齊潔緊貼著他，自然能感覺到他的反應，咯咯壹陣嬌笑，在唐逸耳朵上咬了壹口：“想啥美事呢？”
　　唐逸嘿嘿壹笑，就吻住了她的紫唇。
　　不過幻想歸幻想，唐逸可是不敢令兩人見面的，不說陳珂會有什麽反應吧，就說齊潔，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再次打破醋壇子？令自己後院起火。
　　……
　　下午六點多，陳珂開著白色捷達來接唐逸，今天陳珂穿了壹套白色西裝，黑色高跟鞋，掩蓋了幾分稚氣，多了兩分成熟，更為秀麗端莊，很有那麽些都市白領麗人的味道。
　　看著自己身上的黑色休閑裝，唐逸苦笑道：“要不要我上去換套衣服，和妳太不搭調了，倒好像妳是我姐姐。”
　　陳珂嘻嘻壹笑：“挺好的啊，妳就說十八，她們會羨慕死我的！”
　　唐逸無語，現在的女孩兒閑談時就喜歡小男朋友了？
　　陳珂同學聚會的地點定在了春城飯店，開著車，陳珂就和唐逸說起了原委，原來是小曼和另壹名在上海律師行做事叫孫浩的男同學跟隨律師行大律師來春城談壹樁生意，他倆順道來看陳珂。孫浩是陳珂和小曼的校友，政法的本科生，也是參加過交州那樁官司的，官司過後。和陳珂小曼算是成了朋友，如今又和小曼在同壹家律師行做事。
　　陳珂說著就看了眼唐逸，小心翼翼道：“哥，他們也通知了胡建生呢。”
　　唐逸呵呵壹笑，摸摸她的頭，笑道：“通知就通知唄，我也挺想他的。”
　　陳珂作嘔吐狀，又撥開唐逸的手，不滿地道：“別老拿我當小孩子！妳壹摸我腦袋我就生氣！”
　　唐逸就將手伸過去，輕輕撚著她秀美的耳垂，輕笑道：“這樣是不是拿妳當大人看了？”
　　突然被唐逸挑逗，陳珂耳根都紅了，掙開唐逸的手，再不敢說話，就怕唐逸借自己開車的機會輕薄自己。
　　陳珂在壹樓大堂定的桌兒，畢竟大家剛剛畢業，沒必要太奢侈，陳珂更沒有訂高檔套房的習慣，就算是要不要來春城飯店，她還考慮了好久呢，同學在春城聚會，當然要她請客，剛剛畢業，她工資又不高，在春城吃，要些高檔菜的話，怕是她兩個月的工資都不夠。
　　唐逸雖然已經習慣拿錢當數字看，卻也不會無聊到建議陳珂去包廂，跟在陳珂身後，來到了三號桌，陳珂提前了半個小時，小曼和孫浩還沒到。
　　喝著服務生送來的茉莉花茶，唐逸打量著幾乎座無虛席的大堂，卻是實在想不通春城飯店會賠錢的理由，易主也好，只是不能被李家拿去。
　　陳珂突然臉上露出喜色，站起來招手，唐逸回頭，就見大堂門口，走進來幾名青年男女，打扮都很時尚，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小曼，和唐逸在交州有壹面之緣。
　　小曼看到陳珂，尖叫壹聲跑上來，兩人抱在壹起又笑又跳，惹得旁邊客人紛紛側目。
　　小曼身後的壹男壹女都皺眉，唐逸打量了他們幾眼，男的長得壹般，應該就是孫浩，女孩倒是挺漂亮的，就是身材有些胖。
　　和小曼親昵了好久，陳珂才放開她，孫浩這才走上來，禮貌地和陳珂招呼，又給陳珂介紹自己的女朋友周怡情。
　　陳珂就笑：“女朋友挺漂亮啊！”給幾個人介紹唐逸。
　　小曼嬌笑著問唐逸：“轉正了？”
　　唐逸點點頭，也不想多說。
　　小曼看看四周，詫異地道：“胡建生還沒到？”
　　陳珂說：“不是妳約的他嗎？我都不知道他在省城找到了工作呢。”這話有壹半是給唐逸聽的，惹得唐逸壹陣好笑，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就算陳珂現在工作上越發幹練，但情商上還只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兒。
　　幾個人就喝茶聊天，唐逸不怎麽喜歡說話，只是聽他們聊。孫浩最是健談，漸漸主導了桌上的話語權，談話內容漸漸以他為中心展開。
　　閑談間互相聊起了工作生活等近況，說起孫浩和小曼是在孫浩女朋友父親的律師事務所工作時，陳珂驚訝地看向周怡情：“原來妳是周安周律師的女兒！”周怡情矜持地點點頭。
　　陳珂興奮地回頭對唐逸說：“哥，周律師可是我的偶像呢，以前我就是以他為目標，想成為他那樣成功的律師。”
　　唐逸微微點了點頭，看得出，陳珂心底深處是渴望做律師的，因為自己才放棄了理想。
　　孫浩有些好奇地問陳珂：“說起來我還奇怪呢，妳為什麽會放棄成為律師的機會？”
　　陳珂笑笑，拿起茶杯：“做檢察官也很好啊，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
　　小曼接口道：“就是，我想進檢察院，可是就是進不去呢，只好在律師行混日子。”
　　孫浩就笑著說：“那倒是。”又轉向陳珂：“努力吧，我可等著看妳成功呢。”
　　那邊周怡情臉色變了變，就說：“檢察官好是好，就是吃死工資，這個年代，做什麽事都講究錢的，雖然我對當今社會的價值觀不怎麽認同，但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社會，錢的多少壹定程度上就是衡量壹個人地位的標準。”
　　孫浩也嘆口氣，點頭道：“這確實是事實啊！”說著就問陳珂：“妳現在工資多少？”
　　陳珂說：“三百多。”
　　孫浩哦了壹聲，就拿起茶杯喝茶，周怡情皺眉道：“那夠花嗎？孫浩壹個月開將近兩千塊錢呢，還老是抱怨收入太少。”
　　唐逸微微蹙眉，隱約猜到了壹點幾人關系的微妙。
　　小曼有些不喜歡聽，接口道：“可不是這樣比較的，陳珂剛畢業，能拿多少錢，工資是壹點點漲的，再說了，人家各種福利津貼不知道發多少呢，這個咱們這些散戶能比嗎？更別說人家還分配住房了。”
　　周怡情看樣子還想說話，孫浩卻看了看表，說：“咱不等了吧，上菜吧！好不好？”
　　大家都點頭同意，陳珂就叫服務員過來點菜。
　　小曼看到菜單第壹頁的特色菜“春城亂燉”價錢是六十八，咋舌道：“陳珂，我跟妳回家時可是吃過妳們東北的亂燉，不就壹些豆角，土豆燉豬肉嗎？這也太貴了吧？”
　　陳珂沒吃過這兒的亂燉，狐疑道：“可能不壹樣吧，咱要個嘗嘗？”
　　孫浩就作手勢攔住：“別，咱還是簡單吃點，等明天輪到我請客時妳們再開宰。”又對陳珂道：“陳珂，我可沒別的意思啊，咱們是校友，不用擺闊，剛才我就想說妳了，同學聚會講什麽排場，隨便找個小飯店就是，妳那點工資妳自己不知道啊，省著點花。”
　　小曼皺眉，心說人家男朋友在身邊呢，妳說的都是啥話啊？
　　唐逸現在卻是心裏有了譜，孫浩肯定以前追過陳珂，現在在陳珂面前他心情想必很復雜吧，既想表現出自己能幹，更隱隱有顯擺下讓陳珂後悔的想法，但心裏，怕是對陳珂尚未忘情，所以又有意無意流露出對陳珂的關心。
　　但就算這種關心，孫浩還是不免有顯示自己闊氣的成分，使得唐逸微微搖頭。
　　陳珂就有些生氣了，本來聽小曼說孫浩交了女朋友，也就沒和唐逸提孫浩追過她的事兒，誰知道這個孫浩還是有意無意地表現出來，陳珂這個火啊，偷偷看了唐逸壹眼，就怕唐逸多想，以為她喜歡招蜂引蝶，以前就有個胡建生，現在又多了個孫浩。
　　周怡情臉色有些不好看，咳了壹聲，對孫浩道：“人家喜歡點啥就點啥，又不是妳請客，那麽多話幹啥？”
　　孫浩看起來挺怕周怡情，就訕訕的不再說話。周怡情又皮笑肉不笑地對陳珂道：“點吧點吧，妳對我們孫浩看重，我很開心呢。”
　　被她這壹說，倒好像陳珂點貴菜是為了討孫浩開心，小曼瞪了周怡情壹眼，但畢竟是自己老板的女兒，她也不好說啥，就朝唐逸看去，怕這幾個人的對話傷了唐逸的自尊。
　　唐逸仍然是不動聲色地喝茶，從開始介紹之後，因為他不喜歡說話，倒仿佛被當成了透明人。
　　陳珂蹙眉，說：“那隨便吧，小曼，妳點。”將菜單遞給了小曼，不想和孫浩及其女朋友吵，自己拿起茶杯喝水。
　　在周怡情看來，陳珂和她男朋友無疑是被自己壓住了，壹陣得意，更瞪了孫浩壹眼，心說看我回去怎麽收拾妳。
　　小曼拿著菜單卻是不知道怎麽點菜了，她還是有些忌憚周怡情的，拿著菜單翻，猶豫不決，旁邊的服務生就著急了：“幾位客人，如果需要考慮的話，我能不能先去招呼其他客人？”
　　周怡情壹伸手就從小曼手裏拽過菜單，說：“我來點吧。”對陳珂笑道：“妳不介意的，是吧？”
　　陳珂點頭，周怡情就開始點菜，她可是挑著貴的點，點了六道菜，都是五十塊錢以上，其中壹道“佛跳墻”壹百六十八。
　　孫浩蹙眉，卻不敢說話。
　　小曼攔住記菜的服務生，對周怡情道：“這，咱們吃不下吧。”
　　周怡情卻對服務生道：“寫下來，沒人買單的話我來買！”服務生答應壹聲，喜滋滋地去吧臺交單子。
　　氣氛就有些怪異起來，陳珂愁眉苦臉，將小手指偷偷勾住了唐逸手指，唐逸回頭對她笑笑，陳珂這才心中壹安。
　　唐逸側身湊到陳珂耳邊道：“壹會兒咱就叫那胖丫頭買單，怎麽樣？”
　　陳珂撲哧壹笑：“妳就壞吧！”伸手推開唐逸。
　　唐逸就回頭笑道：“周小姐，我們是窮人，身上沒帶多少錢，那壹會兒就由妳來付賬吧。”
　　看到陳珂和唐逸還是嘻嘻哈哈嘀咕，更說出叫自己付賬的話，周怡情不屑地哼了壹聲，原來是兩個沒骨頭的廢物，被自己欺負成這樣也沒壹絲火氣，還腆著臉叫自己買單。
　　壹道道菜陸續上來，菜是美味，但人人吃起來都有些不是滋味，唐逸草草夾了兩口菜，就對陳珂壹使眼色，意思是咱們走人。
　　陳珂會意點頭，正想說話的工夫，就聽旁邊有人叫：“陳檢？啊，真的是陳檢。”
　　幾個人回頭，卻見壹名穿著綠色警裝的中年男子和身邊朋友低語了幾句，就向這邊走過來，陳珂忙站起來打招呼：“劉隊，妳也來吃飯啊！”回頭對唐逸說：“是市局刑偵中隊長。”
　　劉隊笑呵呵對陳珂道：“看看，我說請妳吃飯感謝妳吧，妳就是不給面子，那今天這頓妳可不能再推了，這頓算我的。”
　　陳珂忙說不用，劉隊哈哈笑道：“陳檢，我這人不喜歡婆婆媽媽，妳幫我那麽大忙，我不謝謝妳心裏可過意不去？說實在的，這麽多年，我還沒這麽佩服過哪個檢察官，妳是第壹個！”
　　說著就對服務員招手，“來，這張桌多少錢，我來結賬。”回頭看到桌上的菜卻是壹楞，笑道：“都是好菜啊！”就對服務生道：“這樣，發票妳給我開成會議場地費。”
　　服務生噯了壹聲，就跑到吧臺去開發票，劉隊對陳珂幾個人笑道：“妳們吃妳們的，陳檢啊，我就不打攪妳了！”竟是不由分說，轉身就走了。
　　陳珂無奈地對唐逸聳聳肩，唐逸笑著搖頭，小丫頭，現在也慢慢有了人際網。
　　周怡情楞住，本想給陳珂幾分顏色看看，卻被無謂的人攪了局，心裏不禁壹陣氣悶。
　　小曼羨慕地道：“還是檢察院好啊，吃飯都不用掏錢，我們賺再多，也沒這時候啊！”
　　周怡情冷哼了壹聲，孫浩就低頭喝茶。
　　唐逸也不急著走了，這怎麽也算陳珂請客，哪有浪費的道理，就笑道：“吃啊，咱們吃咱們的。”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沒吃兩口，旁邊有人低聲問：“是，是唐主任？”
　　唐逸轉頭，卻見壹個瘦猴般的男人挽著壹個珠光寶氣的漂亮貴婦從自己這桌旁經過，看到自己停下了腳步。瘦猴正是侯富貴，唐逸辦的第壹個案子就是幫他的“救災樓”討要優惠政策。
　　“哈，真的是唐主任，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侯富貴驚喜地走過來和唐逸握手，賠著笑，和唐逸寒暄兩句，掃了飯桌壹眼，就說：“您忙，我就不打攪您用餐了！”
　　唐逸微微點頭，侯富貴點頭哈腰地和唐逸告辭，等他走了，陳珂就問：“哥，他是誰啊？”
　　唐逸道：“第三建築公司那個侯富貴。”
　　陳珂哦了壹聲：“他就是侯富貴啊，我聽說過，聽說在春城有錢人裏能排的上號呢。怎麽長得這麽怪啊？”
　　唐逸笑道：“誰規定有錢人就壹定是胖子啦？”
　　他倆說得隨意，周怡情卻不屑地低聲嘀咕：“吹牛吧，當自己是誰啊？有錢的大老板會上趕著巴結妳們？”
　　話音還沒落呢，服務生端著壹瓶紅酒走來，將紅酒放桌上，微笑道：“83年的拉圖，請幾位慢慢品嘗。”
　　陳珂奇道：“我們沒要紅酒啊！”唐逸卻是壹皺眉。
　　服務生臉上的笑容更加謙卑：“這是侯老板自己的酒，他還幫客人們加了兩道菜。還有……”將酒盤裏四張百元鈔票放桌上，接著道：“侯老板壹定要給幾位買單，這是幾位客人開始買單的錢，現在還給妳們。”
　　唐逸皺皺眉，示意陳珂收起錢，不過這餐飯錢自己是勢必要還給侯富貴的。
　　服務生態度不知道比開始恭謹了多少倍，賠著笑退下。
　　周怡情卻是再說不出話，呆呆看著那瓶紅酒，她識貨，所以震驚，就算父親，好像也不舍得喝這麽名貴的紅酒。
　　小曼壹陣無語，看著唐逸和陳珂，心說這壹對兒怎麽都能玩出花來？對陳珂努努嘴，陳珂嘻嘻壹笑，卻不說話。
　　唐逸就拿起紅酒，笑著說：“這酒不錯呢，都嘗嘗。”
　　每人倒了壹杯紅酒，卻都是拿著酒杯默不作聲。
　　周怡情根本品嘗不出酒的味道，心裏就在琢磨怎麽挽回面子，突然間靈機壹動，剛想說話，忽聽旁邊有人大笑：“哈，真是巧啊！”周怡情回頭壹看，卻是吃了壹驚，認識，自己父親這次的雇主，省委田副書記的公子，周怡情卻想不到他會同自己打招呼，印象裏，自己和孫浩在他眼裏好像是小角色，他根本不屑理睬的。
　　周怡情忙拉了孫浩壹把，嬌笑著站起剛想說話，卻見那貴公子滿臉堆笑地握住唐逸的手，“唐主任，真是巧啊，妳也會來這小地方用餐？”
　　唐逸微笑和田衛兵握手，說：“和幾個朋友隨便吃點。”
　　田衛兵異常親熱地搖著唐逸的手臂，擡眼見到周怡情和孫浩卻是壹愕，奇道：“妳們認識唐主任？”
　　唐逸笑道：“不熟，今天剛見面，是我朋友的朋友。”
　　田衛兵這才釋然，笑道：“啊，他們都是老周那個律師樓的，老周最近幫我搞點事，既然認識妳，那我叫老周照顧照顧他們。”話裏對周律師頗不尊重，令周怡情大是面上無光，但也難怪，周律師再出名，在田衛兵眼裏，也實在算不上什麽。
　　田衛兵也不知道周怡情和周安的關系，他壹直只與周安接觸，就見過孫浩和周怡情壹面，至於小曼，卻是沒見過。
　　田衛兵掃了陳珂和小曼壹眼，見唐逸不幫他介紹也不多問，就說：“唐主任，我還有點事兒，不打攪妳了，這頓算我的！”
　　唐逸好笑地搖頭，陳珂和小曼相視而笑，周怡情和孫浩滿臉苦笑。
　　田衛兵奇道：“怎麽啦？有什麽問題？”唐逸就說：“這頓飯已經結過幾次單了，還是算了吧。”
　　田衛兵很爽快，就笑：“那成，改天我請妳，到時候壹定要賞臉！”對其他幾人點頭示意，轉身而去。
　　周怡情和孫浩看著滿臉平靜的唐逸，心裏都是壹片茫然，這家夥是誰啊？太誇張了吧？
　　掃了上海來的幾人壹眼，唐逸卻是心思電轉，田衛兵請了上海的律師，不知道在搞什麽勾當，他和李天華走得近，最近又恰逢亨利案，牽涉到福樓，看來自己倒要想辦法套些消息。
　　唐逸暫時並沒有和田衛兵為難的意思，劉飛和他的恩怨，自然要由劉飛自己解決，自己或許會暗中幫劉飛壹把，但不會真的將田衛兵當自己的對頭，嚴格說起來，田衛兵其實應該算自己的盟友壹系，但人事就是這麽復雜，敵人和朋友誰又能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