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大雱式的道心種魔

　　曹姑娘每次出現她的胸脯都會壹晃壹晃的很顯眼，因為她從高處落下來，或者是從窗口飛進來。
　　王雱楞是沒有搞懂為啥她從來不走正門？
　　走歪門言下之意是“邪道”，所以展昭自始至終都懷疑她是個刺客，甚至是從小就是被當做刺客培養的人物。道門的心法果然有獨到之謎，她曾經尾行王雱，持續很久後展昭才確認了她的存在。
　　房間裏，王雱咬著筆桿子看著她道：“知道為什麽當初妳會被展昭發現？”
　　曹晴知道不良少年的風格了，於是提前說破道：“貧道的胸脯太大，會導致輕微顫動，這就違背了自然，導致道門心法在我身上的少許瑕疵，這種輕微的震動不為常人察覺，但展昭在這方面捕捉信號的能力，就是大人您在其他方面發現信號的能力，所以他能感應到這微妙狀態。”
　　王雱不禁瀑布汗，的確想說她的胸部但那是調侃，原來卻是真的？
　　見他直勾勾的看著，曹晴又惱火了，“大人不忙看我，有好消息。”
　　王雱就來勁了，“什麽好消息？”
　　“您所要求的宋鋼四號已經突破，然後蒸汽機的壹些核心部件已經制造完成。我始終暗中守在機械廠內，所以第壹時間來讓妳知道。”曹晴盡量的表現平靜，其實她很高興，因為她知道這會讓王雱也很高興。
　　王雱就摸著下巴想了想道：“這的確是好消息，但似乎不關妳的事，妳不來告訴我，他們也馬上就會進來匯報。我並沒看出來妳神神秘秘的從房頂落下來，以密探身份說這麽壹問題的意義何在？”
　　“……”曹晴也不禁有點撓頭，這麽壹想的話有道理，可為什麽聽到好消息後就急忙來了。
　　王雱壹看就樂呵了，也不後悔說了這些混蛋話，因為這才是曹晴的本質，她無法隱藏的東西，是她的可愛之處，也是無腦沖動之處。
　　“我開玩笑的，別往心理去，很高興妳會下意識把喜悅和我分享。”王雱試著走近了幾步，想靠近她壹些。
　　然並卵，曹晴猶如幻影似的瞬間移動換了個方位，保持著和不良少年足夠的距離，這是曹晴心中的安全距離，不是怕王雱偷襲，是自從大雱做了“不要臉”的事後，曹晴想防止被他的猥瑣之氣入侵。
　　以往的她不信自己能被任何“光環”影響，但自從在永樂市和明王摩琶有過交鋒後開始有些不自信，自己真有瑕疵了。就像有那麽大的兩個奶，便成為了身形方便的瑕疵被展昭捕捉，現在看來心有魔念，魔念就是心理防線的瑕疵。這個瑕疵能被明王摩琶找到，也會被猥瑣少年找到。
　　這方面神機雱比明王只強不弱是可以肯定的。
　　“姑娘何故對我有如此戒心？”王雱對她濫用身法的行為很不滿。
　　曹晴冷冷道：“我心裏有東西，不幹凈……我害怕被妳影響。妳最會蠱惑人心了，奇怪的是我壹副純陽道心，卻會發生這種狀況？”
　　王雱不禁驚悚的失聲道：“臥槽……難道是傳說中的《道心種魔大法》？”
　　曹晴微微壹楞，“道心種魔，此神通秘技為何從未聽師尊提及？”
　　王雱就此得意了起來，侃侃而談：“關於研發秘籍方面乃是我最有心得。根據我研發九陰真經時的心得，我深深知道‘破而後立’的重要性。這也是殺身成仁，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釋義……”
　　曹晴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似乎是禿驢們的說辭？”
　　“然而並不是，條條大路通汴京，其實許多路線的終極形態是完全壹樣的。”
　　王雱歪戴著帽子又道：“根據陰陽四象理論，壹刀開天後劃分陰陽，謂之兩儀，但純陽純陰相互排斥不能獨立存在，於是會衍生出最穩定的四象結構，即陰中有陽，陽中有陰。”
　　“可是……”曹晴暫時忘記了他的不要臉，顯得有些單純的樣子遲疑道：“可是妳說的這些，師傅都已經說過了啊？”
　　王雱頓時瀑布汗，少爺我居然蒙對了、他師傅也是這麽說的？
　　於是王雱接著瞎掰道：“然而，他沒有告訴妳、或者說他自身也不敢嘗試的在於，普通心的狀態很好調和，真正的道心卻很難。陰陽調和才叫四象才穩定，但純陽道心，普通歪邪之氣別說與之調和，沒靠近直接就消散了。”
　　“似乎有道理。”曹晴點頭道，“這就是我感覺自己萬邪不侵，卻又覺得不對頭，很不清靜的緣故。”
　　王雱道：“這是正常的，萬物需要調和才能穩定，皇帝治江山也需要搞平衡。我有個理論是病病更健康，保持適當的引入外界病毒與自體免疫力作戰練軍，這除了是我寫在九陰鍛骨篇中的醫理外，其實用陰陽四象說也能圓過來，這就是壹個調和的過程。可惜妳的道心太純，排斥壹切，這樣下去很不好，單獨的壹極，壹定是不能長久存在的，就像世界若只有男人或女人肯定會滅絕。”
　　“辣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其實也可以是壹種自我批評思想。自我批評在壹定程度上也是自傷，算侵入式治療。宇宙大道中不能有十全十美的東西，只能有十全九美，所以真要完美妳會很快死去。所謂物極必反，壞人的自我批評是做好事，讓其無盡魔念中藏有壹抹陽光，那表現為良心未泯，於是他才有繼續在宇宙中生存下去的資格，也是虎毒不食子的現象。”
　　“反之道心則是另外壹個極端，我不知道什麽是道心，但從妳對待撫寧縣的心態來看倒也不虛。但是妳走入了極端，證據是我才和葉無雙親個嘴而已，就被妳戳脊梁骨很長壹段時間罵‘不要臉’。那還是在妳已經認可我的情況下，所以如果換做其他情況、我敢肯定妳連殺人的心都有，這就是極端！”
　　“從這裏看，妳師傅呂純陽是真有貨的人，興許就是這些原因，妳父親兒時就把妳送入呂純陽門下企圖救妳，所以，呂純陽救妳的方式就像我說的那樣，壞人的自我批評是做好事，極端爛好人的拯救方式則反過來。這就是他從小把妳當做刺客培養、展昭感覺妳像個刺客的原因。這是呂洞賓式的道心種魔。”
　　說到這裏時，曹晴壹身冷汗，震驚，因為竟是被王雱都說中了！師傅就是這樣培養我曹晴的，卻沒說過什麽道心種魔。
　　王雱觀察她的表情後發現又蒙對了，於是繼續挺進道：“不過顯然呂純陽他也錯了，道心的確要種植上魔念的種子後，才有可能存活。但是道心上種魔的難度，相當於火焰山挖出水井來。因為道心萬邪不侵排斥壹切，這就表現為：他把妳當刺客培養，想妳為他做壹些臟活順便自救。但是妳卻有了‘他不代表妳的心思’，最終形成了妳曹晴似的風格。即表現為了展昭說妳壹身刺客本領，卻不是刺客的帶劍方式。這就是妳下意識的排斥。”
　　“……”
　　曹晴渾身被她自己的汗濕透了，因為不幸又被神機雱說對了，她低聲道：“所以真的必須主動入魔、我才能活下去嗎？”
　　“必須的，此點上妳師傅倒是說對了。”王雱歪戴著帽子大昏官的造型道，“但我敢肯定妳沒殺過人，因為殺人算魔念卻只是普通魔念，靠近不了妳的心就消散了，這就是呂純陽式的道心種魔不成功的原因。”
　　曹晴低聲道：“那要怎麽辦？”
　　“妳的種魔方式會是另外壹種，即主動嘗試妳骨子裏最反感的東西。目測，第壹次我見妳時，就因為多看了兩眼，妳就怨念齊天像個刺客壹樣的尾行為我，特麽的我親個嘴就被妳戳脊梁骨說不要臉，所以我大雱才是妳心中的魔念。我小魔王，就是妳心中的那顆魔種。”
　　言下之意要在這方面做爛人、與小魔王調和，跟著小魔王去幹壞事才行，於是曹晴頓時臉上布滿了紅線，猛的擡手握住了背上的劍柄。
　　嗖——
　　卻是無需其他人幹涉，王雱竟是真能把握到曹姑娘心態了，先發先動，神機步展開，幾個詭異身法後，跑床下面的碉堡裏躲起來了。
　　那真是個碉堡，以曹晴的功力要破壞那碉堡是可以的，但需要壹些時間，那足夠展昭穆桂英趕來被圍攻致死。
　　曹晴只得放棄了握劍，跺腳恨聲道：“無良子弟，妳到底是心思齷蹉的戲弄貧道，還是這真是妳王雱式的道心種魔大法？”
　　王雱躲在碉堡裏道：“既然這麽問，說明下意識裏妳雖然極端反感，但已經信我了不是嗎？”
　　曹晴大聲道：“我的確聽人說過妳會研發絕世秘籍。妳聽分析下來，這確是我師尊培養我的過程，但是……妳說這麽不要臉的東西讓我怎麽接受？”
　　“妳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若不犧牲怎麽練就絕世心法？成功又有那種是容易的？此種絕世心法，不止妳在修煉，我也在練呢。”王雱躲著道。
　　“妳也在練？”曹晴愕然了。
　　“是的，小爺我乃是反過來，魔心入道不行啊。我這麽猥瑣的人，妳以為我不想無憂無慮做紈絝子弟，不想在京城敲敲悶棍坑坑人，沒事街上看看姑娘的大腿、禍害兩良家婦女？這些生活誰不想過？但要成功就必須犧牲，道者反之動，但凡讓人愉快的東西就要排斥，這就是成功的秘訣。想睡懶覺的要起來跑步，想花天酒地嗑藥玩妹子的思維也全部拋開，想坑人敲悶棍搞貪汙的，就來這西北之地腳踏實地苦幹實幹，這就是練功，這也是小老王我的《魔心入道》。於是說起來，我認為我們兩個是互補的，有機會秉燭夜談研究壹下。”
　　王雱最後這麽說道。
　　“休想！道爺我誓死不和妳這大魔王媾和！”曹晴相當堅決的搖頭。
　　“妳怕是弄錯了吧，大魔王是我爹，我只是小魔王。”王雱道。
　　“安石相公宅心仁厚，嚴格律己，何能稱之為魔？妳才是魔王，還是大魔王！”曹晴壹字壹頓的道，戾氣顯得越來越重了，似乎她又要沖動握劍了。
　　於是王雱急忙道，“我只是說說而已，秘籍也還處於研發試錯的階段，妳有必要這樣要死要活的啊？話說我碉堡裏有個機關，壹拉動就會牽動某處的鈴鐺，妳會被抓起來的。趕緊的先清靜下來，不要沖動，沖動會讓人失去理智。”
　　曹姑娘倒也慢慢的冷靜下來了，失魂落魄的往外走，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以往她很確信自己萬邪不侵，這是她敢正視明王摩琶的緣故，但事實證明，現在她心裏出現了瑕疵，有了壹顆魔種。
　　曹晴很確信、這顆“魔種”是見過大雱後才出現的，並且大雱剛剛說的許多東西和師傅的方式是暗合的，所以曹姑娘覺得他並非在壹味亂說，大魔王的猥瑣和魔念相當強大，看來貧道真被他影響到了。
　　該怎麽辦曹姑娘也不知道，先躲壹陣子不見這個死不要臉的，清靜清靜，想通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