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屠夫

祝家大郎

歷史軍事

  鄭智穿越到了北宋水滸世界,變成了那個被魯提轄三拳打死的鎮關西、鄭屠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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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壹十三章 二爺雅間裏的熱鬧

大宋好屠夫 by 祝家大郎

2018-7-24 14:52

  詩會,自然還是要有詩詞。詩詞之後,眾人飲得幾番,就會開始高談闊論,便是策會。
  楊瘦大家,知道二爺今天來,開場彈唱的,必然首選皇帝陛下的詞,唱得壹曲《摸魚兒》,也是為了迎合二爺的喜好。倒也是難為楊大家了,皇帝陛下攏共沒有幾曲詞作現世,還得反復去唱,好在二爺也有幾曲不錯的,如此配合著,這開場曲,就沒有其他人的了。
  對於壹些真正有才的文人士子,倒是顯得有些不公平。
  二爺便也自己把那面對舞臺中央的窗戶開了起來,如此眾人透過窗戶,倒是可以看到舞臺中央的楊大家表演。
  待得片刻之後,楊大家便是要求幾曲詞來彈唱了。以往鄭智少來這種場合,便把這種場合看得太過正式。其實在周度文這種常來常往的人心中,寫幾曲詞作以供彈唱,不過就是平常事情,純屬消遣。
  說到周度文,而今已然是學部尚書,管理著國家教育之事,接的是李清照之夫趙明誠的位置。今後兩年,可能就要到政務院任壹個副職了。如今的周度文,已然不是當初的周度文,務實之間,便也有了壹身的本事。跟在吳用與李綱之後,處理著大小事情,這十來年時間,周度文本也是個聰明人,怎麽也差不到哪裏去。
  當然周度文也是這樊樓的常客,就如當初在汴梁壹樣,詞曲之道,依然是周度文工作之余最為喜愛的事情,便也是家學淵源。
  如今這河間府,周度文的詞,隱隱有些獨占鰲頭的意味,婉約派已然成形,從周邦彥起,再到李清照,如今再來壹個周度文。婉約詞,從此便是大放異彩。
  果然,這詩會已然開始了的樊樓內苑,公務繁忙的周度文姍姍來遲。
  進得廳內,帶著的隨從都留在了門外,周度文低著頭快步往右邊第壹間的廂房而去,便也是不願打擾眾人的雅興,更不願意打斷臺中的唱曲之聲。
  若是別的官員到此,必然從正中過道而走,龍行虎步,昂首挺胸,還要故意走得慢壹些。如此便也好讓人認出自己,受這些小輩壹番崇敬拜見,如此方才顯得風光。當然,此時那臺上的曲子,自然也得停下來。
  周度文卻是不然,低頭進來,直接往側面的過道而去,身上的衣服也只是普通的文人長衫,外面反而套了壹件綠色的大棉襖,這種大棉襖鄭智也多穿,便是路邊的販夫走卒,存了壹些錢也能買得起。
  如此快步從側面過道而去的周度文,這些目光都在臺上的人,當真就沒有發現學部尚書的到來。周度文大概也在這裏待不得多久,不能如這些年輕人壹樣觥籌交錯,淩晨不止。周度文結束了壹天的忙碌,到得此地,聽上幾曲,喝上兩杯小酒,便也要回去休息了,明日還要上值,如此只算是工作之余的壹點消遣。家中也還有愛妻等候,便更是不會多留。
  壹個從江南而來的少年,十七八歲模樣,今日也到得此處。這少年顯然是沒有受到邀請的,能入得這內苑來見識壹番京城裏的文風,自然是托了朋友的福氣。江南士子,在河間的也不在少數,打入主流圈子的,自然也是不少。
  少年對於詩會也是見識多了,絲毫不怯場。只是對於今日詩會的人,大多不熟。落座在靠後的桌案上,便也沒有了推杯換盞,少飲了幾杯,聽著同鄉給他介紹著那左邊第壹間廂房的事情,那京城中鄭二爺的傳說。
  唱罷曲子,便等新詞,楊大家有禮有節,向在場眾人邀約詞作。
  周度文兩杯小酒下肚,心情不錯,提筆就寫:征騎初停,酒行莫放離歌舉。柳汀蓮浦。看盡江南路。苦恨斜陽,冉冉催人去。空回顧。淡煙橫素。不見揚鞭處。
  《點絳唇》這個詞牌,便是所有詞牌了比較短的,便也是周度文興致所致,就這麽幾語而出。詞意說戰陣,說征途。周度文見多了戰陣之後,便也經常寫壹些關於戰陣的詞句,當年大軍南下,狂追舊朝皇帝幾千裏,直追入海,今日雖然來得晚了,只聽得半曲鄭智的摸魚兒,昔日光景,已然歷歷在目。
  年紀慢慢大了些,終歸是多愁善感了些。雖然寫戰陣,卻還是讓周度文寫出了婉約之感。
  小廝從面對舞臺的窗口接過周度文之作,傳上臺去,並無落款。楊大家早已從面對自己的窗口認出了詞作之人,舞臺上也只能直接看到左右第壹間的兩個雅間窗戶,便也知道周先生向來低調,便也不介紹是哪位的大作,也就不出幾語感謝。
  雖然上臺來的詞作不少,但是周度文這曲,自然是要先唱的。
  此曲唱出,眾人還在猜測是誰寫得此曲,連個介紹都沒有。
  卻聽得左邊第壹間裏,傳來壹聲喝彩:“好,好詞!空回顧,不見揚鞭處。便是道盡萬裏征人思鄉愁。”
  這壹句話,聲音極大,若洪鐘壹般,不似文人那般自持身份的話語格調,文人大多不會這般大喊大叫,聲音即便大壹些,也當有個格調,突然這般大喊,十足有些失禮。出言之人,便是趙王鄭凱,也是不遠之後的東宮太子鄭凱。
  唯有征人,方才懂得征人。壹去萬裏黃沙地,回顧是空茫茫,揚鞭之處,便也不見。壹別經年,舉杯對月,聽不得半點離歌。戰陣烽煙,卻又催人更遠去。
  周度文聞言淺淺壹笑,知己爾,當再飲壹杯。
  在場眾人聞聲皆是面色壹楞,待得尋到聲音來處。大多皺了皺眉頭,便是想著為何鄭二爺房中,有這麽幸運的楞頭青。
  楊大家還在翻著傳上來的七八張紙,翻來翻去,又選了壹曲,起身壹福,笑意盈盈:“奴家多謝越州山陰陸遊不棄,壹曲《蔔算子》,詠梅之作,實數上成。再謝,請諸位才子品鑒。”
  說完之後,又是壹福,方才落座撫琴,口中咿呀:“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壹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陸遊便是之前那個因為同鄉照顧,才能進到這裏的江南少年,越州山陰人士(紹興)。此時名聲不顯,表字都未有,便是初出茅廬。陸遊其人,文風絕頂,更是忠心愛國之輩,還是那主戰有風骨之人,便是那老來寫就的壹句詩“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後世大名,千年不止。只是這大夏已起,這壹句再也出不來了。
  冬日梅花,便也正是應景,驛外斷橋邊,便也是陸遊剛剛千裏北上而來,剛入京城。
  壹任群芳妒,此曲,已然絕頂,壹鳴驚人!
  在場眾人,除了陸遊同鄉,便是沒有壹人再聽過這個名字。互相面面相覷,便都在人群之中尋著到底哪位是陸遊。
  周度文便是又拿起了酒杯,自顧自笑道:“今日倒是沒有白來,越州山陰陸遊,才子輩出啊……”
  便聽鄭二爺也開口在誇:“這個陸遊今夜壹鳴驚人,後來之詞,怕是要黯淡了光彩,可居首也!”
  鄭凱也是點了點頭,覺得這壹曲梅花詞當真不錯,卻是覺得之前那壹曲征人詞,更合心意。
  二爺又是開口吩咐身後的小廝:“把陸遊叫進來同飲。”
  壯碩的小廝聞言,開了雅間正門,開口說道:“哪位才子是陸遊,我家二爺敬請同飲。”
  這雅間正門壹開,眾人反倒不是在羨慕陸遊有這份幸運,可以與二爺同飲。而是紛紛把目光投向雅間,看看裏面到底坐著的是誰。
  燈火之下,雖然還是看不十分真切,但是也能清楚看到幾個漢子落在雅間之內,個個五大三粗模樣,與那出言大喊的無禮之舉,倒是匹配上了。
  待得眾人正欲互相憤懣幾句,陡然又發現有壹個高大漢子竟然坐了首座,讓二爺坐在了壹邊,便是大驚失色。連忙低頭不敢再看。
  這些人心中第壹猜想的,倒不是鄭凱,而是鄭智!因為五大三粗模樣,又那般豪氣縱橫,又能懂詩詞,這倒是與鄭智極為重合。至於趙王鄭凱,從來沒有出現在這種場合之中,自然不在首要的猜測範圍之中。
  當然,剛才那大喊大叫是無禮。此時猜測壹番之後,便成了豪氣縱橫。
  待得眾人有了這麽壹番猜測之後,再回頭看那個已經起身往二爺雅間去的少年陸遊,唯有百萬分的羨慕。卻是陸遊自己,真正是緊張不已,腦中嗡嗡,腦袋全空。剛剛才聽同鄉說這個雅間的二爺是皇帝陛下的長公主。此時就被邀請進去喝酒,少年陸遊當真有些手足無措。
  滿場壹片噤若寒蟬,倒是讓周度文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回神壹想那位“二爺”的邀請。周度文微微壹笑,站起身來,推門而出。直奔那二爺雅間而去。
  陸遊方才手足無措走進那雅間,壯碩的小廝正欲關門,看得又有壹人直奔而來,正欲上前阻攔,卻也立馬認出了是周尚書,小廝站在門口,便是微微壹禮,等候片刻。
  眾人眼神又聚集到了那穿著大棉襖直奔二爺雅間而去之人,壹人當面認出,口中不由自主呼得壹句:“拜見周尚書。”
  滿座全部站起,行禮不止。
  周度文邊走,邊是拱手示意幾番,算是回禮。也就這麽進了二爺的雅間,拱手之後,口中笑道:“見過二爺當面!”
  周度文自然是調笑之語,禮節也是必須的。待得周度文走進雅間,滿場眾人更是羨慕嫉妒恨,羨慕這越州來的陸遊,真是走了狗屎運壹般,壹曲而出,碰到二爺不說,還碰到了學部尚書當面。學部尚書何許人也?管的就是這士子大考之事,這是何其的幸運,何其的萬幸!祖墳冒青煙都走不得這樣的運道。
  二爺見得周度文進來了,連忙起身,笑道:“周叔父,折煞我也!”
  鄭凱與魯猛幾人,對周度文自然格外熟悉,皆是站起拱手,“見過周叔父。”
  周度文此時方才發現鄭凱,面色壹正,作了壹個嚴正的架勢,壓低聲音,再行壹禮:“臣見過趙王殿下。”
  鄭凱連忙上前去扶,壹邊扶壹邊把周度文拉到身邊坐,口中說道:“叔父萬不可多禮,快坐快坐。向來剛才那曲征人詞,必然是出自叔父之手,當真是好!如今詞壇之上,叔父可居首也!壹曲《點絳唇》道盡了我等在那西域之地的心思。”
  周度文壹邊落座,壹邊淺笑:“原道知己便是趙王,哈哈……”
  少年陸遊還站在壹邊,連壹壹拜見都還沒來得及,就被後腳進來的周度文打斷了。此時更聽得周尚書,還有那壹句趙王殿下。陸遊腦中徹底空白了,站在當面,已然發楞。
  好在周度文心思不比壹般人,看得少年站在壹旁發楞,便是開口又道:“可是陸遊?先落座,同飲幾杯。”
  陸遊聽得周度文壹語,回過神來,連連拜見幾番,方才落座壹旁。唯有拘謹。
  卻是在場眾人,皆不是那等擡架子的性子,幾個年輕人話語輕松,周度文更是十足的和煦。便也讓陸遊慢慢輕松了下來。
  真要談論詩詞之道,陸遊便自信不少,反而毫不怯場,侃侃而言。
  策論之道,陸遊更是不差,對於戰爭之事,多有見解,雖然還顯得稍微有些稚嫩,卻是邏輯清楚,分析得頭頭是道。歷史上的陸遊,本也有為北伐獻過許多計策,也還有投筆從戎的經歷。之奈何歷史上的那個南宋,主戰壹派,便只有受人排擠。
  周度文果然過不得多久,匆匆而回。鄭凱倒是多留了壹會,聽得那些人高談闊論。
  說著西域該如何管制,女真該如何管制,亦或者稅收系統該如何改革,訴訟之法該如何改進,諸如此類。
  有濫竽充數,言之無物。也有人真有幾分見地,聽得鄭凱連連點頭。
  便是二爺也不時開門走出去,眾人也等著二爺點評幾番,發表壹些看法。
  鄭凱並不出門去,也不發言,只是壹直聽著。
  夜深,二爺這回是真喝多了,也是今夜過於高興,步伐已然不穩,也是第壹次喝這麽多,車架之上,還在咿呀說著:“哥哥,今天妳可要救我,便說是妳讓我吃的酒。”
  鄭凱聞言淺笑:“好,救妳,便說是我不知道妳酒量,讓妳喝了兩杯,妳就醉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二爺方才安心,不言不語的,片刻之後,竟然靠著車廂睡著了。
  鄭凱唯有淺笑,心中沒來由感覺暖暖的,摸了摸臉上的疤痕,卻是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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