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講數

　　女技師呆呆看著黃子軒，嘴唇動了動，好像，又有些羞愧，向同伴身後靠了靠，可這時候，黃子軒已經確定是她。
　　“七十六號是吧？”看著晴晴胸口別著的號碼牌，黃子軒露出絲苦澀的笑容，說：“妳留下。”
　　陸錚揮揮手，示意領班自己不用人按摩。
　　在這溜花蝴蝶似的技師退出去後，陸錚看了看黃子軒，又看了眼那個站在墻邊促局不安的女孩兒，伸個懶腰說：“我進去休息會兒，累了。”旋即進了臥室，輕輕關上了門，這裏隔音效果極好，外面的聲息便再聽不到。
　　……
　　“四哥，對不起。”晴晴臉色蒼白，想想自己情人以前的身份，他的可怕，見到自己成了按摩女，他……，晴晴突然就打了個寒噤。
　　黃子軒勉強擠出壹絲笑容，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晴晴當初跟自己，多少有被逼的原因，實則，這個從農村來的女孩，自己極為喜歡她的純良，本來想好了，會養她壹輩子，可和她在壹起沒兩個月，自己的公司就出了事，又有傳聞有人要弄死自己，沒辦法跑去外地躲了壹段時間，回來又忙著應付公司破產的事，忙著應付那些落井下石的“朋友”，和晴晴也失去了聯系。
　　輕輕嘆口氣，黃子軒心情沈重地說：“要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壹聲不響的丟下了妳，什麽也沒幫妳安排。晴晴啊，這兩年我壹直在想，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是妳，當初，就是我強迫了妳，現在想想，以前的黃四兒真不是東西，活該被人踩成臭狗屎。”
　　晴晴目瞪口呆，呆呆看著黃子軒，怎麽也沒想到，四哥會說出這樣壹番話。聽說四哥徹底倒了，眼前的四哥，也絕不是自己曾經認識的四哥，現在的四哥，好像變得壹點也不可怕，但是，卻那麽的令人心疼。
　　急急地坐到了黃子軒身邊，晴晴小聲說：“四哥，妳別這麽說，當初我跟著妳，我知道妳對我好，我也沒後悔過。”
　　黃子軒沒吱聲，掏出煙，晴晴在旁邊習慣性的為他點上了壹根。
　　“晴晴，妳喜歡這份工作啊？”黃子軒扭頭看著她。
　　晴晴臉色壹變，低頭，不說話。
　　黃子軒知道她會錯了自己的意思，說：“妳別誤會，我就是想和妳說，我不強迫妳，如果妳喜歡在這裏工作，那也很好，但是妳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幫妳，比如在外面開個花店，我記得妳以前說過妳的夢想是有壹個自己的花店，把鮮花的美麗送給需要它的人。”
　　晴晴驚喜的擡頭：“四哥，妳還記得我說過的話？”旋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那時候太幼稚了。”
　　黃子軒默然半晌，說：“當年妳是很單純，都是我害了妳。”
　　晴晴急急搖頭，說：“其實我現在也沒變的妳想象的那麽壞，我們按摩是很正規的……”說到這兒，臉色又是壹黯，不管怎麽樣，這個工作，遇到那些不太好的客人，被人毛手毛腳是免不了的。
　　“我不是說妳現在不好。”黃子軒苦笑，又問：“對了，妳怎麽成了技師？這份工作想辭職的話沒什麽糾紛吧？”
　　晴晴輕輕搖頭，說：“是我家裏需要錢，小麗姐知道了，介紹我來的，她也是這裏的技師。我培訓了三個月，培訓費剛剛扣完，想走的話，提前三天跟經理說壹聲就行。”
　　黃子軒皺了皺眉頭：“小麗？”
　　“不怪她的，是我求她幫我找工作。”晴晴見黃子軒表情心裏壹顫，急忙解釋。
　　黃子軒點點頭：“我明白，這樣，妳叫她過來，我有點話想跟她說。”說著話，起身去敲臥室的門。
　　陸錚出來後，黃子軒低聲說：“錚子，真不好意思，我碰到熟人，要處理點事，要不……，影響到妳就不好了。”
　　轉頭間，黃子軒見晴晴猶豫著還沒走，說：“這是陸哥，妳喊哥就行了。”
　　陸錚笑著對晴晴點點頭，晴晴也低聲打了聲招呼：“哥。”
　　“快去吧，放心，沒事，我不找她麻煩。”黃子軒催促。
　　晴晴無奈，只好開門而去。
　　陸錚問：“怎麽了？”看樣子，不能壹走了之，可能會出事。
　　黃子軒笑笑：“沒事。”旋即見陸錚盯著他，無奈地道：“晴晴，我看她也不是很情願做這份工作，我準備問明白後幫她辭職。”
　　陸錚點點頭：“不管怎麽說，不要沖動，這裏也不是什麽黑工廠，沒包身工，遇到事不要吵，辭職是吧？很簡單的事。”
　　黃子軒就笑：“我知道，就算有阻滯，妳咳嗽壹聲，下面人排著隊幫妳打電話，這點事，對妳來說微不足道，我沒那麽傻，在這鬧個鹹蛋。”
　　陸錚這才放心，說：“那妳處理妳的事，我就先走了，會所有出租車，妳就不用管了。”
　　黃子軒笑了笑，說：“錚子，啥也不說了，就說全烏山，敢把妳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也就我黃四兒壹個人，妳說我黃四兒還有什麽可說的？”
　　陸錚就笑，正準備走的時候，門被輕輕敲響，接著被人用力推開，壹個紅發爆炸頭的女子氣沖沖進來，後面跟著晴晴和壹個幹瘦中年男人。
　　看來，輕輕敲門的是晴晴，用力推門的則是爆炸頭。
　　紅發爆炸頭女士陸錚隱隱有點印象，當年陪在黃子軒身邊的叫小麗的女孩，只是這些年過去，她臉上明顯有了歲月的痕跡，至於頭型，比以前更誇張了，就好像壹座紅色的火焰山。
　　不過小麗好像不認得自己了，目光在自己臉上轉了下就落在了黃子軒身上，目光變得充滿恨意。
　　不等黃子軒說話，小麗就連珠介兒地喊道：“不錯，是我拉晴晴進火坑的，黃四兒，妳能怎麽著？！晴晴不是在妳眼裏又幹凈又純品嗎？剛認識她三天就把我甩了，行，我就想叫妳看看，妳這朵小白花有沒有那麽純？我介紹她按摩算什麽？好戲還在後頭呢，按摩才能賺幾個錢，慢慢的，等她習慣了，我就介紹她去外面賣，叫她變成千人騎萬人壓的臭婊子，到時候，再看看妳是什麽嘴臉？！”
　　跟在小麗身後的黑瘦中年男人聽著微微皺眉，說：“小麗，妳什麽意思啊？”
　　小麗轉向黑瘦中年男子時臉上立時掛上了甜甜的笑容，說：“李總，這是我以前的想法，但是既然妳喜歡晴晴，我當然不會這麽幹了。”指了指黃子軒，臉上笑容變得譏諷起來，“李總，給妳介紹下，這就是晴晴以前的男朋友黃子軒，黃總，黃四爺！”
　　聽說是晴晴的前男友，被稱呼“李總”的中年男子微微壹怔，便打量起了黃子軒，目光，也變得不甚友好。
　　小麗冷笑著：“黃四爺以前厲害著呢，跺跺腳烏山地面就得顫三顫！”
　　李總不屑地笑道：“是嗎？看不出來。”
　　小麗盯著黃子軒，眼裏滿是報復的快意，“對啊，不過那是以前了。現在，就是灘爛狗屎，誰聞聞都倒黴！怎麽的？又從哪騙了點錢，跑回來裝大尾巴狼？告訴妳黃四兒，現在烏山妳抖不起來！晴晴妳也別想帶走！看到李總沒？華翔電子的董事長，妳去濱海新區打聽打聽，有沒聽說過李有根李總的沒？人家拔壹根汗毛都比妳腰粗！李總是真喜歡晴晴，正追晴晴呢，每天送壹束鮮花，名牌包名牌表買的那叫壹個多，十個妳也買不起妳信不信？”
　　聽到這兒晴晴臉色蒼白，急急走到黃子軒身邊低聲解釋：“四哥，我不想要的，可是還不回去，我都沒用過，就收起來放在壹起，想找個合適的機會還給他。”
　　見到晴晴的舉動，李總的眉頭皺的更緊。
　　濱海新區？華翔電子的李有根？陸錚卻是微微壹怔，李有根是監察局正開檔秘密調查的印染廠承包者李長根的親弟弟，李長根去年把印染廠虧了八百多萬，而且被舉報以搞活經營為名，用國有資產搞體外經營，虧損歸國家，賺錢歸他自己。
　　因為李長根被調查，其親屬情況陸錚也大致有了了解，他這個弟弟李有根，在濱海新區算是小有名氣，靠販賣小電子商品起家，現在做起了實業，並且外包了昌明集團壹種不含什麽技術含量的電子元件的加工，聽說其中濱海新區區委書記董寬施加了影響力，要求昌明集團適當扶植中小企業，其中李有根的華翔電子就在扶植名單上。
　　原來他就是李有根，陸錚打量著這個黑瘦中年男子，心說倒和自己想象的不壹樣。
　　“怎麽？沒話說了？妳黃四兒也狂不起來了？”小麗還是用譏刺的口吻追著黃子軒打。
　　黃子軒終於深深嘆口氣，說：“小麗，我叫妳來，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其實，就是想和妳說聲對不起。”
　　小麗呆住，不可思議的看著黃子軒，漸漸，又冷笑起來，說：“說妳是狗屎妳還真變成了狗屎，妳黃四兒跟我道歉？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黃子軒淡淡道：“不過，我並不覺得虧欠妳太多，當年，妳愛玩，我也愛玩，咱們是各取所需，我在妳身上沒少使錢，是妳自己大手大腳沒攢下，所以，壹些話，說過就算了，希望我們下次見面還是朋友。”又轉頭對晴晴道：“我看妳也不大喜歡這份工作，辭職吧。”
　　晴晴還沒說話，李有根終於忍不住了，盯著晴晴：“妳想辭職？”眼神，殊不友善。
　　黃子軒鄭重的對李有根道：“李總，妳是大人物，就不要為難她了，妳這幾個月花在她身上的錢我會補償妳，而且，妳追晴晴，無非想她做妳的情人，但是對於我來說，她是我的女朋友，她第壹次給了我，以前只有我壹個男人，以後，我希望也是，我會重新追求她，直到她答應嫁給我。”
　　屋裏人全怔住，包括陸錚。陸錚撓撓頭，四兒現在是越來越讓自己看不明白了，或許，這些年的遭遇真的改變了他很多，以前，他可是婚姻束縛不住的人，有過兩次短暫的婚史，每壹次結束都把黃老氣得住壹次醫院，他後來便標榜自己是無婚主義者，現在，怎麽突然就變了。
　　當然，也不排除他為了順順利利帶走晴晴絕了李有根的念頭而使出的花招。
　　李有根臉色陰晴不定，冷笑道：“錢？是錢的問題嗎？黃四兒是吧？這樣，我今天有朋友在，沒時間應酬妳。明天我找妳，找不到妳的話，晴晴老家在哪兒，我可壹清二楚。”說著，狠狠瞪了小麗壹眼，轉身走了。
　　小麗咬著嘴唇，死死盯著黃子軒。
　　晴晴則有些不知所措，目光遊移不定，更不敢看小麗，她知道，小麗其實是很喜歡四哥的，四哥出了事，她每晚都抱著自己哭，可現在四哥的話，可是徹底把她傷了。
　　陸錚咳嗽壹聲，說：“四兒，我先走了，回頭CALL我。”
　　黃子軒點頭。
　　……
　　第二天陸錚翻看壹郎案子材料的間隙，呼了黃子軒。
　　明天二十號，壹郎的案子市中院壹審開庭，這樁案子國內外媒體都很關註，陸錚不希望出什麽紕漏。
　　不過黃子軒的事情，陸錚知道，自己不幫他的話，他搞不定。
　　“李總約我晚上在五洲大酒店翡翠廳見面，這小子是有點能水，查到了我的呼機號。”黃子軒電話裏嘆口氣。
　　陸錚嗯了壹聲，說：“這樣吧，我叫建軍出面，和妳壹起去。”
　　黃子軒就笑：“用得著嗎？這點小事還要侯局出面？”他雖然壹直還是稱呼陸錚錚子，但侯建軍等這些舊相識，他心裏清楚，已經完全不復當年情形，沒陸錚說話的話，人家睬都不會睬他。
　　陸錚笑道：“妳們就當老朋友敘敘舊，也挺多年沒見了是吧。”
　　黃子軒嗯了壹聲，說：“行，我都聽妳的。”
　　陸錚又說：“還有個事兒，小麗，我當年對她印象還不錯，妳呀，別太難為她。”
　　黃子軒就笑起來，說：“錚子，我正頭疼呢，要不，妳覺得她不錯的話，讓給妳吧。妳都不知道，晴晴跟我哭著說了半天，非要和小麗壹起跟著我。”
　　陸錚怔了怔，不過想想，四兒當年是那狀態，晴晴和小麗當年又是那狀態，她們的想法和普通女孩不同，這倒也沒什麽稀奇的。
　　不過，心裏還是不免有點羨慕黃子軒，想想香秀、小娥和自己壹起吃飯的情形，自己那個尷尬，可人家呢，能光明正大的壹拖二，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
　　“改天跟妳取取經。”陸錚咳嗽壹聲。
　　黃子軒就哈哈地笑，自覺得陸錚依稀還是當年那個可親的錚子。
　　……
　　五洲大酒店翡翠廳是海景包房，從典雅的落地玻璃窗，能看到外面蔚藍的大海和金色的沙灘，甚是令人心曠神怡。
　　侯建軍進了包房看到黃子軒身邊壹邊壹個女孩說笑的情形，就不由苦笑，這個黃四兒，這麽些年了，還這德行。
　　不過沒辦法，陸頭兒交代下來的差事，黃四兒再荒唐，自己也得跟他親近點。
　　而且說不定將來黃子軒就是金墨鬥那樣的角色，給陸頭兒辦點陸頭兒沒法出面沒法明示的為難事，要這樣的話，這個黃四兒，自己還真得和他好好交交。
　　黃子軒笑著起身和侯建軍握手，說：“侯局，勞您大駕真是不好意思。”又叫晴晴和小麗叫人，“快叫侯哥，給侯哥倒茶。”
　　晴晴和小麗都甜甜的叫了聲“侯哥”，然後壹個拿茶杯，壹個端茶壺，給侯建軍斟茶，侯建軍連聲說謝謝，心說他媽黃四兒這小子，這福分，真他媽是禍害遺千年。
　　小麗剛剛被黃子軒說了幾句情話，心情熱別好，又見市公安局的局長親自出面給黃子軒站臺，心裏那個自豪啊，四兒還是四兒，就算垮了這麽多年，再站起來，那還是誰都比不了的，李總那樣的暴發戶，完全不夠班。
　　大家坐下飲茶聊天，說些有的沒的，時間漸漸過去，侯建軍不時看表，約得是七點，現在都過八點鐘了，皺皺眉道：“四兒，是不是妳聽錯地兒了？”
　　黃子軒道：“沒有啊？李總就是這麽跟我說的。”
　　“他算個屁的總……”聽黃子軒壹口壹個李總，侯建軍就翻了翻眼皮，若不是市長親自交代的，早拍屁股走人了，現在在烏山，都是別人等他，哪有他等別人的時候？
　　就在這時，包房門嘭壹聲被人推開，湧進來壹幫人，李有根就在其中，面紅耳赤的，看來已經喝了壹頓了。
　　黃子軒站起來正想介紹，侯建軍已經皺眉道：“妳們有病啊？不約了七點嗎？怎麽現在才到？誰是李有根？”
　　李有根正想擺威風呢，卻不想進屋就挨了訓，立時瞪起了眼睛，旁邊更有幫閑對侯建軍呼喝：“妳他媽才有病呢，找死啊？！”
　　走在李有根身邊壹個戴金絲邊眼鏡的男子看到侯建軍臉色壹變，忙附在李有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麽，李有根怔住。
　　還有人呼呼喝喝的要靠近侯建軍，李有根喊道：“都給我住嘴！”旋即賠著笑臉對侯建軍道：“侯局，您怎麽來了？”
　　侯建軍大咧咧坐著，拍了拍黃子軒的肩膀，說：“四兒是我親兄弟壹樣，妳呀，該忙什麽忙什麽去，多賺點錢，比什麽都強，別老搞些沒用的，對不對？”
　　李有根趕緊笑著說：“對，對，侯局說的有道理。”
　　侯建軍端起茶杯，說：“看來妳們也喝得差不多了，不會還想坐下來再喝頓吧？”
　　“不，不，不。”李有根賠笑連連擺手，又說：“那什麽，侯局，四兒……四哥，妳們聊，我就走了。”
　　說著回身揮手，帶著壹大票人匆匆離去，真正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侯建軍又轉頭對黃子軒笑道：“四兒啊，這樣吧，咱們明天好好聚聚，我也就走了，明天晚上，明珠大酒店，我訂房，到時候呼妳。”
　　黃子軒忙說好，起身送侯建軍壹直到電梯口才回轉。
　　晴晴兀自發了好壹會兒呆，吃驚地問：“這就完事了？李總不會以後還找四哥的麻煩吧？”
　　小麗就笑：“他也得敢，以後他見了妳，都得繞著走。他是有點錢，也有點關系，但他錢都不是好來的，敢跟官面的人較勁？再說了，侯建軍妳沒聽說過啊，管交警的，市局的副局長，前陣子聽說，要升局長了，厲害著呢，妳別看他和妳四哥稱兄道弟的，看不出什麽吧？那是因為妳四哥本事、有面子，壹般人，見他壹面都難。”
　　聽小麗的話，黃子軒搖頭苦笑，說：“我本事個屁，妳以為侯建軍來是看我的面子？”
　　小麗奇道：“我看他對妳挺好的啊，壹點也不擺架子。”
　　黃子軒琢磨了下，說：“行，不該說也和妳們說了，妳們倆都要保密，還記得昨天和我壹起去會所的那個人嗎？小麗，妳對他壹點印象也沒了？”
　　小麗努力地回想著，茫然搖頭。
　　晴晴說：“我昨天好像聽妳叫他錚子。”
　　黃子軒點頭，問小麗：“叫錚子，現在妳有印象沒有？五六年前，妳見過的。”
　　小麗啊了壹聲，驚訝地道：“錚子哥？是那個當官的嗎？我見過幾次，記得，好像挺厲害的，還把妳給收拾了。”說著，抿嘴就笑，自是想起了和黃子軒最甜蜜的時候。
　　“啊，好像真是他。”終於回想起來，小麗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黃子軒點點頭，說：“他叫陸錚。”
　　小麗哦了壹聲，旋即笑道：“哎？好像咱們市長也叫陸錚吧？我給那些大老板按摩，好像聽他們說過。”
　　黃子軒道：“就是他了，妳錚子哥，就是現在咱們烏山的市長。”
　　小麗驚呼壹聲，捂住小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黃子軒又道：“要說妳們四哥現在要什麽沒什麽，可是錚子呢，對我還是跟以前壹樣，我能翻身，也全靠了他，今天侯建軍來，也是他壹個電話叫來的，妳四哥能有什麽面子？他們都是給錚子跑腿罷了。”
　　小麗楞了會，說：“那說明妳的面子更大，大市長都幫著妳，唉，真想不到，原來錚子哥成市長了。”說著，突然吃吃地笑，不懷好意的看著黃子軒，說：“四兒，陸錚是不是喜歡男人啊？不然為什麽這麽幫妳？”
　　黃子軒瞪眼：“去！少胡說八道。”
　　小麗咯咯笑，說：“幹脆，等有機會我和晴晴壹塊兒試試他，要他不喜歡女人，妳就得小心點了，要喜歡女人，我們當給妳報恩了還不行？”
　　晴晴俏臉漲的通紅，局促的道：“小麗姐妳說什麽呢？”
　　黃子軒笑道：“行啊，我正琢磨賣肉也還不了他的恩情呢，他要能看上妳們，我沒意見。”
　　小麗嬌嗔道：“妳什麽意思啊！我們給妳丟人啊！”說著，就拿手來扭黃子軒，黃子軒嘿嘿笑著閃躲。
　　滿室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