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紅魔

　　思南開始慢慢靠近嫌疑人，但是嫌疑人速度開始加快，思南快步跟上，嫌疑人回頭看了壹眼，立刻狂奔，思南道：“我被發現。”
　　許璇立刻下車，嫌疑人就在街道另外壹邊。嫌疑人看見了許璇，立刻轉到小巷內。許璇跟上喊道：“警察，不許動。”
　　這個臺詞被很多人譏笑，說妳叫不許動，人家就不動？實際上這是便衣標準程序，因為妳必須大聲喊出自己身份，這樣可以避免很多麻煩。但是嫌疑人完全不理會許璇，他對當地很熟悉，朝左邊壹拐。許璇立刻跟上。思南和便衣追到，左右壹看，朝右側包抄，同時呼叫增援。
　　這條巷子有壹家鴨場，小巷停的運輸鴨的汽車把路堵死，味道非常難聞。嫌疑人擠過汽車，十幾米外許璇跳過汽車，擡頭壹看，只見嫌疑人手中拿出壹把手槍，許璇急忙閃到壹邊，滾到路邊下，和圈養的鴨滾在壹起。
　　許璇不理會身上的骯臟，拔出手槍，露頭壹看，沒人，立刻再追：“嫌疑犯持有手槍。”
　　十字岔口的巷子，許璇跑過岔口，突然想起了蘇誠，腦海裏迅速過了壹遍，轉身朝左邊巷子追去。許璇想起剛才那段路到處是水，左側巷子有水漬。
　　左側巷子是壹片棚戶區，住民們多數被遷走，但是暫時沒有開發的意思，所以成為很多凍品倉庫，鴨場，廢品收購站的駐紮點。
　　延著巷子追擊，許璇看見了壹個黑影沖進側面的廢品收購站，許璇跟上，地上到處是塑料瓶和各種回收的垃圾。幾名工人戴著口罩正在處理這些垃圾，驚呆的看著許璇，其中壹個人朝西面壹指，許璇點頭追了出去。三十來米後離開這家廢品收購點。過幾米的空隙，再進入壹家廢品收購站……
　　許璇不知道追了多久，終於是在壹家廢品收購站追上嫌疑人：“警察，別動。”許璇鳴槍示警。
　　嫌疑人不理會繼續逃跑，這裏光線不好，但是距離只有八米，許璇果斷瞄準扣下扳機，第壹發子彈命中嫌疑人的大腿，嫌疑人朝前跑了幾步摔倒，再站起來，再摔倒。嫌疑人慢慢站起來突然轉身。許璇借助亮光看清楚對方長相，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三槍連發，嫌疑人直直看許璇，倒在地上。
　　許璇雙手持槍，慢慢的靠近嫌疑人，聽見槍聲的思南也趕赴到達，思南邊靠近嫌疑人邊關切問：“許隊，沒事吧？”
　　許璇看著嫌疑人：“我沒事。”
　　……
　　晚上七點，左羅他們正常時間下班，蘇誠本打算先來個熱水澡，但發現大門是開的，左羅推開門進入，蘇誠看見了三名身穿服務員制服的服務員正在整理餐桌，將壹碟碟食物放到桌子上。
　　白雪邊脫鞋子，邊驚訝問：“什麽？”
　　左羅把手槍放進保險櫃，道：“蘇誠來七組已經四個多月了，壹直沒有接風洗塵，所以打電話讓人準備了點東西。”左羅讓自己外公幫忙開門，老頭去哪了？左羅問：“老爺子呢？”
　　服務員回答：“左羅先生對吧？老爺子付錢後就走了，說今天晚上朋友壽辰，恩……他讓我轉告妳壹句話，就妳事多。”
　　左羅壹頭黑線，問：“付過錢了？”
　　“是的。”服務員收拾好道：“麻煩妳明天把餐具放在門口，我們會派人過來收回。”
　　“謝謝。”
　　“不客氣。”幾名服務員離開。
　　蘇誠順手掏出兩百塊錢：“謝謝。”謝謝要有誠意。
　　服務員顯然很熟悉送餐收小費，接過錢：“謝謝。”和自己同伴離開，輕輕關上門。
　　蘇誠走到飯桌前，好豐盛的大餐，以海鮮，生猛為主，蘇誠嘆氣：“左羅，妳窮的和我壹起去緝毒處幫忙好了，何必呢？”
　　左羅將西裝隨便壹扔，叼煙，手拿土黃酒，抓幾個杯子倒酒：“妳明白就好，上面說了，把妳薪水調整成三萬，但是賞金不能給妳。來，我們今天喝點酒。”
　　蘇誠看菜色：“我不喝酒，怎麽？讓妳為難了？”
　　左羅道：“規矩是人定的，但是如果被人破壞壹次，那就不成規矩。我今天就是要說服妳。我不會說，就只能請妳吃飯。”
　　白雪很乖巧的打開碗筷，放在左羅和蘇誠面前，自己也坐了下來，她知道，自己要客氣，恐怕左羅就要生氣了。
　　蘇誠壹拉椅子坐下來，把酒拿到壹邊，拿過椰子汁給白雪先倒壹杯，然後給左羅和自己滿上，拿起椰子汁道：“左羅，我挺喜歡妳這性格的，妳應該知道這五十萬有妳壹部分分紅，妳現在挺窮的，還擺酒來說服我……”
　　左羅回答：“因為我不懂別的說服方法。”
　　“行，我知道了。”蘇誠拿起烤野豬腿，手撕下壹塊肉：“我掌握的消息確實很重要，值得妳這壹餐。我不僅猜測到嫌犯盜竊的方法，而且我還可能猜測到嫌犯是誰。”
　　左羅驚訝：“這麽厲害？”
　　“原本是兩塊拼圖，第壹塊拼圖美國TP公司壹件飛鼠衣被盜，我只是腦洞壹開，想到某竊賊利用飛鼠衣盜竊內務局，而內務局調查並沒有在意人是從空中來的，所以調查不會有結果。要驗證我的腦洞是不是對的，就要看調查結論。”蘇誠道：“聽說內務局遭到盜竊，就多事請歐洲朋友幫我查詢下三位神偷的行蹤，這時候發現有壹位神偷在二十天前到達東京，在七天前離開東京。”
　　“神偷？是誰？”左羅給蘇誠加椰子汁。
　　“我不能說，這是規則，我和他的相遇挺偶然的，手機給我。”
　　左羅把手機遞給蘇誠。
　　蘇誠撥打號碼：“我是美人魚……”輸入密碼：“我要我保存的標名為紅的數字……”蘇誠掛電話解釋：“這叫保險箱，壹些不好記，記不住的東西就委托塘鵝保管。”
　　白雪看蘇誠摁電話號碼，好奇問：“可是顧問妳不擔心塘鵝會查到妳叫美人魚嗎？”
　　“數字是沒有意義的。除非妳能知道怎麽組合這些數字，組合正確就可以得到電話號碼。”蘇誠撥通電話，把電話開免提放在桌上，接通好壹會，對方接電話，但是沒有說話，蘇誠道：“嗨，我是魚，我用警察手機給妳打電話。”
　　左羅看蘇誠，蘇誠打手語，這是基本的禮儀。左羅想捏死蘇誠，妳丫的罪犯還講究禮儀。
　　對方似乎搗鼓了壹會，用變聲接電話：“呵呵，幹什麽？”態度不是很友好。
　　蘇誠笑：“不要這麽有敵意嘛，妳是不是用飛鼠衣潛入了A市內務局偷東西？”
　　對方問：“和妳有關系嗎？”
　　“有關系。”
　　“來西班牙，舔幹凈我靴子，我就告訴妳。”
　　“妳不要那麽小氣好不好？是妳飛揚跋扈，不可壹世。然後妳輸了……妳也只舔了幾舌頭吧，我就放過妳了。”
　　“被強奸時插三下，和被插三十下有什麽區別？”對方反問。
　　“呵呵，妳的飛鼠衣是從狼律師買的吧？”蘇誠轉移話題。
　　“蘇誠，有事說事，沒事不要騷擾我，我沒向妳尋仇是因為我有廣闊的胸懷，輸了就是輸了，但是妳如果侮辱我，我會讓妳後悔生出來。”
　　蘇誠道：“我需要個幫手，給妳壹個復仇機會如何？”
　　“不接受。”
　　蘇誠道：“加三百萬歐元。”
　　“不接受。”
　　蘇誠沈默良久，道：“加春天的下落。”
　　“方便時候和我聯系。”
　　“等等，我很有誠意和妳合作，但是在此之前，飛鼠衣和內務局？”
　　對方想了好壹會，道：“看在上次妳放過我壹馬的原因，我允許妳問壹個問題，想好了再問。”
　　蘇誠琢磨壹會，問：“妳這次幫助塘鵝盜竊A市內務局機密，原因是什麽？”
　　對方回答：“他們通過報紙說即將拍賣夏天，註明說很希望和夏天曾經擁有者談談。我就電話聯系了他們，只是個交易，交易已經完成。”
　　“好的，我會適當時候聯系妳。”
　　“蘇誠，妳當時放我壹馬，是看準我的性格會因為這個原因不會找妳算賬，對嗎？”
　　“哈哈……”
　　“我現在還妳了，小心，我會來找妳的。”說完，對方掛了電話。
　　蘇誠掛電話，滿不在乎笑：“有些人，必須讓他輸掉內褲了才會服氣。左羅……大概就是這樣，塘鵝找到了壹名歐洲神偷，歐洲神偷在看過塘鵝提供的踩點資料之後，購買了飛鼠衣，也許是從狼律師處購買，也許有別的渠道，或者只是借用，我不知道。利用飛鼠衣暴竊了內務局。”這案件沒有意義，很難抓到人，也不可能追回機密。
　　左羅收了電話，問：“這人是誰？”
　　“紅魔。”
　　“紅魔？”左羅恍然大悟：“曼聯？”
　　“恩……我不確定妳是傻還是裝傻，還是聰明。”蘇誠回答。
　　“傳聞歐洲有個神偷，是紅魔的粉絲。在壹次冠軍杯之後，當紅魔成員去領獎時，他洗劫了紅魔的更衣室，將紅魔球員更換下來戰袍全部弄走。留字說自己是紅魔第十二人。”左羅道：“不過，這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1976年，壹名神偷從汙水管道進入法國通用銀行，他雇傭了二十多人挖穿了銀行金庫，盜竊了壹千萬法郎。警方調查時意外從壹名同夥中得知壹些消息，包圍神偷住所，抓捕神偷，沒想到神偷早就算好，破窗而逃。從此他和那壹千萬法郎壹起杳無音訊，直到現在。這件盜竊案被稱呼為法國最神秘的盜竊案。”
　　蘇誠再道：“五年前，瑞士博物館發生了有史以來最大壹次藝術品盜竊案，竊賊三分鐘盜竊走包括保羅·塞尚大師在內的四幅油畫。當是保羅的畫就價值1.1億美元。我當時在大菠蘿手下，同時也負責霧都孤兒院壹些藝術品的合法買賣……咳……我有幸參與了黑市拍賣，很可惜，因為這幾幅畫名頭太大，沒有人敢買這幅畫。”
　　“在拍賣前幾天壹個自稱紅魔的人聯系大菠蘿，下挑戰書，如果紅魔贏的話，那大菠蘿要告訴紅魔，壹幅稱之為春天的油畫所在地。如果紅魔輸的話，他可以拿出三百萬歐元賠禮道歉。”
　　賭約規則，是大菠蘿能不能從四家酒店裏找出誰是紅魔，這四家酒店，是紅魔聯系歐洲藝術品買家必須入住的四家酒店，除了有蘇誠這樣的‘合法’商人外，也有警察，偵探，同時也有南美莊園主，中東土豪之類對油畫有興趣的人。
　　賭約時間為壹天，從早上九點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四個酒店當時壹共有四百多名住客，其中有四十多人是因為拍賣而來的。蘇誠懷有兩個身份到了酒店，為了激怒紅魔，蘇誠就提出條件，壹百萬歐元加舔鞋子，紅魔同意了，但言語中透露出他被小視的憤怒，最後蘇誠就是通過這壹點找到了紅魔。
　　這是蘇誠告訴左羅信息，沒有告訴左羅的是，蘇誠詢問過大菠蘿，春天是什麽？大菠蘿告訴蘇誠，春天是壹幅小型油畫，出自二戰時期壹位德國藝術家之手。壹共有四幅，分別為春夏秋冬。紅魔怎麽知道大菠蘿知道春天，是因為大菠蘿在回憶錄中記載過自己心情，提到了壹幅稱呼為春天的油畫。
　　大菠蘿告訴蘇誠，四季的作者小有名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紅魔想要春天。這個案件記錄到了大菠蘿回憶錄中，是蘇誠慢慢成為偵探過程的壹個案件。
　　白雪插口道：“我學習英文時，經常訪問壹些英文網站，聽說過四季，據說有人高價懸賞購買四季中的春和冬。有熱心網民談論起四季，是德國壹位叫什麽來著的畫家畫的，以四季的植物來表現出二戰後德國從春天走到冬天。但是市場價估計也只有十來萬歐元，即使因為二戰的歷史背景，最多也就幾十萬歐元。”
　　左羅道：“這事情太遠了，不要管這麽多。”看蘇誠應該沒有撒謊，也不至於撒謊。那就是說壹個神秘小偷偷了東西拿給了塘鵝，即使蘇誠說明小偷的身份，也難以抓捕定罪他。沒有證據，而且還要跨國抓人。好消息是，知道了盜竊原因，可以針對進行防護，避免再次發生類似的事情。這案件結不了，因為知道幹壞事是塘鵝，除非妳能抓到塘鵝的老大，將塘鵝壹網打盡，否則就結不了案。
　　左羅準備問蘇誠和紅魔達成什麽協議，電話震動，左羅接電話：“餵……哦？……哦！……”
　　蘇誠見左羅掛電話，盯著壹盤大閘蟹沈思，問：“有事？”
　　“許璇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