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李副廠長的抓狂

　　羅松滿臉為難。
　　“廠長，這藥吧，我自個兒也沒用過。”
　　“要不，妳再等等，看領導有沒有不良反應再說？”楊廠長苦笑道：“可領導現在就想讓我弄藥。”
　　“我最近也跟許多醫院和醫生打聽過，這類助興藥多的是。”
　　“不說千兒八百吧，幾十種還是能找到的。”
　　“問題是都沒有眼前這藥好用，這就讓我相當為難了。”羅松嘆了口氣道：“越是好藥，就越是有價無市。”
　　“這東西所需珍貴藥材多，制作工藝復雜。”
　　“就不是能大量制作出來的。”
　　“廠長，我給不了妳準確的答復。”
　　“這就跟咱們搞其他物資壹樣，都是有定量的，不能憑空變出來。”
　　“我先前幫李副廠長搞這藥時，也是軟磨硬泡好久，才弄到那麽點兒的。”這事兒不能答應的太快，要不然就體現不出價值了。
　　楊廠長點頭道：“懂，我都懂。”
　　“不過我還是拜托妳幫幫忙，也不要多，兩粒就夠了。”羅松無奈道：“行吧，我盡量想想辦法。”
　　“但有沒有結果可就沒把握了。”
　　“還有啊廠長，我仍然是那句話。”
　　“這藥花銷太大了，長期用下去……”楊廠長點點頭，說道：“妳提醒的對。”
　　“不過領導夫妻間的和諧關系也很重要。”羅松見他吃了秤砣鐵了心，也不再多勸了。
　　羅松遲疑道：“廠長，以上級領導的能量。”
　　“想要直接找到那醫生弄藥，也不難吧？”楊廠長看了看門外，回頭小聲道：“這種事，誰好意思張揚？”
　　“而且動用集體的力量去辦這種齷齪事。”
　　“壹旦傳揚出去，吃瓜落兒事小，丟臉面事大。”
　　“所以小松同誌，妳也要嚴格保密此事，不能泄露領導私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夠想到，這種秘藥的數量肯定很少。
　　壹旦興師動眾，必有泄露出去的風險。如今既然有門路能弄到藥，只有越保密，才越穩當。
　　同時還不能因此丟了工作。要不然就沒那個平臺和資源，弄到足夠的財物，換取秘藥了。
　　所以多種原因之下，這藥的事，只會在小範圍內傳播。楊廠長戰友這邊，之所以泄露了消息，就是因為不知情。
　　他不知道這藥的效果，等用過之後，保證腸子都要悔青。就像當初陳主任壹樣，後悔讓李副廠長知道了。
　　原本可以四季常青的，現在卻只能每月得到壹粒的量。而這個量，今後能不能保得住還很難說。
　　羅松松了口氣，保證道：“廠長放心，我幹了那麽久采購員。”
　　“別的沒學到，口風緊是不打折扣的。”楊廠長滿意的點點頭，拍拍羅松的肩膀，笑著說：“妳放心，這事兒辦成了，不會讓妳吃虧。”
　　“還有先前應允給妳的自行車票，下月初就給妳。”頓了頓，又覺得讓人辦私事，總放空炮不好。
　　於是轉身來到文件櫃前，從中取出兩條華子煙，遞給羅松。作為高級幹部，每個月都有兩條華子定量。
　　原本愁眉不展的羅松，頓時喜笑顏開，樂呵呵的把煙接了過去。
　　“謝謝廠長，我這幹勁兒又上來了！”羅松笑瞇瞇道。楊廠長哈哈大笑，親自把羅松送到門口。
　　羅松從廠長辦公室出來，腳步壹轉，又去了李副廠長辦公室。
　　“廠長，妳好不厚道，這就把我拉出去頂缸了？”來到李副廠長辦公室，羅松就大加抱怨。
　　李副廠長壹臉頭疼，從抽屜裏拿出壹條特拱華子，遞了過去。
　　“這是妳嫂嫂答應給妳的，總算尋摸到壹條。”羅松臉色稍緩，接過煙，和手裏抱著的兩條放在壹起。
　　李副廠長只是看了壹眼，也沒多問。這事兒猜也能猜到，煙是楊廠長送的。
　　“廠長，說說吧，今後這數量怎麽分配？”羅松請示道。
　　“先說好啊，這事兒是妳那邊惹出來的，我是沒辦法解決。”李副廠長皺眉道：“我剛才跟我嶽父打電話請示過。”
　　“他說他那邊的定量不能動！”
　　“除了他自己用的，另外三副藥都送給上級領導了。”兩粒為壹組藥，他給他嶽父送了八粒。
　　自己留下四粒，其中壹粒讓給了陳主任。羅松建議道：“要不跟領導商量商量，壹個月用壹粒？”
　　“我們要為領導身體著想嘛，都上了歲數，還折騰幹嘛？”李副廠長擡頭看了他壹眼，沒好氣道：“這本就不是正常事，正常事還需要用藥？”好有道理，羅松無言以對。
　　李副廠長沈吟道：“這事兒還是需要妳去想想辦法。”
　　“就算是死纏爛打，也要再要到壹兩副藥。”
　　“畢竟那個領導是咱們廠的直管上級，還是要尊敬的。”羅松皺眉道：“我下個月就要為廠裏的物資奔波了，哪有時間去搞這個？”
　　“廠長，我覺得吧，這種情況就不能這麽壹直下去。”
　　“東西知道的人越多，級別越高，難不成誰都要滿足了？”
　　“問題是藥就那麽多，不能憑空變出來。”
　　“我再死纏爛打，對方沒有藥，還能綁了他不成？”李副廠長也為此頭疼。
　　前不久羅松好不容易幫他解決數量的問題。沒想到他嶽父那邊又出了麽蛾子，關鍵是還不能說什麽。
　　揉了揉眉心，他沈吟道：“這樣，咱們兩手準備。”
　　“妳那邊看能不能想到辦法。”
　　“我這邊嘛，去跟老陳做做工作，讓他先不要用了。”
　　“我再從自己的定量裏拿壹粒出來，就剛剛好了。”他心在滴血，搞來搞去，怎麽自己的份額總是保不住？
　　頓了頓，他繼續道：“最好是妳那兒能想到辦法。”
　　“這樣咱們也不用費那麽多的口舌了。”他癮大，外邊兒那麽多的彩旗，空曠著太可惜了。
　　羅松搖頭道：“我說實話吧，再弄到多余的藥，希望幾乎等於零。”
　　“那也要去試試，至於物資的事……”李副廠長猶豫不決。物資的事也是大事，關系到廠裏的全體職工。
　　羅松這小子搞物資確實是把好手。不讓他參與，有極大可能會丟掉很多份額，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
　　“這事兒我再跟楊廠長商量商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