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零九章 良性循環

　　不管是福來還是那些親手打造出這雙鞋的工匠們，紛紛楞在原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院中繞場旋轉的大紅色身影。
　　福來更是雙眼都快要凸出來了，雖說殿下平日裏就上躥下跳的，但是今日卻比平時更加輕盈。
　　在滑行過程中，身體絲毫不見費力之感，轉彎之時，也只是雙腳壹前壹後輕輕滑動，雙腿筆直的向外傾斜。
　　沒有絲毫的卡頓，她就那麽絲滑的轉過了壹個彎，繼續向前滑行。
　　正滑，倒滑都試過之後，李月辰突然擺動雙腿加速，隨後將左腳向後擡起，身體前傾，雙臂打開。
　　如同鳥兒張開翅膀低空滑翔掠過壹般從福來等人眼前飛過，隨後輕輕壹個轉身，在原地快速旋轉起來。
　　她的身體就像壹個陀螺，快速旋轉的同時，腦後高高的馬尾辮也被離心力甩了起來，好像在跟隨者她的身體旋轉。
　　隨後又突然停下，繼續加快速度向前滑行，快速的抓起衣擺之後，身體猛地側過來，雙腿筆直的打開近乎壹百八十度，只用兩只鞋子的後輪滑行，側身掠過幾人身邊。
　　當速度即將減慢之時，又繼續加速，隨後單腿壹甩，整個人已經跳上半空之中。
　　跳起來的同時雙腿已經如同麻花壹樣並在壹起，身體在半空中快速的旋轉起來。
　　空中轉體四周半之後，“啪”的壹聲，單腳穩穩落地，僅用壹只腳半蹲著向後滑行。
　　最終李月辰壹擡腳跟，腳尖貼地，雙腿彎曲。
　　制動器摩擦地面，讓她穩穩停在了眾人面前。
　　在福來和壹眾工匠驚訝的眼神之中，李月辰微微點頭：“不錯！福來，賞！”
　　“是！”福來答應壹聲，每人給了壹顆金豆子。
　　李月辰將鞋子換了下來，點點頭：“此物我要在新年宴會之時為聖人表演，接下來妳們看看怎麽維護或者美化壹些，到時候我來拿。”
　　拿到了金豆子的工匠們紛紛點頭：“殿下放心！”
　　心情甚好的李月辰點了點頭，轉身往回走。
　　壹路上，福來特別好奇：“殿下，那……”
　　“輪滑鞋。”李月辰提醒他，“怎麽了？”
　　福來想了想：“奴婢覺得，腳下若是有了輪子，應該會摔跤才對，為何殿下能如此得心應手？”
　　這該怎麽解釋？總不能告訴妳我曾經也是摔了很多跤才學會的？
　　“既然是我自己研究之物，自然如此。”李月辰笑了笑，避開了話題，“不值壹提！”
　　這玩意兒其實不算新鮮，以後能做軸承的工人多了倒是可以考慮將其發展為壹項不錯的運動。
　　而且宮女們若是能在地面平整的皇宮裏面滑著移動的話，也能增加不少效率不是？
　　雖然這也就是想想而已，除非現在進入工業化時代，否則這旱冰鞋終究也能是個奢侈品。
　　等等，奢侈品？
　　李月辰突然楞在原地，自己好像忽略了壹個問題！
　　紈絝子弟最喜歡幹嘛？
　　玩唄！尤其新鮮的，沒玩過並且夠刺激的！
　　旱冰鞋正好符合這其中所有的特點，想必那些紈絝子弟都會很想玩吧？
　　想玩就來找本宮買啊！壹雙旱冰鞋賣二十貫，不貴吧？
　　現在買壹匹上好的馬都要將近十貫了，但是妳買了馬還要餵飼料，還要雇人打理，差不多壹個價。
　　嗯，轉眼之間又想到了壹個商機，不錯不錯！
　　李月辰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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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轉眼，鹹亨三年也迎來了冬至，又是壹年壹度的祭祀。
　　今年的冬至祭祀李月辰被要求強制參加，畢竟她現在也是大唐的官員。
　　按理說她應該站在戶部尚書身後，但同時她又是公主，皇帝的女兒，自然站在了所有官員的最前面，身後就是師父劉仁軌。
　　好在如今成了官員，參加這種祭祀倒是不用強制性的穿那種女式鈿釵禮服了。
　　這種重要的祭祀，皇帝要穿袞冕，官員要穿那種大紅色朝服。
　　而今天的李月辰也是穿著這種，是尚衣局花了五天時間臨時趕制出來的，還別說，挺合身的。
　　唯壹有點不舒服的就是這種通天冠戴著感覺腦袋有點沈，幸虧不用天天戴，不然頸椎怕是受不了。
　　上午的時間基本都在走祭祀的各個流程，算不上麻煩，但是卻很無聊。
　　聽著李治在那裏念誦駢文李月辰感覺自己都快要睡著了，估計皇帝本人也很討厭這樣的活動，但是沒辦法，祖制！
　　儒家治國不是靠法，而是禮。
　　所以各種惡心的規矩簡直能復雜到懷疑人生。
　　中午參加宴會的時候，坐在老爹老媽下首的李月辰狠狠的嚼著嘴裏的羊肉，心中暗下決定，將來壹定要想辦法把那些繁雜無用的禮制都去掉！
　　坐在最上面的李治撇了壹眼下面咬牙切齒的李月辰，臉上帶著壹絲笑容，低聲道：“媚娘可知辰兒在想何事？”
　　“這丫頭從小就怕麻煩，估計是在為今日來參加祭祀生悶氣呢吧。”武則天笑著回答道，“不過話說回來，這點確實需要好好鍛煉壹下，不然如此怕麻煩，以後如何協助弘兒治理國家。”
　　李治對此倒是不怎麽擔心：“不必擔心，這壹點上辰兒不會有問題，她懂責任為何物，在大事上，會對自己有約束。”
　　“這倒也是。”武則天點點頭，表示認同。
　　李月辰強忍著宴會結束之後，馬上回到安福殿脫掉了朝服，解開頭發，躺在了自己的搖椅上。
　　上官婉兒壹臉關心的走了過來，看著李月辰這壹副快要廢了的樣子，低聲問道：“殿下看著似乎很累，發生何事了？”
　　李月辰撇過眼睛看了她壹眼：“婉兒，妳說……要不我明日稟明阿爺，請求他允許我致仕告老還鄉如何？”
　　旁邊的義陽公主走了過來：“辰兒莫要胡言亂語，如今才剛剛入朝，怎能致仕？而且妳才八歲，何來告老壹說？”
　　我七歲，謝謝……
　　“再說了，告老還鄉，辰兒不還是住在這皇宮之內？”宣城公主笑道。
　　李月辰撇了撇嘴：“唉……這便是宿命啊！”
　　說著，扭過頭拍了拍上官婉兒的手背：“去叫小荷派兩個人過來給我捶捶腿！”
　　“那不如就讓婉兒……”
　　“妳不行，力氣太小。”李月辰擺了擺手，“快去吧！”
　　“是！”上官婉兒答應壹聲，跑出去找小荷了。
　　宣城公主坐在了旁邊：“阿姊幫妳按按可好？”
　　李月辰擺擺手：“算了，兩位阿姊手無縛雞之力，更何況我是小輩，不可如此！”
　　義陽公主也在旁邊坐下，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了，知道辰兒怕麻煩。但此乃為大唐盡忠，好好休息壹下。”
　　“嗯。”李月辰點點頭，“兩位阿姊就陪我說說話吧，換換心情還能開心壹些。”
　　“好，阿姊就在這裏陪月辰說說話。”義陽公主笑著答應壹聲。
　　“嗯，我也在！”宣城公主笑了笑。
　　李月辰張開雙臂：“兩位阿姊真好，來抱抱！”
　　兩人壹人給她壹個很有力的擁抱，隨後小荷派了兩個宮女過來給她捶腿。
　　姐妹三個連帶著壹個上官婉兒聚在壹起聊天，但聊著聊著，又變成了李月辰講故事給她們聽。
　　“只見那陸小鳳擡起壹只手，將刺來那壹劍夾在兩指之間。手腕壹翻，那精鋼劍竟然‘啪’的壹聲斷成兩截……”
　　講到這裏，李月辰突然吧唧了兩下嘴唇，感覺有點渴了。
　　還沒來得及說話，鄭氏就已將壹杯酸奶遞了過來。
　　李月辰接過來喝了壹口，擡頭問道：“嗯？妳何時來到此處的？”
　　鄭氏紅著臉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殿下恕罪，奴婢無意間聽到這故事，情不自禁便……”
　　“哦，無礙。既然無事便聽吧，閑著也是閑著。”李月辰絲毫不在意。
　　隨後便繼續講了起來，不壹會兒，福來跟小荷也坐在旁邊安靜的開始聽故事。
　　連續半個時辰左右，外面突然進來壹個宮女跟福來說了什麽。
　　李月辰扭過頭：“怎麽了？”
　　“殿下，軍器監那邊，說是實驗成功了。”福來回答道。
　　“走，去看看。”李月辰站起身：“好了，今日便講到此處，下回再說。”
　　說著，拿起旁邊的酸奶灌了好幾口，講了半個小時，都感覺口幹的厲害。
　　上官婉兒在旁邊壹臉向往：“殿下，能教我靈犀壹指嗎？還有……司空摘星的輕功我也想學。”
　　李月辰咽下酸奶，扭過頭道：“我要是會那個現在就不必在這裏給妳講故事了。”
　　義陽公主在旁邊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婉兒，故事歸故事，這世界怎可能有人用雙指夾斷鐵器呢？”
　　聽到這句話，正準備走出去的李月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心中思索著，等將來自己長大了，應該力氣會遠超普通人，到時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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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了軍器監，工匠們已經在等待了。
　　桌子上擺放著幾個被煮成了黑色的鐵疙瘩，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工匠們行禮過後，李月辰擺擺手直接來到桌子面前，伸手向其中壹個抓過去。
　　“殿下小心！”
　　壹名工匠突然提醒壹聲，李月辰看了看已經抓在手中的鐵疙瘩，擡起頭問道：“怎麽？”
　　工匠看著她壹臉輕松的樣子，臉上露出壹抹尷尬之色：“此物可能有些……重？”
　　李月辰下意識的掂了掂手裏的鐵疙瘩，嗯，差不多有個十來斤左右，對於小孩子來說是挺重的，尤其是壹個七歲的小女孩兒。
　　其他工匠們也都壹臉不可思議的互相對視幾下，用眼神詢問著彼此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壹個七歲的小姑娘單手握著壹個十來斤的鐵疙瘩，還壹臉輕松的樣子。
　　不應該是說是單手握著，因為她手心根本沒用力，準確的說是用五個手指拿著的。
　　李月辰懶得管他們的震驚之色，反正這點事兒老爹老媽肯定已經知道了。
　　他們都沒問什麽，自己也懶得解釋。
　　轉了轉手腕，仔細觀察了壹下，看來火堿確實能把金屬煮成黑色。
　　但問題是，煮成黑色之後，有什麽功效，李月辰並不清楚。
　　她想讓那唐刀變成黑色，只是為了看起來更帥，並沒有考慮其實際用途。
　　想了想之後，對工匠招了招手：“這樣，那兩個刀條都煮成黑色，壹把裝配好，過年時我去送給聖人。另壹把妳們自己拿著做些研究，看看有何功效，隨後將結果告知於我。”
　　“喏！”工匠答應壹聲，隨後擡起頭道，“只是殿下，我等皆不識字，讓人代寫又怕解釋不清，到時恐怕還要勞煩殿下親自跑壹趟。”
　　“小事兒！”李月辰點點頭，“如今冬至已過，妳們定要在除夕之前將另壹把刀裝配好！”
　　“殿下放心，兩旬便可完成！”
　　“好，我等著！”李月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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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軍器監，李月辰伸了個懶腰：“好了，今年所有計劃皆已完成。”
　　隨後扭過頭對福來笑了笑：“明年，工廠建好之後，我等便能做大做強了。”
　　福來行禮笑道：“殿下聰明才智舉世無雙，這都是遲早的事情。”
　　“嗯，這倒是！”李月辰點點頭，“說起來，將來我說不定真能成為天下第壹呢。”
　　不說別的，有未來壹千多年的知識。還有著詭異的巨大力氣，不管是在哪個方面，似乎都可以說是天下第壹了。
　　“殿下，慎言！”福來提醒壹聲，左右看了看，低聲提醒道：“第二，第二！聖人才是第壹！”
　　李月辰擺了擺手：“無礙，都壹家人，我阿爺不會因為這個跟我計較的！”
　　“額……”福來張了張嘴，感覺無法反駁。
　　明年的重心肯定就是要放在香皂這邊了，各種玻璃器皿的制作也差不多該提上日程了。
　　這玩意兒現在可不僅能在大唐境內賣，如果願意更是可以去國外賣出高價！
　　而成本……只能說很低，可謂是真正的暴利產品。
　　其收益之高，能夠讓國庫在短時間之內變得充盈起來，更何況現如今自己就在戶部任職，也不用擔心有人貪汙什麽的。
　　國家有了錢，才有發展的底氣，這樣就能研發更多東西來開拓市場，形成壹個良性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