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其實，黃小娟沒有說謊，臺下的確有人在崇拜著、欣賞著牛苯的演講和答辯，她黃小娟就是這麽的壹位。她在牛苯演講時，眼睛壹直直直的看著牛苯，幾乎連眼睛都沒有眨壹下。在她的眼睛裏，牛苯的所有表現都是非常完美的，就是牛苯的“失誤”也是完美的。以至於連身邊的劉燕，看著黃小娟那麽的投入和激動，也被感染了，壹塊的感動和興奮。

　　15分鐘時間終於過去了，在外面騰雲駕霧的男人和在壹塊嘰嘰喳喳的女人們都按時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主席臺上，領導們也魚貫而入，坐在寫著自己名字紙牌的後面，輕咳壹聲，喝口熱茶，開始了今天最激動人心的壹幕。

　　臺下再壹次鴉雀無聲，不知誰手中的筆掉到地下，輕輕的響了壹聲，也立即引來了眾多責備的目光。主持人似乎也看出了這麽多人的焦急心思，再沒有說什麽官話，直入主題，宣布今天的競聘結果：殷誠：89.33；牛苯：89.28；吳耀華：78.86；王樂：72.21。分數出來了，臺下人們的咳嗽聲、感嘆聲，嘆息聲也被勾拽出來，此起彼伏的響個不聽，到此，會議的日程已經進行完畢，所以這些聲音沒有了約束，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牛苯知到，他的高分是臺上領導和臺下群眾代表的信任的結果，他現在的心裏除了激動和興奮外，對領導和同事的支持報有強烈的感激之情，真想給大家深深的鞠個躬，來謝謝大家的盛情和厚愛。可現實中他認為不能那樣的作，應該保持壹種含蓄的表情和態度，這時是不能高興過頭的，更不能顯出狂妄和驕傲。是的，在競聘前要顯出雄心勃勃，信心百倍，那樣能顯得此人有能力和勢力。可現在知道了結果，對自己十分有利，則必須保持謙虛和謹慎的姿態，要把成功後的興奮收斂起來，給人以溫文爾雅，不驕不躁的印象。

　　會議結束了，牛苯還不能在單位多呆，得跟隨領導們回招待所，等所有單位的競聘工作完成後才能完成工作任務。

　　回到房間，牛苯看到劉副部長也回來了，忙著為他倒了壹杯水，恭敬的放在領導的面前，很想得到這個位高權重領導對今天自己的演講和答辯的點評，可令牛苯失望的是，劉副部長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小牛，以後更要謙虛謹慎，認真工作。”說完這句話，再沒有任何的評論和說法。牛苯想，這位領導平時可是那麽和藹可親，可對於自己的事又這麽平淡，今天自己的演講和答辯明明得到他和重多領導的賞識，分數就是證據，可面對他時竟然這麽淡淡壹說，就沒有了話題，按常規想著，他應該給自己說說慶賀的話語，最少也應該表示壹下鼓勵。牛苯細細的琢磨著，也許是他見這樣的場面和情景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看著劉副部長躺在床上的背影，忽然，壹種念頭在牛苯的心裏慢慢生成，對啊，要在以後的工作中踏踏實實的站穩腳跟，得跟這位領導好好學習學習了，學習他那種遇事不驚不詐，不喜形於色的穩重作風和良好的心裏素質。看來自己還很年輕，閱歷還很淺，以後可不能這樣的輕浮和驕躁了。看來和這位領導同住壹室，沒有白住，在他身上學習到的東西是理論課本和平時工作中根本無法學到的。牛苯這樣想時，心情平靜多了，細細的回味著下午的答辯現場，這才慢慢的感覺到，其實今天自己的答辯並不是無懈可擊，也存在著壹些漏洞和疏忽，現場自己怎麽就沒有註意到呢？

　　其他單位的競聘和答辯和牛苯他們的單位壹樣，程序也是大同小異，競聘人員的心情也許應該是壹樣的。等所有單位的競聘現場工作完成以後，工作組召開了壹次全體會議，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協、軍分區的壹把手全部到會了，市委組織部、人事局的領導更是傾巢而出，全部到位，會上，工作組把所有的資料和結果都細細匯報了壹遍，領導們聽的很仔細，很認真。會上，市委龔書記對工作組的工作做了表揚和肯定，對工作組的工作成績也表示滿意，大會決定，改革工作組到今天已經圓滿的完成了工作任務，給組織交了壹份合格的答卷，工作組從現在起就解散了，會後工作人員可以到服務室領取自己的通訊工具，晚上在招待所大禮堂舉行工作晚宴，請大家按時參加。

　　晚上的宴會氣氛很熱烈，市領導頻頻舉杯，和每壹個工作組成員碰杯，感謝的話語和歡樂的空氣充滿了整個大禮堂。由於從劉副部長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今天的牛苯表現的禮貌而謙和，對於與市上領導的碰杯，即表達了禮貌的恭敬，也體現出富有內涵的彬彬有禮。牛苯知道，今天自己不過是個小人物，以後那壹天也許能成為這裏的主人，在這裏宴請賓朋。自己的工作擔子會很重，自己壹定要誠實的做人，紮實的工作，踏實的生活，不能再為感情消沈下去了，要振作起來，把自己的漫漫人生道路走的精彩而充實。

　　我和局長夫人15

　　回到單位，牛苯還是辦公室的主任，組織的任命得等壹些時間才能下來。牛苯對自己的前景比較有把握，但他並不敢掉以輕心，因為，在沒有那壹張紅頭文件之前，還有很多的變數，他的心裏非常明白這壹點。所以，等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和同事們踏破門檻似的來吵著讓他請客時，他只能客客氣氣的推脫著，請客還不到時間，牛苯就買了些糖和瓜子放在辦公室裏，來應付那些實在沒有辦法推辭的朋友們，因此，牛苯也又得到壹個很不雅的稱呼：“嗇牛”。

　　局裏還有壹個變化是，紀檢書記和工會主席已經被組織委派任命到位了，楊濤的局長和書記任命文件在宣布的當天也到了局裏，同時宣布，副局長需要公開招聘，要通過報名，組織審查、篩選和提名，現場競聘等程序後再任命，文件沒有說現在的副局長是繼續履行職能呢還是即刻免職，所以殷副局長感到自己的工作非常為難，繼續履行副局長的職能吧，好像有點不合法的嫌疑，不管事把，自己的副局長職位還沒有明文解除，好像也不妥。其實這是他的庸人自擾，他還是副局長，組織並沒有對他的職位做出任何調整，何況他的得分也是那麽的高。

　　牛苯在準備去中央黨校學習時，把辦公室的工作暫時交給同事孫潔，經過這近壹年的培養和歷練，孫潔已經能獨當壹面，得心應手的工作了。不過，由於她是壹個女孩子，在接待應酬的酒桌上，還是不能完全幫楊局長的，但是她也能應付自如，為楊局長當了不少酒杯。

　　牛苯回到辦公室，經過壹段時間的觀察，牛苯感覺著孫潔能勝任辦公室這個工作了，於是向楊局長建議，把孫潔升為辦公室副主任。按照組織原則，局裏提升科級、副科級幹部，需要向市委組織部和市人事局報告備案。楊局長接受了牛苯的這個建議，在壹次局務會議上提議了此事，此時，在局裏楊局長是局長、書記壹肩挑，紀檢書記和工會主席又是新到任的，殷副局長又扭扭捏捏的在職位上徘徊，所以，楊局長的提議也就等於決議，壹致的通過了。孫潔剛工作壹年就升了副科級，很是高興，知道了這是牛苯的建議後，對牛苯好感激，想著怎麽的感謝他呢？想來想去，沒有什麽好的註意，就去問關系好的同事，後勤服務中心的郝玲，郝玲笑著逗她說：“不要送什麽禮，苯牛還是壹個單身，把妳送給他，是最好的獻禮。”孫潔聽了這個嬉鬧的建議後，羞得臉刷的紅到耳後去了，笑著去趕打郝玲。以後見到牛苯想到郝玲的建議，臉還是紅紅的。牛苯看到她扭扭捏捏的樣子和紅紅的臉頰，和以前的精幹和爽快大不壹樣，怎麽也想不出是和他有關的這麽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