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五十九章 親戚

池橋松之前聽池母說起過她家裏的情況。
小時候兄妹有七個，後來夭折了壹個姐姐和壹個弟弟。現在還剩下三個哥哥壹個弟弟，分別是大舅、二舅、三舅和小舅——夭折的是大姨和四舅。
“我結婚的時候，妳三舅和小舅，還沒結婚了，現在怕是小孩都多大了。”池母常常偷看壹張老照片。
照片是她結婚時，兄妹五人壹起的黑白合影。
雖然照片已經泛黃，但是依稀可以看得出，李家兄妹的顏值都在線，這壹點基因遺傳到了池橋松身上。
“咋個不順當了？”
池父此時正在與小碎尖村裏人，邊走邊聊。
村裏人回道：“招了邪哦，老大冠軍病倒好幾天了，天天說胡話，他們都說是老大媳婦回來了，要拉老大走呢。”
“冠軍大哥病倒了？”池父說著，忽然發現問題，“妳是說大嫂走了？”
“是咧，小半年前上山采藥搞失蹤了，村裏人都去找，就找回來壹塊布棱條和壹只布鞋，有說給老虎吃了，有說掉山溝淹死了，搞不清楚。”
池橋松在後面聽著，問道：“爸，說的是大舅媽嗎？”
池父表情嚴肅：“是。”
沒等繼續往下聊，大舅家已經到了，早早就有村裏人把門敲開，壹對年輕小夫妻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
“小飛，是妳小姑，小姑的男子人找過來了。”有村民操著方言說話。
雖然都是江右省，但十裏不同音、百裏不同俗，池橋松跟在後面，壓根聽不懂村民們七嘴八舌說著什麽。
叫小飛的年輕人，看著池父，有些茫然的喊壹聲：“姑父。”
池父已經十六七年沒來過，但他猜出了小飛的身份：“是小飛啊，長這麽大了，妳爸什麽情況了？”
“我爸床上躺著，不能動。”小飛局促的說道。
他身後跟著兩個年輕姑娘，壹個似乎是他的老婆，壹個似乎是他的妹妹。等進了屋裏，屋裏還有剛起床的兩個十來歲少年男女。
先前的老婆婆壹邊招呼池父、池橋松和劉亞坐下，壹邊讓小飛老婆去倒水。
自有其他村民代替拘束的小飛，給池父三人做介紹：“這是冠軍家老大，小飛，李賢飛，這是他婆娘。後面這個是他大妹，李婉，姑爺妳們結婚的時候，李婉已經出世了吧，還記得不？”
“記得記得，小婉！”池父點頭，感慨不已，“長成大姑娘了。”
“十八嘍，是大姑娘了，就是還沒講婆家，冠軍兩口子都操心死了……誰能想到婆娘失蹤掉，冠軍也眼看著不行了。”
村民感慨。
又繼續做介紹，後面兩個十來歲少年，壹個叫李賢廣，壹個叫李芳，都是冠軍的小孩。也就是池橋松的表弟表妹。
都認識了，池父也把池橋松拉起來介紹：“我跟翠蘭的大兒子，池橋松。”
“翠蘭兒子都這麽大了哦。”
“長得高高帥帥的，氣質不得了。”
“說明翠蘭在外面過得好呢。”
村民們對著池橋松壹陣評頭論足，讓池橋松十分尷尬，自己就像是動物園裏的猴子壹樣，被那麽多人圍觀。
“這位又是哪個？”有人指了指劉亞。
劉亞笑著說道：“我是池橋松主任的司機，我叫劉亞，負責給池主任開車。”
“啥子？”
“司機？”
“主任，啥個主任？”
池父滿心驕傲，嘴上謙遜道：“我兒子學武，在我們當地縣裏面上班，清淤辦主任，壹級副職，剛參加工作不久。”
雖然清淤辦是什麽單位，村民們不知道，但是壹級副職還是有人知道的。
立刻驚呼起來：“壹級副，那不就相當於我們家的副鄉長？李家姑爺，妳兒子才多大，都當副鄉長了？”
“虛歲十七，周歲十六。”
“喔喔，了不起哦，他學武，是武者嗎？”
“勇士境武者。”池父很想繼續炫耀壹番自己的兒子，但他心裏有事，忙岔開話題，“小飛，帶我去看看妳爸，小松妳也壹起來看看妳大舅。”
大表哥李賢飛趕忙帶路，將池父、池橋松領去後院土房。
拉開三十瓦的小燈泡，昏黃燈光照耀下，大舅李冠軍就躺在破破爛爛還堆滿雜物的床上，整個人骨瘦嶙峋，雙眼凹陷，昏迷不醒。
李賢飛解釋道：“我爸，每天就中午能醒壹會，喝壹點米湯，請了鄉裏的赤腳醫生，說治不好，鄉廟裏也來過人，餵了符水，還是不好。”
“冠軍大哥苦命哦。”有人站在門口感慨。
“好不容易盼到老大成家，結果婆娘走了，自己也搞得不成樣子。”
“是魏珍大嫂離不開他，想把冠軍大哥帶走呢。”
池父想要喚醒李冠軍，但是又害怕打擾李冠軍休息，不由得看向兒子：“小松，妳看看妳大舅什麽情況了。”
池橋松點頭，引導壹口炁查探大舅的身體。
隨即眉頭皺起，他感覺到大舅體內有濃郁的邪祟之氣，不由得運轉《小道望氣術》，雙手擦拭眼皮。
開啟天眼。
再看向大舅，便看到大舅被壹道黑氣魘住，這黑氣時而幻化成壹個面目模糊的女子形象，時而又幻化成壹頭老虎虛影。
再聯想到有村民說過，大舅媽進山采藥失蹤，可能被老虎吃掉。
池橋松瞬間猜到了大舅的情況，不過現在人太多，他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是簡單說道：“大舅的情況問題不大，能治好。”
表姐李婉咬著嘴唇問道：“表弟，真的嗎？妳真能治好我爸嗎？”
池橋松點頭：“嗯。”
池父安慰道：“丫頭，妳表弟從不講大話，妳就安心吧。”
村民們半信半疑，有的說“冠軍有福，撿回壹條命”，有的說“練武的本事都這麽大嗎”，還有的說“翠蘭生了個好兒子”。
這時候門外傳來壹陣喊聲：“人在哪裏，我妹妹、妹夫壹家過來了嗎？”
“在後院，看冠軍呢。”
“給冠軍看病。”
“好像就妳妹夫壹個人來的。”
聽到外面的動靜，李賢飛快速走出土房子，招手：“二叔、二嬸，這邊，姑父和表弟正在給我爸看病。”
接著李賢飛又看到壹個人，他喊道：“三叔！”
池父也跟著走出土房子，見到來人，塵封的記憶瞬間湧上來：“二哥、二嫂、三哥，老五沒壹起來嗎？”
“真是修田！”二舅壹把握住池父的手，熱淚盈眶，“修田啊，多少年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