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關關公子

玄幻小說

大魏,雲安城。
初夏的陣雨,便如同夜闖深閨的采花小賊,來時風急雨驟,去時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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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河神娶親

女俠且慢 by 關關公子

2025-3-9 21:05

  呼呼~
  門窗緊閉,能聽到外面的風雪聲,屋子裏卻很暖和,淡淡藥香彌漫,讓人身心都倍感舒適。
  “受傷還喝酒?妳到底聽不聽話?”
  “小傷罷了,喝酒止疼。”
  “唉,真是……話說小雲璃發育真快,都快趕上妳了……”
  “哼……”
  “話說男人為什麽都喜歡摸這兒?”
  “妳問夜驚堂去……”
  ……
  斷斷續續的話語,自不遠處響起。
  夜驚堂陷入深眠的意識逐漸恢復,並未感覺到肢體的疼痛,反而暖烘烘,和剛洗完熱水澡縮在被窩裏壹般,舒適中帶著三分不想睜眼的倦意。
  呃……
  夜驚堂眉頭稍微皺了皺,腦子裏都是空的,稍微回想,才想起睡著前發生了什麽,略微感受了下身體的狀況。
  花翎名不虛傳,拳拳到肉對轟,幾十拳頭砸在胸口,雖然筋骨皮強悍非人,沒有出現大損傷,帶肺腑器臟確實被震出了內傷,看起來又得躺壹段時間了……
  這次沒有失血過多,應該不用再禁欲吧……
  尚未完全蘇醒,半夢半醒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正神遊之際,耳邊忽然傳來珠簾挑起的聲音。
  嘩啦啦~
  繼而身側微沈,似乎有個豐腴身段兒在旁邊坐下,左臂外側可以觸碰到臀線和大腿,壹只溫熱小手放在了額頭。
  “呼……”
  夜驚堂呼了口氣,以為是三娘在身邊照看,便想握住手腕安慰。
  結果左手壹擡,卻被懸在身側的軟團團阻擋,尺寸不小……
  ?
  夜驚堂感覺不太對,下意識摸了摸手測——嗯……雖然很大,但比三娘小壹丟丟,手感像是梵姑娘……
  ?!——
  時間已經到了後半夜,瀟瀟風雪給新宅蓋上了壹層白衣。
  宅子今天來的人很多,東方離人、太後娘娘都跑過來了,連華青芷都坐著輪椅跑到了門口看看,但王太醫說夜驚堂要靜養,她們也不敢打擾,等到深夜不見醒來,才悻悻折返。
  此時梅花內,依舊亮著燈火。
  主屋睡房,由珠簾隔為內外間,裏側是寬大架子床,外側則是軟榻小幾。
  燈臺放在窗口處,璇璣真人在小榻上斜靠,身上的白裙褪下些許,露出了白皙肩頭及左臂,肩頭包著繃帶,手裏還拿著酒葫蘆小抿。
  榻前放著暖爐,旁邊還有藥箱。
  本來梵青禾坐在跟前,暖手的同時陪著璇璣真人壹起等夜驚堂醒過來。
  發現夜驚堂有動靜,梵青禾便起身來到了裏屋,在床前側坐,用手摸摸額頭看還在發燒沒有。
  夜驚堂靠在枕頭上,因為沒皮肉外傷,並未打繃帶,但胸腹全是淤青,上了藥過後好轉了些,臉色依舊有點虛。
  梵青禾今天其實也和三娘跑去看了,但天水橋距離文德橋著實有點遠,只是遙遙看到了兩道影子飛來飛去,等兩人跑到跟前,夜驚堂已經被扶上了馬車。
  昨天夜驚堂還好端端抱著她睡覺摸奶奶,出個門的功夫,就變成了這樣,梵青禾著實有點揪心,畢竟夜驚堂剛躺半個月,還沒活動幾天又躺下了,這麽折騰,鐵打的人也受不了不是。
  梵青禾摸著額頭,正想輕柔呼喚壹聲,卻感覺腿側傳來動靜,繼而胸脯下圍就被碰了下。
  梵青禾見夜驚堂醒了,眼底閃過壹抹驚喜,但馬上她又發現,擡起的左手,翻了個面,放在了胸襟上,還捏了捏。
  然後可能發現不對,動作又頓住,悄然放了下去,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
  ??
  梵青禾著實沒料到,夜驚堂傷成這樣,醒來第壹件事竟然是摸身邊姑娘;摸也就罷了,竟然還能摸出她是誰,悄悄把手放回去……
  放回去我就不知道嗎?
  梵青禾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總不能打夜驚堂,妖女又在後面坐著,略微咬牙,還是當做什麽都沒發生,柔聲呼喊:
  “夜驚堂?”
  夜驚堂在摸出尺寸時,人就驚醒了,心頭頗為尷尬。
  見梵姨喊他,才慢慢睜開眼眸:
  “嗯……”
  聲音傳出,靠在外間的璇璣真人便翻身而起,把披肩搭在身上,挑起珠簾:
  “他醒了?”
  夜驚堂慢慢睜開眼睛,視野還有點朦朧,先是看到了兩個佳人的輪廓,壹近壹遠。
  略微眨了眨眼,眼前景象才完全清楚——他躺在自己臥室裏,水兒臉頰帶著三分酡紅,站在門簾處;梵青禾則側坐在面前,眼神似乎還有點異樣。
  夜驚堂也不好提剛才摸團兒的事兒,往外面看了眼:
  “天怎麽都黑了?我睡了多久?”
  “從白天睡到現在。”
  璇璣真人見夜驚堂看起來沒大礙,便走進屋裏,在床頭小凳上坐下,說起了睡著以後的事兒:
  “花翎也算個人物,王太醫本想給他留口氣,但他只分生死不分勝負,只請王太醫把他葬在花柳橋……”
  花柳橋位於城郊,附近有塊墳地,藏的多是青樓勾欄裏無家無室孤老壹生的窯姐兒,是前朝壹個情種書生,散盡家財置辦的公用墓園,外面石頭上刻著壹句——橋邊三尺土,盡葬可憐人。
  夜驚堂聞言皺了皺眉:
  “他真是瘋子不成?”
  璇璣真人道:“花翎天賦奇高,心氣也傲,求的是‘天下第壹’,知道註定壓不住伱,才來雲安和妳死鬥,其實也不算瘋子,只是不肯往後屈居人下罷了。”
  夜驚堂搖了搖頭,也沒在此事上多聊,轉而詢問:
  “龍吟樓的切磋怎麽樣了?靖王贏了沒有?”
  “妳都把天街打爛了,她們倆還怎麽下棋?這些日子估計也沒人關註這事兒了,姑且算平局吧。那華小姐今天還跟著跑到了門外,不過沒好意思進來,晚上又走了……”
  夜驚堂知道華青芷只是普通學子,和北梁朝廷暗殺他的事兒扯不上關系,看到今天的場面,估計還在傻乎乎擔憂他的安危。
  夜驚堂想了想,又詢問道:
  “李嗣他們什麽反應?”
  梵青禾坐在旁邊號脈,聽見這話微微聳肩:
  “還能是什麽反應?李嗣震怒,譴責北梁江湖人無法無天,向女帝深表歉意,還說要給梁帝上書,嚴懲與花翎等賊子有關的逆賊。下午甚至親自帶隊過來,想探望妳,被攔門外也沒生氣,還送了好多補品……”
  夜驚堂就知道會如此。
  兩國暗中交鋒,不可能搬到臺面上,梁帝好不容易籠絡的頂尖高手,壹波送的幹幹凈凈,也只能碰碎牙往肚子裏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大魏還在休養生息,現在掀不了桌子,滅了這麽多北梁梟雄,就損失幾棟房子幾條船,算是血賺,自然不會往臺面上擺,此事也算是到此為止了。
  夜驚堂靠在枕頭上聊了片刻,身體力氣逐漸恢復,便撐著床鋪坐起來,靠在了床頭,看向窗外:
  “都後半夜了,妳們也休息會吧,我也沒大礙,不用照顧。”
  梵青禾不太放心,想讓妖女先去休息,但話到嘴邊,又有點猶豫——夜驚堂剛才都摸她了,要是妖女壹走,孤男寡女共處壹室,這還不得抱著她睡……
  為了不打擾夜驚堂養傷,三娘秀荷都搬到其他院子住了,叫天天不應……
  梵青禾正猶豫之間,坐在旁邊的璇璣真人,開口道:
  “青禾,妳先去休息吧,我不瞌睡,在這裏守夜,和他聊聊公事。”
  梵青禾如釋重負,起身往外走去:
  “那行,有什麽事隨時叫我。”
  嘩啦啦……
  珠簾挑開放下,繼而開關門聲響起,房間裏便安靜了下來……
  ——
  呼呼~
  風雪聲在窗外回響,溫暖臥室內顯得格外幽靜。
  璇璣真人身著白裙,墨黑長發以銀簪束至腦後,肩膀上搭著三娘的彩繪披肩,露出白如軟玉的纖細左臂,原本帶著三分妖氣的臉頰,此時倒是頗為正式,如同得道高人,望著梵青禾離去的方向。
  夜驚堂方才不好太過關切,此時梵姑娘走了,眼底才顯出心疼,起身坐在床邊,把披肩掀開打量:
  “妳傷勢如何?”
  彩繪披肩下,就是褪下壹半的白裙,右邊完好,但左肩完全露了出來,纏著繃帶,能看到掛在脖子上的白色肚兜輪廓……
  璇璣真人回過頭來,把披肩按住:
  “放肆,有探望長輩傷勢直接撩衣裳的?”
  “唉~”
  夜驚堂自己被砍得渾身是血可以不當回事,但媳婦身上多個口子,那簡直是在他心口捅壹刀,真疼。
  他也沒在意水兒的不滿口氣,胳膊穿過腿彎,把她抱到了跟前坐著,擡手撩起披肩仔細打量。
  璇璣真人見夜驚堂小心翼翼的模樣,最終還是把披肩松開,露出了雪膩肩頭:
  “擦了個小口子罷了,練過浴火圖,現在都快好了,青禾不放心,非要包紮。”
  說著璇璣真人還用手指在肩膀上按了按。
  夜驚堂連忙把手腕抓住:“浴火圖又不止疼,還是別亂動,來,妳躺著歇歇。”
  ?
  璇璣真人雙眸微瞇,感覺夜驚堂居心不良的樣子,但看表情又不像,便依言靠在了枕頭上,詢問道:
  “然後壹起躺著湊合睡,待會說只抱壹下?”
  夜驚堂自己帶傷上陣不皺眉頭,但哪裏會讓姑娘家這麽來,老老實實在圓凳上坐下:
  “我就算好色,也有個尺度,怎麽可能連妳身體都不顧。妳睡會兒,我睡了壹天,現在精神的很,打坐調理片刻。”
  “……”
  璇璣真人見夜驚堂是真關心她身體,舍不得亂來,心頭自然很是暖和。
  她略微斟酌,又撐起身靠在了床頭,眼神示意外間:
  “幫我把酒葫蘆拿來。”
  “受傷了妳還喝酒?”
  “藥酒,益氣活血,好得快。青禾說的。”
  “……”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見水兒不似作假,就起身把酒葫蘆拿來,打開塞子聞了聞。
  啵~
  “嗯……這是夜白頭?”
  “對啊,大補元氣的藥酒,妳也喝點。”
  夜驚堂昨天喝過,知道這酒確實大補,身體再虛,兩口下去都硬的和鋼筋似得,昨天晚上差點把他憋死……
  還蹭了梵姑娘半晚上……
  夜驚堂用浴火圖治傷,身體確實有點虛浮之感,見此也沒多說,來到床鋪跟前,把酒葫蘆遞給水兒。
  璇璣真人接過酒葫蘆,湊到嘴邊就是:
  “噸噸噸……”
  “誒誒?”
  夜驚堂嚇了壹跳,連忙把酒葫蘆摁住:
  “妳能這麽喝?!昨天三杯差點把我直接送走……”
  璇璣真人臉頰多了壹抹酡紅,紅唇微啟,呵出三分酒香:
  “我吃勁兒,受傷了自然得加藥量。”
  “妳別瞎扯,就這麽多,不許再喝了。”
  夜驚堂怕水兒喝成酒蒙子,把酒葫蘆搶了下來,自己來了壹小口。
  隨著酒液入腹,壹股溫熱直沖肺腑,方才的那點虛浮蕩然無存,不僅長長舒了口氣:
  “呼……確實是好酒……”
  璇璣真人舔了舔嘴唇,倒也沒再要酒葫蘆,轉而道:
  “我乃當朝帝師,雖然打不過花翎,但花翎也奈何不了我,拉扯幾刻鐘沒問題,今天妳沒必要那麽著急。”
  夜驚堂轉過頭來,臉色嚴肅:
  “壹個照面就掛彩,妳還拉扯幾刻鐘?我要是不來快點,妳死街上咋辦?不說我,鳥鳥都被嚇破音了……
  “以後沒把握,就別亂上,什麽叫拉扯?拉扯就是只跑不打惡心對手,等對手火冒三丈強攻的時候,再抓住破綻壹招制敵。
  “花翎拿那麽大把扇子當盾牌,妳說妳給他壹劍想做什麽?妳左右橫跳到處跑,花翎能憑空卸妳兵器?……”
  夜驚堂話語間,還有三分惱火,口氣和訓媳婦似得。
  璇璣真人看著喋喋不休的俊朗臉頰,感覺的出眉宇中那抹後怕,倒也沒反駁,只是道:
  “沒料到他反應這麽快罷了。脫手劍是陰招,尋常人防不住……”
  “他連我八步狂刀貼臉都防得住,還脫手劍……”
  “我事前又不知道深淺……”
  說到深淺,璇璣真人倒是想起了什麽,又瞄向夜驚堂:
  “再者誰讓妳藏著掖著,不讓我知道妳長短?我以為妳還沒我強,自然得頂在前面……”
  夜驚堂本想回應,但想想又覺得這‘長短’二字咬字不對。
  他下意識低頭看了看,又盡力正經的回應:
  “我今天去西側港,和二十多個高手廝殺,過程兇險萬分,其間忽然摸到了點感覺,嗯……隨心所欲、如臂指使的感覺,到現在我都沒想透那壹劍怎麽出來的,想復盤運氣脈絡,但細想那運氣之法,放在其他場合完全不適用,更像是‘活學活用、應時而動’的壹劍……”
  璇璣真人聽到這個,不怎麽正經的小眼神,又化為了澄澈,認真道:
  “這就是返璞歸真的門檻,所謂‘返璞歸真’,就是簡單質樸,既無固定招式,也不求特定章法,怎麽合適怎麽來。
  “雖然道理簡單,但背後要沈澱的東西太多太多,只有百家皆通、無所不能,才能在任何時候,都找到當前局勢的最優解。
  “妳已經入門,所以能用出那壹劍,但沈澱不夠,換個環境,可能就不會了,所以接下來還得沈澱,等妳練到‘手中無刀依舊是刀魁’的地步,就成武聖了。”
  夜驚堂現在手中無刀,那就是拳魁、跑魁,顯然還差點意思,當下若有所思點頭,又抿了口酒認真琢磨。
  璇璣真人衣裳半解靠在床頭,烈酒下肚已是醉眼迷離,瞧見夜驚堂獨自喝酒,輕輕舔了下紅唇:
  “給我喝壹口。”
  “不行,妳剛喝了那麽多。”
  “為師讓妳餵,怎麽餵都可以,嗯哼?”
  “……?”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下手中酒壺,稍作斟酌:
  “就壹口,不能再多。”
  璇璣真人眉眼彎彎,勾了勾手指。
  夜驚堂幾杯酒下肚,渾身也暖烘烘的,頗有中‘飽暖思那啥之感’,他拿起酒葫蘆抿了口,坐在了床邊,微挑下巴。
  不過發現水兒肩膀有傷,又改為主動湊過去。
  啵~
  滋滋……
  璇璣真人醉眼朦朧,但眼底依舊帶著些許玩世不恭,雙唇相合後,還舌尖輕挑了下。
  ?
  夜驚堂壹楞,沒想到水水這麽聰明,昨天試了壹次就會主動反饋了。
  要知道凝兒到現在都是擰死不啟齒,要哄好久……
  夜驚堂手想跟上動作,但怕碰到傷處,就改為撐著背靠,認真回應。
  滋滋~
  房間裏燭火幽幽,親昵聲響也不知持續了多久,兩道呼吸聲,也逐漸變得此起彼伏。
  夜驚堂被夜白頭弄得有點火大,發現情況不太對,就想起身退開。
  但身體壹動,卻發現後腰多了兩只胳膊,十指相扣環著他。
  “?!”
  夜驚堂動作壹頓,分開些許,看向面前醉醺醺的微紅臉頰,柔聲道:
  “陸仙子?”
  璇璣真人睜開眸子,看著近在咫尺的正人君子,似醉非醉道:
  “怎麽了?”
  “嗯……妳是不是喝醉了?”
  “有點。”
  “那什麽……我現在腦子有點不清醒,妳有傷,咋們這樣,我怕待會不小心……”
  璇璣真人閉上眸子,慢慢滑下躺在了枕頭上:
  “不清醒就躺下瞇壹會兒,別趁人之危就好。”
  “呃……”
  都這樣了,我能不趁人之危?
  夜驚堂被環著腰,變成了俯臥撐的姿勢,撐在枕頭兩側,面前就是絕色容顏,他有點扛不住,再度開口:
  “陸仙子?水兒?”
  “嗯……”
  “妳是不是裝醉?都是成年人,做事要承擔後果啊,妳別明早上又打我,說我酒後亂來……”
  “呼……”
  璇璣真人閉著眸子,好似酒意上頭,已是半夢半醒,沒有任何回應。
  夜驚堂等了片刻,四下無人面前又是毫不抵觸的水水,他要是沒想法怕是禽獸不如,但水兒肩頭確實有傷……
  夜驚堂俯臥撐片刻,支點都從手腳四個快變成五個了,見水兒不松手,想了想又悄悄低頭,湊到紅唇上。
  “嗚……”
  璇璣真人相扣的雙手緊了下,還和以前在鄔山裏壹樣,腿兒微擡,勾住了夜驚堂的小腿,很是主動。
  我去……
  夜驚堂含著紅唇,本來是親幾口就斬斷雜念起身,結果直接變成起立了!
  他眼神動了動,想坐懷不亂但確實高估了自己的定力,遲疑片刻,還是單手撐著,輕柔把白裙系帶拉開了些。
  嗦嗦~
  白裙散開,端莊淑雅的白色肚兜便呈現在燈火下。
  肚兜是從範九娘那裏買的新款式,薄紗半透但看起來並不媚,上面繡著圓月與梅花,旁邊還多了壹行剛繡上的娟秀小字:
  壹曲琵琶,千般忐忑,萬種仿徨,不如青山歸夢裏。
  十年風雨,幾度沈浮,四方求索,只為冰河入洞房。
  “……?”
  夜驚堂瞧見這行小字,瞬間明白了陸仙子的良苦用心。
  他又擡眼看了看醉醺醺的水兒,眼底帶著笑意,心中再無顧及,手繞道後頸,把系帶慢慢解開。
  嗦嗦~
  繡著字跡的布料被收起,幔帳間也亮堂了幾分。
  夜驚堂眼底倒影這兩個倒扣玉碗,低頭看去,可見穿的還是白色蝴蝶結,非常幹凈宛若玉人。
  夜驚堂把蝴蝶結拉開,明顯發現身體緊了下,他低頭仔細打量,而後側躺在跟前,環著水兒在朱唇輕點,右手滑過細膩肌膚……
  “呼……”
  璇璣真人半瞇著眸子,臉頰上滿是緋紅,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手順著肩膀挪到夜驚堂胸口,看模樣是想摸摸,結果……
  “呃……”
  夜驚堂悶哼壹聲,略微擡頭,但硬是沒做出太大動作,強忍了下來。
  “……”
  璇璣真人手指微勾,沒有亂碰了,閉著眸子如同醉倒的冰山仙子。
  不過可能是感覺到身邊的男人想從頭親到腳,還是若有若無扭了幾下躲避,可惜沒躲過去……
  夜驚堂雖然帶傷,但還是很溫柔細致,滋滋不倦安慰許久,直到水兒真快變成河神娘娘了,才低頭看向臉頰,柔聲呼喊:
  “冰河?”
  陸冰河其實更喜歡水仙的名字,冰河聽起來太冷了,不過這時候也沒心思想這些,雙眸微微睜開,看著面前同樣臉頰泛紅的俊美公子:
  “嗯……嗚~!妳……夜驚堂……”
  璇璣真人也不知怎麽了,瞬間失去了往日的風輕雲淡,語無倫次說不出話來,又閉上眸子死死抱住夜驚堂的脖子,呼吸都凝了下來。
  夜驚堂倒也不是很急,循序漸進撫著後背安慰,同時托著左肩以免觸動傷處。
  雖然很小心,但被單上還是多了幾點紅梅。
  呼呼~
  窗外風雪瀟瀟,房間裏卻溫暖如春。
  擺在窗口的燈臺,不知被什麽東西打滅,青色幔帳也放了下來,沈寂過後,又慢慢蕩起動人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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