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妖魔群落

　　關於洛堯是如何毀滅的，在民間鄉野奇談中的說法有許多種。
　　有的人說是上天降下了懲罰、有的人說是妖魔作祟、有的人說是被外星人集體綁架等等，總之眾說紛紜。
　　但，這當中最為人熟知的版本，則是洛堯人自己毀滅了自己。
　　根據當時幸存下來的人的說法，那天晚上，所有人都突然發瘋了，血紅著眼互相攻擊殺戮，甚至連親人也不放過，當殺到最後無人可殺時，就殺了自己。
　　至於壹些很僥幸活下來的人，不知何時起，血液中也有了這種瘋狂的力量，並且在世世代代的血脈中傳承下去，這種力量便被稱為是“修羅血瞳”。
　　修羅血瞳的遺傳是屬於隱性，就算十幾代傳承下來當中也不易有人擁有，等於與傳說無異。
　　而修羅血瞳發動時的特征是眼瞳變得血紅，世世代代在血脈中累積下來的戰鬥因數會完全化為當事者的本能，體能也會攀升到超越肉體的極限，變成壹種很恐怖的存在。
　　但是，這種力量是藉由燃燒生命之力而獲得的，狂暴之後便是死亡的寧靜。
　　就算是全然沒練過武的平常人，在修羅血瞳發動後，也能立刻變身為最強的鬥神，然而血瞳壹旦發動，理性隨即被瘋狂給支配，會完全敵我不分的摧毀壹切，直到死為止。
　　因此，修羅血瞳壹直以來被視為是壹種不祥的、被詛咒的力量，只要人們壹旦發現有人擁有這種血脈，不是群起追殺到底，就是將之放逐到無人的荒野中。
　　但這種外來的刺激往往會引起血瞳發作，最後造成兩敗俱傷的慘劇，久而久之下來，人們對修羅血瞳的忌諱累積的更深了。
　　華玉過往雖沒看過擁有修羅血瞳的人，但不難想象少女在人群中會受到什麽樣的待遇。
　　“這孩子的母親是我的好友，臨死前將這孩子托付給我。而她，就是被妳們這種自以為是的人類所害死的！”
　　妖狐憤恨的喊了出來，眼神中滿是仇恨。若不是重傷在身加上大明在場，她可能已經撲向華玉了吧！
　　華玉退了壹步，壹向立於斬妖除魔立場的她，不習慣面對這種來自妖魔的指控。
　　“但妖是妖、人是人，終歸不同路，我還是希望這孩子最後能回到人類的社會生活，所以我帶著她來到這邊荒的農村旁生活著，希望她至少能先習慣人類的生活方式。直到最近被那些黑影盯上，又有人類接著找上來，我知道我必須要將這個孩子送走……可沒想到她居然又跑回來。”
　　“為什麽妳不帶她壹起離開呢？”
　　大明看著自己的左手。造成洛堯滅亡的怪物，目前就封印在這手掌中，修羅血瞳的力量來源，也該和這家夥有關吧……
　　“我的目標太過明顯，不管到哪，那些黑影都會跟上來，所以我只能用法術送她離開。”
　　“不過如今看來，這裏也不能住了，妳以後打算怎麽辦？”
　　大明看向四周，看來這裏暫時得劃分成禁地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帶著這個孩子，我也無法回到妖魔的群落去，他們不可能會接受這個孩子的。”
　　如同人類拒絕妖魔壹樣，妖魔的社會裏也無法容忍人類的存在。
　　“妳知不知道那些黑影的數量有多少？”
　　“這我並不清楚……但依以往所遭遇的數量來看，大約就是剛才那些了吧！”妖狐低頭沈思，很用力的回想著。
　　“總之，先離開這裏再做打算吧！”
　　大明讓妖狐將洞窟裏面被冰凍的人類全都解放，至於這份功勞就讓華玉出面領取了，只是她本人似乎相當抗拒這種事情。
　　“人又不是我救的，我不容許自己說這種謊話，而且為什麽不將事情給說清楚，我想大家都能理解的。”
　　“妳真的認為那些被妖魔抓的人，釋放後會冷靜的聽妖魔解釋嗎？或許有可能吧，但目前我們並沒有那個時間慢慢解釋，而且那只會讓事情弄得更復雜。現在重點在於我們並沒有任何證據，我只是個普通人，她是妖魔，我們不管說甚麽也不會有人相信的，但妳不同，妳是壹個名人，說話自然有信服力。”
　　“但是這種事情……”
　　“聽好了，妳所擔負的責任相當重大。妳必須帶這些人回去，向世人公開這裏所發生的事，警告他們未知的勢力正在暗處活動著，而且這點只有妳能做得到。這種時候孰輕孰重，妳應該能分辨吧？”
　　“那麽……妳呢？”華玉看向大明，沒發覺自己話語中傳遞出了壹絲的不舍。
　　“我？我只是路人，只要路途末盡，自然是繼續壹直的旅行下去。”
　　“那妳旅行的意義何在？究竟又在尋找著甚麽？”
　　“我在找人。”
　　“找人？”
　　“對，我在找尋……‘傳說中的廢人’。”大明對著華玉豎起大拇指，臉上露著大大的笑容。
　　“嗯？”
　　華玉的頭微微側向壹邊，心裏的疑問更沈重了。
　　莫非……這個人，腦子壞掉了不成？
　　清晨，大明和妖狐及少女隱身於樹下，看著華玉帶領著壹批人漸漸遠去。
　　“抱歉，要妳擔上這個惡名了。”大明歉然的對妖狐說。
　　讓華王出面宣稱是她救了大家，除了黑影的事情外，其他壹概不予提起，這樣壹來，妖狐自然就被渲染成極惡的妖魔。
　　“無妨，妖魔對人類來說都是壹樣的，就算多記上壹筆也無所謂。更何況我不殺人類，也只是出於壹個承諾，並非我對人類具有好感。”妖狐說著，轉身離去。
　　“看來，多了壹個脾氣古怪的同伴呢！”
　　因為妖狐傷勢未好，也不知要去何處，而大明也是漫無目的的亂逛，兩邊便暫時的走到了壹起。
　　這時，少女狠狠瞪了大明壹眼，扮了個鬼臉後掉頭追上妖狐。
　　“還有壹個難搞的丫頭……”
　　妖狐的個性沈默寡言，少女則是有多遠就離他多遠，所以大明極少有和兩人聊天的機會。雖說如此，大明至少還是知道了兩人的名字。
　　妖狐的名字是“藍綾”，種族是冰狐，少女的名字則是“樂樂”。
　　經過幾天相處下來，大明發現樂樂很黏藍綾，而且在她面前就跟壹般的小女孩壹樣天真活潑，總是壹副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可是在大明面前，就全不是這個樣了，不是板著臉孔，就是壹臉戒備的神情，甚至在大明和藍綾說話時，都會惡狠狠的瞪著大明，於是大明找機會和藍綾聊了壹下。
　　“那個……我真的很惹人厭嗎？”
　　“妳別在意……那個孩子，從小就很討厭和男性有接觸。”
　　“討厭男人嗎，這樣確實無解啊……”
　　大明第壹次遇到有這種怪癖的女孩。
　　這時，大明能感到背後壹直傳來陣陣刺痛感，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那個怪丫頭在瞪著他不放，真是深厚的怨念啊！
　　“妳的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
　　大明看了壹下藍綾的尾巴，它正精神抖擻的高高翹起，毛色也很亮麗，和初次見面時的垂喪黯淡不同。尾巴是妖狐的力量來源，因此從尾巴就可以看出妖狐的身體和心理狀態。
　　“妳似乎對我們這壹族很熟悉的樣子？”
　　從大明第壹次抓住她尾巴開始，藍綾就知道這個人對妖狐這個種族有很深的了解。
　　說實在的，眼前這人每每讓她訝異萬分，不單是他所展現出來的力量、異於常人的價值觀點，就連他隨手所拿出的丹藥似乎也非凡俗之物。
　　“家裏有只九條尾巴的（曾經），所以對妳們這壹族多少都會了解壹點。”大明說這話時臉偏向壹邊，左手撐著下巴，語氣有些咬牙切齒的。
　　“九尾天狐？”
　　藍綾是妖狐的壹員，自然知道九尾階級有多難修煉。就如同龍神對龍族的意義壹樣，九尾對妖狐壹族自也是意義非凡。
　　“以前啦……現在只剩三條。”大明看藍綾反應這麽大，反而不好意思了。
　　“由九尾變成三尾？”藍綾看上去相當疑惑的樣子。
　　“當中發生過壹些事。”
　　“可是……已有許久不曾聽說過，有人修煉至九尾天狐的境界啊！最近的壹則已是千年前的事，只是那媚狐族的女子走的並非正道，而是大量吸取男性的精氣來促進自己的道行，不管人類或妖魔都不放過，最後因為惡行重大，被上界關入煉妖塔。”
　　上界指的是二重天境，是壹重天境普遍的稱呼法。
　　藍綾的形容聽在大明耳裏，感覺還蠻熟悉的。
　　“那只狐貍精的名字……該不會剛好就叫做‘媚兒’吧？”大明試探性的問。
　　“難不成那只九尾天狐就是！？但是她當年不是被關進煉妖塔了？”
　　“我曾經去煉妖塔逛了壹圈，發生了點事，就順便把她帶了出來。哈哈！”
　　大明打哈哈笑著，想不到媚兒在天界居然這麽有名啊……
　　藍綾聽得差點翻白眼暈倒。煉妖塔是天界有名的禁地，她出生至今可沒有聽過有人或妖魔進入後還能出來的，可是這個男人說的仿佛是在逛自家後院壹樣。
　　“妳這人……到底是什麽來歷呢？”
　　“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不用想太多。對了，反而是妳，決定接下來往哪去了嗎？”
　　“這個……我目前也還沒決定，也許四處旅行看看，最後找個無人居住的山野定居下來吧！只是現在有人在襲擊妖魔和人類，這樣做似乎很不安全，而且考慮到那孩子……”
　　人類的城市和妖魔的群落，照理說是比較安全的地方，可是她的情況偏偏兩邊都去不得。
　　“只是，那些黑影抓這麽多人類和妖魔，究竟是想做什麽呢……”大明雙手交叉看著天空，奈何壹點線索也沒有，實在不好推斷。
　　藍綾沈思了壹下，然後回答說：“我想……是被殺了吧！那孩子除了修羅血瞳外，還擁有另外壹項能力。”
　　“喔？”
　　“那孩子……看得到別人的壽命。”
　　“壽命？”
　　“嗯，不管是人類、妖魔，甚至山裏面的動物、樹木花草，她都能看到對方剩下多少壽命。”
　　“這麽厲害！？”
　　“我也是這幾年才知道的，那孩子隱約能看到別人的生命長短，而且越接近死期越能明顯的看到。我知道修羅血瞳是遺傳自樂樂的母親，至於這種力量……大概是來自樂樂的父親吧，只是很遺憾……樂樂的母親至死都未曾提過關於樂樂父親的事。”
　　藍綾語氣越說越低沈，大概是回想起了過去的事情吧！
　　直發現大明壹直註視著她，這才恍然回神說：“抱歉，有些離題了。我記得在村子裏發生那件事的前壹晚，樂樂從村子采買食物回來時曾經問過我：‘藍綾，為什麽村子裏的人都快要死了？’當時我就知道村子會出事，但沒想到是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藍綾所說屬實，那麽被抓走的人類和妖魔不就……
　　因為那數量實在相當可怕，就算是大明這見慣大場面的人也不由的感到不寒而栗。
　　不知不覺間，大明心裏冒出壹個很荒唐的念頭。
　　這件事，該不會和那三個家夥有關吧……
　　或許是因為他太在意三聖靈，遇到事才會變得這麽疑神疑鬼，但是這念頭壹在大明心裏生根，越來越揮之不去。
　　“看來還是得調查清楚才行……”
　　大明想了又想，決定把這事調查清楚壹點，至於廢人……也只能碰碰運氣了。
　　“藍綾，妳說妖族因為那些黑影的事，目前正在大舉遷移是吧！”
　　“嗯，沒錯。因為分散居住太過危險，大家傾向於搬到群落集體行動，就連不少慣於獨來獨往的妖魔也為此放棄了地盤。”
　　“那麽能不能請妳帶我到附近最大的群落，我想將這件事打聽的詳細壹點。”
　　“可是……太多的妖魔並不歡迎人類，尤其是這種敏感的時候。”
　　“不要緊，去了以後再做打算吧！”
　　見大明如此堅持，藍綾也就答應了，眼前這個人類與她所認知的人類並不同，藍綾倒想看看這個人類能做到怎樣的地步。
　　在壹個國家裏，有屬於人類的土地，也有屬於妖魔的土地，雙方在壹種難以言喻的默契中共存著。雖然雙方難免有沖突的存在，但整體來說依然是維持在壹種平衡的狀態之下。
　　不過，因為近來大規模的誘捕事件，雖然人類世界還尚未察覺，但在妖界卻早已是風聲鶴唳。尤其近兩年來大規模的妖族移居，當中難免會騷擾到人類的土地，因此更進壹步引發了雙方的沖突與對立。
　　所以，大明在此時說要到妖魔的群落去，藍綾本是非常不贊成的。
　　妖魔和人類壹樣都有自己的都市，稱之為群落，不過群落卻遠不及人類的都市繁盛。
　　這是因為大多數的妖魔都擁有自己的地盤，不然就是獨居性格，群落的產生是因為弱小的妖魔為了尋求保護，而投靠強大的妖魔漸漸聚集起來的，這就是群落。
　　“這附近最近的群落……應該就是風之巢吧，那是壹個大群落，由壹只活了數千年的風屬妖龍所統治。在妖魔裏，他的作風算得上是溫和了，就去那裏試試。”
　　既已決定目標，大明壹改先前的悠閑作風，開始積極的趕起路來。
　　他讓藍綾和樂樂乘坐毛羚，自己則從乾坤袋裏拿出壹輛重型機車，發動引擎狂飆在後。
　　狂吼的排氣管讓毛羚受到了驚嚇，正用著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跑在前。
　　“妳騎的那是什麽怪物？”
　　藍綾壹手壓著頭發，同時滿臉驚慌失措的看著那個發出陣陣怒吼的“鐵骨怪物”。就連壹向很不屑大明的樂樂，這時也是睜大著眼睛好奇的看著。
　　“怪物嗎？哈哈哈”
　　大明催了油門幾下，以機車的咆哮聲來回答。
　　我表現的，是不是有些開朗過頭了……
　　進入妖魔的地盤後，大明感覺到妖魔很明顯的增多了，所以他們行進的速度也跟著放慢了起來。雖然走在樹林內看不到，但是大明知道樹影後面有很多雙眼睛正盯著他們看。
　　藍綾橫掃了樹林壹眼，向大明解釋著說：“這些只是低等的妖魔，真要比喻起來，應該就像是動物的存在吧！他們的智力與實力並不高，在弱肉強食的法則之下，容易被上位妖魔給驅使，所以光憑我所散發出來的妖力就是可以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人類……是人類啊……殺！殺了他們！
　　雖說有藍綾的妖力壓制，但大明還是很明顯的感覺陣陣惡意從對方身上傳來。
　　“看來妖魔和人類之間，真的是互不相容啊……”大明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想的太過天真了也說不定。
　　“前半段路還好，但是越靠近風之巢，那裏居住的妖魔就越強大，我不敢保證我的妖氣能震懾住他們。”
　　藍綾側坐在騎獸上撥弄著頭發，同時身後的尾巴隨著騎獸的動作左右搖擺著，完全沒把四周藏匿的妖魔看在眼裏。
　　“妳在妖魔裏面算是很強了吧？”
　　大明想如果不是有藍綾在，這麽多的妖魔恐怕已經撲上來了吧！
　　“我？我想還好吧，妖界裏比我強大的妖魔多的是，只是他們都隱而不出而已。修煉到我們這種境界，照理來說都很少理會外界的事物了，而是壹心壹意的潛心靜修，期望有壹天能窺探天道。”
　　“聽起來，和人類壹樣啊！只是既然追求的東西都壹樣，為什麽妖魔和人類會如此難以相容呢？”
　　壹重天境的修仙風氣很重，大明想象這種隱世不出的高人應該也很多吧！
　　“其中原因有很多吧！就拿人類來說，也不是人與人之間都毫無摩擦的。而且，人類還有壹項特質，就是無法容忍與自己不壹樣的存在。”
　　大明聽到後立刻低頭嘆氣，他還真的找不到話反駁。
　　所謂的風之巢，是壹片荒涼且寸草不生的山谷，只有壹座高大的石山聳立在其中。
　　“這就是群落嗎？”
　　大明覺得和自己的預想相差好多，他本來覺得就算比不上人類城市的規模，至少也會像鄉鎮壹樣吧，但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壹整片荒地。
　　“人類用石頭來築起城墻，妳認為妖魔會不用任何手段來保護自己嗎？群落外通常會有壹層妖術結界的保護，以避免讓人類發現，所以不能讓人類知道群落的所在，這是妖界共通的禁令。”
　　“那妳還帶我來？”
　　“因為妳幫過我壹次。況且雖然我討厭人類，卻不討厭妳，所以請妳不要背叛我的這壹份信賴。”
　　“妳突然這麽說也……”
　　藍綾的話讓大明有些詫異，因為這女子平時都冷冷淡淡的，沒想到對自己卻是這麽的看重。
　　隨著他們幾人靠近，突然四、五個體格龐大的妖魔憑空出現，好像穿透了什麽東西過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壹只小狐貍啊！”
　　說話的是壹只獨眼的妖魔，外形近似人形，體格壯碩，高約大明的三倍以上，紅皮膚，手上扛著壹把比大明身材還粗的鐵棒。
　　那顆比大明腦袋還要大的眼珠在藍綾身上繞啊繞的，然後轉到樂樂和大明的身上，眼瞳陡然徒增數倍。
　　“妳居然敢帶著人類到這來！妳難道不知道妖界的禁令嗎！？妳拋棄自己的族人也就算了，現在妳居然連整個妖界也要出賣！”
　　“我們只想見龍王壹面，此外沒有其他的意思。”
　　對方的階級只是守門的妖魔，因此藍綾也沒啥太認真應對的興致。
　　此地的統治者正式名諱為“龍空大王”，雖非正統龍族出身，但客氣點的會稱呼聲“龍王”。
　　“別傻了！大王是妳們想見就見的嗎？別說要見大王，妳們今天連活著離開的可能都沒有。”
　　藍綾的回應則是冷冷的轉頭後退，在經過大明時淡淡的丟下壹句，“是妳想要見面的，所以妳自己處理吧！”
　　“唉，我可是個愛好和平的人，非要這麽動手動腳的不可嗎？”大明嘴上雖這麽說，實際上卻是在扳動著手指，臉上壹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只要打倒他們就好了吧！”
　　妖界裏強者為尊，壹切靠實力說話。大明清楚若要用和平的交涉管道，對方大概連理都不理吧，如此壹來想和對方交涉，唯有靠實力迫使對方出面了。
　　“妳這個人類，居然敢在妖魔的地盤上這麽囂張！”
　　感覺到身為妖族的尊嚴被汙辱，獨眼妖魔抓著鐵棒，狠狠地朝大明當頭砸下。
　　忽然間，重重的“砰”了壹聲，地面上出現了壹個坑洞，不過這卻是被大明給踩踏出來的。大明未躲未閃，直接以右手掌接住鐵棒這壹擊，力道傳至腳下時連地面都承受不住，可見力道之大。
　　“喔喔喔！力氣果然還真不小呢！”
　　大明笑了壹下，左手握拳收攏，然後右手用力抓扯鐵棒讓對方失去重心，接著壹記左勾拳往上揮出。拳頭狠擊妖魔下顎，讓妖魔先是高高的飛起，然後重重的落下。
　　“不行啊，中看不中用。”大明搖了搖頭，對方比他所想的還不禁打。
　　“只是壹個守門的小兵，妳能期望他有多高的戰鬥力。”藍綾站在樂樂身旁，以防有人會借機攻擊過來。
　　其他妖魔起先是楞了壹下，然後怒吼著沖了上來。
　　“這樣的話，力道不好拿捏啊！”
　　大明揀起獨眼妖魔先前落下的鐵棒，耍了兩下後擺出棒球擊球架式，接著猛然的壹棒揮出。
　　首當其沖的妖魔仗著體格標悍，也想學大明剛才那樣空手接下鐵棒，但轉眼就與身後的妖魔壹同化為遠方天際的流星。
　　“飛的可真遠呢！看來還是太用力了，失敗。”大明說著，三兩下的就將其他妖魔全給打飛出去。
　　大明揮舞著鐵棒，看來打得並不過癮，“就這樣而已？”
　　“不，才正要開始呢！”
　　隨著藍綾的話語落幕，大批的妖魔穿過結界，出現在大明眼前。
　　“這樣才對嘛！對了，順便幫我拍些照片當紀念。”
　　大明脫下外袍，裏面穿的是專為這種幹架場面而準備的勁裝打扮，並且順手把數位相機丟給了藍綾。
　　這幾天來，大明壹路上相片可沒少拍，就連藍綾也學會怎麽用了。因為樂樂從不給大明好臉色看，所以大明也只能叫藍綾去拍樂樂了。別看藍綾都冷冷淡淡的，對這玩意好像還挺有興趣，總是抓著樂樂壹陣狂拍猛拍。
　　“我們就來算看看，究竟要幹掉多少小兵，幕後的大魔王才會出現呢！”
　　大明抓著鐵棒壹陣揮舞，頓時天上又多了不少流星出現。至於藍綾，只是在原地散發出妖氣，讓試圖靠近的妖魔都凍得跳腳。
　　不過，再怎說，大明這趟前來不是為了挑起戰爭的，若開殺戒就不好了，因此下手還是很“節制”。
　　但在妖魔眼中，那可就不同了。眼前笑瞇瞇的人類男子，在妖魔眼中看來，實與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無異。
　　在大明身邊倒下的妖魔越叠越高，簡直都像是座山了，而且數量還在持續增多中。不管多麽強悍的妖魔，和大明照面後就是壹擊倒下，從沒有例外。
　　突然間，大明不知道碰到了什麽東西，在身上“砰”的壹聲爆炸開來，炸的大明灰頭土臉的。
　　“餵！那邊的，打架時用飛行道具太過分嘍！”
　　大明左手指著遠方壹群拿著圓筒物體的妖魔小隊，然後右手將鐵棒用力擲出，立馬將那群妖魔橫掃的東倒西歪。
　　最過分的人是妳吧……
　　所有的妖魔都在心中壹同垂淚著。


第二十五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