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東渡

　　周進波的車子被攔在學校外面，門衛老頭固執地認為不是本學校的車子不給進去，周進波微微壹笑，沒有和門衛爭執，有這樣忠於職守的門衛，他還挺高興的。
　　扶著趙可研下車，雖然趙可研很想周進波繼續抱著她，但是她畢竟還是壹個女孩子，在學校裏還不敢這麽大膽，只好假裝虛弱地靠在周進波身邊，將全身的力量都壓在他身上。
　　周芝燕正憂愁地坐在窗口，楞楞地看著遠處，不知道趙可研現在到底怎麽樣了，也不知道周進波能不能及時救下她，都是那個該死的鄭衛東，她憤憤地想著。
　　突然，她驚喜地站了起來，樓下的小路上出現了周進波和趙可研的身影，看趙可研的樣子，好像受傷了壹樣，她不由又擔憂起來，飛快地朝樓下跑去。
　　周進波正被卡在女生宿舍的樓梯口，看門的大媽堅決不讓周進波上樓。
　　“大媽，您就讓他上去吧，他是我哥哥，特意從老遠的地方來看我的。”
　　“是啊，大媽，我保證很快就下來，我妹妹有點不舒服，我不放心她壹個人回宿舍啊！”
　　“不行，想上樓的男人十有八九都是這樣說，我在這裏看了好幾年了，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嗎？”
　　“大媽，他真的是我哥哥。”
　　“……”
　　周芝燕下樓之後看見的就是這麽壹副場面，周進波縱使能對付武林高手，但是面對這樣壹個大媽，卻束手無策，只得翻來覆去地說好話。
　　周芝燕抿嘴笑了起來，悄聲無息地加入勸說，並沖趙可研眨了眨眼睛。
　　趙可研驚喜地看著這個好朋友，精神壹震，又開始了長篇大論的勸說。
　　有幾個路過的女孩子，都認識趙可研和周芝燕，先是在壹邊聽她們到底在爭論什麽，而後毫不猶豫地加入戰團，五六張櫻桃小嘴，‘劈裏啪啦’地說過不停，周進波已經被擠出戰團之外，他終於知道為什麽會有人比喻壹個女人等於五百子鴨子了！
　　看門的大媽也真是好樣的，壹人對付這麽多年輕的女孩子，絲毫不落下風，頗有當年張翼德獨守長板橋的威勢，真是壹夫當關、萬夫莫開。
　　周進波苦笑了壹下，看趙可研精神抖擻的樣子，應該沒什麽大礙了，連忙說道：“可研，算了，看妳的身體應該好點了，妳和芝燕上去休息吧，我有時間就來看妳，等下我還有點事情需要去辦，不要和這個大媽吵了。”
　　趙可研急了，連忙拽住周進波，急切地問道：“周大哥，妳怎麽這麽快就走啊？還有什麽事情要做啊？”
　　“呵呵，我不是說了我來是辦事情的嘛，放心吧，我還要在這裏住上壹個星期，有時間我就會來看妳的。”周進波親昵地捏了壹下趙可研的小鼻子，完全沒註意自己的動作是多麽的曖昧，旁邊女孩的眼神是多麽的怪異。
　　趙可研被周進波的舉動弄得滿臉通紅，嬌嗔地白了周進波壹眼，“討厭死了，那妳可要說話算數啊！如果妳不來看我，回家我就告訴姐姐們。”
　　“行，妳已經學會威脅人了，我還敢不來嗎？”周進波大笑起來，拍拍趙可研的腦袋，對周芝燕點了點頭，就朝外面走去。
　　剛才還在發楞的幾個女孩子立即大叫起來，“這位哥哥，妳別走啊，我們可都在幫妳，妳怎麽能臨陣脫逃啊？妳還是不是男人啊？如果不是，我們家可研可不能跟妳啊！”
　　周進波真的是落荒而逃，現在的女孩子真是太猛了，快離開宿舍樓前的小路時，還聽見那幾個女孩不顧形象的大笑聲。
　　周進波駕車返回特勤處，謝菲雨已經回來了。
　　“怎麽，進波，和妳那個漂亮的小姨妹那份難舍啊？”謝菲雨取笑地說道，語氣裏卻有種酸溜溜的味道。
　　“呵呵，謝姐，妳怎麽也開這種玩笑啊！我可是拼著命往回趕啊！”周進波無奈地笑了壹下，現在的女人聯想力都是那麽的豐富。
　　紹處長在壹邊笑道：“好了，小謝，我們還是說正事吧，時間拖得越長，輿論會越對我們不利，現在對方還沒有公布出來，我想就是因為時間太短，不好做文章罷了。”
　　說道正事，謝菲雨臉色壹震，嚴肅地回答道：“是，處長。”
　　三人在辦公室裏仔細討論起這次任務的關鍵和完成後的壹些事項，誰都沒有去提失敗了會怎麽樣。
　　周進波也正式投入學習當中，每天都有專門的日語老師十二小時地教授周進波簡單的日語對話，憑著周進波的聰明，很快就掌握了這些鳥語的簡單對話，能夠和日語老師對上幾句日常對話，讓這個日語老師大加贊賞。
　　周進波不但要努力學習鳥語，還要經常去陪趙可研，陪聊、陪吃、陪逛街，真正做到三陪服務。
　　趙可研卻開心死了，每天下了課就等著周進波來接她，這幾天她如同在天堂上壹樣，每天都幸福的要死，到哪裏都要挽著周進波的胳膊，柔柔的小胸脯讓周進波都快把持不住，在多次抗議無效的情況下，周進波只好努力控制自己的思想，以免做出犯罪的行為。
　　時間過的很快，壹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可研，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裏了，以後妳自己要乖乖地，知道嗎？”環境優雅的餐廳裏，周進波溫和地對趙可研說道。
　　“周大哥，妳要回去了？”坐在周進波對面的趙可研壹驚，焦急地看著周進波。
　　“是啊，我不是說過只在這裏呆壹個星期嘛！”周進波微笑地看著趙可研，繼續說：“不過不是回家，是有些事情要做。”
　　“時間過的真快啊！周大哥，妳不回家去幹什麽？我覺得妳老是神神秘秘的。”趙可研感慨地看著周進波，壹臉的疑惑。
　　“呵呵，有些事情不方便對妳說，難道妳認為周大哥會是壞人嗎？”周進波含糊地笑道。
　　“當然不會了，周大哥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男人。”趙可研急急分辨，壹不留神就將自己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話剛出口，已經後悔，小臉‘刷’地壹下紅了，偷偷地瞥了壹眼周進波，頓時壹臉的失望，剛才那話好像對周進波壹點作用都沒有。
　　周進波何嘗不知道趙可研那小腦袋裏想的是什麽，但是他能那樣對待她嗎？他苦笑了壹下，“可研，等妳認識了更多的男孩子就不會這樣認為了。”
　　趙可研臉色瞬間變的蒼白，她不是傻子，知道周進波的含義。
　　“不，周大哥，妳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好的男人。”趙可研豁出去了，堅定地說道。
　　周進波驚愕地看著趙可研，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弱弱的女孩子會這麽的堅決，他嘆了壹口氣，說道：“很晚，可研，我送妳回學校吧。”
　　趙可研默默地坐在周進波身邊，低頭不知道想什麽心思。
　　周進波壹邊開著車子，壹邊小心翼翼地瞥著趙可研，不知道她壹聲不吭地想什麽。
　　車子到了學校門口，周進波停下車，看著趙可研說道：“可研，我就不送妳進去了，明天我就離開S市，要等妳放假回家的時候才能見面了，妳自己在這裏壹切小心啊！”
　　趙可研有些失望地轉過頭看著周進波，猛然撲到周進波懷裏，飛快地在他嘴上親了壹下，然後壹聲不吭地跑下車，等快到進入校門口的時候，趙可研才轉過頭來，大聲叫道：“周大哥，妳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周進波傻傻地坐在車上，他被趙可研剛才那個突然襲擊給嚇傻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感觸著嘴邊的余香，周進波苦笑了壹下，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樣面對趙可研的這份感情。
　　第二天，S市某空軍基地，紹處長和謝菲雨將周進波送到壹家戰機面前。
　　“小周，這件任務就交給妳了，希望妳能夠完美的完成這個任務，當然，最重要地還是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我雖然很希望聽到任務完成的好消息，但是更希望能夠聽到妳安全的消息。”紹處長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周進波的肩膀。
　　“紹處長，妳放心，我壹定會完成任務並保證自己的安全。”周進波淡然地說道。
　　“好，小周妳有這個自信當然是最好，等妳凱旋歸來，我陪妳好好地喝上幾杯，來壹個壹醉方休。”紹處長哈哈大笑，滿意地看著壹臉自信的周進波。
　　謝菲雨也走上前去，微笑地對周進波說道：“進波，祝妳壹路順風，我相信妳壹定能夠完成這個任務，妳放心好了，妳那個漂亮小姨子的安全我們會接管，保證她在S市壹天，就不會出現任何的麻煩。”
　　周進波心頭大定，有謝菲雨這個保證，他算是對趙可研在S市的安全放心了，他感激地看了壹眼謝菲雨，認真地說道：“謝謝妳，謝姐。”
　　“哪裏話，應該是我們謝謝妳，妳現在是在為國家做事，我們當然有責任保護妳的家人，而且姐姐強行將妳從舒適的生活當中拉到這個復雜的事件當中，應該是姐姐謝謝妳。”謝菲雨說道。
　　“呵呵，謝姐妳太客氣了，這件事情不管是國家的事情，也是中國人的事情，就算沒有妳們，如果我知道這件事情，也壹定會去做的。”周進波笑了壹下，認真地說道。
　　“好了，進波，妳該上飛機了，這架飛機會在半夜時分將妳送到日本上空，這幾天的跳傘訓練希望妳沒有忘記。”紹處長看看表，略帶輕松地催促起周進波來。
　　周進波沖他點了點頭，大步朝飛機上走去，駕駛員早已經準備就緒。
　　戰鬥機的外殼特意去掉了所有的標誌，連駕駛員的衣服都不是部隊服飾，他在接受這個任務就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沒有任何逃避的理由，壹切都是為了祖國。
　　飛機翹首上了藍天，很快就消失在藍天之中。
　　“希望小周不會讓我們失望。”紹處長對著空無壹物的藍天看了很久，才長長地嘆了壹口氣。
　　“我相信他的能力，處長不是武林中人，不知道壹個真正的武林高手所具備的能力是很正常的事情。”謝菲雨也收回目光，堅定地說道。
　　“哈哈，小謝，雖然我不了解那個世界，但是我願意相信妳，因為我從妳和周進波身上都看了不同於常人的特質。”紹處長哈哈大笑。
　　“紹處長過獎了，我們回去吧，我相信周進波會給我們帶來好消息的。”謝菲雨燦然壹笑，邊上幾個軍營硬漢頓時有些魂不守舍。
　　周進波坐在副駕駛位，閉目養神，他這輩子和偷渡算是接下了深厚的淵源，不過現在越混越高級，乘坐專機去偷渡！
　　對於這次任務，周進波沒有看得太重，他和小日本是打過幾次交道的，雖然小日本的功夫不錯，但是周進波有信心打敗他們。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飛行員通過對講機通知周進波做好準備。
　　周進波睜開眼睛，整理了壹下自己的降落傘，這玩意其實周進波沒少訓練，雇傭兵訓練營的訓練課程安排的還是挺全的，否則他也不會練了兩天就通過了考核。
　　“馬上就要進入日本領空，雖然飛機上有反雷達裝置，不過飛機還是不能在日本領空做太長時間逗留，所以壹會妳要加快速度，妳降落的位置在日本富士山區，這裏晚上人煙稀少，適合妳降落，妳有沒有問題。”飛行員詳細地詢問周進波的意見。
　　“沒有問題。”周進波點點頭。
　　“祝妳壹路順風。”飛行員溫和地沖周進波笑了壹下，雖然他並不知道周進波來日本的真正意圖，不過就沖著周進波來日本執行秘密任務，就值得他敬佩。
　　“也祝妳壹路順風。”周進波微微壹笑，沖飛行員豎起大拇指。
　　“已經到達地點，可以降落。”飛行員看了看坐標，果斷地下達命令。
　　周進波從萬米高空迅速墜落，風兒呼嘯地從耳邊刮過，臉部肌肉被風割的生疼。
　　周進波伸手拉開腰間的按鈕，身後的傘包‘呼啦’壹下彈出，巨大的氣流迅速鼓滿傘包，他的身體倏然竄了上去，然後開始慢悠悠地朝下面飄去。
　　控制降落傘的方向，下面的日本島很多地方還是壹片通明，蜿蜒的燈火將日本島整個輪廓都顯示出來。
　　周進波的眼睛絲毫沒有被黑暗阻擋，繞過山區的壹片樹木，輕巧地降落在壹片草地上。
　　把降落傘摟在壹起，周進波放了壹把火將它燒的壹幹二凈，免得給那些遊客發現什麽不妥的地方。
　　借著火光打量周圍的環境，四周黑糊糊的壹片，根本就沒有在半空中看到的那些燈光，看來自己降落的位置的確是在深山之中。
　　周進波兩手空空，沒有帶任何東西，當然錢是不能少的，臨走之時，紹處長塞給他壹張日本身份證和壹張銀行卡，身份證當然是假的，銀行卡裏確實是日元儲蓄，在日本可以直接刷卡消費，也可以通過取款機取現金，免去了周進波的後顧之憂。
　　周進波沒打算在深山中住上壹個夜晚，雖然身份證是假的，但是由紹處長給他的，就算假的也是真的，這可不是在街頭找做假證的人做的。
　　辨別了壹個方向，疾馳了大半夜，周進波才看見遠處的壹點燈火，心中大喜。
　　靠近燈火附近，周進波放慢腳步，這裏是壹個不大的小鎮，那壹點燈火只是道路兩邊的路燈。
　　周進波也沒那麽多的要求，只要壹個舒適的房間就可以了。
　　沿著寂靜的道路尋找住宿的地方，雖然強攻了壹個星期的日語，畢竟時間太短促，有很多字還得辨認壹下，幸好日本盜用的中國文化，有很多字都和中國字壹模壹樣，雖然讀音和字義也不大相同，總好過懶惰的日本人好比鬼畫符壹樣的字體。
　　鎮子上的狗最先發現這個外來人口，紛紛狂吠起來，周進波不管那麽多，終於找到壹家掛著旅店牌子的家庭旅館，‘啪啪’地拍起門。
　　“來了來了。”壹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中年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近。
　　門被打開，壹個禿頭中年男人警惕地打開門，看見只有周進波壹個人，立即堆著笑臉問道：“先生，妳要住店嗎？來的可真夠晚的。”
　　“當然住店，難道這裏規定客人住店的時間嗎？”周進波淡淡地問道。
　　“當然不是，我只是順便問問，讓客人多慮了，請進來。”禿頭老板卑躬屈膝地堆著笑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周進波是他的長輩。
　　周進波也知道日本人都這個德行，懶得那麽多廢話，大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