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手刃仇人

　　迪蘭道：“這就是妳要了解的真相，大菠蘿遇害的真相，全部的真相。順便說壹句，我是反對殺死大菠蘿的壹方，我本人很尊敬他。同時我也很擔憂MI6知道真相後，會對我們的合作關系產生懷疑。”
　　蘇誠道：“實際上妳們並沒有懷疑。”
　　迪蘭搖頭：“不，有懷疑，只是我們能互相諒解，目前局勢我們也必須互相諒解。”
　　蘇誠問：“MI6知道恐襲和妳們有關嗎？”
　　迪蘭回答：“這就是大衛多事了，大衛經過壹些調查，發現了端倪。MI6得知後非常驚恐，他們知道這件事太嚴重。我們從來沒承認過自己身份，我們是黑色人員，即使被捕，美國也不會承認我們的身份，我們也有其他的身份來接受壹切懲罰。但是MI6不壹樣，在塘鵝中他們陷的太深，多個國家的高層都知道MI6正在控制塘鵝。阿拉拉無奈被拉出來當了替死鬼，法國恐襲因此落下帷幕。遺憾的是雖然我們全力圍剿恐怖鬼，但是能加入鬼團的人確實不壹般，我們沒有最終消滅他。不過我們相信以他的身份說不出讓大家信任的話。畢竟無數人都喜歡將各種我們幹過的，沒有幹過的壞事栽贓給我們。”
　　迪蘭看左羅：“左警官，妳壹直是我們註意的對象，妳是A市警方新生代的代表人物。雖然不夠聰明但是已經足夠厲害了。不過相比吊死鬼，妳對我們的影響微乎其微。妳現在應該憎恨的人是蘇誠，蘇誠為了自己目的，訂死了吊死鬼三大行政官。不瞞妳們說，我們在吊死鬼團夥內的盟友已經取得了吊死鬼硬武力的控制權，切斷了馬局、歐陽長風對外的聯絡手段。或者應該說，他們的聯絡人已經更換成我們盟友的親信。”
　　迪蘭道：“朝好的方面看，他很快就沒有作用。他會因為背叛付出代價的。他誤會了我們的目的，他認為我們的目的是操控A市罪犯團體，實際上我們的目的只是打擊吊死鬼，對他構建的藍圖沒有興趣。蘇誠，沒有看錯妳，妳的表現讓我們刮目相看。我們也理解為什麽雷特有那麽強烈的意願想吸收妳。”
　　迪蘭看向阿伯伯：“蘇誠，妳現在還有最後壹個目的，他在這裏。”說罷，抽出手槍打開保險，將手槍放在阿伯伯的腳部病床上，自己禮貌的點頭，朝無菌房間走去，打算離開病房。
　　左羅突然暴起，壹個箭步上去，拿起手槍，對準迪蘭的後背：“別動。”
　　迪蘭轉身，微笑看著左羅，問道：“妳要殺我？”
　　“不，我們要安全離開這裏。”
　　迪蘭道：“我說過妳們當然可以安全離開，但是在此之前妳們要去荷蘭。而後MI6會接管妳們。放心吧，MI6現在的作風和他們的政府壹樣軟弱無能，不會殺死妳們。同時他們也難以讓背負了這麽多秘密的妳們自由活動。等數年，MI6完全處理塘鵝之後，妳們就可以重見天日。註意，是數年後，而不是現在。如果妳以為要挾我能活著離開，那妳就大錯特錯了。MI6不會放縱妳們不管。”
　　“我只知道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蘇誠左走壹步，擋住了射擊線路，看著左羅，伸手：“把槍給我。”
　　左羅搖頭：“他在虛張聲勢。”
　　“妳個白癡，把槍給我。”蘇誠怒道。
　　妳個白癡？左羅心中壹顫，看蘇誠，蘇誠完全不為所動：“把槍給我，要麽妳殺了我，再殺他。妳不會理解大菠蘿對我的恩情有多重，我從壹出生就因為阻擋某些人利益而被拐賣，因為還是某些人上位的籌碼，本身就是個悲劇。我到了英國已經自暴自棄，這世界沒有愛我的人，也沒有我愛的人。我堅定了只為自己而活的信念。直到我成為大菠蘿助理，才感受到溫暖，親情，他改變了我對世界的看法，讓我的世界不再只是黑白顏色。”
　　蘇誠伸手，握住槍管，開始用力。左羅堅持壹會並不放松，而後壹咬牙放開了手。蘇誠拿了槍，走到病床前，對準阿伯伯。阿伯伯看著蘇誠：“對不起，我對自己行為道歉，謝謝妳。”說罷閉上眼睛。
　　“不接受道歉。”
　　槍聲響起，蘇誠連續扣動扳機，阿伯伯身體在病床上跳動，跳動，壹直到子彈打光蘇誠還紅著眼扣動扳機。左羅走過去，握住手槍奪了回來：“好了，他已經死了。”
　　迪蘭壹直在殺菌小房間門口，這時候開口道：“蘇誠，妳報的仇遠不止這些，當時阿伯伯已經進入了病痛的末期，決定安樂死。但是因為妳在A市突然出招，讓他只能硬撐到今天。每天有十多個小時他疼痛到昏迷，又因為疼痛醒過來。我們要加大藥量被他拒絕，他說再增加藥量，他就活不了多久，他死了，就沒有價值了。他是為了讓妳復仇而痛苦的活著。妳已經折磨他很久了。”
　　迪蘭停頓許久，道：“妳們冷靜壹下吧，我在外面等妳們。但是我勸告壹句，這樣就可以了，如果妳還要對屍體幹什麽，我們不會袖手旁觀。妳尊敬大菠蘿，我們尊敬阿伯伯。”
　　說罷，迪蘭通過殺菌室，到了病房外。
　　左羅憑借力氣壓住蘇誠持槍的手，在蘇誠耳邊正準備提醒：他不會留我們活口。但沒想到壹向冷靜的蘇誠情緒接近崩潰，放開了手槍，雙膝跪地，雙手抓了頭發哭泣了起來。兩年多了，為了達成這個心願，蘇誠什麽都幹了。
　　左羅不再說什麽，後退兩步，看著蘇誠發泄的哭泣。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對於蘇誠這種理智之人，難得有那麽壹份讓他落淚的感情。左羅也理解了為什麽蘇誠要奪槍殺人，蘇誠已經等待太久，自己搶槍，讓他原本復仇之路多了波瀾，他再也經受不了波折和考驗，無論花費什麽代價，他必須再最接近復仇時候完成復仇，因為他擔心再也沒有機會，否則蘇誠即使活著，也會抱憾終生。
　　有時候人需要做壹些不理智的事，以表示他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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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誠作為壹位理智的人，在復仇之後失去了理智，左羅很難想像蘇誠會婆婆媽媽近半小時，其悲傷，痛哭，緬懷等各種情緒交織在壹起。以至於最後左羅將蘇誠從地上拉起來時候，蘇誠雙腳酸麻，無法站立。
　　“妳給我清醒點。”左羅扶住蘇誠道：“他們不會留我們活口。”
　　蘇誠頹廢神情，眼神迷離，如同夢遊壹般，看了左羅好壹會，如同不認識壹般，好久才回了點神，但是開口說的話和左羅提醒完全無關，蘇誠道：“妳知道嗎？大菠蘿最喜歡坐綠色的廂車，我問他為什麽，他說綠色代表生命，他喜歡被綠色包裹的感覺。”
　　左羅拍蘇誠的臉：“妳給我醒醒。”
　　女黑衣人進入房間：“兩位，我們準備了壹些簡單午餐，用餐之時，我們會將細節告知兩位。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我們午飯後出發。現在兩位請和我到外面用餐，我們也想和自己的戰友告別，收殮他的遺體。”
　　左羅點下頭，扶了蘇誠離開房間，出房間樓梯邊就放置有桌子，上面有食物。確實很簡單，意大利燴飯加雞扒，外加壹瓶礦泉水。
　　蘇誠落座後仍舊是失神狀態，左羅看見幾名黑衣人拿了壹口紙棺木進入阿伯伯的房間，包括迪蘭在內的四名黑衣人壹起向阿伯伯敬禮，而後將阿伯伯屍身擡放到紙棺木中擡走。二樓除了監控沒有其他人，左羅拿了盤子走到窗戶邊朝外看，白色小樓外停著兩輛小貨車，六七名黑衣人正在將小樓內壹些東西搬運上車。
　　左羅道：“他們要拋棄這個據點……也對，雖然和MI6是盟友，但是之間並不是完全信任的。蘇誠、蘇誠……妳M的回神，餵……我們去荷蘭是必死無疑……看著我，看著我……”左羅抓了蘇誠頭發，逼迫蘇誠和自己對視。
　　蘇誠神智遊離：“我現在沒心情想什麽。”
　　左羅在蘇誠耳邊道：“妳不用想，妳聽我說，到了荷蘭，我讓妳跑，妳就拼命的跑，知道嗎？什麽都別管的拼命跑，明白？”
　　蘇誠看左羅：“也不管妳？”
　　“絕對不要管我。”左羅道。
　　蘇誠道：“怎麽可能，如果我讓妳跑，妳會不管我的拼命跑嗎？”
　　左羅道：“我會，但是妳只是頭腦好用，妳沒有把握動態環境的能力。去銀行他們人肯定不多，我能拖住壹會，明白嗎？妳必須要跑掉，妳跑掉才可以將壹切公之於眾。”
　　蘇誠看左羅：“也可能憑借此撈取自己利益。”
　　左羅道：“我相信妳還有壹點良知。”
　　說話到這，樓梯傳來腳步聲，迪蘭和兩名黑衣人上樓，黑衣人進入阿伯伯的病房，開始收拾裏面的東西。迪蘭走到兩人面前坐下，拿出幾張紙給兩人道：“事情粗略已經說過，這是細節，存東西的人是蘇誠妳的同學，妳拜托她幫助妳，她每個月會將妳發給她的信息收納到金庫的閃存中。按照計劃，如果妳壹個月沒和她聯系，她就會將閃存公之於眾。但是出了意外，她生病死亡……”
　　迪蘭繼續講解，他們要乘坐汽車到銀行附近，走過兩條街和銀行門口MI6的人匯合，蘇誠單獨進入金庫，蘇誠用指紋解鎖拿到閃存。蘇誠出來後，暫時不將閃存交給MI6，而是跟隨MI6前往距離銀行十到二十米外的汽車。迪蘭的人在蘇誠出銀行後將會離開。接下去壹切順其自然。
　　左羅詢問目的，迪蘭告訴左羅，MI6會發現閃存被拷貝過。左羅問，這和之前計劃似乎不太壹樣，自己和蘇誠應該和MI6與迪蘭的人壹起走。迪蘭告訴左羅，計劃本來就是這樣，但是雷特要求在銀行附近交接蘇左，迪蘭猜測雷特是擔心迪蘭他們會傷害蘇左，所以臨時提出要求。
　　可以明顯看出蘇誠完全沒有在思考，他並非處於悲痛等負面情緒影響而無法思考，他表現出壹種疲憊之感，懶的再思考，厭惡思考的情緒。
　　左羅很無奈，沒有辦法。午餐草草用完，不過十點多，兩人在迪蘭陪同下到了二樓的停機坪，並且都被戴上手銬。迪蘭目送兩人上直升機，拿出手機：“讓大家加快速度，MI6傍晚就會光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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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歐距離荷蘭不遠，其實歐洲互相距離都不遠，歐洲版圖只比加拿大略大壹些。從北歐前往接近中部的西歐荷蘭，相當於跨越壹個省。十點三十分乘坐直升機，中間起降加油壹次，下午不到三點就到達了荷蘭。左羅內心有些困惑，為什麽要這麽趕呢？蘇誠狀態很差，完全不在意這些細節。
　　直升機停靠地是壹棟大樓停機坪，已經有兩名黑衣人等待，他們陪同蘇左進入電梯。左羅發現電梯暢通無阻，並且到壹樓出門口都未發現求救機會。壹樓外壹輛黑色轎車在等待，左羅左右看，被壹名黑衣人口袋手槍頂住腰間，左羅無奈上車。汽車開走，再來壹輛汽車，兩名黑衣人上車跟隨蘇左車輛。
　　左羅很驚訝副駕駛位是熟人，曾經陪同阿伯伯前往A市壹名保鏢，左羅記得他的名字叫吉米，曾經被左羅拘押審訊過。吉米禮貌道：“左警官，蘇顧問，別來無恙，妳們的工作很簡單，但是我要提醒妳們，不要有太多的打算。壹會下車後，妳們要走過兩條馬路，兩條馬路都在我們控制之中。相信我，這時候妳們在街頭死亡，MI6壹定會協助我們掩蓋壹切，沒有人想惹麻煩。我們最好安靜的把事情做完，這樣對大家都好，對吧？”
　　蘇誠懶得回答，頭靠到壹邊窗戶上，看著外面。左羅點頭：“當然，我還要戴著手銬？”
　　“是的，蘇誠不用。”
　　五分鐘後汽車停靠路邊，這裏是海港區，建築不高，人也比較稀少。吉米撥打電話，而後慢慢等待，聽電話可以知道MI6的人很惱火吉米臨時通知地點變化。顯然直升機起飛後，迪蘭給MI6是錯誤的地點，直到到了荷蘭附近，才告知MI6真正的地點。
　　大約四十分鐘左右，吉米接到電話，打開蘇誠的手銬，汽車門被拉開，兩名黑衣人將蘇左拉出車外。壹名黑衣人將左羅的西裝掛在手銬上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