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前進，目標是博格村監獄

　　艾薇兒逃開了面對家人的未知命運，也同時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生命歷程忽然之間展現的無奈和茫然，讓這個從未經歷過挫折的小女孩仿徨了，無從選擇的她除了不停地咒罵著劉震撼，找不到任何壹個發泄自己心情的宣泄口。
　　就因為這個醜陋的比蒙玷汙了自己，讓自己墮落到這種人不人，魚不魚的地步；最倒黴的是，偏偏這個可惡的匹格和她自己還是“雙修結界”，艾薇兒壹想到這個，就像吃了壹條海底長蟲般的惡心。
　　於是罵得更厲害了。
　　劉震撼在荒涼的大荒原上不停地聽著這個公主在啰嗦，煩不勝煩。他有點後悔凝玉為什麽要把那個避塵珠給這小蹄子做了個荷包，栓在了身上。
　　讓她不會說話該多好！
　　偏偏她罵人的話翻來覆去就那幾句，壹點點新意都沒有，更讓劉震撼郁悶萬分。
　　多瑙大荒原的疆界遠遠超出了劉震撼的想象，壹路上半人多高的蒿草，把視線遮住了壹大半，整整走了壹天，也沒碰見壹個比蒙的村落。
　　海倫說這是因為比蒙的人口實在是太少了，各個種族中，除了匹格族之外，生育能力都很不盡如人意。
　　三百個童男童女倒是出乎了劉震撼的意料，他們沒有叫屈，很乖巧地跟隨著前進開路的潘塔武士們，井然有序。
　　艾薇兒剛學會走路，沒走幾裏路，腳上就打泡了。劉震撼壹邊挨著她的罵，壹邊背著她，把海倫的小嘴嘟得變成壹彎月牙。
　　“哎喲……”海倫壹聲嬌喘，坐到了壹堆草叢上，她的腳似乎也扭傷了。
　　果果立刻從劉震撼腦袋上跳了下來，小胸脯拍的“蹦蹦”響。
　　“妳幹什麽？”艾薇兒瞪著眼，摟住了劉震撼的脖子，壹臉的敵意看著小狐貍。
　　“李察……”海倫扭動著腰肢，壹臉的痛苦。
　　“來，我來抱妳！”劉震撼把人魚公主往背上送了送，朝海倫伸出了手。
　　海倫風壹樣跑過來，跳進了劉震撼的懷抱裏，壹臉的雀躍。
　　凝玉在旁邊搖搖頭，嘆了口氣。
　　“離妳的家鄉威瑟斯龐還得有多遠啊？”劉震撼懷裏軟玉溫香，背上溫香軟玉，巴不得這路越漫長越好。
　　“沿著泰穆爾拉雅前進就可以了，雪山就是我們的路標。”小狐貍摟住了劉震撼的脖子，蕩秋千壹樣晃動著小腳，火紅的尾巴快樂地揮動著。
　　“我們這麽壹大幫人陡然出現，不會引起什麽誤會吧？”劉震撼順便問了壹句。
　　“我們先去威瑟斯龐城外的博格村，那裏是我叔父的采邑，那裏有壹座小型的礦山，他是那裏的領主。我們先在那裏落腳，再向威瑟斯龐城神廟提出申請，幫妳拿到聖壇祭祀的資格和領取封地。”海倫的目光黯淡了：“我就剩下叔叔這壹個親人了。”
　　劉震撼也沈默了。
　　艾薇兒不知道內情，隨口問了壹句：“妳的家裏人呢？”
　　海倫的眼圈紅了，泫然欲泣道：“上次那些可惡的沙漠人類，從多洛特公國境內乘著和妳們海族簽了貿易往來的船只，偷偷地溜進了我們福克斯的東北部行省，我家族的采邑。他們全是武裝到了牙齒的匪徒，把我們家族中的男人全部殺光了，女孩全部擄掠上了船。”
　　艾薇兒也沈默了，她能體會那種被擄掠的感覺，現在的她深有體會。
　　“說來還是要怪妳們海族的鳥規定！”劉震撼也覺得火大：“什麽禁海令，到頭來還不是害了比蒙王國，這裏的獸人都以為海族會保護海岸線，所以不設防，到頭來，妳們海族倒和人類簽了協議，允許貿易船只過境，憑白讓人鉆了空子！”
　　“這和海族有什麽關系？”艾薇兒也是伶牙俐齒：“海族可不是比蒙的看門管家，我們不允許人類的軍隊出現在我們的天空，這也有錯？要怪就怪妳們比蒙自己的軍隊不力！”
　　“我們比蒙的正規軍隊全在邊境線上駐守，光是防範人類就很吃力了，哪有還在後方為了防止無恥的人類販子設防的兵力？”海倫毫不示弱。
　　“妳們自己沒用！”
　　“妳們海族厲害？”
　　“那還用說。”
　　“海族那麽厲害，為什麽妳被李察給抓住了？”
　　……
　　吵架越來越有升級的危險了。
　　“不要吵了。”凝玉開口了。淡淡的話語裏傳遞來的威嚴讓兩個小丫頭都乖乖地閉上了嘴。不知道為什麽，凝玉只要壹開口，包括劉震撼在內，都有點噤若寒蟬。
　　“海倫，比方說，妳是世襲男爵，那妳的領地中的基礎軍事力量是怎麽構成的？”劉震撼也有點奇怪，其實他也有疑問，怎麽壹個領地的村莊就這麽容易被人類奴隸販子給攻破了呢？不但讓人全收拾的幹幹凈凈，還擄走了所有的女性，這也太邪門了吧？
　　孤軍深入，在敵後穿插搞破壞，這並不是簡單的事。劉震撼以前就是幹這個的，現在也剛剛幹過這事，幹的挺不容易的，不是自己的“雙修結界”能幻化出艾薇兒的影象，還不壹定能成功。
　　“我們福克斯的身體沒有其他比蒙那麽強悍，我們是智慧的化身，所以我們福克斯不能像其他的貴族壹樣，在戰鬥時，拿上祖先留下的戰刀上陣殺敵。我們很倚重自己的附庸種族匹格族豬面人和俄勒芬族巨象勇士，巨象勇士的戰鬥力是不需要多說了，即使是未成年的象族勇士，在戰場也是敵人揮之不去的噩夢。但可惜的是，象族的人口比我們福克斯狐族還要稀少，加上象族勇士對食物非常挑剔，他們喜愛吃的香蕉，在多瑙荒原濕潤的土地上根本無法生長，所以只有從和南十字星森林中的精靈部落貿易中購買。福克斯壹族之中，也只有家世顯赫的家族，才能豢養起強大的俄勒芬戰士。”海倫的眼中流露著絲絲的無奈。
　　“妳的家族有多少俄勒芬武士？”劉震撼在卑鄙地暗自盤算著能接手的家產。
　　“福克斯家族的興衰，其中的關鍵就是在於聖壇祭祀的產出量。我的家族很不幸，近十年來只有我壹個人領悟到戰神的智慧，成為了祭祀。所以，我的家族中沒有能力供養起強大的俄勒芬戰士。而我的封地要到十八歲之後，才能由國王和長老院正式頒發封令接受，所以家族中在這次的厄運之中，只能依靠著附庸族的匹格戰士，他們中間強壯的多數已經被征召進了正規軍，剩下的人也是老弱病殘，所以這次無法抵禦住這些武技傑出的人類強盜。”海倫茫然地搖搖頭。
　　“其實關鍵問題還是沒想到會有強盜冒著巨大的風險，從海上過來。妳的封地遠離邊境線，邊境上的軍隊也來不及回援，這恐怕才是最大的癥結所在。”凝玉也嘆了口氣。
　　“好慘啊！鮮血滿地，刀光劍影，到處是我族人的淒慘嚎叫。人類強盜在幹完這壹切，居然還從容地割下了我族人身上華麗的毛皮。”海倫痛苦地把臉埋進了劉震撼的胸口，整個身子不停地瑟瑟發抖。
　　“這事不算完！”劉震撼聞言停住了腳步，他的臉上罩著壹層寒霜，眼眶跳得厲害。
　　“會報仇的！總有壹天！是吧李察？”海倫仰起臉，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我現在什麽也不說，等以後妳看著。”劉震撼哼了哼鼻子，呼哧呼哧的喘氣把臉上的不等式頭發吹起了老高。
　　“妳叔叔怎麽逃過去了？”凝玉問道。
　　“他是博克監獄的監獄長，平時不在村子裏辦公。”海倫的臉上帶著壹絲的欣慰，“我的叔叔也是個聖壇祭祀，只不過是等級最低的風語祭祀，他壹直是我的驕傲。”
　　“比蒙也有監獄？”艾薇兒好奇地問道。她想象中的比蒙應該都是沒有開化的野人，隨便殺死個人應該沒人管的那種。
　　“我們有完善的法制，可不像妳們海族！”海倫白了她壹眼。
　　“妳……”艾薇兒咬了咬嘴唇，看到凝玉瞪了她壹眼，又把話咽了回去。
　　“萬壹我拿不到聖壇祭祀的稱號怎麽辦？”劉震撼忽然說道。他現在拖家帶口，光那三百童男童女，以後吃飯穿衣都靠他壹個人，他現在身上沒壹個大子，他忽然有點害怕了。
　　“沒有萬壹！”凝玉說道：“我們的幹糧只夠三天所吃，妳如果拿不到聖壇祭祀的稱號，就只有壹個辦法——比蒙王國不是有角鬥場嗎？妳可以去做角鬥士去打比賽賺錢養活我們，或者，餓死我們。”
　　“胡說！”劉震撼說。
　　“還有壹個辦法。”海倫咬著嘴唇。
　　“什麽辦法？”劉震撼問道。
　　“把艾薇兒公主當奴隸賣了。壹個美麗的人魚公主可值不少錢呢。”小狐貍狡猾壹笑，說道。
　　“好主意。”劉震撼點點頭。
　　艾薇兒差點沒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