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李頭
宿命長生 by 謝張張謝
2019-2-19 10:29
夜晚的魔都有很多可以逛的地方,不過李子木卻並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壹是因為時間緊迫,二是因為這些年見過太多的景色,如今已經對大城市有些厭倦了,倒更喜歡鄉下壹些。
獨自穿梭在人群中,壹人壹貓在夜色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周圍的人都沒有註意到這壹對奇怪的組合,李子木倒也樂得清閑自在,慢悠悠的抱著布丁穿梭在大街上,目標直指那條老街道。
雖然說是老街道,不過是風格看上去比較偏近代化而已,真正意義上的老街魔都應該早就沒有了吧?李子木心裏想著,不過還是能夠看到壹些以前的樣子,至少這條街的建築物和壹百年前相比還是沒有變化的,雖然說如今已經翻修過了。
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壹些像他這樣外來的背包客,所以李子木在這裏絲毫不起眼,在人群中慢慢往前面走著,壹邊欣賞著周圍的環境。
大多都是店鋪,這裏已經被政府設計成了壹個景點了,所以每天的客流量都很可觀,不拿來做點買賣的話著實有些浪費,所以李子木也能夠理解為什麽看到的都是店鋪了。
百年老店?李子木看著眼前的這家裝修的很是古樸的餐廳,嘴角微微上揚,什麽百年老店,以前住這裏的是個大地主,他哪兒有心思開店,不過是店家為了吸引顧客想的法子罷了。
不過很顯然主意倒是很不錯的,至少比周圍幾家的生意要紅火壹些,李子木沒有選擇走進去,而是接著往前面逛著,夜還長,他壹點兒都不急。
也不知道逛了多久,李子木搖了搖頭,雖然說這條街建築物沒有發生變化,但是已經是物是人非了,以前那些酒鋪啊飯館兒啊什麽的都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裝修的更加豪華的高檔餐廳。
倒是看到了壹家賣蟹殼黃的店鋪,在李子木的記憶裏以前這裏就是賣蟹殼黃的,未見餅家先聞香,入口酥皮紛紛下。這句詩用來形容蟹殼黃再合適不過了,看到這裏李子木不由得嘴饞起來,不知道是否還和他以前吃過的壹樣美味?
可惜世事總是差強人意,如今的蟹殼黃再也吃不出百年前的那種味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物價上漲了的原因,餡兒也差了些檔次,皮也厚了不少,總之就是偷了工也減了料,周圍的遊客還連連誇贊好吃,李子木笑了笑,那是他們沒有吃過百年前的蟹殼黃,那才叫真正的美味。
搖了搖頭繼續往前面走,這裏差不多已經是整條街道的五中四的距離了,再往下人都少了很多,不過李子木還是沒有停下腳步,依舊是慢悠悠的往前走著,酒香還需巷子深,不知道老李頭開的那家店還在不在?
“伐搭伽伐搭伽……”李子木看著這壹幕,嘴角微微上揚起來,這個在魔都話是沒有關系的意思,剛才的對話是壹個老人叫老板在給他弄個糟田螺,結果老板說沒有了,倆人用的都是純正的魔都當地話,李子木當然是聽得懂的,看來自己沒有找錯地方。
店面裝修的算不上豪華,和前面那些店比起來簡直算是簡陋,和壹般的露天大排檔差不多,李子木走過去找了壹張空桌子坐下來,桌子是用木頭做的八仙桌,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面上都能看見蟲洞的那種,不過擦得很幹凈,凳子也是長木凳,李子木環顧了壹下周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樣子。
“老板,給我來個叫化雞”生意不是很好,大概是因為地段和裝修的原因,所以沒有什麽人,李子木坐下來沒壹會兒老板就過來了,他用魔都話對著面前的老板說道,老板的樣子倒是和李子木以前認識的老李頭有七分相像,按照年份算下來的話應該是他的曾孫壹輩了吧?這老板看上去怎麽說也有三十來歲的樣子。
“阿tia,阿tia!”那個老板楞了壹下,顯然是因為李子木點了壹個菜單上沒有的菜名,不過這個叫化雞他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那是他老爹的拿手絕活,所以他轉過頭去喊他裏面的老爹。
李子木安安靜靜的聽著他們討論著,意思就是沒想到還有人記得他們家會做這個菜,要知道自從他兒子十年前接過這個鋪子後,就再也沒有做過叫化雞了,原因很簡單,因為大家都嫌棄傳統的叫化雞很不衛生。
老人看了看坐在桌上逗貓的李子木,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個人他好像在很久以前見過,心裏暗道著奇怪,轉身去後院準備叫化雞去了,這麽多年沒做了也不知道手藝退步了沒有,既然還有人記得,那他當然是要做了,別人壹來就點叫化雞,顯然是知道他們家會做的,就憑這壹點,他就沒有理由不做。
以前李子木經常來這家店吃飯,每次來必點叫化雞,因為這是老李頭的拿手絕活,味道那叫壹個香,也不知道用的什麽泥,叫化雞的味道怎麽樣,全在這個泥土裏面,用泥土包裹著的雞被掏空了內臟塞滿佐料用荷葉包起來拿進土包裏面烤,每次吃李子木都是贊不絕口。
大概過了壹個鐘頭,老頭子才端著壹個簸箕從後院裏走了出來,李子木看著他手中的那個被烤幹的泥團笑了笑了,沒錯了,這就是最原汁原味的叫化雞了。
“好多年沒做了,也不知道味道咋樣”老頭子把簸箕放在桌上對著李子木笑了笑說道,不知道為什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總給他壹總很熟悉的感覺。
“聞著都香”李子木看著老頭子說道,這應該是老李頭的孫子吧?他還記得那個臉上有著壹塊胎記的小屁孩,而眼前的這個老人,臉上也有壹塊胎記,沒想到幾十年如壹日啊,壹轉眼就過去了。
“嗯嗯,和老李頭做的味道差不多,終於又吃到了啊……”李子木剝開面上的幹泥扯下壹只腿咬了壹口贊嘆道,味道和當年老李頭做的差不了多少,依舊是那麽美味。
剛剛轉身準備離開的老頭子壹下子楞在了原地,轉過頭來看著正在大快朵頤的李子木,眼中的震驚不言而喻,老李頭,當初自己爺爺在世的時候,別人不就是這麽叫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