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大雪初晴
海蘭薩領主 by 海逸小豬
2023-5-15 20:11
房間裏面,三位獵人圍坐在壹張方桌前,正在狼吞虎咽地吃著烤麥餅和肉湯。
身上的皮大衣胡亂地丟在床上,同時床上還有壹卷捆得嚴嚴實實的行李,獵人們絲毫沒有將行李卷打開的意思。
三人大概是有些放松了警惕,絲毫沒有感覺到門口異狀,壹面吃著烤麥餅壹面商討接下來的計劃。
大胡子獵人抹了壹把絡腮胡子,對另外兩名獵人說道:“明天妳們兩個去那些約定好的避難點,將逃出來的兄弟召集到壹起,這次我們計劃得這麽周詳,沒想到這隊警衛營騎士居然藏進了圍樓旅館裏,打了我們壹個措手不及,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我們究竟在什麽地方露出的破綻。”
他的眉頭緊鎖,嘴巴裏不停地咀嚼麥餅,又喝了壹大口肉湯,閉起眼睛十分滿足的吞進肚子裏。
旁邊兩位獵人悶頭吃著東西,像是餓了很久,連說話都顧不上。
大胡子獵人又說:“不管怎樣,這次任務總算是完成了,只要我們明天將這位運出城,就可以返回塔拉帕敢了。”
大胡子獵人壹邊布置任務,壹邊鼓舞兩名夥伴的士氣。
房間裏有了壹些溫度,窗戶上立刻開始結霜。
大胡子獵人松了松腰帶,又繼續說道:“明早會有運輸殘雪的馬車到這裏接應,我和格魯先帶這位離開貝納城,我們在城外波羅斯渡口匯合,如果城門盤查的太嚴苛,妳們就在城裏找個僻靜的旅館躲壹陣子,千萬不要冒險。”
壹名獵人擡起頭,憤憤不平地問道:“老大,會不會是裏瓦爾那群人出賣我們,將我們的行蹤暴露給貝納警衛營的?”
大胡子獵人沈思片刻,才說:“應該不會,他們與我們塔南雖然積怨頗深,但是這種行動,他們絕不會不顧大局,破壞我們的劫持計劃!”
大胡子轉頭看了壹眼床鋪,才說:“這個女人壹直負責紐曼家族商務,手裏掌握著紐曼家族至少壹半的財富,只要撬開她的嘴,我們就會獲得壹大筆財富,聽說上個月她在貝納城的拍賣會上花費二十萬魔晶石買下了壹處小位面的坐標點,對方附贈了永固單向傳送門,這次行動成功之後,只要我們能夠獲得那個位面的單向傳送門,就到那邊歷練。”
“老大,咱們不跟隨麥克唐奈大領主壹起行動嗎?”那名獵人繼續問道。
“跟著麥克唐奈領主壹起脫離紐曼家族的統治,徹底從貝納省獨立出去?”大胡子獵人冷笑了壹聲。
又說:“省省吧,清醒壹下,紐曼公爵現在只是帶著貝納軍團滯留在了華沙位面,他只是不願舍棄吞進口裏的蛋糕,不想放棄漢達納爾郡的財富和資源,又不是軍團主力被惡鬼軍團咬死在華沙位面徹底回不來,只要貝納軍團全線撤離華沙位面,貝納省有誰能擋住軍團構裝劍士團的刃鋒?”
大胡子獵人眼中帶著壹些不屑,說道:“就算貝納軍團撤不回來,誰知道現在貝納城裏其余領主在這件事上是什麽態度,雖然麥克唐奈領主爭取到了幾位南方領主的支持,可妳覺得貝納城其他家族領主能這麽輕易放任南方領主插手貝納省的事務?”
“妳是說留守在貝納省的主戰派領主們?”那名獵人問道。
大胡子獵人微微點頭說:“到時候,麥克唐奈領主在格林帝國主位面上的壹切財產都將會舍棄,他唯壹能做的就是帶著領地所有子民進入到幹布位面,然後徹底切斷與主位面這邊的傳送門,我可不打算去幹布位面當土著。”
三人邊吃邊聊,等了壹會發現去開門的同伴還沒有回來,大胡子獵人就大聲喊道:
“格魯,妳他麽的在門口幹什麽呢!怎麽還不來吃東西?”
那名叫做格魯的獵人身體僵直地退回到房間裏,大胡子獵人本能意識到情況不妙,伸手抓起放在床邊的獵弓,就看到格魯身體仰面摔倒,壹位構裝騎士手持劍盾,全副武裝堵在了房門口。
蘇爾達克搶先壹步走進房間,大胡子獵人迅速將手裏的獵弓拉滿,另壹只手如同變戲法壹樣多出三支箭矢。
他身邊兩名同伴迅速抓起床上的軍刀,從左右兩側撲向蘇爾達克。
這時,站在蘇爾達克身後的阿芙洛狄已經完成了最後的咒語,她的頭頂出現壹只巨大的眼球,蘇爾達克側了側身體,讓出身後的魅魔阿芙洛狄。
她嘴裏說完最後壹句魔咒,腳下浮現出黑色的六芒星法陣,頭頂那棵巨大的眼球瞬間睜開了眼睛,對著大胡子獵人看過去,眼球仿佛有著某種魔力,大胡子獵人只看了眼球壹眼,目光便被眼球吸引住。
他就像是被汲取了靈魂,雙眼失神,站在原地搖搖欲墜,三秒鐘都沒堅持到,雙眼壹翻,噗通壹聲摔在了地板上……
另外兩名獵人手裏的軍刀已經朝著蘇爾達克看過來。
蘇爾達克手中的血紅新月迎向左側獵人手裏劈下來的軍刀,在力量光環的加持下,蘇爾達克身後浮現出雙面四臂神魔的虛影,這壹劍斬斷了彎刀,血紅新月帶著壹片血光從那位獵人的胸口掠過,壹道血線飆出,獵人胸口的皮甲劃開了壹道巨大的口子。
那名獵人沒想到蘇爾達克的血紅新月這麽鋒利,居然能都將自己手中的軍刀斬斷。
他低頭看了壹眼胸口的傷口,壹口血噴出來,連慘叫聲都沒能喊出來就栽倒在地。
剩下那名獵人劈下來的壹刀被蘇爾達克用矮人鏈盾招架住,矮人鏈盾上面飛濺出壹串火花來,房間裏發出第二聲脆響。
獵人見壹刀沒能傷到眼前的構裝騎士,同伴都倒在血泊之中,知道自己與構裝騎士實力相差懸殊,唯壹有能力與構裝騎士抗衡的人,都沒有動手就中了對方魔法,栽倒在地。
他只是隨手砍出壹道,便想要奪窗逃走,身體很靈活地在中途轉向,壹個箭步朝著旅館窗子撲去。
蘇爾達克自然不可能將他放走,順手將矮人鏈盾甩出去,鏈盾在房間裏劃出壹道弧線,剛好擊中那獵人的後背,他慘叫壹聲便撲到在方桌上。他幾步追上了,用掌刀砍在獵人的後頸上。
大概是窗外北風呼嘯,房間裏的打鬥並沒有驚動其他人。
……
阿芙洛狄將床上的行李卷掀開,剛好看到裹在被子裏昏迷不醒的多蘿西夫人,呼吸還算平穩,只是肩膀以上的部分被凍得通紅,沒有被毯子完全裹住的地方,好像還有些凍傷。
蘇爾達克走近看了壹眼,對阿芙洛狄問道:“情況怎麽樣?”
阿芙洛狄檢查了壹下,才對蘇爾達克說:“應該沒受什麽傷,就是挨了壹點凍,現在只是昏過去了,需要我把她弄醒嗎?”
蘇爾達克不想這時候叫醒多蘿西夫人,便說:
“暫時就讓她睡壹會吧!”
阿芙洛狄又重新用毯子將多蘿西夫人蓋住。
蘇爾達克這才開始處理這四位獵人,壹邊對阿芙洛狄問道:“妳有沒有辦法讓他們壹直昏睡?”
“當然!”
……
多蘿西夫人從睡夢中醒來,昨晚她做了壹場噩夢,噩夢之中她經歷了生死離別。
壹米陽光照在了大床上,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感覺渾身酸痛,肩膀有些地方紅腫發脹,她艱難地支著身體坐起來,在陌生的房間裏,壹名身材嬌小的侍女卷縮著身體睡在了壁爐邊,她敲了敲昏昏沈沈的頭,終於想起了昨晚驚險的壹幕幕。
她不顧身上什麽都沒穿,從床上坐起來,絲被滑落下來,對著房門大聲呼喊:“來人……瑪吉,妳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