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劉姥姥初試三體人

　　話說正在我們壹眾人為賈米拉而哀傷的時候，宋卻出現並坦白了自己向宇宙發送回信的事情。我初聞此事十分憤怒，但轉眼間又變成了悲哀，不懂得未來的可悲人類，還在為自己的決定沾沾自喜。
　　太陽已經徹底落山，宋卻站在燈光下，臉上全是坦然，“我從行動的那壹刻就做好了準備，要怎麽處置我都請隨便吧，我知道我違反的不止是我所知道的《秘密法》”。
　　我聽到他這麽說，不怒反笑，“處置？我為什麽要處置妳？既然妳說自己早已做好了準備，那我就讓妳接著看下去。”
　　宋卻聞言疑惑地挑了挑眉，“我很納悶，為什麽您這樣篤定回復信息壹定是不好的結果。”
　　我並不回答他，吩咐身邊科特隊的隊員把他帶回去，看管他，卻給他充足的自由。自己仍然留在後山，舉目眺望天上的星辰。
　　涼風從我周身的縫隙吹過，明明是修真者的身體，我卻仍舊感覺渾身發抖，全身冷汗，手腳冰涼，這個宇宙為何這樣？夜空壹片漆黑，偶爾點綴著幾顆星，它神秘而美麗，躲藏在其中的是最深的惡意。
　　“您不回答宋卻，是否可以解答我的疑惑？”弗拉基米爾溫柔地為我披上自己的大衣，“您為何認定回復其他文明的信息壹定會帶來壞結局？”
　　我轉頭看他，忍不住想起我們初見的時候，他是德國在蘇聯的間諜，我是壹個被舉報的可疑女人，可他仍是溫柔地對待我，甚至稱我為他喜歡的女士。對我來說只是短短的幾次意識的轉移，對他來說卻是實打實的時間流逝，雖然因為我給出丹藥的原因，他和伊萬看起來只是普通的中年人，但他的眼中還是最初的堅定。
　　“會有機會的，”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我關心的是，早田進有沒有找到？”三體人已經收到消息，壹切註定會按照既定的軌道行進，只有這個詭異的光球是唯壹的變數，我必須查清楚。
　　“如果您在我擅長的方面問我，我倒是也像您壹樣有自信。”他對我行了個禮。
　　“妳找到了？”我很驚喜，因為當時那光球消失地無影無蹤。
　　“幸不辱命。”弗拉基米爾的笑容中帶上了幾分少年氣。
　　在弗拉基米爾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科特隊的基地，與宇宙署不同，這裏因為人的活力給冰冷的設施增添了壹些生動的氣息。
　　“這就是早田進。”弗拉基米爾引我走到壹個亞洲面孔面前進行介紹。
　　“您好，我是科學特別搜查隊隊員早田進。”他向我鞠了壹躬，站直身體。
　　我想了想決定先詢問壹下他的身體狀況，得到了肯定的答復才接著問道：“那天的紅色光球到底是怎麽回事？妳被它接觸後就從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早田進看了壹眼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爾點點頭，“妳把之前和我說的再詳細地講壹遍。”
　　早田進點點頭，臉上有種迷惑的神情，“那時候我正在怪獸身邊與它戰鬥，突然眼前出現壹片紅光，然後便失去了意識，朦朧之中我好像看到了壹個高大的身影，我問他到底是誰，他說……”
　　早田進臉上的迷惑之色更強，接著說：“他說他是來自M78星雲的宇宙人。從很遠的宇宙而來，押送著這個怪獸，因為途中被它跑了，所以他追到了地球上來。他說非常抱歉讓我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所以決定把自己的生命給我。最後還給了我壹個叫做‘貝塔魔棒’的東西，讓我在危機時候使用。”
　　早田進的話，我越聽越震撼，最後終於確定，那個紅色的光球竟然是奧特曼，他和早田進合二為壹，可以通過貝塔魔棒變身。
　　我仔細打量了壹下早田進遞給我的貝塔魔棒，覺得這就是變身奧特曼的工具，但還不夠確定，便讓早田進使用壹下。
　　沒想到他卻露出為難之色，“可那個宇宙人讓我在危機關頭再使用，現在是不是……”
　　我無奈地搖搖頭，沒想到這個日本人這麽固執，想了想和他解釋道：“早田隊員，不知妳清不清楚，整個地球現在正陷入危機之中，我們需要妳的力量，現在雖然沒有直接的危險，但此刻的變身是為了應對今後的危險。”
　　他聽完點點頭，往外走出壹些距離，啟動了貝塔魔棒。
　　變身後的早田進的確是我記憶中奧特曼的樣子，我雖然對這個奧特曼的具體身份比較模糊，但唯壹可以確定的是…想到這我終於露出了今天的第壹個笑容，奧特曼的科技力量遠比地球發達，也遠比三體人強。
　　我讓弗拉基米爾處理這裏的後續事宜，讓早田進跟著我，和他講了講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漫步在回府邸的路上，心中滿是感慨，從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看見奧特曼也能波瀾不驚，我到底都經歷了什麽！？
　　我知道，在距離地球300萬光年的奧特之星上有壹個名為光之國的國家，上面的人平均身高達到40米，平均體重40000t，也就是奧特曼，奧特曼在最開始並非如此，而是和普通人類類似，但有壹天，M78星雲的太陽爆炸，奧特之星上的科學家開始研究改變現狀的方法，終於制作出了等離子火花塔，讓奧特之星恢復原狀後，因為巴爾坦星人的篡改數據，反而造就了自身種族的異變。
　　地球的科技遠遠不及三體世界，所以想要改變結局，必須求助於光之國的幫助，這樣想著，我已經來到了府邸前，打算先了解壹下三體人現在的活動。
　　在原著小說中，三體人在接收到來自太陽的信號後，制造了智子，用於監測、通訊、封鎖等等用途，我在宇宙署利用各種方式探測，果然什麽都沒有發現。
　　距離三體艦隊來到地球還有幾百年的時間，難道我再次失去意識後，醒來在幾百年後？
　　“早田隊員，妳知道如何聯絡光之國嗎”我只能把目光投向地球上的奧特曼。
　　他皺起眉，顯然對此有些迷惑，但也許是因為和對方合二為壹的緣故，這個問題，他可以回答：“可以，但是……從我腦海中的信息，我能知道在M78星雲有宇宙警備隊，負責消滅因奧特曼而產生的怪獸，維護宇宙和平，可奧特曼為何壹定會幫助我們？”
　　這個問題我同樣仔細思考過，從宇宙角度看，三體世界和奧特曼世界的基礎設定就是不同的，如果宇宙存在黑暗森林法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光之國這樣科技發達又友好的高等文明，此刻三體人和奧特曼存在於同壹個宇宙，必定會產生沖突，我所能做的只有相信自己的直覺，多少次危機，都有奧特曼保護著人類，其中壹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我拍了拍早田進的肩，“奧特曼是陌生的宇宙人，但妳難道不相信我嗎？”
　　早田進聞言放松下來，臉上充滿信任：“是，我馬上聯絡對方。”
　　目送早田進離開的背影，我終於可以放松下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痛苦地揉著自己的眉心。
　　這壹切到底何時可以結束？我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個虛擬的世界？拯救這個世界算不算破壞了原有的時間線？我悲哀地發現，這些問題的答案，我全都無從得知，決定我未來的，只是我不理解的未知存在。
　　決定我未來的…想到這，我腦海中有什麽東西要破繭而出，卻帶來了壹陣尖銳的疼痛，熟悉的昏迷感再度襲來，失去意識前的最後壹刻，我心中想的是：如果就這樣死去也不錯。
　　時間在此時失去了應有的長度與深度，世界在旋轉中漸漸回復平衡，從我閉上眼睛再到睜開眼睛，對我而言不過是短短的壹瞬，對這個世界而言就是四年。
　　我看了看身邊的時間，不知該掛上什麽樣的表情。
　　“這就是其他宇宙人給我的東西。”早田進站在我身前，手掌上是壹只金色的鐲子。
　　我接過手鐲仔細打量，“這是能量儲存器，也是通訊器。”早田進還在壹旁解釋，讓我明白了這東西是光之國送給地球的。
　　本以為我所看到的拯救，會是奧特曼與三體艦隊的戰爭，沒想到對方解決問題的方法，是這樣壹個手鐲而已。
　　我示意早田進離開，輕按手鐲上的壹個按鈕。
　　不知是白色還是灰色的光芒徐徐綻開，我忍不住瞇起眼睛，看到壹個近乎實體的光影出現在我眼前。
　　“妳好，地球人，沒想到壹切都變得不壹樣，妳們竟然遇上了這麽大的危機。”
　　“什麽意思？壹切都變得不壹樣，妳知道本來應該是什麽樣？”
　　這光影點點頭，“理論上，不應該讓任何人知道，但我們想不通為何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我們本打算在未來的時光壹直保護人類，很多宇宙人會出現在這裏，消滅很多怪獸，直到三百年後。”
　　這壹次我沒有詢問，只是仔細思考對方話裏的含義。
　　“三百年後，人類和和我們早已建立深厚的友誼，妳們也能進行星際航行，那時，妳們前往奧特之星的飛船將遭遇時空裂縫，它帶領人類來到了還沒有生物的奧特之星。”
　　聽到這我忍不住驚訝地睜大了眼，“妳是說，沒有人類，就沒有妳們奧特曼？”
　　“是的，這是壹個圓，三百年後擁有發達科技的人類在太陽爆炸的奧特之星上建造了等離子火花塔，並在照射之下變成我們此時的模樣。所以，我們從不放棄保護人類。”
　　我點點頭，“可是現在，我們卻遭遇了本未存在過的危機，對嗎？”
　　“這讓我們感到憂慮，可唯壹不變的是，必須保護人類……”
　　光影漸漸消散，我大聲對空氣喊：“智子，妳能聽到對嗎？”
　　我的眼前出現了三個巨大的球體，擁有全反射的鏡面，我笑了。
　　“妳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是的，我知道。
　　球體上閃爍起紅光，像壹個投影。
　　“妳認為三體人還能侵略地球嗎？”
　　——我不認同侵略的用法，根據妳們的語言，侵略是指對他國領土、主權的侵犯，以及進行經濟掠奪和文化奴役等行為。我們來到地球，是合理的生存手段。
　　“不管怎麽說，妳們該換壹個生存手段了。”
　　——三體艦隊已經轉向了，地球發生的壹切超出了我們的預料，也許未知的方向，同樣有生存的希望。
　　我深深呼出壹口氣，明白智子說的壹定是真的，“再見。”我說出了在這個虛擬世界的最後壹句話。
　　因為面對三體世界的這場戰爭，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
　　因為眼前出現了我此生難以忘懷的景象，那個我習得分身之法的小鎮。
　　我終於回到了紅樓夢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壹本正經，但是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