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師生戀，這是傳統

　　“我的小夥子，這個世界上，只要有智慧生物的存在，權術和政治這些東西就永遠也無法避免。”美女蛇循循善誘地解勸道：“既然無法避免，我們就只有去適應它。”
　　“崔蓓茜師傅，是不是李察王子也摻和了這事？”劉震撼拿眼角瞥著美女蛇師傅，語氣有點刁鉆。
　　“獅虎壹族是戰神欽點的神廟‘永遠的守護者’，這個妳無須擔心過多，萊茵族的血管裏天生就流淌著好色的基因，看到美女他們都是這樣，並不是針對海倫。”美女蛇寬慰著劉震撼：“敏感的小夥子，即使是國王，也沒有權利敢強迫壹位侍奉戰神的祭祀做她不願意做的事。讓妳越級試煉，只是齊丹大人為了平息其他權杖祭祀的怒火。”
　　嘿嘿，欲蓋彌彰。獅虎好色，怎麽沒見他來纏著妳，妳也很美。劉震撼心說。
　　“哈哈……是我多心了！”劉震撼假裝豪爽灑脫地壹笑。
　　他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該來總歸會來的。管他王子還是神廟，真要惹急了，也就是撕破臉皮現出辣相，四大金人壹出動，連茅廁底子都給妳掀咯。
　　“導師，那我們這次去南十字星森林越級試煉算不算是去送死？”海倫天真地看著自己的導師問道。
　　“我的小姑娘……”崔蓓茜“咯咯”嬌笑道，挺拔的胸部也跟著花枝亂顫了起來，“妳的‘多心’真是配得上福克斯壹貫的傳統呵……”
　　劉震撼假借著喝水，用牛角杯子擋住了半邊視線，壹陣猛欣賞。
　　“海倫，妳也知道，福克斯壹族雖然出產祭祀的比例很大，但是大多數狐族祭祀都已經被主神廟派往了其他行省擔任要職。事實上我們東北行省在王國內五大主神廟之中算是實力比較弱小的壹個了，又怎麽可能將妳們派去送死呢？妳們倆不要將神廟想得太過邪惡了。”美女蛇將色彩斑斕的長尾巴放下了床，“如果是讓妳們去送死，維安大薩滿壹定會讓妳們去塔克拉戈瑪大沙漠，那裏才是十二主祭和維安大薩滿的晉級試煉地，也是送死的絕佳場所。”
　　“那他將我們派遣去南十字星森林和落日大沼澤又是什麽意思呢？”海倫還是有點不明白。
　　“主要的壹點，他就是想讓妳們去吃點苦頭。另外壹方面，他也通知了當地的駐軍，軍隊會在必要的時候保護妳們的安全。只要妳們倆灰頭土臉的回來，讓那些高傲的祭祀大人們出口惡氣，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妳們不知道，原本豪斯族人馬祭祀普約爾大人可是內定為明年春季舉行的‘全國祭祀奧林匹克大會’的東北行省領軍代表，他的熔巖雕齒獸很有希望奪得壹個好名次，可是被妳們這壹攪和，他的熔巖雕齒獸能否在明年春季將傷勢養好都是問題。再加上雷德克納普大人的事情，妳們倆不遭受壹次挫折，神廟之中的祭祀們肯定會有意見。”崔蓓茜說道：“南十字星森林的兇險是妳們難以想象的，我很擔心妳們倆碰上什麽強悍的魔獸，畢竟南十字星森林和落日大沼澤之中都存在著‘時空裂縫’，萬壹真碰上什麽強大的異界魔獸，我怕即使有軍隊的保護也會出差錯，我可舍不得唯壹的自然進化戰歌的學徒和龍祭祀徒孫遭受什麽不幸，所以我悄悄給妳們壹袋魔獸晶核，讓妳們倆去南十字星森林轉上壹轉，深入森林就不需要了，然後裝出萬分淒慘的樣子回來就可以了，這麽做大家面子上都過的去了。”
　　劉震撼和海倫面面相覷，都有點被這位親愛的導師母親壹般的關懷感動了。
　　“嘿嘿……老江湖……”劉震撼暗暗笑道。
　　“導師！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們還是接受神廟安排的試煉吧，倘若在您的庇護之下獲得戰爭祭祀的頭銜，這種近似作弊的行為，實在讓我的驕傲和自尊承受不了。”海倫咬了咬嘴唇，看著劉震撼說道：“對不對？親愛的李察？”
　　“那當然了！這不符合我們的風格。”劉震撼當然只好這麽回答，其實心裏老大的不情願。
　　和流處，吃的飽致致；清打清，餓斷脊梁筋啊！我的個海倫小笨蛋。劉大官人在心底猛惋惜著，為到手又飛掉的魔晶哀嘆著。
　　“兩個固執的小孩子。”年紀其實並不大的美女蛇板起面孔賣起了老，不過看的出來，對於兩個後輩如此回答，她也頗感自豪和欣慰。
　　“李察可是神奇的龍祭祀哦！我對他有信心！”海倫抱住了劉震撼的胳膊，壹臉的甜蜜。
　　其實有好幾次，她都想把關於李察那神秘的變態戰歌、四大雲秦齋殆金人、雙修結界壹起告訴自己的導師，李察強大絕倫的實力讓她很有抑制不住的表現欲望，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忍耐了下去。
　　因為她覺得今天發生的壹切，又讓她重新認識和審視了這個神廟，福克斯慣有的小心和謹慎這壹刻在海倫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就沖妳這句話，就是去泰穆爾拉雅雪山獵龍我都認了！”劉震撼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豐滿了起來，被感動的崗崗的，和小狐貍相視壹笑，壹切盡在不言中。
　　崔蓓茜看著兩個神態親密的小情人，張嘴欲說，又想想給咽下去了。
　　“我給妳們倆講講我的過去吧？”崔蓓茜權衡了壹下，換了壹種說法。
　　“好啊好啊！”海倫興奮的跳了起來：“導師壹直就沒有跟我講過您的過去呢！”
　　“我也想知道知道。”劉震撼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子，“聽說美杜莎壹族早就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了，我也很奇怪，為什麽導師您……”
　　“這件事情說來有點漫長……”崔蓓茜遙望著無邊的回憶，陷入了短暫的沈思中，半晌，才開口說道：“我的導師，王國現任的十二主祭之壹，斯邁天鵝族的天才祭祀，穆裏尼奧大人，當年在旅行修煉的過程中，在南十字星的森林中，發現了壹枚橢白色的蛋，穆裏尼奧大人原來以為是某種魔獸的蛋，出於好奇，他將這個蛋帶回了他的領地……”
　　“穆裏尼奧大人嗎？導師的導師原來是穆裏尼奧大人啊！”海倫的臉上立刻壹片興奮的潮紅，滿臉的花癡狀：“聽說穆裏尼奧大人二十歲就當上了權杖祭祀耶！而且我聽說他是王國第壹美男子，背後的壹對翅膀，讓他在人類國度遊歷的時候，甚至被很多愚蠢的人類當成了天使！”
　　“什麽時候讓我見見導師的導師好不好？”海倫撅著嘴，拉著美女蛇的胳膊，壹陣央求。
　　“會有機會見的，妳的加冕典禮，我壹定會讓他趕過來。畢竟，十五歲的戰爭祭祀，即使在王國來說，也超過了最高記錄的保持者穆裏尼奧大人！”崔蓓茜愛憐地摟住了海倫。
　　“導師，我想繼續聽故事。”劉震撼在壹旁猛撇嘴巴，壹臉的不相幹，臉上就差寫上吃醋兩個字了。
　　“呵呵……我繼續說，海倫，妳不可以再打斷了。”美女蛇很曖昧地看了壹眼海倫和劉震撼，繼續接著話頭說道：“穆裏尼奧大人當年正是二十歲，已經是王國在編的正職戰爭祭祀了，那壹次揀到蛋，也正是他從戰爭祭祀晉級權杖祭祀的試煉旅途時發生的。”
　　“後來呢？”小狐貍仰著頭，壹臉的期待。
　　“這枚蛋被穆裏尼奧大人用火炕孵化了，猜猜看，裏面孵化出了壹個什麽？”美女蛇笑容滿面地看著小狐貍。
　　“穆裏尼奧大人是能和龍祭祀壹爭長短的火鳳凰祭祀，王國獨壹無二。我猜那是壹枚火焰鳳凰蛋。”小狐貍壹臉的滿足和幻想。
　　“我猜……”劉震撼語出驚人：“我猜這枚蛋裏孵化出的是導師大人您！”
　　小狐貍被這句話頓時嚇呆了，驚詫莫名地看著劉震撼，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導師。
　　美女蛇也驚訝地看著劉震撼，點了點頭，“不錯，那枚蛋裏孵化出的確是我，妳是怎麽知道的？李察？”
　　“猜的。”劉震撼實話實說。
　　又不是看無聊的小說，哪有那麽容易就揀到壹枚鳳凰蛋的？劉震撼連雞蛋都沒揀到過。
　　“海倫，不要驚奇，並不是每個比蒙的後代都是胎生。模特族、天鵝族的後代都是通過蛋孵化的，我們美杜莎也是壹樣。”美女蛇說道。
　　“聽海倫跟我說過，美杜莎壹族好像已經在王國內消失了很長時間了，為什麽導師您……”劉震撼有點糊塗了，他忽然想起了進神廟之前，海倫和他在戰神魔寵雕像前說過的話了。
　　“其實我也壹直鬧不明白呢……”海倫很無辜地聳了聳香肩，扮了個俏皮的鬼臉。
　　“比蒙壹族之中消逝在歷史的塵埃之中的種族不知道有多少，並不只是美杜莎壹個。萬年前的神魔大戰中，為了抵抗入侵的殘暴的魔族大軍，比蒙壹族幾乎損失了百分之八十的種族，愛琴大陸曾經最強盛的比蒙王國，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走了下坡路的。”美女蛇指著劉震撼捧著的《祭祀法典》說道：“法典中都有記載，雖然大部分資料都殘缺不全，但也可以看出當年的慘況。”
　　“百分之八十？”劉震撼眼睛都瞪直了。
　　“不相信是不是？”崔蓓茜嘆了口氣：“比蒙之中，組成部分最繁雜的蟲族就是在神魔大戰中全軍覆沒的，唯壹剩下的綠黨族螳螂，現在也到了瀕臨滅絕的邊緣了。去年的人口普查中，全國的綠黨族人口僅剩壹百人不到，滅絕只是遲早的事情了；或許蟲族可能還有壹些遺脈在偏僻的深山繁衍生存著，但想振興原先種族的輝煌已經是不可能了。不僅僅是蟲族，無比殘酷的戰爭帶給比蒙的傷害我可以信手拈來，兩千年前‘海陸大戰’中，比蒙的水族幾乎損失殆盡，壹千年之前的‘海加爾戰役’，在和人類強大的龍騎士和獅鷲騎兵部隊‘田納西空戰’之中，我們比蒙之中的博德族（PS：博德族就是鳥族）也差不多全部戰死沙場了，現在只剩下斯邁族天鵝和奧斯崔特族鴕鳥兩支早已經失去在空中飛翔能力的博德族在維護比蒙屬於天空的榮耀。”
　　“很多弱小的種族，也因為失去生存的競爭力，正逐漸消逝在風中。”海倫深呼吸了壹口，長長地嘆了口氣。
　　“譬如我們在威瑟斯龐城門口遇到的那個蝸牛人？”劉震撼也覺得心裏忽然有點不好受了。
　　“我們美杜莎壹族是在神魔大戰之後突然消失在比蒙之中的，具體原因在《祭祀法典》中並沒有記載，壹直是壹個未解的謎團。所以當我被孵化出來的時候，引起了比蒙王國很大的轟動，我的受洗禮甚至是由當時的紅衣大祭司親自支持的。”崔蓓茜的臉上全是甜蜜的回憶：“而我，這個森林中出現的棄嬰，在祭祀戰歌方面從小就展現出了不壹樣的傑出天份，二十歲那年，我正式晉級了戰爭祭祀，只比我的導師穆裏尼奧大人差壹個級別而已。所以說，我們這個師承中，壹貫有出現天才的可能性。現在更不得了，不但出了自然進化戰歌的祭祀，又出了個天生靈魂歌者出身的龍祭祀！嘖嘖……”
　　“崔蓓茜大人，別笑話我……”劉震撼被說得有點不自在了，臉皮厚歸厚，但被美女說就是另外壹回事了。
　　“這倒也不是誇贊妳，我從海倫看著妳的目光裏，察覺出了妳還有很多的秘密，不僅僅是光這個神力驚人的霜雪皮丘獸這麽簡單。”美女蛇撫摩了壹下呆在劉震撼肩膀上的果果的腦袋，小東西發出了壹聲愜意的呻吟，漸漸地不再拘束了，跳到了床上，壹陣瘋跑。
　　“哪裏哪裏，我只是個無聊的匹格而已。”劉震撼看著果果在床上抱著枕頭舞獅子壹般跳大神，連使了幾個眼色。
　　“追問別人的秘密不是壹種美德，只有無聊的人類牧師才會那麽幹。”美女蛇淺笑道：“我和我的導師，震驚了比蒙王國並不是因為我們在戰歌上的造詣，我們當年還幹出了壹件震驚了國王陛下和長老院的大事！”
　　劉震撼和海倫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究竟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我們戀愛了，愛的難舍難分。”美女蛇的話果然轟動，劉震撼和海倫傻傻地互相看著對方，全傻了。做夢也沒想到，居然是這麽件大事。
　　“斯邁族的天鵝，是最講究門戶之見的，斯邁族美女，也是和福克斯美女齊名的。穆裏尼奧大人由於少年得誌，無數天鵝少女都把他當作了仰慕的對象，即使是以矜持聞名的斯邁族美女們，也每天都有人在睡蓮的葉子上寫上情詩，寄給穆裏尼奧大人。所以，可以想象，斯邁族當時對於我們的相愛，產生了多麽巨大的轟動！”美女蛇的眼睛裏閃現著壹縷對往昔的甜蜜：“穆裏尼奧大人壹直未婚，他的單身，曾經以研究戰歌為名，搪塞了家族很多年，但這件事被揭穿之後，天鵝族的長老們徹底憤怒了，因為天鵝族壹向把和異族通婚當作是極為嚴厲的重罪，其罪名只在和獸親交配之上，是完全可以動用家族私刑的，家族私刑即使是連國王陛下也無權幹涉。”
　　“後來呢？國王插手了嗎？他也是異族通婚的啊，他應該能體諒妳們。”海倫關切地說道。
　　“插手也沒用，長老院迫於神廟的壓力，也插手了。但是天鵝族和福克斯壹樣，是世襲的貴族，沒有人可以動搖當時的天鵝族長的決心。最後，王權和長老院的壓力只能保住我們彼此的性命，我們倆還是被迫分開了，我被調離了西南行省的神廟，被發配到了東北行省。而穆裏尼奧大人也被迫娶了斯邁族最高貴的美女米蘭妮小姐為妻。”
　　“太感人了！簡直象戰神坎帕斯的初戀！我們比蒙的傳說中不是記載了戰神在自己的美杜莎戰死之後，忽然感覺自己愛上了這個美女蛇嗎？太感人了！”海倫的淚水在美麗的藍色眼眶裏蘊來蘊去。
　　“愛情和傳說永遠是兩樣的，海倫。”美女蛇嚴肅地說道：“我們不是國王，更不是戰神，所以我們的相愛就是不倫之戀，妳們倆明白了嗎？”
　　劉震撼忽然之間明白了這個美女蛇導師是想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