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新的英特爾？

　　晚上，豐和大酒店。
　　“幾年不見，妳看起來還是那麽年輕。”兩人剛壹坐下，陳燁就羨慕地說道。
　　“是妳看起來老而已。”龍過海毫不客氣地打趣道。
　　龍過海當初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就已經跟陳燁是好朋友，兩人相識超過十年，所以龍過海說話自然也很隨意。
　　而對於龍過海隨意的話，陳燁也不以為意，他笑道：“我要是長得像妳這麽好看，我恐怕也就成不了壹個科學家了。”
　　“瞧妳這話說的，好像我多無能似的，不管怎麽說，我都是堂堂的金融大師，妳怎麽也該給我幾分薄面才是啊。”龍過海咧開嘴笑道。
　　“是，金融大師。”陳燁笑了笑，看了看菜單，“這幾年在國內修養得怎麽樣？”
　　“還行吧。”龍過海點點頭，說道。
　　陳燁對於吃並不在意，隨便點了幾個菜後，說道：“什麽叫還行吧？是不是已經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還行吧的意思，就是我差不多已經走出陰影了。難道妳在美國待久了，中國話都不會聽了嗎？”
　　“妳這個家夥，嘴巴永遠那麽毒。”陳燁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問道，“怎麽樣？打算什麽時候回美國？”
　　“回美國？”龍過海眨了眨眼睛，“我為什麽要回美國？”
　　“既然走出陰影，以妳的個性，自然是要重回金融界。既然重回金融界的話，不去華爾街叫什麽重回金融界？”陳燁奇怪地說道。
　　“哦，妳說這個。”龍過海揚了揚手，“我暫時是不會回美國了。”
　　“不回美國？那妳待在中國做什麽？”陳燁說到這裏，笑了笑，“我知道，妳是在炒A股是不是？我聽好幾個分析師朋友說，中國的股票市場就要飆升了，妳是不是已經投資進去了？”
　　“這當然也是壹方面了，但是我留在國內，可不止是為了炒股。”
　　“不止是為了炒股？那妳為了什麽？”
　　龍過海見陳燁開始上套，便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我現在的興趣，不只是在金融上，我想多方面發展壹下，比如什麽房產啊，科技啊什麽的，我都滿有興趣的。”
　　龍過海以為陳燁聽到這裏，會像當初在美國那樣，馬上向自己推銷他的芯片研究計劃，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陳燁竟然只是點點頭，“這樣也好，金融市場說白了就是個大賭場，太熱衷那玩意不好，我早就想勸妳的了，跟著妳爸爸做點實業挺好的。”
　　龍過海見陳燁不上鉤，便又說道：“妳從前跟我鼓吹妳的什麽細胞芯片啊，那些東西到底靠不靠譜的啊？”
　　這下，龍過海終於如願了，壹聽到他這麽說，陳燁馬上來精神了，“誒，難道說妳現在對我的研究開始感興趣了？”
　　“我現在對任何有可能賺錢的事情都有興趣。”龍過海故意模棱兩可地說道。
　　聽到這裏，陳燁來勁了，他馬上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說道：“我跟妳說，我這個研究如果成功的話，壹定可以賺大錢的。”
　　“成功？怎麽成功？妳自己都說了，兩百年後都不知道有沒有成果，就算再多錢，我總不能從棺材裏爬出來拿吧？”
　　陳燁馬上說道：“我說的那是完美狀態，事實上，我現在已經思考到壹條新的研究思路，只要給我充分的資金和人力，我很快就可以出成果。”
　　“我想知道，妳老人家的研究大概要投多少錢？”龍過海問道。
　　“最多不超過四億美金。”陳燁幾乎是立即說道，看來這個數字他在心中醞釀不是壹天兩天了。
　　“四億？美金？”龍過海看著陳燁，幾乎是本能地就想說，四億裏拉還差不多。但是想著段天狼的話，他還是不得不硬生生將這番話吞了回去，“那……妳的很快出成果，大概是多久？”
　　陳燁又說道：“絕對不超過十年。”
　　“十……年？”龍過海張大了眼睛，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妳知道如果給我四億美金，再給我十年時間，我能從外匯市場賺回多少錢嗎？”
　　“過海，妳目光不要那麽短淺。如果這事真能成，妳所獲得的利潤絕對不會比妳從外匯市場上賺得少的。”陳燁說著，將椅子湊得離龍過海還近壹些，“我問妳，現在控制整個電子市場的，是誰？”
　　“別問我這個，妳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科盲。”龍過海甩了甩手，說道。
　　“沒關系，我告訴妳，雖然看上去電子市場百花齊放，諸侯林立，但是實際上，控制這個市場的，是兩家公司，壹家是英特爾，壹家是微軟。英特爾的核心競爭力，是它的微處理器開發和制造能力。而微軟的核心競爭力，是它的視窗系統在全世界的壟斷地位。從八十年代開始，這兩家公司就實行了高度結盟的策略，壹直彼此支持，壹軟壹硬，縱橫全世界，如今占有世界市場份額將近百分之八十五。”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這跟我有什麽關系？”龍過海不解地問道。
　　“難道妳還沒有意識到我想說什麽嗎？”陳燁吞了口口水，“現在世界最主要的操作系統，世界上最主要的芯片生產商，還有國際通行的TCP/IP協議，這些未來計算機技術最重要的部分，全部掌握在美國公司的手裏。”
　　“但是……現在全世界都知道，美國正在衰弱。美國的霸權，美國對全世界的控制力也在衰弱。而對計算機技術的高度控制，做為美國霸權的壹部分也必將衰弱。而在未來，最有機會瓜分美國霸權的，有兩個政治體，壹個是歐盟，另壹個就是中國。”
　　“無論是中國，還是歐盟，對於計算機領域長期被美國統治，都已經表現出了高度的不耐煩。歐盟壹再要求微軟公開操作系統的源碼，歐盟也壹再要求美國公開他所掌握的多項底層協議。但是這些要求，都被美國人婉拒了。”
　　“但是這種抵抗是沒有意義的，只能暫時延緩局勢，絕對無法改變世界大變的局面。我可以斷言，在不久的將來，英特爾和微軟的長達二十多年的全球壟斷，必將終結，而類似TCP/IP協議這種標準性協議，也將不會再只是美國人天下。而挑戰美國人的，只可能是中國人或者歐洲人，絕對不會有第三個地區的企業出現。”
　　聽到這裏，龍過海終於有點明白過來了，“妳的意思是說，我有可能建立壹個新的英特爾？”
　　“第壹，妳們龍家擁有雄厚的財力。第二，妳們龍家跟中國政府關系極度良好。”陳燁伸出三根指頭，“前面這兩個條件，是妳們已有的優勢，而如果再加上第三條，我可以順利把細胞芯片研究出來，那麽妳所說的事情，就不是紙上空談。”
　　“新的英特爾？”龍過海這時候開始有些遐想起來，“真的可能嗎？”
　　“這沒有什麽不可能的，英特爾自身也不過四十年的歷史，它的核心競爭力，就在於微處理器的研發。如果我們能夠比他們更早制造出細胞芯片，那麽我們戰勝它並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另外，根據我的估計，出於自我產業保護的需求，以及開源代碼的優勢，微軟的版圖其實正在縮小。如果在十年之內，中國和歐盟可以聯手推出壹種新的網絡與通信標準，並且共同推廣壹套新的開源操作系統的話，那麽微軟就岌岌可危了。微軟和英特爾壹榮俱榮，壹損俱損，微軟壹旦開始萎縮，英特爾也會受到影響。如果到時候妳們可以以自身財力，外加與政府的關系跟我的研究成果而奮力壹擊，誰說就不能成事呢？”
　　“發生這種事情的可能性有多大？”龍過海又問道。
　　“如果我真的能夠制造出細胞芯片，那麽這個可能性就很大。無論是中國人，還是歐洲人，不想受制於美國人也不是壹天兩天了。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妥協而已。只要壹有機會，我相信不用妳們龍家推動，國際上馬上就風起雲湧了。因為，打倒美國人的技術壟斷，建立開放，公正的標準，這是除美國人之外，全世界共同的呼聲，這是大勢所趨。”
　　“好，我都被妳說得熱血沸騰了。”龍過海聽到這裏，用力拍了壹下大腿，說道，“不就四億美金嘛？我去想辦法，這事妳開始著手辦吧。”
　　聽到龍過海這麽說，陳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妳確定嗎？”
　　“我當然確定，君子壹言，駟馬難追。”龍過海大笑道，“妳趕緊回美國去辦吧。”
　　“如果這件事真的要操作的話，我不能回美國，我得去歐洲，在美國熟人太多，容易泄漏情報。”
　　聽到陳燁這麽說，龍過海心中壹陣欣慰，他笑著點點頭，說道：“成，這事妳自己安排吧，我只做後勤部長，其他壹概不管。”
　　PS：完了，office往下壹拉，發現居然拉到底了，也就是說，這是最後壹章了。怎麽會這樣捏？我明明感覺還有的啊。但是，的確，真的沒了。
　　本來這張應該是明天才更的，現在提前更了，反正只剩下最後壹章了，幹脆發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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