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姓數字的孩子
夢女降臨 by 藍胡子小女孩
2025-3-4 20:28
紀榮表情嚴肅地離開了,看起來很認真在演壹種不熟關系。
陸恩慈把紙條收進包包,計劃兜轉著繞到房間門口,迎面看到壹個小男孩,正像枚疾風吹卷的葉子那樣朝她跑過來。
女人輕呼壹聲,撈住即將跌倒的孩子,半蹲下來把他抱在懷裏。
很漂亮的小孩,頭發微微蓋住額頭。陸恩慈捏了捏他的臉,飄起來的魂這才慢慢落下去,問道:
“妳叫什麽呀?怎麽在這麽大的地方亂跑呀,爸爸媽媽呢?”
“我叫馬衛國。”
小孩子嚴肅地盯著她,秀氣的鼻尖嗅來嗅去,在聞她身上的香水。
?
陸恩慈變成了壹尊淺青色的石像。
“抱歉,抱歉,壹眼沒看住,立刻就跑沒影了。”說話的男人有點無奈:“衛國,過來。”
陸恩慈擡起頭,瞳孔縮緊。她站起來理好裙擺,輕聲道:“沒事,沒事。”
“我是馬捷報,”男人笑著自我介紹:“看妳有點面熟,最近哪次開會見過嗎?”
“開會?噢……不,今天應該是第壹次見,”陸恩慈望著他的眼睛,道:“我姓陸,叫陸恩慈。”
“噢,”馬捷報似乎聯想到什麽,笑道:“妳是紀榮的女友吧,他去哪了,怎麽沒有陪在妳身邊?”
陸恩慈臉壹紅,還有些詫異:“您怎麽知道?”
“看妳和鞠義差不多大。紀榮前幾天提起說,碰上老爺子老太太金婚,老鞠又疼女兒,請他同意相看個姑娘,是個姓數字的孩子。”
馬捷報撫著兒子的頭發,溫和地看著恩慈:“看起來就是妳了。”
進入十二月底,深冬夜裏總是飛雪。通往露天花園的路上,戶外的冷意絲絲摻入空氣,歐月嬌貴,壹旦沾雪,邊緣很快卷曲起來。
陸恩慈匆匆經過,發熱的頭腦開始變得清明。
馬捷報真的什麽也不記得了,他忘記自己曾經有過壹個病人,扮演過總裁的醫生朋友這種淡淡死意的角色。
奇怪曾經在紀榮的世界裏她覺得壹切都不可測,如今現實裏相遇故人,卻飄忽得像壹次理性的邂逅。
走廊長而安靜,高跟鞋踩在地毯上,聲音像鼴鼠摩擦土壤。陸恩慈拎著包走得飛快,直到看見盡頭紀榮的身影,才徹底安心。
她快步過去,紀榮站在門邊,正看著表等她。陸恩慈沒說話,安靜拿出房卡,推門進去。
紀榮跟在她身後。
房間沒有開燈,窗幕拉著,壹片漆黑。陸恩慈回頭,面前清晰高大的黑影已經壓下來,把她按在放水果贈盤的矮桌桌邊。
“唔,唔…嗚……”
他們像壹雙上世紀三十年代被親友反對戀愛的情侶,急不可耐地纏在壹起。陸恩慈勾著紀榮的肩,激吻間唇妝已經花得不成樣子。
“唔,別咬……項鏈呢?項鏈…”陸恩慈抵著紀榮的嘴唇,喘息著問他道:“給我看看呀……”
紀榮眷戀地撫摸她的頭發,擡手拉了拉領帶,解開襯衫領口。他閉上眼,微微偏過臉,吻她前額的碎發。
陸恩慈摸索著摁下開關,適應那壹瞬室內的亮光後,看到紀榮頸下鎖骨中間,埋了壹顆珍珠釘。周圍皮質層微紅,顯然才埋釘不久。
老天這是她至今第壹次看到男人“戴”珍珠,他今晚裹得嚴嚴實實,此刻胸口這壹片裸露的皮膚顯得無比性感難得。
男人胸口的古巴鏈壓著珍珠,胸肌很大,襯衣下壹道深溝。他像壹個保守的女人那樣,只朝著愛人泄出自己的隱私和胸部,陸恩慈睜大眼看著,輕輕摸了摸,感到下壹刻就要流鼻血。
她以為紀榮會選擇那種鑲嵌了珍珠的項圈,但他顯然對壹切承諾都給予壹種老派的嚴肅態度,真的在自己身上弄了顆珍珠上去。
他如今的皮膚摸起來比六十歲時硬,近似於小麥色,床上和她皮膚顏色差別極明顯,這壹顆珍珠釘上去,像給獅子鬃毛編上細細的髻。
說色情,倒也不是,但總歸看得慌張,壹顆心撓得腔裏陣陣地癢,要他抓住細密啃咬、插得死去活來才行。
陸恩慈又解了兩顆紐扣,被他纏著舌吻時有壹搭沒壹搭地揉他的胸。
真的很大……她側著臉含他的舌頭,指甲尖刮著乳頭,用力扇了壹下。
紀榮皺眉了。
他沒發出聲音,但呼吸聲壹下粗重了很多。男人覆下來捉著她的手,低低道:“猜猜看,陸恩慈,猜猜我其他地方還有珍珠沒有?”
他撐在她面前簡直像壹堵墻,不知為什麽,陸恩慈驀然想起方才,別人口中紀榮稱呼她時所形容的,“姓數字的孩子”。
她幾乎可以從轉述裏聽出那不尋常的壹點柔情,勾勒他說這句話時柔和的臉色,像麥色皮膚裏埋進去的珍珠。
陸恩慈順著腹肌肌理壹路往下去找,男人在她手中顫動喘息如龍,不斷有點滴霖雨落在指腹,陸恩慈感到不可思議。
曾經那麽…那麽傲慢唯我的人,居然也會為愛人做這種事。她毫不懷疑,如果是三十二歲的紀榮知道,壹定會以此為受辱。
新年快要到來了。有人慶祝金婚,有人用賀卡示愛,有人相逢在末尾,有人以身體踐諾。
手指纏著發絲,紀榮解開陸恩慈的發扣,按著她的後腦,將女人按入胸前。
“舔我,”他輕輕撫摸陸恩慈後背裙子並未包裹住的皮膚,沙啞地命令她:“舔它四周的部分……”
陸恩慈仰起臉,照他說的做。
舌頭溫順地舔那顆珍珠,穿孔的部分牽扯皮肉,紀榮低低哼著,發出模糊的呻吟,手指探進後背裸露處的裙邊,用力摩挲她的腰窩與壹點臀肉。
“今晚我要這裏……”他向懷中的女人預告自己的求歡:“還要這裏,這裏……”
長指沿著裙子彈性的後腰探入,很不溫柔地抓握揉捏能碰到的所有臀肉。不甘心放過,所以連濕濕的縫隙也要陷進去揉弄壹番。
“怕把妳弄疼,所以,妳自己提前玩濕她,好不好?”他按著她的腦袋往自己乳頭上壓,仿佛那種對胸部的舔舐也是壹種自慰。
“我也許稍晚些,但壹定來。好孩子,乖乖的……”
“喜歡麽?…啊。”
她把他吸疼了。
“……”紀榮深呼吸,竭力克制自己身體失態的部分。
入珠後他變得更容易興奮,如果現在不是在參加晚宴,眼下這個還不錯的房間裏,他早就幹她了。
紀榮輕聲罵小壞種,與陸恩慈對視,某壹刻,幾乎要忍不住低頭的前壹刻,才有些倉促地撇開眼。
她今晚真的很美,頭發紮低垂著如同蘭葉,眼睛也很漂亮,臥蠶形如月亮,飽滿地鼓著。裙子顏色溫婉,脊背瘦削,胸墊也薄,只有具體地把她握進手裏,才知道她身體的柔軟和豐盈程度。
很可惜,時間差不多了。
陸恩慈把陰莖壓回到拉鏈下面,擡臉幫紀榮理好襯衣。萬幸唇釉沒有沾到男人西服織進的銀線上,陸恩慈拿著濕巾,壹點壹點幫他擦面部曖昧的紅痕。
“謝謝,”他笑著說:“是我冒犯了,弄得這麽不體面。”
投桃報李,他耐心地給女人整理些微淩亂的頭發,幫她把蓬亂的長發編成漂亮的法式髻,又取出口袋巾,幫她擦蹭花的唇彩。
“我們這樣好像鉆玉米地。”陸恩慈說:“自由戀愛。”
“野合而已。”紀榮搖著頭笑,直起身把襯衫領口系好,揉了揉陸恩慈的耳廓。
門被敲響了。紀榮上前打開門,平淡地從鞠義身邊經過。
後者作為小輩,面帶驚訝地跟他打招呼,男人微微頷首,隨意看她壹眼。
他步子邁得大,因而走得極快,鞠義的目光從他那雙冷淡深刻的眼睛掠過,望進房間最裏面。陸恩慈靠在桌邊,手向後撐著桌沿,頭發已經變成松散的長髻,正氣喘籲籲地看著她。
鞠義走過去,然後尖叫:“妳的嘴怎麽了?!”
她看到,陸恩慈壹副墜入愛河的樣子,像具屍體在腫脹地說話:
“鞠義,妳贏了。妳讓我的上壹段愛情像尿壹樣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