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目標：黑魔法師

　　新史403年，人族引以為傲的古老要塞，那座守護了帝國、乃至全人族數百年的要塞，終於被攻陷了，被壹個比人族更加古老的種族，獸人。
　　難道又要重蹈千年前的覆轍麽？從魔法史中得知獸人的老魔法師們憂心忡忡。
　　在得到皇家首席大魔法師維斯頓的訊息後，薩森王十二世馬上調集了壹支兩萬人的軍隊趕赴西方邊境，重新構築了壹道防線，畢竟，那是千年前的強敵，大意不得，同時，薩森王下令所有靠近獸人先祖祭壇的小鎮、城市，全部向東面遷移，避免遭受獸人的襲擊。
　　不過奇怪的是，獸人在占領那個名叫塞特的小鎮後，並沒有急於向人類復仇，而是在伯德要塞到塞特的廣闊土地上，重新建立起壹座先祖祭壇。
　　也許真如那個小氏族的老薩滿說的，他並不想挑起戰爭，但是，他僅僅是部落中壹個小氏族的領導者而已。
　　帝國高層並不相信，獸人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取回先祖的祭壇，可能也在暗中調集軍隊，所以在那兩萬人的軍隊之後，帝國仍在加緊對西面的防禦，並多次召開議會商討對策。
　　激進派認為應該派遣奪回屬於人類的領地，雖然那裏土地貧瘠，平民並不是很多；保守派認為獸人畢竟是千年前的強敵，是壹個古老而又殘暴的種族，不是壹個帝國就可以對付的，應該重新建立聯盟，聯合薩洛尼亞的白魔法師，以及矮人、野蠻人、精靈等等。
　　就這樣，西邊的情況雖然緊張，但是還沒到開戰的程度。
　　可是，又有誰能保證，和平會壹直持續呢？
　　雖然局勢很緊張，不過帝國皇城的貴族們倒是毫不擔心，比起西邊的事來，他們對那位皇家大魔法師的學徒更加有興趣。
　　吉安娜！
　　壹個很迷人的名字，就跟她的人壹樣迷人，雖然那個女孩僅僅只有十二、三歲，但是已經在舞會上迷住了壹大批貴族，可惜的是，這位迷人的年輕女孩並不怎麽愛說話，而且她的身份，也嚇退了壹批貴族。
　　皇家首席大魔法師維斯頓唯壹、也是最寵愛的學徒！
　　如果妳不想承受聖級大魔法師的憤怒，我勸妳還是離她壹些的好。
　　本著這個心態，望著那位迷人的女魔法師學徒獨自站在陽臺欣賞著月色，不少年輕貴族蠢蠢欲動，但是並不敢走上前去，尤其是大魔法師維斯頓在她身旁的時候……
　　“感覺很悶麽，我的孩子？”
　　“沒有，導師。”披著壹件價值昂貴的魔法鬥篷，尼娜，不，是吉安娜轉身微笑說道，但是她的笑容，充滿著苦澀，讓附近暗暗關註她的年輕貴族黯然傷神。
　　“妳可以叫我老維斯頓，就像妳稱呼查爾斯壹樣，”老魔法師笑呵呵說著，望了壹眼身後的舞會，又低下頭說道，“有些時候，我也很討厭他們，但是，在我的魔法研究需要資金時，他們就顯得比較可愛了……”
　　“咯咯。”吉安娜輕笑壹聲，隨即又顧自撫摸著手中奇特的小石子，也許在她看來，弟弟送自己的小石子，雖然很普通，但是要遠比那些貴族的禮物有價值得多。
　　唉！老魔法師暗暗嘆了口氣，雙手撐著陽臺的欄桿，輕聲勸道，“尼娜，忘了那件不幸的事，學習魔法是壹件很快樂的事，但是同時，魔法本身充滿危險，壹個不小心就會釀成不幸……”
　　“恩，”吉安娜乖巧地點點頭，幽幽說道，“索斯曾經對我說過，若是要做好壹件事，就要投入所有的精力，不可以三心二意，我壹直記得……”
　　望著自己的學徒那雙如同黑曜石壹般迷人的眼睛中隱藏的陰霾，老魔法師輕輕嘆了口氣，微笑說道，“也許真像查爾斯說的，那個孩子的聰明，本身就是壹種天賦……”
　　“索斯很聰明的，真的很聰明……”
　　“既然妳真的這麽認為，就要記住他說的話，壹心壹意學習魔法……”
　　“恩！”
　　老魔法師很滿意地點點頭，望了眼身後的那些貴族們，輕笑說道，“既然妳不喜歡這裏，我們就回去吧……”
　　“可以麽？”
　　“當然！”老魔法師眨眨眼，說道，“這可是大魔法師的特權！”
　　“嘻！”
　　“走吧，孩子！”
　　“恩，導……嘻，老維斯頓！”
　　“很好！”
　　真是壹個聰明又可愛的孩子，老魔法師很滿意地想道。
　　“老維斯頓，我今天成功施展小火球了……”
　　“真的？天吶，太不可思議了！快快，我們回去，讓我看看妳施展的小火球。”
　　“恩！”
　　索斯，我最親愛的弟弟，姐姐壹定會成為壹名聖魔法師的！
　　這是我唯壹能做的，也許這樣會讓妳少壹點遺憾吧……
　　※※※
　　而這個時候，尼娜口中的‘弟弟’，正躺在壹輛商會的馬車頂上打著哈欠。
　　“小心點，小家夥，別摔下來了！”趕車的老酒鬼，農莊老頭的老朋友尼曼提醒道。
　　“恩。”江哲淡淡應了壹句，枕著雙臂望向天空，不時打個哈欠。
　　不知怎麽，他時常感覺犯困，在困意來時，原本就對外界事物不怎麽感興趣的他更是興趣全無。
　　對此，江哲時常感覺很迷惑，在他想來，自己並不是壹個很嗜睡的人啊，真是奇怪了，和左手上的那個六芒星圖案壹樣奇怪……
　　不由得，江哲抽出了枕著的左手，再壹次細細打量著手背上的六芒星魔法陣。
　　那個魔法陣剛好占據了整個手背，線條很細，很復雜，至於上面密密麻麻的古怪符號，更不是他能看得明白的。
　　當然，江哲也不會記得，這個魔法陣是什麽時候出現在自己手背上的，他只記得，自從有了這個魔法陣後，自己就不再做噩夢了，雖然壹晚上聽著那個古怪的呼嚕聲十分無聊，但是比起以前，顯然是要好得多。
　　“對了，小家夥，我不記得老洛伊還有壹個親戚啊？”似乎是看江哲話不多，老酒鬼尼曼主動挑起了話茬。
　　“其實我並不是他親戚的孩子，他只是想幫我。”
　　“原來是這樣……妳要去薩森學魔法？”
　　“是的！”
　　“我以前去過薩森，也見到壹些魔法師，從他們口中聽說過，要學魔法，需要很多錢，我敢肯定，老洛伊給妳的金幣，是絕對不夠的！”
　　很多錢……
　　很多很多錢……
　　這句話為什麽感覺那麽熟悉？為什麽會有壹種很難受的感覺？
　　江哲搖搖頭將心中的難受壓下，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了老頭給自己的錢袋，很普通、很破舊的錢袋，但是裏面，卻整整裝著二十個金幣，對於小城鎮的人來說，這是壹筆數目不小的財富。
　　不由得，江哲又回想起了商會出發前……
　　“拿著，孩子！”
　　“這……”疑惑地接過老頭遞來的錢袋，江哲墊了墊，又解開系口壹眼裏面，搖頭說道，“妳們已經幫了我很多，我不能要！”
　　“這不是我給妳的，而是老太太讓我交給妳的，本來，我們是打算在我們的兒子回來後，用這錢幫他找壹門婚事……”
　　“那我更不能要！”
　　“孩子，其實我們都明白的，我們的孩子是永遠都無法回來了……老太太壹直藏著這些錢，對於我們來說，這些金幣很沈重……昨天，是老太太十幾年來最愉快的壹天……拿著吧，孩子，堅強值得贊揚，但是光是堅強，是無法讓妳到達薩森的。”
　　“……”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等妳成為了壹位魔法師，以後有空回來時，就用妳的魔法替我澆澆水什麽的，雇傭壹位魔法師，可遠不止這些金幣……”
　　“謝謝妳們，老洛伊！”
　　“嘿！”敲了敲煙袋，老頭扯了扯身上的破舊鬥篷，轉身離開了，“小家夥，要成為壹位魔法師啊！”
　　“我壹定會的！”
　　……
　　望了眼身上穿著的衣服，雖然舊、但是很幹凈的衣服，江哲喃喃說道，“壹定會的！我壹定會成為壹名強大的黑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