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有票為證

陶道長由曲塘大林場派車，送回星子觀，壹路上板著臉，對於這趟任務什麽都沒撈到，反而貼進去不少符紙而不爽。
池橋松則心情不錯的坐車回到松園。
“辛苦了，劉亞，這條煙妳帶回去抽。”他將壹條月兔春煙，遞給當司機的劉亞。
自己則拎著壹包其它禮物，回到池家山上——曲塘大林場的兩位副主任，給他準備了壹大堆土特產。
時間是下半夜。
把三舅吵醒，要了兩個大麻袋。
他在半道上將魚婦海僧尼的屍體掏出來，裝進了大麻袋當中，勉勉強強可以裝的進去，就是味道太沖。
“老板，您回來了。”任瓊丹壹直沒睡，帶著小直在院中乘涼。
“嗯。”池橋松將麻袋扔到地上，“外面斬了壹只魚婦海僧尼，妳跟小直把絞肉機搬出來，然後把它絞碎了肥田。”
“好臭。”小直捂著鼻子。
任瓊丹隨手壹揮，她和小直臉上，就各自多了壹副口罩——這是壹種搬運術，將放在其它地方的口罩，施法搬運過來。
池橋松拔出鬼頭劍，順勢將魚婦屍體劈開成小塊，否則裝不進絞肉機裏。
他還隨口說道：“小直妳的血，也是壹般臭。”
小直楞住：“啊？”
“這就是身為邪祟的標誌，若不能洗刷掉身上的邪祟之氣，妳們的血液就會臭氣熏天。”
“我、我跟姐姐，才不是邪祟。”小直弱弱的說道，又轉頭詢問任瓊丹，“姐姐，我們不是邪祟對吧？”
任瓊丹招手示意小直跟她壹起搬運絞肉機。
把絞肉機搬出來，她才幽幽壹嘆：“血是臭的，並不能證明就是邪祟，全看老板您如何定義邪祟了。”
池橋松淡定說道：“邪祟的確是人類所定義，但弱肉強食乃是天理，人類既然統治世界，那就等於替天行道。”
他指了指絞肉機，和切碎的魚婦海僧尼屍體：“所以，收起妳的抱怨，本本分分做事，洗刷身上的邪祟之氣，才是正道。”
任瓊丹聞言，笑容僵硬了壹下，默默開始絞肉。
驀然。
魚婦海僧尼的屍體碎塊中，有壹道光芒壹閃而過。
池橋松五感敏銳，迅速將這抹光芒捕捉到，他用鬼頭劍翻開碎肉，找到了發出光芒的東西，是壹塊巴掌大的皮子。
撿起來，用水沖壹沖。
再仔細觀察，發現這是壹塊有著明顯人工煉制痕跡的皮子，應該是從壹張完整皮子上撕下來的壹角。
皮子很厚，判斷不出來是什麽動物的皮鞣制。
但是入手冰涼，質感非常神奇，仿佛有非凡力量被封印其中。
皮子表面有復雜的花紋，並且，這壹角皮子上面，還有兩個半用墨水書寫的特殊文字，筆畫歪歪扭扭、彎彎曲曲。
“這是……鳥蟲篆？”
池橋松雖然不認識上面的字，但他大致猜出來這是什麽文字。
他研究鬼畫符，對於今文古文都有研究，大夏從古至今多種文字，都在鬼畫符中有所體現，鳥蟲篆也不例外。
鳥蟲篆起源於上古時期，那時候古人在青銅兵器上，最喜歡銘刻鳥蟲篆。
進入封建時代，鳥蟲篆漸漸為篆書所取代。
但後面有幾個封建王朝走到末年時，又短暫興起過鳥蟲篆，乃至於前朝末年，也有壹段時間流行鳥蟲篆。
因此鳥蟲篆被認為，是壹種不祥文字，只有天下大亂時才會出現。
“妳們仔細絞肉肥田。”池橋松叮囑任瓊丹與小直壹聲，便帶著壹角皮子進了房間，拉開電燈，仔細觀摩。
這才發現皮子的反面，也有鳥蟲篆。
依稀可以看到三行豎著寫的文字，大多數池橋松都不認識，但其中有幾個字，他倒是見過：“陰德……不……搶……”
他迅速從書架上翻找起來，很快便找到壹本《說文解字》，翻到有關鳥蟲篆的部分。
因為鳥蟲篆雖然有起有落，但始終並未斷絕，所以《說文解字》當中，有詳細的鳥蟲篆今古文對照表。
他開始壹個字壹個字的搜尋。
時間分秒流逝，不知過去多久，任瓊丹敲門說道：“老板，屍體已經全部肥田了，按照您的吩咐，均勻埋在十個大棚裏。”
“好，妳們去休息吧。”
他繼續辨認皮子上的鳥蟲篆，奮戰到淩晨四點鐘，終於將皮子上的所有鳥蟲篆，都找出了對應的文字。
“正面兩個半鳥蟲篆，其中半個不好辯證，隱約好像壹個‘票’字，而最後兩個字是‘為證’，連起來，像是‘有票為證’或‘以票為證’？”
他猜不出這兩個半鳥蟲篆的含義，只能擱置。
而皮子背面三行豎寫的鳥蟲篆，第壹行有六個字“間羅氏欲往陰”，第二行有五個字“上福壽陰德”，第三行則只有四個字“不得搶奪”。
“福壽陰德……不得搶奪……有票為證。”池橋松不理解。
便帶上這壹角皮子出門，準備請教壹下塗山孑是否知曉，出門時順便看了壹眼大棚——他還沒看魚婦海僧尼的肥田效果。
“唔！”
肥料庫直接從十四包，暴漲到二十三包：“與青皮老虎精壹樣，都給了九包肥料，可以，這魚婦很給力！”
隨即卷起壹道金光，飛到竹屋。
塗山孑正盤膝而坐，它基本上很少睡覺，都是以打坐參禪來代替睡覺：“嘰？”
“來，老塗，看看這個，我從壹只魚婦海僧尼腹中找到的，上面的鳥蟲篆我已經翻譯出來，妳認識嗎？”
塗山孑仔細辨認壹遍。
緩緩搖頭：“嘰。”
隨即又指了指山下：“嘰。”
“任瓊丹或許認識？”池橋松有些失望，他還以為走南闖北的塗山孑，能認出這張皮子是什麽，“行吧，我去問問她。”
沒有擾人清夢。
池橋松按下疑惑，先迷了壹會，等到天亮才找任瓊丹詢問：“妳認不認識這張皮子？”
任瓊丹仔仔細細觀察壹會，才搖頭道：“老板，我倒是認識其中幾個鳥蟲篆是什麽字，但這皮子是什麽，猜不出來，不過挺不凡的，觸感非常高級。”
“好吧。”
池橋松只能先把這壹角皮子收起來，等回頭去圖書館查壹查，或者找研究鳥蟲篆的專家學者問壹問。
“哞！”
小青從瓦房頂上遊下來，它已經對著清早的紫氣修煉過了。
池橋松抄水洗把臉，再刷個牙，便對小青招招手：“來，跟我壹起練劍，妳的《蛟劍》還有改良空間。”
小青點頭：“哞。”
每天與池橋松壹起練劍，是壹人壹蛟之間的保留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