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嘴炮無敵

　　“他怎麽背信棄義了？”王雱愕然道。
　　白玉堂道：“他表面和妳達成了協議，卻奸商心態，暗下他打算派人刺探妳王家的養雞秘方。”
　　王雱不禁楞了楞。
　　至於老陳面如死灰的看著王雱，不敢說話，卻是壹副求饒的樣子。
　　這次王雱聲音倒是小了些道：“我又怎是那麽容易被人算計的，處理這種事我比妳行。妳管的也太寬了，我王家的事用不著妳來幫我出頭。”
　　白玉堂不懷好意的瞅著王雱道：“妳才是想多了。妳王家死活與我沒關系。我這麽做不是幫妳出頭，我是討厭這種人，我就喜歡虐待這種人。”
　　於是王雱又趕緊的又閉口了。
　　見他又來了個沈默是金，白玉堂有火沒地方泄，便不懷好意的瞅著老陳道：“妳覺得妳掉了壹只耳朵冤枉嗎？”
　　老陳認為她簡直是個強盜，這比誰都冤呢。我那僅僅是個想法，隨口壹說的，竟是被妳聽到綁來這裏切了耳朵。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算禍從口出？
　　“街上有傳言，牛家村有人的耳朵也被切了，也是妳幹的嗎？”王雱又介入了。
　　“是我。”白玉堂理所當然的道：“他偷看寡婦洗澡，活該那樣。”
　　“妳私設公堂……”說不完見她臉有紅線，王雱又不說了，稍微了退後了幾步。
　　白玉堂見他小子還知道怕，又容色稍緩的道：“包拯壹言不合就剿了我陷空島，那算什麽呢？”
　　“那個……他說的話似乎真是王法耶。”王雱便有些尷尬了。
　　白玉堂還算滿意他的態度，好奇地問道：“妳這表情，是在同情我陷空島嗎？”
　　“沒有啦，就和妳砍傷老陳和我王家沒關系壹樣，我只是不喜歡那個老包，並不是替妳們鳴不平。”王雱道。
　　“妳……”白玉堂又惱火了。
　　“汗，妳們五鼠猶如惡霸似的占領了陷空島，讓島民種植上貢養活妳們，島上處處莊園院落。然而妳們壹分錢沒交給朝廷，老包會放過妳們就怪了。”王雱道。
　　白玉堂冷冷道：“那是我們建立起來的基業，壹草壹石都是。”
　　“批文呢？哪個官府許可的。人家山寨裏面的強盜搶劫時候說‘此樹是我栽’，陷空島的樹是妳們栽的嗎？山和地是妳們形成的？”
　　王雱文縐縐地說道：“如果妳們五鼠的祖宗，祖祖輩輩生活在哪裏，種植了樹，建造了樓，年代比趙宋天下還久的話，那麽妳可以找我爹伸冤，我保證王安石帶妳進京告禦狀，整死包拯，壹定幫妳們把陷空島要回來。但是事實呢，妳們並非原駐民。在我太祖皇帝開朝後，宣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異議的就比武審判，這部分人死光了之後，其他的沒異議，就認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個協議。在協議已經形成的情況下，妳五鼠於陷空島只是過客，未經官府許可就強占趙家土地，蓋妳們自己的房子。換妳白玉堂是朝廷，妳怎麽想呢？”
　　白玉堂楞了楞。
　　王雱接著道：“包拯又沒殺人，他做臟活還是很講究的，他只是派展昭去激將了妳壹番，妳激動下追著那只貓走了三千裏。把妳這脾氣最壞的人弄走之後，老包壹邊派人去蓋房子，壹邊蠱惑說服妳幾個兄長。這不很好的結果嗎？”
　　“卑鄙！”白玉堂道：“乘人之危。我幾位兄長耿直，沒妳們這些狗官的花花腸子。為了島民安全，我幾位兄長最終妥協了。其後五百禁軍駐紮陷空島，大肆建設官府的地盤，那公孫老兒最會蠱惑人心，島民現在已經不信任咱們幾個奠基人。這勝之不武，皆因展昭那個朝廷鷹犬把我騙走了。否則哪有這麽容易。”
　　“白姐姐妳腦洞夠大的，島民又不是白癡，烏鴉豬頭壹樣黑，大家都是剝削而已，島民當然進更大的店、當然跟著官府混。妳還想強迫他們啊？至於禁軍去蓋房子、建造縣衙怎麽了？咱們先不理論那地是不是趙家的了，但我敢肯定也不是妳們的，姑且算是無主的，妳五鼠能去蓋房子，妳為何覺得官府就不能去蓋房子呢？”王雱道。
　　白玉堂臉色死灰的道：“現在那邊建造了縣衙，島民都聽官府的了，我幾位兄長也被迫聽了。”
　　王雱道：“難道妳們在的時候，島民不聽妳們的嗎？官府和妳們，烏鴉和豬頭的對比而已，刮壹下洗壹下也都壹樣白。妳五鼠有俠名，但包拯的青天名更是滿天下。所以誰也別指責誰了。誰最能代表最廣大老百姓的利益，誰就說了算。現在陷空島的島民聽官府的了，看起來妳們似乎沒得到民心。我不敢說妳們壞，只是包拯做的比妳們更好，名聲比妳們更大而已。輸了就是輸了，成王敗寇有什麽好理論的。”
　　王雱最後道：“大家都不純潔的情況下，咱們別理論是非。只問壹點，趙宋天下形成近百年的現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深入人心的現在。妳們沒提出異議就是任何趙家王朝。這種情況下未經官府許可，妳們五鼠霸占了陷空島……”
　　到此，王雱指著老陳那只掉在地上的耳朵道：“白姐姐，這段恩怨情仇中，是誰‘背信棄義’？”
　　白玉堂急了，到底是女人，這個時候她思維很亂，還感覺有些不被人理解的委屈，於是眼睛紅了，有些淚光在美麗的眼眶內。
　　王雱很猥瑣的觀察了壹下形勢，這場估計又打贏了。
　　於是弱弱的道：“所以錦毛姐，我是小孩人微言輕，如果說錯了讓妳激動了，妳別砍我啊。”
　　白玉堂覺得雙眼發黑，天旋地轉了起來，急的想噴血。
　　終於鉆入了牛角尖了，不曾想到我白玉棠最恨的那種人我本身就是？
　　忽然寒光壹閃，噌的壹下，白玉棠又把劍抽了出來。
　　“又犯渾了啊！”這次王雱嚇的有些小腿發軟。話說秀才就怕遇到這種人不是。
　　不過總結下來分析，這種人她相當孤傲，應該喜歡有骨氣的人，而不喜歡猥瑣的人。
　　於是老陳哭著喊“饒命”的現在，王雱信念電轉，覺得裝有骨氣的造型，活命機會更大些。
　　必須表現出和老陳這軟骨頭不同的氣質來，那麽假設錦毛姐暴走後必須幹掉壹個，大概率就是宰了老陳，而不是我小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