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風流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穿越成了壹個敗家大少爺,知風月、懂風情,不會彈琴卻會談情。   不幸成了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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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七章:死定了

公子風流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18-8-3 14:01

  於是,徐景明病了,‘病’得很重。
  這位仁兄雖然渾身壹股子機靈勁,可是此時此刻,除了抱病,竟是壹丁點辦法都沒有。
  其實這就是聰明人的悲哀,人壹聰明,有些事反而沒法解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多半都是聰明人的感慨。徐景明感覺這壹次被坑得厲害,從小到大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可是眼下,他除了晃晃悠悠的說幾句徐某忠心日月可鑒,竟是半分法子都沒有。
  據說他病得口不能言,足不下地,壹回到府上,身子壹軟,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緊接著就是請了禦醫來診治,這禦醫給王公大臣們治病都有極豐富的經驗,把脈壹把,脈象正常,察言觀色,似乎臉色還算紅潤,這禦醫壹看,就明白了,這是‘富貴病’,王公大臣們患這種病的人還不少,於是連忙開了藥,囑咐要好生休息雲雲,便匆匆去了。
  而不出徐景明所料的是,真正的風暴終於來了。
  當郝風樓的奏疏傳開的時候,整個金陵已是陷入混亂之中。
  必須得承認,這個世上總是有不要臉的壹群人的,許多人便開始琢磨了,結合如今徐太後手握大權,又結合徐家如今如日中天,再結合徐景明和郝風樓那親密無間的關系,於是許多人心裏有了定論。
  徐景明,想做天子。
  而且還得到了徐太後和郝家的支持,現如今,這天下誰還有徐家和郝家強勢?姓朱的?嘿……早就今時不同往日了,看來徐家和郝家之間已經達成了秘密的協議,也就是說,徐景明真要做天子了。
  雖說徐景明再三否認,壹副赤膽忠心的樣子,又是稱病不出,不過這不打緊,這壹套把戲,上下數千年,早就玩過不知多少遍了,篡漢的王莽,不也是扭扭捏捏的麽?龍袍加身的宋太祖不也是被亂兵用刀架著脖子,‘勉為其難’才坐的天下嗎?這種事多了去了。
  徐景明做天子的可能性極大,若是這時候,眾人拾柴火焰高,自己可就是從龍功臣了。
  從龍二字實在太過熱乎,教人睡不著啊。
  君不見張家、朱家、邱家,如今是何等的風光體面麽?
  於是,次日壹清早,數十份奏書壹起遞入了宮中,言辭出奇的壹致,這個說定國公天賦異稟,允文允武,那個說定國公觀之有天子氣,甚至還有人更加赤裸裸,如今時局,理應效仿堯舜禪讓雲雲。
  抱病的朱高燧雖然‘口不能言’、‘足不下地’,可是對於外界的消息卻還是極為關切的,當這些奏書出現的時候,他差點沒氣得昏死過去。
  完了,這群軟骨頭,壹群見風使舵的家夥。
  徐景明感覺有壹種悲哀,這世上怎麽就有這麽多小人呢。
  有了小人,固然就有君子。
  壹時之間,天下嘩然。
  在別人看來,先是郝風樓上了奏書,這必定是和徐景明合謀,此後這些人紛紛勸進,更有可能是徐景明暗中指使的。
  定國公簡直是不要臉了,妳們徐家世受國恩,就他娘的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於是乎,天下大亂。
  先是讀書人紛紛暴怒,國子監還有壹些讀書人聚集的場所,士子雲集,紛紛聲討。
  大街小巷到處都是誅殺國賊的條幅,卻也不知是誰張貼上去的,這個國賊,不是徐景明是誰?
  而此時,據說已經在半途上各路藩王竟都開始踟躕不前了,比如即將入京的周王,他剛剛抵達了南通州,然後突然調轉了頭,轉身就回他的開封去。
  周王壹走,其他各路藩王,有的就地觀望,有的也掉頭各回封地。
  司馬昭之心已經是路人皆知,藩王們現在入京,畢竟生命安全沒有保障,誰知道這個時候,進了京師,會不會直接被姓徐的拘禁,甚至最後,直接被亂兵砍死。而這些藩王在大明都足以稱得上軍閥,他們有兵有糧,本來是要共襄盛舉,現在這個情景,自是回到封地安全,壹旦出了變故,為了祖宗基業,立即就可起兵討逆。
  比如那位周王殿下,乃是當今天下最近支的親王,他是先帝的同母弟,本來這壹次,他的世子是最有機會做天子的,因而在來的時候,周王的心情頗為愉快,皇帝輪流轉,今年到我家,結果得知了這消息,周王先是勃然大怒,旋即便是禁不住的生出恐懼之心,他連忙與隨同來的幕僚們商議,最後二話不說,扭頭就走,而且還命人快馬向開封傳書,讓藩地裏的護衛,隨時做好應變的準備。
  他雖只有三萬護衛,可是在河南、山東壹帶,聲譽極高,壹些遠支的親王、郡王都以他馬首是瞻,只要他壹聲令下,北地便立即可陷入戰火之中,壹場新的靖難之戰便可開始。
  其他如楚王、趙王之類,大抵也都差不多。
  而這些變故,朝廷又怎會不知,眼看著是風雨飄搖,無數人開始反撲了。
  無數的官員大臣,請命的請命,上奏的上奏,都是痛陳徐景明無恥之尤,更是揭開徐景明壹件件的劣跡,什麽人品低下,什麽亂搞男女關系,什麽私通父親的侍妾,什麽斂財,侵人田地,無數的謠言到處紛飛。
  徐景明的名聲算是臭了,而人家擺明著,就是要讓妳徐景明的名聲臭不可聞,只有如此,才能讓妳打消這癡心妄想。
  甚至還有人直接大膽直言,在奏書中說太後必須還政於宗室,必須退居幕後,軍政之事,豈可操持於婦人之手。
  反撲的勢頭極大,牽涉到的人方方面面,在地方上,亦有士紳開始反擊,他們連同本地父母官,署下萬民書,對徐家給予了有力的回擊。
  徐太後的地位開始變得不太穩當了,以至於連徐太後此時也不得不稱病。
  徐家從老到小,所有人都‘病’了。
  徐景明躺在床上,每日讓人出去打聽,都是各種人變著花樣罵自己的言辭,他心裏郁郁無比,偏生又不能出去解釋,壹解釋,那些紅了眼的瘋狗只當自己怕了,反而更加落井下石。
  於是乎,徐景明只得繼續在病榻上躺著,好在雖然被群起攻之,可是大權總還握在這裏,這其實就是壹種怪圈,徐家得了大權,結果被人認為有圖謀不軌之心,於是大家群起攻之,偏生這無法解釋,越是無法解釋,徐家就必須把手裏的大權握的更緊,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壹旦讓出權柄,會不會遭到清算,可妳越是把手裏的權利抓緊,天下人的疑心就越重,罵的就更狠,踩的就越兇,各路藩王,就越是磨刀霍霍,壹開始還只是牽涉到徐景明本人,後來開始牽涉到太後,到了最後,連徐景明的祖宗竟也不能幸免,有人懷疑徐景明的爹不是徐達親生的,是徐達出征在外,其妻和某個看門人在壹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荒唐之後的產物。
  徐景明這個氣啊,而這時候,郝風樓來了。
  ……
  郝風樓來的時候是帶了黃紙來的,他幾番拜謁,徐景明都是不見,由此可見徐景明是恨透了他,可是郝風樓很執著,最後沒法兒,徐景明只得躺在病榻上,壹副病怏怏的樣子,讓郝風樓來探視。
  郝風樓壹臉關切的到了榻前,坐下,看著這個臉色真的已經蠟黃的定國公,不禁皺起眉來,關切的道:“自從上次壹別,想不到徐兄竟是病到如此地步,實在讓人沒有想到,弟驚聞噩耗,三番探訪,都不能得見,今日見兄如此,實在哀嘆,徐兄,可好些了麽?禦醫是怎麽說的,妳好好養病,定要養好身子。”
  徐景明只是瞪著他,想要破口大罵,偏生他知道,自己罵了也是無用,只得苦笑道:“好了壹些,郝兄弟不必擔憂。”
  郝風樓長嘆口氣,道:“我豈能不憂,我這人的性子乖張,平時不曾有什麽至交好友,唯獨與徐兄壹見如故,徐兄,妳還記得我們的約定麽?”
  徐景明楞了壹下。
  郝風樓道:“咱們約好了,燒黃紙做兄弟的。”
  徐景明忙道:“不必,不必,我病了,燒不了。”
  這個時候,徐景明若是還和郝風樓燒黃紙,這要是再傳出去,那就更坐實了自己和郝風樓狼狽為奸,想要圖謀不軌了,徐景明豈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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