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深淵獻祭

　　愚方馱站在甲板上，看著蒼茫高維空間，眼神愈加冰冷：“心界壹脈成長得很快，要不了太久，他就會成為永恒境高維生命。”
　　“所以，得趁他弱小的時候，宰了他。”愚方馱低語。
　　隨即愚方馱轉身進入了戰船內部。
　　巍峨的戰船內部，有壹處獨立空間。
　　這裏黑暗陰冷，有著足足72根黑色柱子，部分柱子上綁縛著壹個個高維生命，這些高維生命們睜開了眼，大多都冰冷仇恨看著走進來的愚方馱。
　　“愚方馱，我願意為妳效勞，我只是壹個初生境高維生命，我將來可以為妳捉來三個、五個乃至十個初生境高維生命。妳留下我，壹定是賺的。”有壹名被綁縛的瘦小高維生命急切喊道。
　　“愚方馱，我和餮浮是好友，我被抓時，已經傳遞消息過去了，他壹定會為我出面……”又有壹名深藍皮膚的高維生命急切說著。
　　愚方馱看了他壹眼：“抓妳這麽久，餮浮壹直都沒傳話給我。”
　　“再等等，再等等。”深藍皮膚高維生命焦急萬分。
　　“等不了了。”
　　愚方馱目光掃過被綁縛囚禁的高維生命們，“本來準備湊齊72個高維生命再進行壹次獻祭的，可心界壹脈的壹個小賊欺到我頭上了，哼哼，所以就只能先送各位去深淵了。”
　　“愚方馱，妳不能——”
　　“終於等到這時候了。”
　　“愚方馱，深淵獻祭越多，受到的侵蝕也就越深，妳壹定會徹底瘋狂的。”
　　“連心界壹脈的都去招惹，可見愚方馱妳已經瘋癲很嚴重了。我們死了，可妳要不了多久，也會死的。”
　　“我們會等著妳。”
　　這些被綁縛囚禁的高維生命們，大多早就死心，個個充滿恨意看著愚方馱。
　　“哈哈哈，深淵獻祭越多，侵蝕越深？”愚方馱大笑，“妳們這群可憐的家夥，我乃是深淵中出生，我是深淵的子女。我進行獻祭……是為了報答深淵。深淵的賜予，不是侵蝕，而是寵愛。”
　　“深淵越是寵愛我，賜予我才會越多。”
　　“承受不住這份寵愛的，會瘋癲，會癲狂。”愚方馱眼中兇意滔天，“我不同，我壹定能承受深淵的賜予，未來，我還要成為深淵領主，甚至是……深淵君主。”
　　這些高維生命們或是求懇求，或是厭惡，或是仇恨看著愚方馱。
　　“兩位永恒境，15位初生境。”愚方馱看著這些高維生命們，“這麽壹點獻祭，對我自身實力提升微乎其微。用來對付心界壹脈的小子，應該足夠了。”
　　進行深淵獻祭的，在高維生命中很常見。
　　在元初星、深淵、母河、心界這四大特殊存在中，只有對深淵進行獻祭，才會有所回應，有所饋贈。
　　獻祭越多，越是得到深淵喜愛，深淵會賜予越來越多的力量。
　　能承載這樣的力量，自然可以越來越強。
　　憑借外在的賜予，便有望成為‘深淵領主’，甚至‘深淵君主’。
　　深淵領主，境界方面達到永恒境巔峰水準即可，憑借深淵的力量加持，便足以媲美半步第三境的實力。
　　深淵君主，自身必須得先達到半步第三境，再進行特殊的獻祭，獲得深淵的無限寵愛，無限的賜予，才有望成為深淵君主。
　　深淵君主，堪稱第三境下的無敵存在。
　　當然，深淵君主非常稀少。
　　至少許景明搜集的情報中，近兩千個疆域內，壹個深淵君主都沒有。深淵領主倒是常見。
　　“開始吧。”
　　愚方馱站在中央位置，自身的力量灌入早就勾畫清晰的獻祭陣圖中。巨大的陣圖紋路是遍布這座獨立空間每壹處的，密密麻麻，在被力量激發後，開始顯現出多層陣圖。
　　“來了。”那些被綁縛的高維生命們感覺到了，壹股恐怖的氣息被引動降臨這裏。
　　獻祭陣圖上方，出現了黑暗的漩渦。
　　被綁縛的高維生命們壹個個力量被抽離，心靈意識被抽離，包括表面的鱗甲毛發全部被汲取，力量不斷湧入那黑暗漩渦中。
　　“愚方馱，深淵的侵蝕，妳終將滅亡。”
　　“妳要不了多久，也會死的。”這些高維生命咒罵著，身體逐漸扭曲變形，逐漸化作灰燼。
　　不到五分鐘，那些高維生命的壹切都被汲取，只剩下十七處灰燼殘留。
　　愚方馱意識和深淵聯系。
　　“偉大的深淵，我需要借助因果擊殺壹位心界壹脈初生境高維生命……”愚方馱提出了自己的願望。
　　嘩！
　　只見上方的黑暗漩渦中，有壹頁泛黃的紙張飄飄揚揚跌落了下來。
　　愚方馱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接過了這壹頁紙張，看著紙張上繪畫的密密麻麻的紋路，愚方馱滿意露出笑容：“贊美深淵，深淵永遠是偉大而公平的。”
　　“毀我分意識載體，奪我寶物。欺到我頭上？”愚方馱眼神冰冷，“便讓妳知道，欺我的代價。”
　　愚方馱站在那，手持著這壹頁紙。
　　“嗡。”
　　他的力量融入這壹頁紙，開始激發紙張上的層層紋路。
　　“他和我的因果，怎麽這麽薄弱？”愚方馱在因果壹脈並不擅長，借助這壹頁紙，也只是勉強感知到自己和心界壹脈那小賊的模糊聯系。
　　“因果薄弱，壹樣可以進行襲殺。”
　　愚方馱手指壹伸，指尖有大量血液流出，咕咕咕融入紙張中，紙張不斷喝著血液，待得最終喝飽，愚方馱眼神中都有了幾分疲憊。
　　沒辦法，他不懂因果襲殺，只能借助外物。
　　“去吧，殺了他。”愚方馱壹瞬間激發整個紙張的力量，嗡，紙張當即化作飛灰，更有神秘力量循著模糊的因果，壹瞬間消失無蹤。
　　……
　　因果壹脈，浩瀚復雜。
　　心界壹脈，同樣門檻極高。
　　“如果碰到心界壹脈的永恒境，恰好又擅長因果壹脈，便有可能滅絕我的所有分身。”許景明攜帶著時空牢獄也在趕路，他要在多個疆域進行生存觀察試驗，所以也很謹慎。
　　和各方交朋友，對方逼迫，我就退讓。
　　讓許景明忍無可忍出手的，屈指可數！而且還要確定……對方不擅長心界壹脈，也不擅長因果壹脈。
　　“兩脈都不擅長的永恒境，能怎麽威脅我？”許景明還是有底氣的。
　　然而就在這時，愚方馱激發了紙張的力量。
　　壹股神秘力量，循著模糊的因果傳遞！
　　這因果實在太模糊了！
　　《紅蓮之火》這壹傳承，本就擅長隔絕因果。即便是九葉境凈蓮之火層次，也大大削弱了因果。
　　通過這因果的神秘力量，在傳遞過程中，便損耗了超過九成。
　　“噗噗噗噗噗噗……”
　　幾乎是同時的。
　　分散在不同疆域的百余個真身，同壹時間遭到了神秘力量的襲擊。
　　“啊。”
　　“這是——”
　　“不好！”
　　蟄伏在各處的真身，在這神秘力量侵蝕下都難以抵擋，最終湮滅潰散。持著時空牢獄趕路的真身，在途中就湮滅，只剩下時空牢獄漂浮在原處。
　　“什麽？”正陪著妻子黎渺渺玩虛擬世界遊戲的許景明，也是臉色壹變，身軀遭到侵蝕。
　　“因果攻擊。”萬星島上，許景明正和時空島主請教‘宇宙時空’的知識，時空島主卻是微微皺眉。
　　無形的攻擊在降臨萬星島時，卻遭到萬星島的重重阻礙削弱，落在許景明身上時，許景明身軀震蕩稀薄了些，但依舊能夠維持完好。
　　“妳遭到因果攻擊了。”時空島主說道。
　　“嗯。”許景明鄭重點頭，“我在萬星島的真身，和在心界領地的真身都沒事，其他真身全部被滅。”
　　心界領地的力量，完全加持在真身上，令真身實力極強，抵抗能力也是最強的。
　　這壹道神秘力量跨越遙遠疆域，透過薄弱因果降臨，根本無法撼動心界領地的真身。甚至萬星島陣法庇護下的真身，同樣沒能擊殺。
　　“妳遇到敵人了？”時空島主問道。
　　“我和各個高維生命接觸都非常友好，能忍則忍，能退則退。”許景明說道，“僅僅和壹位高維生命‘愚方馱’鬥上了。他二話不說，就摧毀了試驗星球，殺了用於試驗的上百萬人類。他又只是壹個獨來獨往的天生高維生命，並不擅長因果壹脈，我自然不懼他。”
　　“他不擅長因果壹脈，可能是借助因果壹脈的外物。”時空島主說道。
　　“嗯。”許景明點頭。
　　愚方馱如果懂得因果壹脈，就能確定自身和許景明的因果薄弱程度，確定要‘因果擊殺’得付出多大代價！愚方馱完全不懂，只管獻祭換得壹份外物。
　　十幾個高維生命獻祭的代價，愚方馱舍得。
　　再多，他也舍不得了。
　　“暫時避讓著那個愚方馱。”時空島主提醒道，“沒必要和他鬥。”
　　“嗯。”許景明點頭，“我現在得抓緊時間，派遣壹個個真身前往各個疆域。”
　　多個真身同時趕路，要不了半月，就能回到那百余個疆域。
　　……
　　心界，領地內。
　　體型巍峨的許景明看著面前的獸皮：“受心界領地的庇護，我真身輕易就抵擋住了因果攻擊。而在獸皮空間內的真身……根本沒受到攻擊！”
　　自己的所有真身，唯有在獸皮空間內的真身，是沒遭到攻擊的。
　　“那因果攻擊，根本就沒發現這壹真身。”許景明喃喃低語，“壹個父親，為了孩子，準備的夠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