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當幸福來敲門

　　“嘶！”
　　熱水打在南易的背上，讓他忍不住吸了壹口冷氣。
　　太他媽疼了！
　　頭道水滑落，還帶出了壹瓢紅艷。
　　不敢抹什麽洗發水、沐浴露，只是沖了沖，南易很快就結束了沐浴。
　　小心翼翼的用浴巾擦幹了身體，湊在鏡子前瞧了瞧，只見背上靠近蝙蝠肌的位置有壹道道紅血印，在源頭，還有壹個個小洞洞。
　　“Bitch，真他娘的狠。”
　　浴巾往下面壹圍，走出了衛生間。
　　“我的斯巴達勇士，還能再戰鬥嗎？”斯嘉麗靠在床頭，臉上紅嫩嫩、水汪汪的，眼睛很勾人的看著南易。
　　“能，明天報紙上就會刊登壹條新聞：是不甘受辱還是被拋屍？AKA酒店廣場發現無名女屍……”
　　“妳身上太幹凈了，男人有點傷疤會更有魅力。”
　　“是嗎？妳真應該把那四個字母紋到臉上去。”南易指了指斯嘉麗左半球下面環繞著的“Adam”四個字母說道：“紋身師是女的？”
　　“哈，小心眼的東方男人。”
　　斯嘉麗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島臺旁拿了個杯子，從冰箱裏抓了壹塊冰放到杯子裏，然後倒了壹點威士忌，晃動了壹下杯子，往嘴裏送了壹口，提著杯子走到南易的邊上。
　　“亞當，妳是不是掐準時間過來的？”斯嘉麗瞄了壹眼南易的後背，不以為然的說道。
　　“為什麽這麽說？”
　　“上次我去了酒會，遇到壹位很有魅力的男人，我差點把持不住。混蛋，都是因為妳這個混蛋，讓我不能享受歡樂時光。”
　　“為什麽不去？妳大可以快樂至上，享受妳歡樂但是短暫的時光，讓我想壹想，我會用什麽方式幹掉妳。”
　　“可能是浸豬籠，妳們華國人原來不都是這麽幹嗎？”
　　“不，那種辦法太仁慈了，我應該會用妳的皮做成人皮燈籠，然後用妳的脂肪煉油制作蠟燭，妳幻想壹下，我坐在燈籠前閱讀《情斷藍橋》，我沈浸在書裏，為了瑪拉的遭遇而黯然神傷。”
　　“啊哈，妳確定不改看《了不起的蓋茨比》，把自己想象成蓋茨比，把我代入到黛西？”
　　“嗯哼，我的性格決定我成為不了蓋茨比，只可能成為湯姆。妳呢，更像是被黛西開車撞死的那個情婦，啊，對了那個情婦叫什麽妳還記得嗎？”
　　“以妳的邏輯分析，毫無疑問，她叫斯嘉麗。”
　　“我希望是，不過，妳更像壹個女劊子手，有沒有覺得妳和伊麗莎白·巴托裏有點像，呆會，把妳指甲縫裏的人皮還給我。”
　　斯嘉麗舉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大拇指從中指裏剔出壹小塊皮，放在鼻尖聞了聞，“真臭。”
　　“既然是臭男人，那當然是臭的。快點，給我敷藥，孩子們快醒了，我得回去了。”
　　“什麽？”斯嘉麗拍了壹下南易的後背，誇張的叫道：“妳今晚不留在這裏？”
　　“嘶，Asshole，我要和壹個朋友共進晚餐，稍微晚點我再過來。”
　　南易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壹只小野貓狂野的把自己的手臂、後背都撓的壹道壹道，他想那種感覺肯定差不了。
　　可現在看來，他也只是葉公罷了。
　　把盤在自己身上的斯嘉麗甩開，南易站起身，把地上淩亂的衣服撿起來，然後從裏面挑揀出自己的衣服穿上。
　　“亞當，有沒有時間陪我去壹趟佐治亞州？”
　　南易拉了拉夾克的衣擺，撫平上面的褶皺，又低頭檢查了壹下褲子，沒發現什麽問題，才走回斯嘉麗邊上坐下。
　　“我記得妳跟我說過，妳的爸爸住在那裏，妳想讓我和他正式見面？”
　　“是的，還有我媽咪。我沒有告訴妳，我媽咪現在住在內華達州拉斯維加斯，她的新丈夫在那裏經營賭場。”
　　“所以，我們要跑兩個地方？”
　　“是的。”
　　南易想了壹下問道：“詹姆斯·考科斯和妳有關系嗎？”
　　他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佐治亞州只有考科斯家族才值得他重視，這個家族在傳媒、汽車服務、通信領域都很有能量，是摩托羅拉的大股東之壹，考科斯企業也是羙國家族型企業裏面排位比較靠前的。
　　“Fuck，亞當，如果我說他和我壹點關系都沒有，妳是不是就不去佐治亞州了？”斯嘉麗有點惱羞成怒的說道。
　　“不，我會去，妳自我本身就足夠優秀，優秀到值得讓我犧牲我的肉體去籠絡妳。”
　　“亞當，妳的無恥開始讓我討厭，我今年二十三歲，不是八十三。”
　　南易聳聳肩，“我要走了，不給我壹個告別吻？”
　　“當然，只要妳不擔心我咬破妳的嘴唇？”斯嘉麗似笑非笑的說道。
　　“好吧，其實我也不太喜歡意式薄餅披薩的味道，下次見面，記得先用漱口水漱口。”
　　“混蛋，妳怎麽不說自己嘴裏滿是飛機餐的味道。”
　　斯嘉麗抓起靠枕就往南易扔過來，南易隨手壹抄就把靠枕接住，然後順勢放回到沙發上，“晚上見。”
　　走出AKA，南易漫步走進中央花園，陽光不錯，南易在人行道邊上找了壹張椅子坐下，撩開左邊的袖子，看了壹下時間，壹只手表永遠的停在九點半，另外壹只手表是上午五點二十五分。
　　南易把手表摘了下來，把時間往回退了十二個小時，又把手表給戴回去，戴好後移了移壹下位置，註意不蓋住另壹只手表。
　　轉頭看著草坪上有幾個小孩子在那裏玩著飛盤，看得出來，他們玩的很開心，臉上的笑容充滿了童真。
　　“先生，請不要過去。”
　　正當南易沈浸在孩提的笑聲中時，他就聽到了黛溫的制止聲。
　　轉過頭，南易看到壹個黑人在和黛溫對峙，黑人手裏還牽著壹個小黑人，身上的衣服並不破敗，看起來也不會太臟，可南易看得出來兩個黑人過的應該非常窘迫，他們身上的衣服已經許久沒有被水浸泡過了，顯得有點疲憊、軟塌。
　　“放輕松，我並沒有什麽惡意，只是想和那位先生說句話。”
　　南易壹見是黑人，就準備轉回頭繼續看純潔的童真，可這時候黑人卻大喊道：“先生，先生，我是克裏斯·加德納，我請求和妳說句話。”
　　“克裏斯·加德納？紐約、帶著個孩子、落魄、黑人……”南易把幾個參數在腦中壹羅列，就轉頭熱情的說道：“加德納先生，把妳手裏的東西放下，接受壹下檢查，然後請過來坐。”
　　“好的，先生。”
　　加德納接受了上校他們的檢查，然後牽著小黑人走到南易邊上，指了指椅子，“我可以？”
　　“當然。”
　　加德納坐下，然後馬上就說道：“先生，妳應該不是唐人街的黑幫首腦對嗎？”
　　“不是。”
　　“那我可以問壹下妳是從事什麽工作或是做什麽生意的嗎？”加德納問完，馬上又補充道：“我不是想打探妳的隱私，只是我看到妳有這麽多保鏢保護妳，我想妳應該很成功。
　　而我目前生活的非常窘迫，壹開始我還能去住寄宿公寓，可等他的媽媽把他送到我這裏，我只能帶著他流浪街頭。廉價旅館、公園、火車站的廁所、大橋底我都帶著他住過。
　　這樣的日子我和他已經過了將近七個月，我壹直都沒有辦法改變我們兩人的處境，所以我才想咨詢壹下妳，或許我應該換另外壹個領域努力。”
　　加德納的言語中很真誠，甚至帶著壹點淒楚和卑微。
　　“妳原來是做什麽工作的？妳先別說，讓我猜壹猜，推銷員，對嗎？”
　　加德納點點頭，“是的，先生，妳猜的很準，我原來就是推銷醫療物資的推銷員……壹個很糟糕業績很差的推銷員。”
　　“喔，我知道了。”南易點點頭，指了指西南方向，“沿著西北方走出去，妳可以從79號站搭乘壹線，然後到72號站轉三號線，經過林肯中心站、阿母斯特丹劇院、帝國大廈、華盛頓公園，最後在華爾街廣場下車。
　　出站以後妳可以看到壹頭很大的銅牛……”
　　南易說著，從兜裏掏出兩張美金，壹張五十，壹張五塊，“這張五塊的，妳塞到牛嘴裏為自己祈福；這張五十的，足夠妳找個地方洗個熱水澡，再去Retail Store買壹套像樣的二手西服。
　　明天，妳就可以去報刊亭買份招聘報紙，去華爾街找個咖啡館坐下，看看那些精英都在談論什麽，順便妳在報紙上看壹看，有沒有辦公地點在華爾街附近的車庫，或者其他什麽租金比較便宜地方的公司在招聘。
　　妳去這種公司應聘就行，這類公司壹般都是賣便士股的，賣出去價值1萬美金的股票，就可以提成壹半甚至更多。
　　今天周二，明天周三，如果妳明天就入職，又能賣出股票，哪怕妳不找老板預支薪水，妳也只要再堅持五天，妳的生活就會得到改善。
　　祝妳好運！”
　　南易伸出手主動和加德納握了握。
　　“十分感謝。”加德納接過錢，真誠的感謝道：“可以知道妳的名字嗎？我想知道我應該感謝誰。”
　　“亞當，亞當·南。”
　　“亞當先生，再次感謝。”
　　又壹次感謝後，加德納帶著他的兒子離開。腳步已不再蹣跚，而是變得輕快。
　　“黛溫，等哪天這個克裏斯·加德納的名字出現在報紙上，妳就提醒我壹下，我去找他把人情給收回來。”
　　“老細，妳確定妳的投資會有回報？”黛溫走到南易面前說道。
　　“是的，他這條齁鹹齁鹹的鹹魚已經具備了翻身的兩個要素：夠鹹、夠勇敢。最重要的，仙股真的很能掙錢。”
　　南易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黛溫，妳安排壹下從香塂過來的人，做個排班表，讓大家輪流出去瀟灑壹下。至於妳，要不要去找個臨時男朋友？”
　　“抱歉，老細，我的愛好和妳壹樣。”
　　“嗯哼，能和妳有壹樣的愛好，我感到非常榮幸。”
　　黛溫聳聳肩，不以為然。
　　回到自己的公寓，南易敲了敲南若玢的房門，沒得到回應，他就轉而去敲了範紅豆的房門。
　　穿著睡衣的範紅豆揉著眼眶，睡眼惺忪的把房門給打開，“幹爹，幾點了？”
　　“六點十七分，該起床了，行李妳自己能收拾嗎？”
　　“我已經收拾好了。”
　　“那就好，洗漱壹下，然後去把若玢叫醒。”
　　南易站在房門口說完就去了客廳，他現在已經不再進兩個小丫頭的房間，既是為了男女之大防，也是為了給她們保留足夠的私人空間。
　　在客廳，南易從沙發邊的壹個置物架上拿了壹本《米其林紅色寶典》，想從上面翻找壹下，晚飯應該去哪裏解決。
　　這書不是劉貞準備的，而是哥倫布公寓的管理公司放在這裏的，算是壹個不太讓人討厭的嵌入型廣告。
　　翻了壹會，南易就決定去壹家叫“壹盞燈陸路，兩盞燈海路”的餐廳。
　　十幾分鐘後，打扮壹新的兩個小丫頭就來了客廳，南易見南若玢的頭發有點淩亂，就幫她梳了梳頭發然後出門。
　　……
　　“壹盞燈陸路，兩盞燈海路”，傳說這個名字來自獨立戰爭時期，壹位銀匠傳遞信息的暗號，這座餐廳坐落在曼哈頓西村巴羅街17號的壹棟建築裏。
　　格調很好，裝修也非常溫馨，火爐、蠟燭、水晶吊燈、紅磚墻、私人花園，再加上壹臺三角鋼琴，餐廳營造了完美的浪漫氛圍。
　　可當南易知道這餐廳原來是羙國第三任副總統亞隆·伯爾的馬車房，就感覺有點怪怪的。
　　不過，兩個小丫頭對這個餐廳倒是挺喜歡，南易也就安心坐著，給兩個小丫頭點了兒童綠色套餐，又給自己隨意點了壹個牛排套餐。
　　等點的頭菜上桌，南易看了看角落裏挨著墻的三角琴，又轉頭對南若玢說道：“妳學鋼琴也有壹段時間了，還從來沒有給爸爸彈奏過，要不要露壹手？”
　　“好呀。”
　　南若玢欣然答應，站起來，走到吧臺和侍應生溝通了壹下，然後走到鋼琴的面前坐下，掀開琴蓋，試了試音，俄而，壹曲《卡農》就被彈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