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以血還血

　　爺孫兩人快步向著村口走去。
　　壹路上，到處都是熟人。
　　人流洶湧，向著村口而去。
　　在巴達維亞的生活的華人，誰又沒受到過荷蘭人的欺負呢？
　　以前是沒有辦法，官府和荷蘭人的官府，自然不可能幫著華人。
　　但現在不是他們華人自己的朝廷打過來了嗎？
　　終於有人能給他們主持公道了嗎？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當然是以德報德，以怨報怨了！
　　以德報怨的那種煞筆，屬於是純純的大怨種！
　　活該被欺負！
　　……
　　村口，早已搭起了高臺。
　　高臺上坐著很多人，首位上是壹名身穿青袍的大明官員，再然後是村裏的王老爺，宗族的族老……都是些平常在村裏德高望重的臉面人物。
　　除去這些人之外，還有壹個紅頭發，綠眼睛的荷蘭人坐在陪審席上。
　　這是在絡貝總督的強烈要求下，朱宏煜做出的讓步。
　　明軍要公審巴達維亞違法犯罪的荷蘭人，絡貝在聽聞這則消息之後，強烈要求讓他們的人也參與進公審中去。
　　說白了，就是絡貝擔心大明打擊報復荷蘭人，在公審時對荷蘭人下狠手，隨意殺人。
　　派人去也是為了在大明亂殺人時，起到壹個抗議的作用！
　　但也僅此而已，抗議歸抗議，聽不聽另說！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聚集，穿著官袍的大明官員站出來說道。
　　“我大明撫遠城新立，征南都護府新建，自然該掃清沈屙，有壹番嶄新氣象！”
　　“今日於此處召開公審大會！”
　　“誓要掃清撫遠城治下諸多惡疾！”
　　壹旁的王老爺，宗族族老也是迅速鼓掌，就連那個荷蘭人，也是不情不願的鼓起了掌來。
　　在巴達維亞這種地方，宗族勢力很團結的。
　　在沒有朝廷給主持公道的大背景下，華人們為了不被洋人欺負，也只能是抱團取暖。
　　這就是南洋宗族勢力極強的根本原因！
　　內卷的情況不是沒有，但在面臨強大的外部壓力大情況下，內卷極少發生。
　　所以，面對朝廷要公審欺壓華人的荷蘭人，宗族裏的族老肯定都是全力支持的。
　　公審大會開始，瘸腿的老者用力擠到了最前面。
　　噗通壹聲跪在高臺下，大聲叫冤道。
　　“官爺，草民有冤屈要申訴！”
　　說話間，他將自己的遭遇像是竹筒倒豆子壹般，全部都給講述了出來。
　　隨著老者的講述，四周開始變得群情激奮了起來。
　　“官爺給我們做主啊！”
　　“打死紅毛，打死紅毛！”
　　“……”
　　坐在上首位置的大明官員見此壹幕，壹股子老子要做青天大老爺了的豪情，在他胸中激蕩。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種為民做主的感覺，真的很好！
　　於是，開口大喝道。
　　“來人啊，帶人犯！”
　　隨著他壹聲令下，高臺四周的明軍士兵在幾名華人的帶路下，小跑著去押解犯人。
　　不多時，理查就被繩子捆著，押到了高臺下！
　　幾個負責押送的明軍在理查的腿彎處踹了壹腳，原本還高昂著頭，壹副我命由我不由天模樣的理查就摔跪在了地上。
　　這壹幕，看的坐在陪審席上的那個荷蘭人嘴角直抽。
　　見理查被押出來，瘸腿的老者像是發了瘋壹般，撲向了理查。
　　壹口咬在了理查的臉上，用力將他的皮肉撕扯下來。
　　鮮血淋漓！
　　“啊！”
　　理查發出壹聲歇斯底裏的慘叫。
　　老者卻是死不松口，在被拉開之後，口中還是用力嚼著理查臉上撕下來的血肉。
　　黃黑色的牙齒被鮮血染紅，看起來猙獰極了！
　　“鶯兒，爺爺要幫妳報仇！”
　　“吃了這個畜生，吃了這個畜生！”
　　四周的人們見此壹幕，卻是沒人覺得恐怖，反而是在不斷的叫好。
　　高臺上的大明官員見此，直接開始宣判理查的罪狀。
　　最後義正辭嚴的開口喝道。
　　“人犯，妳可有異議？！”
　　然後，不等理查爭辯，便直接將判決給讀了出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判處人犯理查，斬立決！”
　　壹旁的荷蘭陪審官見此壹幕，張了張嘴卻是什麽都沒能說出來。
　　殺人償命，這話沒錯啊！
　　雖然天主教不把異教徒當人看，這個時代的天主教國家對殺死異教徒可都沒有什麽重罰。
　　大多都只是罰錢了事！
　　但他敢保證，自己要是敢把這話說出來，今天被斬立決的可能就不止是理查壹個了。
　　自己或許會被和理查壹起送去見上帝！
　　現在的南洋，是大明的天下！
　　荷蘭人可不是人上人了，天主教的教義，可左右不了大明的法律！
　　理查聽懂了大明官員的宣判，拼命的掙紮著，醜態畢露。
　　看著手持斬首刀的明軍大步走來，他的胯下濕了壹大片，發出壹聲聲告饒。
　　但是，他的掙紮是徒勞的，幾名明軍士兵將他按跪在地上，然後毫不留情的揮刀。
　　噗嗤！
　　刀光閃過，壹顆人頭拋飛了出去。
　　鮮血噴灑，無頭的腔子倒在地上，無頭的屍體很快就被拖下下去。
　　見此壹幕，四周的百姓發出壹陣陣歡呼。
　　再然後，這位大明的官員接著宣布理查被抄家。
　　從他家抄出來的錢財，要分壹部分給瘸腿的老者，讓他去看病，去改善壹下生活。
　　算作補償！
　　瞬間，理查的案子像是打開了壹個開關，接下來的幾天裏，不斷的有人站出來報官。
　　控告荷蘭人做過的壞事，如何如何欺壓華人！
　　幾日下來，村口的高臺幾乎要被鮮血給染成了紅色。
　　大明的官員們判刑時相當的簡單粗暴，因為朱宏煜親自拍板，《大明律》太復雜，就不按大明律來了。
　　簡單粗暴壹點，按照漢高祖的約法三章來，殺人償命，傷人及盜抵罪！
　　當然，只殺害過壹名華人的罪犯，和殘忍殺害好多華人的罪犯，所被判處的刑罰自然也是不同的。
　　殺入的方式可不光是砍頭，砍頭上面還有腰斬，還有五馬分屍，還有淩遲……
　　強暴過婦女的，壹律物理閹割；
　　毆打致人傷殘的，所有傷勢全部奉還到施暴者身上。
　　敲詐勒索的，被要求雙倍奉還財物！
　　軍政府的公審大會稱得上壹句嚴刑峻法，但卻是深得人心。
　　被欺壓久了的華人可不去想什麽以德報怨，他們現在只想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將他們這些年來受的委屈，全部都給還回去！
　　……
　　另壹邊，明軍花了三日的功夫，將撫遠城給清理了出來。
　　將城內的閑雜人等都給清理了出去，城內的衛生問題也被從上到下打掃了壹遍。
　　巴達維亞糟糕的衛生情況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原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總督府，換個牌子，直接變成了大明的征南都護府。
　　朱宏煜入住到了原來總督絡貝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