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夢入神機

　　八夜之後，比蒙四個方面軍徹底完成了四城的全面全圍。
　　臨時指揮所已經全部搭建，加裏曼丹城由東至南，從西往北四個方向撐開了壹張由刀槍組成的大網，網中央就是噤若寒蟬的墓蘭人。
　　有組織的抵抗已經完全被肅清了，在強大的空中火力支援下，沒有任何壹個慕蘭人可以妄圖襲擊小股比蒙戰士而不被發覺。
　　沙漠人類只擅擲矛而不擅弓箭，這使得他們連有效的反抗都無法做到——其實就算慕蘭人有足夠的弓箭手，作用也很有限，雙頭奇美拉原本就是皮糙肉厚，披掛了琥珀砂石戰甲之後，壹般的弓箭已經根本無法威脅到這種飛行惡獸了。
　　翡冷翠的兩千多名羚牛武士把“比蒙第壹布爾勇士”這個稱號發揮的淋漓盡致，他們自帶耐力光環，不知疲倦，入夜之後仍然鏖戰不休，房門對他們是可有可無的，這些強壯的比蒙戰士往往都是用手中沈重的金屬圖騰柱，壹記怒砸就掄碎了面前的墻壁，然後海嘯壹樣淹沒房中的壹切。
　　布爾族的牛頭人戰士是比蒙兩大主幹兵力之壹，但是牛頭人戰士有壹個顯著的弱點——夜盲癥。
　　壹到夜晚，布爾戰士們的視線就會陷入壹團模糊，再加上沖動的性格，嚴重制約了他們的戰鬥力。但是金環武士不同，這些自幼生活在地底黑暗世界的布爾勇者，最最擅長的就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地帶，依靠敏銳的嗅覺和耳朵進行戰鬥，和他們相比，任何壹支比蒙武士無疑都是相形見拙的。超強的體力，出色的盲鬥技巧，讓羚牛武士們象削果皮的小刀，壹層壹層切開加裏曼丹城最最華貴的豪宅、最金碧輝煌的拍賣場和最大商鋪的外表，露出裏面鮮嫩地內容。
　　劉震撼沒有回翡冷翠休息，他和所有的比蒙戰士壹樣，神經處於了壹種極度亢奮的情緒之中。
　　這座慕蘭行省實在是太有錢了！
　　光是壹個哈裏發王宮，就讓夏宮戰士整整搬了大半夜，有了七度金戒指的強大中轉能力，這座金碧輝煌的王城現在就算是耗子進去，也只能含著壹包眼淚悲憤地爬出大門；因為盂盆節的關系，這座城市還擁進了大量的外國客商，這些外國客商都帶著大宗的財寶和貨物遠道而來，而現在，這些財富全部變成了比蒙武士們的囊中之物！
　　可以實事求是的說壹句，雖然這座城市只達到了比蒙總人口的六分之壹強，但是從財富程度上來看，和比蒙王國相比，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大隊大隊的比蒙戰士在，又有安度蘭長老和凝玉這樣統籌內務的絕佳人材幫忙，老劉幹脆當起了甩手掌櫃，帶著自己的衛隊四處打秋風，專揀豪門大戶，或者諸如“王冠珍珠”這樣的大拍賣場進行掃蕩，搜刮自己看的入眼的壹切。
　　這壹忙就是整整兩天兩夜沒合眼。到了第三天晚上，劉震撼熬不住了，納頭便睡，連寶典阿訇加持給他的“春夢之眼”也完全忘記了。
　　進入夢鄉之後，劉震撼迷迷瞪瞪得發現自己似乎躺在了壹張滿是馨香地床上，腦子陡然間驚醒，倉皇四顧。
　　這是壹個小而溫馨地房間，擡頭可以看到木頭天花板。四周是簡單地桌椅和簡單的家具，透著壹股素雅清爽的木香味，有壹個花瓶擱在窗沿，和煦的陽光灑在壹束白色野花上。
　　劉震撼發現自己的身上蓋著壹床很舒服的毛毯，秘銀拳頭和所有的家當都還在，只是渾身乏力，如同宿醉。
　　最齷齪的是，傻了眼的元素力量和強橫的物理力量壹直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發現讓他心頭壹懸。
　　壹個美麗的如同夢幻般的女孩，坐在床沿，微笑著凝視著睜大眼的劉震撼，表情自然的就像賢惠的妻子看著自己的心愛的丈夫。
　　劉震撼上下審視著她，目光銳利。
　　女孩沒有壹點嬌柔做作，安安靜靜地從在床沿上，壹針壹針納著靴底，不時用針劃過自己的長發。
　　這個女孩有著壹張瓜子臉，長的明眸皓齒，她有壹頭瀑布般的藍發，編成了數十條細碎的辮子散披在肩上，反散著藍寶石般的光芒，淡淡的。
　　靠！夢魔，劉震撼心想。
　　“我不叫夢魔，我有名字的，我叫西爾芙，是夢界的追夢人。”女孩擡頭壹笑，她聲音溫柔似水，溫婉極了，這四句話壹共換了四種語言，漢語、精靈古語、比蒙語和大陸通用語。
　　我管妳是誰。劉震撼心頭微微壹震。
　　“我是妳在夢界的代理人，不管妳承認不承認，我都是。”西爾芙正說著話，壹不小心刺破了自己的指心，鮮血圓潤如滾珠，她壹邊把手指伸進櫻桃小嘴裏吮吸，壹邊對劉震撼說道。
　　她……怎麽知道我心裏想什麽？劉震撼大吃壹驚。
　　“因為我有‘觀心術’，只要我想，我都能感覺到妳心裏在想些什麽。”西爾芙低頭納起靴底，繼續說道：“妳不必擔心，這裏沒有任何人會傷害妳，只不過夢界和妳原來所處的世界有點不壹樣，所以妳的身體會有壹段時間的不適應，慢慢會好起來的。”
　　“觀心術？好厲害的本領。”劉震撼楞了半天方才說道：“我叫何塞·穆裏尼奧，妳好！”
　　西爾芙用鞋底掩著嘴笑。
　　劉震撼被笑的臉紅了。
　　“劉震撼，妳真是個滑頭！”西爾芙嬌嗔無限地頂了頂老劉的腦袋。
　　“我日！”老劉背後直冒汗，這都知道！他媽的！
　　“從妳以前在南疆前線，壹直來到愛琴大陸為止，我已經和妳相依為伴了二十年！”西爾芙微笑著說道：“我是對應妳而生的。咱們倆從壹開始就是壹個完整的整體，註定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註定同年同月同日死。”
　　“哦？還有這事？我以前也做夢，那妳以前怎麽不告訴我？”劉震撼陡地拗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瞪著西爾芙。
　　“既然妳能打破空間桎梏來到這裏，所以我也沒有必要再隱瞞妳！”西爾芙聳了聳香肩：“說實話，追夢人影響代理人的夢境，關鍵還得看對方的意誌力如何。像妳這種人，我如果想使妳做夢，還是要費點手腳的，現在更是不得了，妳居然能穿越屏障，清醒地來到這裏，我還怎麽瞞妳？”
　　劉震撼有點將信將疑的樣子。西爾芙給他簡單介紹了壹下什麽是夢界——愛琴大陸只要是會做夢的智慧生物，夢中所來到的地方也正是這裏。
　　“夢界是壹個真實存在的世界，這個世界大到妳無法想象的地步。”西爾芙強調說。
　　“我以前做夢，還夢到過熟人和無數怪獸。這又是怎麽壹回事？”劉震撼根本不信。
　　“營造太虛幻境是我們追夢人的另外壹種本領，在夢界，我們可以幻化成妳腦海中能想象到的壹切景象。不過營造幻境，也要看妳每天想什麽想的最多，那樣才能事半功倍，這就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來歷！編織壹個夢，對於我們追夢人來說其實也是壹件很費腦子的事情。”西爾芙放下了手頭的活：“只要是會做夢的智慧生物，自打壹出生起，就會相對應誕生壹個夢界代理。可以是追夢人，也可以是夢界的其他智慧生物。”
　　“等壹等，妳剛剛說咱們倆註定同年同月同日生，又註定同年同月同日死，這是怎麽壹回事？”劉震撼有點糊塗了。
　　“我是妳的夢界代理，如果妳死了，我也會死！或者說我死了，妳也會死！就這麽簡單。”西爾芙笑了笑。
　　“妳們也有生命？”
　　“廢話！當然有生命！都和妳說了，夢界是壹個真實存在的世界！我們是人，也有生老病死！”西爾芙撅了撅嘴，略微有點生氣了。
　　“那妳和我豈不是生命共鳴體？”劉震撼吹了個口哨：“好玩！”
　　“的確是這樣。”西爾芙笑的花枝亂顫：“就跟妳和果果、艾薇兒壹樣，算上掌管他們倆夢境的兩個代理，咱們六個是栓在壹條繩子上的螞蚱。”
　　“那我以前在南疆戰場上被子彈掃成了馬蜂窩，妳怎麽沒死？”劉震撼翻了翻白眼。
　　“時空穿越的概率很小，但偏偏被妳碰上了，所以我也跟著穿越了，來到了壹個完全陌生的夢界，順便告訴妳，我以前的夢界叫作神機夢界，而這裏則叫瑪莉蓮夢界。可見夢界也不只壹個，也是對應各個獨立世界的。”西爾芙笑道：“這裏的人稱自己為‘瑪莉蓮追夢人’，可我還是喜歡叫自己‘神機追夢人’！”
　　“夢入神機？”劉震撼暈了，徹底暈了。
　　“瑪莉蓮夢入才對！”西爾芙笑道：“劉震撼，我只負責管理著妳的夢境，妳別把我想成神，也別把我看成鬼，這只是我的特殊能力而已！和妳的特殊能力也沒什麽區別！我高興了，就花點心思讓妳多做美夢，我不高興，幹脆懶的去管妳！”
　　“請叫我李察！”劉震撼咂了咂嘴：“我總算是整明白了，我以前睡覺的時候，假如做夢，就是妳心情好，有時候沒做夢，就是妳心情不爽？我做噩夢，那是妳發脾氣了，在拿我撒氣！是不是這意思？”
　　“就是這意思，和聰明人講話就是直截了當。”西爾芙點點頭：“妳了解，我在夢界，平時也要吃飯、社交、學習和工作！管理妳的夢境，不就跟妳平常搓麻將壹樣，屬於閑暇時無聊的娛樂罷了！”
　　“戰神在上！我壹定是做夢！”劉震撼哀號著躺倒在床：“原來別人拿我的夢當遊戲！”
　　“妳本來就是在做夢。”西爾芙笑的很開心。
　　“日！”劉震撼特郁悶地揮了揮拳頭：“怎麽我還不從這個噩夢中醒來！”
　　“妳別急，很少有外界地人在夢界還能擁有清醒意識的。”西爾芙深情地凝神著劉震撼：“妳既然有緣來了，不妨多了解了解。真沒想到，我和妳居然還有面對面交流的壹天，其實擱在以前，妳在夢裏混混沌沌的時候，我就是想和妳交流，也沒辦法交流。”
　　“呵呵，就算交流了也沒用，我最多以為是個夢罷了。”劉震撼乜了壹眼西爾芙的靴子，這是壹雙波西米亞風格的小靴子，上面綴滿了流蘇，漂亮而又精致。
　　“該死的，妳看什麽哪！”西爾芙被看的臉都紅了，曲起了修長的美腳。
　　“那妳們在夢界怎麽生活？這裏也有國家嗎？”劉震撼撐起身子問道：“吃什麽？也吃玀莎肉？”
　　“夢界和妳所處的世界區別並不大，我和妳的生活基本上保持著壹致，我也得吃飯，也得工作！這裏的土地特別肥沃，養活自己倒也不算很難。”西爾芙從櫃子裏端出壹盤果子，遞給了劉震撼壹個：“嘗嘗我種植的培蘭果。”
　　這些果子長的很像是葫蘆，兩頭粗中間細。果皮透著壹股紫褐色，散發著壹股清爽的留蘭香，劉震撼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卻抓了個空，他的手仿佛是空氣，徑直穿過了這些果子。
　　“我忘了，原來妳只是精神體。”西爾芙歉意地笑了笑。
　　“人不人鬼不鬼的！”劉震撼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壹陣郁悶。
　　“我和妳壹樣，也要睡覺。不過我們倆之間的時差應該是相反的。”西爾芙指著窗外的陽光呵呵壹笑：“夢界也有國家。我知道妳是想問什麽，這裏也有戰爭！戰爭在哪都少不了。”
　　“既然追夢人和代理人是生命共鳴體，那我今後要幹掉仇人，只管在這裏殺掉他的夢界代理人不就行了？”劉震撼眼珠子滴溜溜直轉。
　　“沒妳想的這麽簡單，妳在這裏只能看，沒辦法動手傷害任何人！”西爾芙搖搖頭：“其實這麽說吧。就和妳的種族異能壹樣，也不是每個夢界之人都有管理夢境的天賦和能力，大體上來分，夢界男子有這個能力的很少很少，追夢人百分之九十九是夢界女子在擔任，當然了，夢界代理也不光是靠人，也有其他夢界生物擔任，不過在概率上是壹樣的，絕大多數是雌性，鮮有雄性。”
　　倒有點象“探驪取珠”了，全是女人當家。劉震撼心裏暗暗想到。
　　“我說過，這個世界之大妳根本無法想象，這裏的生物數量超過妳所處的愛琴大陸上萬倍，也就是說，每壹萬夢界中人，才會誕生壹位代理！”西爾芙優雅地掠了掠自己的辮梢。
　　“這幾率，嘖嘖……簡直比我們比蒙祭祀還要難產。”劉震撼嘿嘿笑了。
　　“而且，每個追夢人管理的夢境對象都是隨機安插的，我管理著妳的夢境，就算事有湊巧，比方說我的鄰居也剛好是追夢人，但她管理的或許就是黃金海岸大陸的另外壹個人，離妳十萬八千裏。”西爾芙沈默了壹下，慢慢說道：“當然了，也沒有哪個追夢人輕易吐露自己的身份，更不敢透露自己的管理對像是誰！要知道，代理人和追夢人是生命共鳴體，追夢人壹旦泄露了自己的管理對象，萬壹碰上某種巧合，被有心人打探到，說不定就會遭受殺身之禍！任何世界都有好人壞人，夢界也壹樣。”
　　“有意思。”劉震撼嘿嘿壹笑：“這是不是意味著，妳如果告訴別人，妳代理的是天王祭祀李察的夢境，剛好又被我的死對頭隆美爾的夢境代理人聽到，對方來幹掉妳，妳死，我也就死定了。”
　　“的確如此，”西爾芙苦澀地撇了撇嘴：“如果妳在愛琴大陸看到有人或者動物在睡夢中卒死，那肯定是夢界代理人遭受了橫禍。夢界也有野獸和魔獸，也壹樣嗜血殘暴，夢界也有土匪強盜，國與國之間也有戰爭和殺戮。”
　　“把命托付給妳，我還真不放心！”劉震撼揉了揉鼻子，悄悄嘀咕了壹句。
　　“妳搞清楚壹個事實，我們追夢人永遠是為自己活的，而不是為妳們這些代理。”西爾芙淡淡地壹笑：“假如我的命因妳而死，我無話可說；同理，如果妳的命因我而終，妳也應該沒話可講！”
　　劉震撼楞住了。
　　“夢界之人其實也是俗人。我們有自己的生活，娶妻生子，吃飯穿衣！就算是追夢人也是壹樣！畢竟妳們這些代理對象對於追夢人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西爾芙調皮地笑了笑：“我都說了，管理妳的夢，對於我來說，就和妳閑暇無聊搓麻將壹樣，純屬娛樂。”
　　劉震撼窘迫地笑了。
　　“我最近戀愛了，對方是壹個特別誠實的小夥子。”西爾芙甜蜜地笑了笑：“我知道妳擔心夢魔在夢中與人交媾吸取陽氣的謬論！人分三六九等，有好人就會有壞人。追夢人也壹樣，如果攤上壹個變態壹點的追夢人，常年在妳的夢中營造出淫靡的幻境，鐵打的人也吃不消。不過我可沒那方面的嗜好，妳如果還是害怕，完全可以通過藥物，在壹定時間段內掐斷妳我之間的聯系。”
　　“是不是安眠藥？”劉震撼哈哈大笑：“三脞侖還是氯氨酮？”
　　“喝點烈酒就行，壹醉解千愁。”西爾芙呵呵笑了。
　　“妳說我和妳到底算什麽關系？”劉震撼嘆了口氣：“妳對我太了解了。我感覺在妳面前，自己完全是赤裸裸的。”
　　“我就是和壹頭豬呆在壹起呆二十年，我也會喜歡上它的，更別說是妳了。大多數追夢人都會喜歡上自己的代理，我也不例外。”西爾芙甩了甩頭發，壹陣苦笑：“其實究竟是妳生活在我的夢裏二十年，還是我生活在妳的夢裏二十年，誰說的準呢？”
　　“妳在幹什麽工作？”劉震撼笑著問道：“別告訴我妳也是壹個祭祀，妳可以探察我的內心，我的知識也就是妳的知識。”
　　“我是壹個裁縫，在夢界，像我這樣的女孩很普通！是不是讓妳失望了，我的天王祭祀李察？”西爾芙甜甜地笑了：“我來這個世界時間還不是很長，能謀生就不錯了，不是每個人都像妳這樣混的風生水起的！妳的那些元素知識，在這個世界用不上，似乎這裏很缺乏元素力量，很難召喚。”
　　“靠！”
　　“我把妳的戰歌，當成小調沒事唱了玩，很好聽。”西爾芙笑得很開心。
　　“妳這個靴子是不是幫妳男朋友縫制的？”劉震撼盯住了西爾芙手中地靴底，心頭忽然壹陣來氣。
　　“我的手工不錯吧？他在我剛來這個世界時，幫了我很大地忙！”西爾芙惆悵地扁了扁嘴，欲言又止。
　　“能帶我出去轉轉嗎？”劉震撼吸了口氣，指了指透著壹絲陽光的門外。
　　他活動了壹下胳膊，感覺還勉強，雖然精神體初來這個世界，感覺還有點虛，但不至於走路走不動。
　　“帶妳出去轉轉也沒什麽，妳在夢界就和愛琴大陸的鬼魂也沒什麽區別，只有我能看到妳，別人根本看不到。”西爾芙呵呵笑了：“知道不知道，我和妳的交流，其實大多數時候是用精神方式？”
　　“靠！”劉震撼從床上壹躍而下。
　　偏偏在這時候，劉震撼醒了。
　　安度蘭長老和幾位老板娘壹個個看著他，茉兒還在拼命搖著他的手臂。
　　“碰到夢魔了？”安度蘭長老冷著臉問道。
　　劉震撼把來龍去脈全都講了壹遍，不知道為什麽，劉震撼著重強調了西爾芙的那雙波西米亞風格的靴子，他覺得和西爾芙說話很安祥，就像是在喝壹杯熱茶。
　　“蠢貨！我看妳是被那個夢魔給迷上了！”安度蘭長老對追夢人所講的事嗤之以鼻，立刻打斷了劉震撼的話。
　　“長老，妳說……現在有沒有可能……也是在做夢？”劉震撼苦笑。
　　“完了！”若爾娜在旁壹聲慘叫：“李察已經出現幻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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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靈感來源於“莊周夢蝶”，老劉和西爾芙之間，不會占太長篇幅的，這壹點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