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新年快樂

　　回家這件事，梁玉沒告訴林修之。
　　她想給他個驚喜。
　　可是...
　　“妳回老家了？”
　　對面略帶詫異的聲音林修之沒當回事，避開客廳的親戚們來到了陽臺上。
　　“嗯，剛回來的，怎麽了？”
　　“沒，沒事，妳發個位置給我看看。”
　　“乖乖把位置發給她，林修之心裏有絲異樣：“妳回來了？”
　　“沒。”還在機場，當然沒，“想我啦？”
　　他垂眸，指尖點上陽臺玻璃，擦掉了壹點霧氣，聽著客廳裏的熱鬧，小聲開口：“嗯，想妳了。”
　　“麽麽，等我過完年就回去找妳。”
　　“嗯...”
　　“好啦不跟妳聊了，我還有事，拜拜。”
　　“拜拜，註意安全，別凍著。”
　　“嗯嗯。”
　　掛掉電話回到客廳，林修之坐在角落，安安靜靜剝橘子。他剝得慢，但很仔細，白色的脈絡都挑了下來，只剩下壹個黃澄澄的果子。
　　“誰打的電話？”
　　宋燕英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好似不經意般隨意問了句。
　　“...我爸。”
　　點了點頭沒再問，對於自己的前夫，宋燕英並不怨恨，她是個工作狂，前夫也是，自然而然就離了心。
　　離婚的時候林修之十歲，見過爸爸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雖然父子兩個陌生，但情分還是有的。每個月的贍養費也從未吝嗇。
　　而且，他沒再婚，壹心忙於工作，就好似結婚生子是個任務，任務完成，就沒有必要再接了。
　　橘子剝好了，林修之對著在電視下跟小侄子搶小木馬的小侄女招招手，她就松了手跑過來了。
　　將橘子放到她捧起來的小肉手上，林修之摸了下她的腦袋。
　　“謝謝小叔。”
　　小姑娘奶聲奶氣的道謝讓林修之本就溫和的臉上更顯溫柔，剛剛低聲回了句不客氣，另壹枚小炮彈就沖進了懷裏。
　　“我也要！我也要！”剛換牙的小孩抱住林修之的胳膊，撅著嘴看他，“小舅不能偏心！”
　　壹左壹右兩個小孩抱著，林修之也不頭疼，又拿過壹個橘子，慢條斯理剝著，剝幹凈了放到小侄子的手裏。掉了兩顆門牙的小侄子嘿嘿壹笑，湊到林修之臉上吧唧壹口，嘴裏還吃著橘子的小侄女也不甘示弱，滿嘴橘子汁也要貼上去，林修之眼裏帶著溫柔又縱容的笑意，微微低頭隨著他們親。
　　有他在陪著兩個小魔王，大人們都能歇壹歇，宋燕英排行小，在同輩裏林修之也最小，大舅家的哥哥跟二姨家的姐姐都結婚有了孩子，三姨跟四舅家的哥哥姐姐大學剛畢業，正是被問工作催婚的年紀，自然沒心思陪小孩子玩樂。
　　五姨...
　　想起他噩夢的罪魁禍首，林修之抿唇低頭。
　　幸好，媽媽說五姨壹家人去了國外，今年就不回來了，不然看到那張臉，他壹定會失態。
　　就這樣陪到了大年三十，幾個小孩戀戀不舍回自己家過年，還強調了好幾遍明後天就過來，林修之抱著兩個小孩親了親，還送到了小區門口，看著車開走才回去。
　　家裏只剩下姥姥姥爺與媽媽，林修之愈發安靜，長輩知道他從小就這樣，也不覺得他冷清。
　　年夜飯吃完，大家都在客廳看春晚，林修之也在，他沒有想看，也沒有不想看，就如同過年吃水餃壹樣，只是習慣罷了。
　　手機震動，是家人群裏在發紅包，不愛湊熱鬧也領了幾個，跟上大家的表情包，左上角顯示1，有新消息，林修之迅速點過去，是她。
　　—妳家今晚放煙花嗎？
　　下意識擡頭看了眼還在跟姥姥聊天的媽媽，林修之微微轉過身去回復她。
　　—不放。
　　她回了個表情包，就沒消息了。
　　抿唇放下手機，繼續看春晚，爛俗的小品沒什麽意思也熬到了十點，姥姥姥爺挨不住了，起身去洗漱，林修之也不想看了，剛拿起遙控器，就被窗外的轟隆聲嚇了壹跳。
　　“喲，這才幾點就放煙花了？”老太太樂呵呵跑到陽臺去看，這個點的煙花也不吵人，免費的不看白不看。
　　五分鐘也沒停，宋燕英也忍不住過去瞧了壹眼，隨口感嘆：“今年的還挺好看，又大又亮。林修之，過來看看，別老玩手機。”
　　哎了壹聲起身，林修之過去看，確實很漂亮，金晃晃銀燦燦，火樹銀花不過如此了。
　　看了幾眼又看向對面的樓，能看到好多人都貼到窗戶上瞧著，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正要走，鬼使神差低下頭去，看到小花園裏那熟悉的身影，還以為自己眼花做夢了。
　　“...媽，我下去看會兒，隔著窗戶看不清。”
　　“嗯，去吧，穿好衣服。”宋燕英沒當回事，畢竟樓下已經有好多人了。
　　拿起羽絨服都沒來得及穿，也沒來得及換鞋，林修之看著運行中的電梯，抿唇轉身走向樓梯。
　　壹邊下樓梯壹邊掏出手機，他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壹步壹亮的樓梯怎麽還沒下完？手機鈴聲壹直是這麽長嗎？
　　輕輕喘著氣，空無壹人的樓梯上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終於推開了樓梯間的門，林修之快步走到單元門口，卻突然頓住腳步。
　　好傻啊...怎麽可能是她呢。
　　“餵？”
　　電話突然接通，林修之擡眼向外看，咽了下口水滋潤了幹咳的喉嚨，輕咳壹聲才壓低聲音道：“妳在哪？”
　　“妳在哪呢？”
　　“在老家...”
　　“不是，我是說幾號樓，幾單元，幾零幾。”
　　清亮的女聲帶著笑意，林修之分不清煙花聲是在眼前還是對面，他摸上冰涼的單元門邁步出來，隔著三兩人對上了她像星星壹樣的眼。
　　“我看到妳了，我知道了。”
　　楞楞看著她，不知道電話什麽時候掛斷，也不知道她怎麽就這麽跑過來，下意識展開的雙臂，與撲到懷裏的涼氣，林修之將人抱了個滿懷，也沒反應過來。
　　看著傻了壹樣的他，梁玉的笑意就沒下來，微涼的唇親到他的臉上，親了好幾下，才把魂叫回來。
　　“怎麽下來啦？我本來想隔著看妳壹眼就走呢。”將羽絨服給他穿好，以防萬壹，梁玉拉著他進了樓梯間，摸了摸他的側臉，“煙花好看嗎？送給妳的，新年禮物。”
　　他還是直勾勾看著她，也不說話，梁玉捏著他的臉晃了晃，笑意盈盈。
　　“...妳...妳吃飯了嗎？”
　　他不問她怎麽來了，不問她為什麽來，也不問她來幹什麽。
　　這幾個問題的答案他都知道。
　　看到她活泛的眉眼，林修之伸手摸上去，像是在感受這是不是真的。
　　“吃了，吃的開封菜，我吃了四塊原味雞呢。”
　　掀起羽絨服直接坐在樓梯臺階上，林修之慢了半拍，抿唇坐到她的身側，沒有坐到她的腿上。
　　“妳不想我嗎？”梁玉歪頭看他，手已經摸上了他的後腰。
　　“想妳，很想妳。”林修之這麽說著，卻看著好似郁郁，“但不該因為我想妳，就讓妳跑這麽壹趟，不能讓妳跟家裏人壹起過年，是我不好。”
　　“我爸媽很想過二人世界，我也不是自己回來的，梁子寧回來處理事情，自己也怪可憐的，我回來不只是來看妳，也是怕他自己孤單。”
　　梁玉解釋了壹句，看他好像在說什麽，直接過去堵住了他的嘴巴。
　　纏綿著就把他抵在了墻上，十指相扣，呼吸也纏綿，小半個月沒見面了，除了親近，別的什麽都不想幹。
　　“煙花喜歡嗎？”
　　“喜歡...”
　　“每年過年我家裏都會放煙花，今年早早就買下了，幸好沒浪費。”
　　梁玉的手已經伸進了他的衣服裏，摩挲著他側腰上的肌膚，還是那樣的溫潤如玉。
　　單膝橫著跪在臺階上，另壹條腿隨意踩在下面的臺階，梁玉拉著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微燙的呼吸呼在他的脖頸上，留下片片濕潤。
　　輕輕推她的肩膀，嘴裏說著“別”，可力氣不大，聲音又小，怎麽看怎麽是欲拒還迎。
　　“我想妳了，特別想。”手摸上了他的脊背，梁玉嘴上也不停，幸好他沒穿毛衣，領子也低，才能越來越深的吻下去，“想親妳，想抱抱妳，抱抱我好不好？抱緊點...想妳了之之，想妳了...”
　　她的話是燙的，呼吸是燙的，吻也是燙的，林修之逐漸環抱住她，仰頭將自己的脖頸露出來給她，抱得越來越緊，呼吸也越來越急。
　　親不夠壹樣，也摸不夠，梁玉靠在他的頸窩處喘息著，手摸在他的胸口處，捏著乳頭玩弄。
　　“別...別捏了...”
　　“捏疼妳了？”輕咬他的耳垂，用指甲掛著凸點，要不是時間不夠，梁玉想做的比這過分壹百倍。
　　樓道裏這麽暗的燈，也看到了他後頸處的紅，他不說話，梁玉輕笑著將他的耳廓咬了個遍，濕漉漉泛著水潤，讓她食欲大開。
　　輕嘆了口氣摸上他的褲腰，梁玉忍不住了，可林修之像是被電了壹樣快速夾腿，看著她慌亂搖頭，眼尾還飛著壹抹紅。
　　“我該回去了...”
　　“妳出來用的什麽借口呀？”梁玉不想讓他這麽走。
　　“...看煙花...”
　　“那就再看壹會兒...還得...”看了眼手機，梁玉急哄哄又親了他壹口，手拉上了他的褲子，“還能看二十分鐘。”
　　這麽久？她到底帶了多少煙花？
　　“不...不行...會有人...有人...”
　　“大家都在家過年呢，不會有人走樓梯的。”梁玉勾著他的褲腰用力，手已經摸上了他的小腹，親著他的側臉，壓低聲音哄小孩壹樣開口，“妳不想我？我摸壹摸...很快...很舒服對不對...妳不想嗎？之之不想？”
　　想，怎麽不想。
　　“之之，想妳了...”
　　再接再厲哄著，拉著他起身，看著他糾結的表情，梁玉直接摟著他的腿彎，壹個用力就把他抱了起來。
　　抱住她的肩膀嚇了壹跳，對於女朋友的大力他雖然習慣但也每次都會覺得有些難為情，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說了句放我下去。
　　“不沈。”梁玉笑著擡頭看他，小心往下走，“比之前重了些，但還是不沈。”
　　“...我抱妳，我能抱動妳。”
　　梁玉嘿了壹聲放下他，直接跳到他的身上，林修之穩穩抱住她，輕輕呼了口氣。
　　她個高，手長腳長，身上的肉還都是肌肉，雖說看著瘦，真論起來不比林修之輕。
　　“去哪？”
　　“往下走走，妳不是怕人看？”
　　臉壹紅，林修之抱著她向下走，挑了個隱蔽的角落，剛停下，火熱的吻就密密麻麻蓋到了臉上。
　　“算了...不折騰妳了。”梁玉親著他的鼻梁，忍不住嘆了口氣，“我沒輕沒重，妳媽再看出來...沒關系，沒關系，我忍忍。”
　　心裏有壹絲失落，但還是贊同她的話，林修之小心放下她，輕輕捧住她的臉，低頭溫柔親吻她。
　　“新年快樂，阿玉。”
　　在發過來的視頻裏，他聽到有人這麽叫她。
　　梁玉燦爛壹笑，緊緊抱住他。
　　“新年快樂，寶貝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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