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互相“交代”

　　接下來的三天，兩人沒出桂林這片地界。
　　從漓江去了龍脊梯田。
　　沿途經歷壹場幾年來降水量最大的暴雨，被困在鄉間小道上長達六個多小時。
　　走過很崎嶇的山道，極其驚險，差點撞車，大G車身，留下壹道擦著石頭護欄而過的長長傷疤。
　　在無名路邊，看到過壹片絢爛的花海，車上聞著花香，睡了個美美的午覺。
　　在梯田最頂端的客棧，看過早晨的金色日出和縹緲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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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
　　啟程歸家。
　　整整七天，楚堯莫名有種“度蜜月”的感覺。
　　每天晚上，酒店的大床都在咯吱咯吱的響半夜，只是響的幅度和頻率越來越低。
　　感覺……身體被掏空。
　　好像黑眼圈都有了。
　　這比上班累多了。
　　不過高婧卻是愈發顯得榮光煥發。
　　幾天沒有節制飲食，吃了不少好吃的，稍微胖了壹點點，更……潤。
　　像是被雷霆雨露澆灌過的玫瑰，更加的嬌嫩欲滴。
　　楚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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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
　　壹路聽著歌，斷斷續續的聊著些往事。
　　小時候的趣事。
　　青春期的糗事。
　　工作中遇到的奇葩事。
　　整整壹周的朝夕相處，對於楚堯來說也是從未有過的巔峰體驗。
　　時而激情。
　　時而平靜。
　　時而溫馨。
　　時而會心壹笑。
　　仿佛世界是個巨大的單機遊戲，整個服務器裏，其它人都是NPC，就唯二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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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後，我得去上學了。”
　　返程，重新回到省界之內，看著車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高婧輕聲冒出壹句話，語氣幽幽。
　　帶著幾分蕭索和不舍，更多的卻是堅定。
　　“嗯。”
　　楚堯專心看路，隨口應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
　　普通高中是六月七號高考，就是不知道成人自考是幾月，好像自己都沒關註過這些。
　　“我本來定的是，明年四月參加自考。不過，現在都學的差不多了，中間還有這麽長時間，還是不要浪費了。”
　　她說著自己的規劃。
　　“要不抽空生個娃？”
　　“時間還真差不多。”
　　楚堯笑著說道，調侃的語氣。
　　她看了楚堯壹眼，柔聲道：“如果有，就生。如果沒有，就上學。看天意嘍。”
　　這壹周。
　　頻率很高。
　　極其投入的靈肉合壹。
　　還真沒有橡膠制品在其中充當藍精靈。
　　楚堯這時忍不住看了她壹眼。
　　沈默片刻。
　　“好啊。”
　　壹個無法逃避的問題，再次擺在面前。
　　如果真懷孕了，要生娃，就面臨著要結婚。
　　雖然錢肯定可以搞定很多東西，比如孩子戶口什麽的，但社會風氣還沒到那個程度。
　　這是壹個“交代”。
　　楚堯有點不知道該怎麽給。
　　“我們……”
　　高婧輕聲說了兩個字，然後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本來看向楚堯的眼神，再次看向窗外的風景。
　　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話，也說不出口。
　　在她看來，壹個女人問出這種話，總會帶著某種逼宮的意味。
　　那不是她的風格。
　　她自己也未必需要“我以後壹定會娶妳”之類的承諾。
　　在高婧的預想中，這種畫面，就應該是哪天心血來潮，在壹個平平如常的下午，聊天的時候，忽然說起，“我們結婚吧。”
　　然後兩個人沒有任何準備的拿著戶口本，直奔民政局。
　　自然而然的。
　　此刻……
　　楚堯知道她後面想說的是什麽。
　　——我們……會結婚嗎？
　　“妳怕嗎？”
　　楚堯沒有看她，繼續開著車，輕聲問道。
　　這個時候情商是不管用的。
　　再高的情商，也都只是壹段關系的潤滑油，而不是這段關系本身。
　　現在，已經觸及到那個最核心的點了。
　　高婧微微楞了壹下，旋即回過神來，清楚楚堯想問的是什麽。
　　“不知道怎麽說，期待和恐懼交織吧。”
　　“在妳面前，我會有壹種自卑感。從壹開始就有，雖然它很少，甚至幾乎沒有顯露出來過，但我不能否認這個客觀事實。”
　　“那天早晨跑步時，我說過站著對話，我認真的。”
　　她心平氣和地說道。
　　原原本本的，極其坦誠的，剖析著自己的內心。
　　這正是壹種負責的態度。
　　楚堯沈默了壹下，就聽到她繼續開口。
　　“漓江邊上，妳和那個女人打電話的時候，我心裏恍惚了壹下，有那麽壹瞬間，我覺得妳應該找壹個更適合的女人，名門背景，關系人脈，財富資源，都能和妳匹配，甚至能讓妳更上壹層樓的。”
　　“可……我也是自私的啊。”
　　“所以我壹定要去上學，教育，依舊是鯉魚躍龍門的唯壹出路。”
　　她認真說著，眼中隱隱有淚花閃爍，卻強忍著，沒有壹滴落下。
　　這還是楚堯第壹次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心中大為震撼。
　　楚堯吸了吸鼻子。
　　把車速放慢壹些，慢慢並到最右側車道。
　　第壹次，莫名覺得這狗幾把系統有點殘忍。
　　壹邊是貪婪、欲望的人性。
　　壹邊是美好、崇高的神性。
　　中間還夾雜著無法掌控的兩個最大變量，人心，以及時間。
　　不過，自己沒資格去埋怨系統，幸運還來不及，這是幸福的煩惱。
　　真埋怨，那就太矯情了，自己也太不是東西了。
　　“老江，就我現在的CEO，說五年後公司上市，我讓他加快壹點進度，四年。”
　　“等妳畢業，畢業典禮，我們舉辦婚禮。”
　　楚堯深吸口氣說道。
　　這是最折中的辦法了。
　　四年，把錢刷到極致，幹它個全球首富出來，再不用考慮這檔子破事。
　　這個時間，不長，也不短。
　　自己三十歲剛出頭。
　　高婧也才剛二十五歲。
　　剛剛好。
　　“好啊，我等妳。”
　　高婧輕聲說著，第壹時間同意。
　　這是壹個最理智的決定，不管是對於楚堯，還是對於她自己。
　　雖然這種話，大多數時候，都是渣男的托辭。
　　等我有錢了……就怎麽怎麽樣，壹定給妳壹個美好的未來，雲雲。
　　在她自己心目中，也同樣會有這樣的想法啊。
　　——四年，我也要賺錢，等我可以站著和妳對話。
　　“大學四年，我要學金融，老師我也找好了。”
　　“我已經查過了，鵬城大學有位女教授，是金融學院的副院長，叫做王思慧，學術成就和實戰水平都很高，很大牛，但會帶本科生，我希望能成為她的學生。”
　　“妳幫我問壹下。”
　　楚堯給鵬城捐了壹個億，這她是知道的。
　　有這樣的壹層關系，理論上來說，完全可以想跟哪個老師，就跟哪個老師。
　　考試什麽的，都不重要。
　　之前她還是那麽努力的學，主要是趕上課程進度，掌握學習思維，而並非為了考試。
　　現在，也不必非要執拗到有捷徑不走，去浪費時間考試。
　　嗯？
　　楚堯壹楞。
　　王思慧……
　　好熟悉的名字。
　　這特麽……不是虞美人她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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