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正文 10：壹抹曙光
　　“到門後，偷襲！”
　　忽然，壹個低沈穩健的聲音傳來。鐵欄後面的瘋老頭跪坐在地，目光灼灼望過來。
　　郭子豪壹呆。
　　瘋老頭在瞬間似乎變了個人，神態鎮定，聲音不急不緩，眼神有若實質般壓迫，讓郭子豪覺得他的話語就是命令，不容置疑地去執行。
　　外面的來人迫近，壹陣開鎖的聲響。
　　“砰！”
　　鐵門被打開。
　　來不及多想，在門開前壹秒，郭子豪閃身躲到門後。打開的鐵門恰好遮住了他，門後是最佳藏身的地方，來人鍍步走進地下室。
　　郭子豪暗道僥幸！
　　瘋老頭是誰？思維敏捷，在危急中立刻做出最佳選擇，發聲指點他。
　　兩個壯漢走進室內。壹個高大魁梧，壹個矮胖像座小肉山。他們手提壹條口袋，懶洋洋地打著呵欠。
　　偷襲？郭子豪自付不行。
　　這兩個壯漢看似狠角，不容易對付。接下來的行動，他還可以趁來人發現他消失，楞神的壹瞬間，強行沖出去反鎖鐵門。
　　胖肉山發聲問：“怎麽處理？”
　　高個壯漢冷聲說：“魏老板特意吩咐下來，要活埋他。”
　　“活埋？我討厭活埋。”
　　胖肉山嘟囔，“上次埋的那個小妞，拉了壹褲襠屎，惡臭鬧心……”
　　突然，他的聲音停頓，轉為驚呼。
　　“人吶？”
　　他們呆立住，臉色大變，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
　　郭子豪閃出門後，趁機要溜出去，腳步忽然遲疑壹下。
　　胖肉山伸手摸變形的鐵欄，驚駭怒罵：“媽的！”
　　瘋老頭咧嘴，沖他們嘿嘿壹笑，忽然擡手指著木床底。下意識地，兩個壯漢順著瘋老頭的手勢，矮身低頭查看，忽然感到身後壹股勁風襲來。
　　郭子豪沖過來，高高躍起，雙手抱拳，彎曲手肘對準了，肘關節重重砸在胖肉山的後脖頸上。
　　“喀嚓！”
　　壹聲悶響，胖肉山被重擊，脖子扭成壹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毫無防範地被擊暈。
　　肉山重重傾倒在地。
　　高個壯漢警覺有所反應，猛地轉過身。郭子豪落地後壹翻身，手臂展開，拼命抱住高個壯漢的腿，將他拉了失去重心，撲倒撞擊在鐵欄上。
　　劈裏啪啦，地下室暴起壹陣皮肉撞擊的悶響。
　　郭子豪雙腳出擊，重重連環踢打高個壯漢，腹部、下體、面門……連踢六七下，高個壯漢爛泥壹樣癱軟在地，失去反抗能力。
　　壹連串行動迅捷淩厲，鷹落兔起，兩個壯漢沒防備下竟然被郭子豪偷襲得手，壹舉搞定。
　　郭子豪累得脫力啪壹下半跪在地上，渾身多處傷口崩裂，鮮血直流浸濕了衣服。
　　臉頰上汗水混著血滴滴下落。
　　重重喘氣，眼前發黑，他感到傷口疼痛，渾身酸軟，偷襲行動幾乎耗費了全身勁力。
　　休息數秒，郭子豪掙紮起來，將兩個壯漢擺平在地上，擡腳往下重踩，分別沖他們頭首太陽穴各補壹下。
　　兩個人沒哼壹聲，雙眼翻白，不死也重傷。
　　郭子豪在他們身上掏了壹遍，搜出鑰匙、錢包、手機等物，抽出電警棍，打開開關握在手中。他被囚禁前身上的物品被掏空，壯漢的這些東西也許能救急。
　　瘋老頭沈穩坐地，看著郭子豪行動，壹聲不吭，目光爆出壹點渴望。
　　郭子豪跟老頭對視了壹眼。
　　他卻沒打開鐵柵欄救老頭，轉身走出地下室。
　　順著樓梯來到上面，只見房間堆滿雜物，這裏似乎是座倉庫儲藏間。
　　沒有其他人。他松了壹口氣。
　　房門開著，外面停著壹部越野車，發動機空轉，沒熄火。
　　天黑沈沈，唯有東方亮著壹抹微弱的曙光，這是黎明前破曉時分。
　　真幸運！
　　郭子豪觀察外圍。
　　外面很安靜，建築物黑沈沈，只有路燈和景觀燈亮著。這座倉庫堆放的雜物是些廚房備用品，園林修整用具等，位置應該處在會所某壹角。
　　真是命懸壹線。
　　兩個壯漢分明是來收“貨”的，準備將他擡到越野車上，拉去礦井底下活埋，殺人滅口，不著半分痕跡。如果郭子豪不設法自救，或者行動晚半刻，此時絕對走在通往地獄的路上。
　　形勢終於逆轉過來。從死神手裏逃生，他掌握了自己的命運。
　　面對黑沈沈的魔窟，郭子豪咬牙暗想壹個詞：“復仇”雖然心裏茫然不知下壹步該怎麽對付魏千山，但他依然生出堅定的信念。
　　總有壹天，他要將身受的恥辱千百倍還給惡魔。
　　報復不是為了謝媛，這個賤人對他已無足輕重，人生的壹切為自己。
　　地下室。
　　腳步聲從遠到近。老頭的胡須顫抖起來，目光牢牢盯住地下室的入口。
　　郭子豪的身影閃現出來。
　　老頭微微壹笑。
　　郭子豪掏出鑰匙，打開鐵柵欄的掛鎖，吐了口血沫子問：“想要去上面透氣嗎？”
　　“五年了，日思夜想。”
　　老頭沖他招手，微笑說：“年輕人，來搭個幫手，老夫的腿腳廢了。”
　　他的聲音從容不迫，就像在街頭揮手招呼壹輛的士。
　　郭子豪不禁有些佩服老頭的鎮靜，看他之前瘋癲模樣顯然是裝出來的假象，現在穩沈如山的氣度才是他的本尊。
　　郭子豪背起老頭搖搖晃晃走出倉庫，他將老頭放到越野車上，自己坐進駕駛室。
　　手握方向盤，他遲疑著該怎麽沖出去。
　　“從大門，硬闖！”
　　老頭子沈聲指揮。
　　郭子豪不再猶疑，駕車沿路往前沖。無論怎麽行動總會被人發覺的，不如放膽硬闖，唯快不破，以最迅捷的行動逃離魔窟。
　　這老頭怪才，指點他的奇招直接有效。
　　越野車風馳電火，逼近會所大門，絲毫沒有減慢反而加快速度。郭子豪扣緊安全帶，將油門踩到底。
　　門崗的保安瞧著車輛來勢洶洶有些不對勁，正要有所阻攔行動。
　　“轟隆”巨響。
　　門禁被越野車強力沖破，被車子撞斷裂的鋼條四下飛濺，車子沒停頓，發動機轟鳴飛馳駛離會所。
　　雖然系了安全帶，但巨大的沖撞力讓他渾身巨震，郭子豪疼得發聲大喊。
　　淩晨前的街道空蕩蕩沒有行人車輛，只有幾個環衛工人在掃大街。他將越野車的速度提到極限，轉眼間沖出幾條街，他記不清道路，壹心只顧往前狂奔，心想逃離會所越遠越好。
　　沒有追兵，郭子豪繃緊的神經松懈下來。
　　“啊……”
　　渾身傷口驀然發作，劇痛襲來，郭子豪頭疼如裂，暈乎乎的，眼睛發花幾乎看不清道路。他硬撐著壹口氣，掏出從壯漢身上搜來的手機，摸索著，要撥打報警電話。
　　腹部脾臟驟然刺痛，意識轟然變得迷糊，他握手機的手指顫抖不停。
　　郭子豪聽到老頭在大喊：“餵……撐住……”
　　他聽不清了。
　　在強烈的求生欲望刺激下，人往往能爆發巨大潛力，強忍住傷痛，壹旦逃出來，壓力釋放卻頂不住了。郭子豪眼前陣陣發黑，陷入昏迷。失去意識前，他盡力踩下剎車，將方向盤歪向壹旁。
　　“嘎……砰！”
　　越野車撞到路邊燈柱上，歪斜著停住，車保險杠變形扭曲。
　　手機掉落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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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