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劉姥姥偶遇孫行者
重生之我是劉姥姥 by 狗驕子
2024-1-15 21:45
話說我自地府將寶玉之魂隨身收帶了,卻壹時氣急放出大批幽冥鬼怪,雖心下牽掛,卻也明白我二人安危要緊,逃脫了地府,不知往何處去。
只聽寶玉嘆氣道:“姐姐何苦來呢,生死定數,我此生壽數已盡,強留世間也只是壹縷幽魂。”
我聽他這話便是無名火起,我費盡心思才將妳從地府搶了出來,妳卻說妳認命嗎?可剛要斥責,卻又躊躇,我救他確是我自己打算,怎知道寶玉他願不願意呢?強行以為他好為由來決定他的生活,若是我自己,又何嘗領情?他不願我救他,想必因為已是意冷心灰,不願留存此世,不知此前受了多少苦楚。壹念至此,不免潸然淚下,心思百轉千回,卻壹句話說不出口,不知為他哭,還是為自己哭了。
寶玉看我流淚,急道,“姐姐怎麽哭了?只恨我沒雙手拂去妳的淚珠,這不是讓我白白著急嗎?”淚流出來,我反倒平靜了許多,正色問他:“那妳未來如何打算呢?若是不願…不願活著,此時也可重回地府吧…”
寶玉沈默幾秒,突然輕輕笑了,“姐姐說些什麽話,事既已定,哪裏有主動赴死的道理?不願妳來,因為生死之隔人力難及,我擔心妳未來身負大因果,現在當然是跟著姐姐了。”
我臉壹紅,寶玉到底是明白我在想什麽的,所以說了這些。眼下決定壹起行走,先得琢磨出壹個肉身來。我突然想到,哪咤的肉身不就是蓮藕制成嗎?可寶玉只是凡人,真的能通過這種方式復活嗎?如果可以,又該從何找太乙真人去?
壹時間,只覺前路渺茫。我突然想起了唐僧師徒,當初他們深陷不可名狀的恐怖,我便進入了另壹個世界,這次回來急著救寶玉,竟把他們忘了!連忙問寶玉幾人何在。
“那師徒三人本已離開此地,但說是姐姐妳突然不見了,欲多留些日子等待妳。後來戰亂開始,我無暇多顧,應是繼續西行了。”
沒有了大聖與我這般武力相伴,這幾人的取經之旅會順利嗎?我心中閃過壹絲擔憂,又很快放下,因為此刻我的要緊之事是為寶玉尋到復活之法。
那太乙真人的道場為乾元山金光洞,我雖知曉此事,卻並不知道應該如何前往,壹時間只覺天地之大,無可去處,遑論寶玉此刻化為殘魂,無人與我為伴,更覺寂寞。
寶玉似是看出我的茫然,連忙安慰,“我現在無需飲食,身無束縛,倒覺出前身只是壹副臭皮囊,此刻不知比從前自在多少呢。”
我受僧道點撥走上修行之路,築基之時只覺紅塵可憎,可經過兩個世界種種故事,又覺紅塵可愛,兩般念頭糾葛,心似亂麻,壹會覺得寶玉這話有理,壹會又覺得無理,只是搖搖頭,將寶玉收入我手上的戒指裏,運功朝前路行去。
未曾想我這壹走,兩個時辰也不見壹處人家,不免心中焦急,手中掐訣,欲往空中壹觀。左右掃視,發覺前方幾裏外有壹大城池,城頭壹面旗,上寫“大唐”二字。
我又詫異,那唐僧自東土大唐往西天取經,來到此處前已經過數個國家,大唐怎會出現在此處?可這方世界種種不可思議,出現咋此處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不知真假,實在難受,我便飛身往那城池而去,欲壹探究竟
飛入城中,壹路並無人阻攔,我更疑心此處為假。行到前方,突見壹金燦燦的身影,鳳翅金冠、披甲著履,有些眼熟。等那身影稍壹轉身,我驚呼出聲:“大聖!”
此人壹張猴臉,正是齊天大聖。他聽我這壹聲喊,立即到我近前,眼中疑惑,“妳是哪個?怎識得老孫?”
我心思壹轉道,“大聖當初打殺那混世魔王,有七十二洞妖王參拜,我是當初洞中壹人族修士。”
孫悟空聽完倒未表示懷疑,而是掃興地擺擺手,“我當是誰,那七十二洞早被我遣散幹凈,妳還不知道罷。”
我與他細細交談,才知這壹世界,大聖並未應召當那弼馬溫,而是壹心修行,欲以身超脫三界之外。壹時間不知哪種才是好結局,但我不免欽佩,也許自由,才是孫悟空最有可能做出的選擇。
話說完,忽然聽到天上有說話聲,我二人仰面壹看,只見數人持斧操斤,俱在那裏鑿天。孫悟空見此景嗤嗤壹笑,“妳瞧這天,怕不是背生瘙癢,命人搔背?”我聞言壹笑,走上前去問其中壹人。
其中長官施禮道:“我們壹幹人,叫作‘踏空兒’,我們村叫作‘踏空村’,村中男女俱會法術。此次應國王之令,在此將天鑄作銅墻鐵壁。”
我奇道:“此處國王為何要下此般命令?”
那人搖頭嘆息,“此前有壹取經和尚,是那大唐皇帝賜號禦弟唐僧玄奘大法師的,壹路行來肆行無忌,殺人如草,這壹帶殺做飛紅血路,百姓無不痛恨,我王心懷慈悲,欲將那取經之路斬斷,令其無可通處。”
什麽?唐僧殺人如草?我心中大驚,難道那邪神附體的果到此刻才算顯了出來,此事雖了,唐僧卻性情大變?
孫悟空在旁也是義憤填膺,“小和尚犯殺戒,不該取經。”
我連忙問,“那取經和尚現在何處?”
那人道,“那日這和尚殺紅了眼,直入小月王宮中,卻不知宮內奧秘,眼下已被困在青青世界中。”
我雖不曾聽聞此青青世界,但按此人意,應是壹方監牢,便明了唐僧此時境況。不由心下煩悶,若不是我,那唐僧好端端地西天取經去,怎會有這許多事情?壹時間搖頭嘆息,知道自己必須去這王宮走壹趟了。
既下決心,我便朝孫悟空行個禮,“那唐僧與我有些淵源,他本是個虔誠出家人,不知怎的竟會犯下這樣的事來,其中必有內情,不容我不探查壹二。”
孫悟空聽罷竟然頗有興致,“左右無事,俺老孫與妳同去!”
我點點頭,他便縱雲而起,與我壹同朝前飛去。說話間,我二人便來到壹座城門前,城門正是四個字:青青世界。
走入城門,初時門內行人熙熙攘攘。我突然想到,為何不問問大聖如何重塑人身骨?便把寶玉事概說壹二,詢問那乾元山金光洞所在。
孫悟空卻搖頭,“修行人洞府何其多,此州我也只知壹二啊。不過要說重塑身體,我倒知道壹人,便是托塔天王的兒子哪咤,他曾割肉還母剔骨還父,壹縷魂魄飛往西天佛祖身前,佛知是哪咤,便念動真言,讓他重得了性命。”
什麽?佛祖?這和我印象中不壹樣啊,怎麽會沒有太乙真人的事呢?我再度陷入迷茫,更覺前路艱難,佛祖是我說見就見的嗎?
正當茫然,壹旁兩人聽見孫悟空所言,其中壹人嗤笑壹聲道,“什麽佛祖,那哪咤的肉身不是太乙真人所塑嗎?”
我大喜,此人說的和我印象中相同。
尚未仔細詢問,另壹人卻也不屑地白了對方壹眼,“封神故事撰於西遊之後,妳真是滿口胡言!”
我大驚,封神西遊便是現代世界的兩部書,這兩人如何知道?何況如今我身處的世界還有大聖,這兩人談論此方世界如談小說,莫不是天上神仙?高維生物?
兩人便妳壹言我壹語的爭論起來,這個說“妳封神演義壹部抄襲之作”,那個講“放屁,妳那西遊才是毫無可看性”。
我誤入粉圈,在壹旁聽得頭大,正欲上前搭話,卻見兩人看我壹眼,匆匆轉身離去。
回頭壹看,大路上空空蕩蕩,哪裏還有壹個人影?轉身向前,只見壹扇敞開的大門,連著樓閣壹座。尚未思慮其中是否有危險,大聖已急急走進,我只得跟隨。
我想到那長官與我說,唐僧被困青青世界中,便知這方世界非同尋常,提醒大聖小心,二人壹同朝那座樓閣走去。
走進門內,頓覺光明。細瞧此處,發現四壁俱是鏡子,不知有多少面。這些鏡子大小不壹,方圓不同,材質各異。
我正打量前方鏡子,大聖已走上前去,擺手喚我,“妳看,這鏡子中沒照出我的影兒,倒是別有天地。”
我上前壹看,果是如此,每壹方鏡子上都沒人影,其中仿若自成世界。我疑心每面鏡子都是壹所監獄,正要讓大聖退遠些,卻見他伸手去摸某面鏡子,整個人忽地化作白光,遁入鏡中。我驚呼壹聲,條件反射去觸碰那片白光,頓覺身體壹輕,也化作白光去了。
待得重新站定,我不由目瞪口呆。只見眼前是壹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道路兩側則是灰黑色的西式房屋,最重要的是,路上走的人都穿著長袍,帶著尖頂帽。
壹陣眩暈的感覺襲來,因為我發現我似乎來到了對角巷。正是:
慰寶玉兩情難釋,遇大聖同墜鏡中。
作者有話要說:從《西遊補》借青青世界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