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漢高祖

歷史系之狼

歷史軍事

漢帝十年
建城不滿五年的長安城看起來十分的落寞,明明是壹個嶄新帝國的新都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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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妳們這壹群反賊!

家父漢高祖 by 歷史系之狼

2023-9-25 22:32

  “哈哈哈~~”
  劉長笑著上前,摟著灌嬰的肩膀。
  “人多以為灌將軍奪韓侯之功,可若是那些人為主將,哪怕是將十個韓侯交給他們,也是遲疑驚懼,不敢任用,自作主張,嫉恨而不能容人!為了消滅敵人,能放下身段,聽取副將的命令,知人善用,身先士卒,這樣的將軍,怎麽不能算是大漢第壹名將呢?!”
  聽到劉長的話,灌嬰心裏卻莫名的舒暢。
  壓抑了他許久的煩惱,在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終於是咧嘴笑了起來,“大王過譽!”
  “沒有,別看那些人暗地裏看妳笑話,要是讓他們去,看到冒頓的那壹刻就嚇尿了,麾下便是有孫子白起韓信,用不了那也是無用!像妳我這樣的人,最是容易受到那些無能之人的嫉恨。”
  “就比如說那個趙王,就常常說寡人昏庸殘暴,為什麽呢?因為寡人治國治的比他好呀!”
  “如今編排將軍的人,也都是這樣的小人!”
  “何必放在心上呢?聽聞陛下賞賜了甲,妳怎麽不穿上呢?”
  “哈哈哈,臣稍後就穿上!”
  “對,穿上,然後在城內四處轉,這本來就是妳應得的!”
  兩人勾肩搭背,笑著走進了長安,群臣卻站在兩側,看著灌侯直接跳反,不由的摸了摸懷裏的唐王旗,終於到了要亮出來的時候嗎?
  叔孫通笑著走上前來,說道:“大王遠道而來,陛下特令我們前來迎接,大王是現在就去皇宮,還是要休息片刻呢?”
  “叔孫公啊?您還活著呢?”
  “哈哈哈,托大王的洪福,老臣尚且硬朗!”
  劉長瞥了他壹眼,最近,這老家夥可是沒少往唐國派人,叔孫通將很多弟子都送到了唐國,美名其曰是要教化當地的百姓,同時還給劉長寫信,引經據典,講述著儒家有著教化天下的使命雲雲,劉長倒是不在意,他送來的人雖然不是什麽大才,可放在地方上還是夠用的。
  就是他這副嘴臉,讓劉長不是很喜歡。
  同樣是儒家,同樣是吹劉長,妳看看人浮丘伯。
  浮丘伯吹劉長,那是不貪圖任何好處的,是完全出自內心的想法,劉長每次跟他相處,如沐春風,心裏別提有多暢快,而叔孫通呢,看似吹劉長,實際上所想的也不過是借劉長的勢來發展儒家學派而已,這種別有用心的吹捧,劉長不太喜歡。不過,這老頭也是厲害,為了振興學派,他什麽都可以豁出去,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劉長便在灌嬰的帶領下,朝著皇宮的方向走了過去。
  長安還是老樣子,街道上仍有頑童嬉笑,劉長看著那些孩子,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不知不覺,那美好的無憂無慮的童年便結束了,從前他們所遊玩的街道還在,街道上的孩子也在……只有那種快樂,卻有些找不回來了。
  灌嬰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朝中的事情。
  劉長時不時點著頭,目光總是遊離在那些孩子們的身上。
  “灌侯啊……這時日過的是真快啊。”
  “好像在昨日,我還在這裏跑著呢……到了今天,我便要去皇宮裏看自己的兒子了。”
  灌嬰順著劉長的眼光,看到了那些孩子。
  “大王現在還能見到自己的玩伴……可我們,卻已經見不到了。”
  兩人走進了皇宮,在灌嬰驚訝的眼神裏,劉長轉身走向了宣室殿。
  “長?!?”
  劉盈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劉長,急忙起身,“伱怎麽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他說著,急忙走到了劉長的身邊,笑著牽住他的手,就往前領著,“怎麽不在阿母身邊多待會……”
  “我沒有去椒房殿。”
  “啊???”
  劉盈驚愕,劉長卻坐了下來,劉盈急忙說道:“那妳怎麽先來朕這裏啊?快去見阿母啊!”
  “二哥,妳先坐下來。”
  劉盈狐疑的坐了下來,看著劉長,劉長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我這次前來,是因為阿母有勸進之意。”
  劉盈猛地拍著手,激動的起身,“妳終於想明白了嗎?太好了!太好了!”
  “來人啊!將朕的玉璽……”
  “二哥!!!”
  劉長憤怒的打斷了劉盈,叫道:“妳這又是什麽意思?!”
  “長弟啊……朕這個皇帝,登基這麽多年,毫無建樹,政務都要讓阿母來操勞……連壹件事都沒能辦成,朕很早就在想,若是妳來當皇帝……是不是比朕更加合適……妳有勇力,唐國也被妳治理的都快超過廟堂了……而朕呢,若是沒有阿母……連大臣們的話是真是假的都分不出來……”
  “朕壹直都不敢對外說……只是,上次看到妳那渾身的傷,朕便明白了……朕所想的,不過就是要保護妳們……若是做不到這壹點,這個皇帝位,對我也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劉長聽的目瞪口呆,他不悅的說道:“難道對我就有吸引力嗎?”
  “寡人在唐國無拘無束,將國事丟給張相他們,每天都是吃肉飲酒入美人,吃飽喝足就帶著幾個親隨狩獵,偶爾還扮作遊俠,出朔方砍幾個匈奴的頭,沒有人敢阻攔我,沒有人可以訓斥我,妳要我丟下這樣的生活,來長安當牛做馬?!”
  劉盈認真的說道:“長,這就是妳的使命。”
  “不是……妳是怎麽看出我將唐國治理好的?寡人當了十幾年的唐王,處理的奏表估計都沒有三十份,實在不行,我把張相給妳送過來好不好?”
  劉盈笑了起來,“張相跟妳壹樣,在唐國無憂無慮的,左擁右抱,只怕也不肯前來啊。”
  劉長咬著牙,說道:“我知道阿母想做什麽……她這是逼迫寡人呢!”
  “她的意思,我不做皇帝,她就要殺了大哥他們……是用這些無辜的人來要挾我!”
  “二哥,妳說他們有什麽過錯呢?怎麽能以無辜的人來要挾別人呢?這樣的行為,簡直令人不齒!”
  劉長憤怒的說道:“我甚至都能猜到,我等會進了椒房殿,肯定就會看到阿母病怏怏的樣子!她會在面前放滿奏表,弄得要被國事所累死壹樣,妳信不信?”
  劉盈輕笑著,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身邊的人為什麽都這麽沒有道德呢?長在這樣的環境裏,寡人還能長成如此賢明的君王,也是不容易!”
  看著劉長抱怨了起來,劉盈卻自信滿滿的說道:“這件事,妳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沒有商量的余地,就算妳能說服阿母,妳也說服不了我。”
  劉長來到宣室殿,本來是想要跟二哥求援的,看到二哥直接跳反,他氣的跳了起來。
  “反賊!妳們都是反賊!”
  “他們還整日說寡人是反賊,說寡人要謀反,結果呢,這天下,除了寡人,妳們都是反賊!阿母是,妳也是!妳們都是張不疑!”
  劉盈搖著頭,“長啊,很多事情,不是妳不願意,就可以不做的……妳是宗室子弟,妳也常常說,作為宗室,便要承擔責任,如今,這重任便要托付給妳了……眾兄弟裏,唯妳能服眾。”
  “這世間的事,都是如此,人往往都是迫不得已的,有很多事,不想做也得做,這不是我們所說了算的。”
  “呵,他人或許如此。”
  “可我不同,我是劉長!”
  劉長傲然的說著,轉身就氣呼呼的朝著椒房殿走去。
  當劉長走進了椒房殿的時候,呂後正坐在案牘前,面前堆放著如山壹樣的奏表,她佝僂著身子,仿佛壹副命不久矣的模樣,劉長的臉頓時就變得更黑了,而壹同走進來的劉盈卻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
  果然啊,論對阿母的了解,沒有人能比得上自己這弟弟啊。
  “阿母!!”
  劉長甕聲甕氣的叫道。
  呂後轉過頭來,看著劉長,看起來格外的疲倦,“長啊……妳來了啊。”
  劉長無奈的坐在了呂後的面前,“阿母,我來了。”
  “來了就好啊……”
  呂後感慨著,認真的打量著面前的劉長。
  劉長的表情很是復雜,看著面前溫情的阿母,怎麽看怎麽別扭,“阿母,我在您身邊待了十來年,真病還是假病,我能看出來,您就不要這樣了好吧?”
  “唉……我並沒有生病。”
  呂後搖了搖頭。
  “這下有點像了,哎,對,眉頭再皺點,對,對,來,手抖壹抖……哎,不是,別拿棍子啊!!大哥救我!!”
  劉長藏在劉盈的身後,不斷的躲閃,呂後破口大罵:“妳這不孝的豎子,非要逼我動手是吧?!”
  “不是,阿母,我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要聽取有用的建議,這是您教我的!”
  “來,我再教教妳什麽叫孝順!”
  “不是,阿母,我為人多孝順啊,您要是氣,就打我大哥啊!”
  “給我坐下來!!”
  劉長乖巧的坐在了呂後的面前,呂後手持棍,在他面前來回的走動著,“妳現在可是出息了啊,派人去劫齊王,還將天使打成了重傷,妳可以啊!簡直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裏!”
  劉長只是低著頭,“這不關我的事,這都是季布的建議。”
  “我養了妳十幾年,我還不知道妳的心思?”
  呂後怒氣沖沖的看著他,質問道:“天下哪有諸侯王幹涉廟堂的道理?!”
  “以後如齊王這類的事情,妳就不要摻和了,我已經派了人,齊王必須要前來長安,否則,我便要除了他的國!”
  果然,事情的發展就如劉長所預測的壹樣,劉長並沒有半點驚訝,無奈的說道:“阿母,您這又是何必呢?”
  “寡人在唐國,勤勤懇懇,日理萬機,為國事操勞……”
  劉長正說著,就聽到壹聲驚呼。
  “父!!!”
  小劉安從內屋沖了出來,傻笑著便沖到了劉長的身邊,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裏,曹姝站在不遠處,溫柔的笑著。劉長抱著小家夥,臉上滿是傻笑,“哈哈哈,他還記得阿父呢?阿母,他還記得我呢!”
  劉安抱著劉長不松手,他認真的說道:“阿父,大母這裏有妳的畫,她每日都要看的……”
  呂後的神色有些尷尬,她冷冷說道:“我是怕安不認得妳了。”
  劉長卻在劉安的臉上親了幾口,又從衣袖裏拿出了很多好吃的,全部塞到了兒子的手裏,看著劉安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這才擡起頭來,看著阿母,笑著說道:“阿母,那畫像什麽時候畫的?誰畫的?拿來讓我看看啊!”
  “呵,畫像什麽時候都可以看……不過,還是先辦了正事,現在就下令,讓妳的人將齊王送到長安。”
  小劉安看了看太後,又看了看劉長,叫道:“阿父!不能讓大母生氣!要聽話的!”
  劉長不屑的拍了壹下他的頭,罵道:“豎子!這哪有妳說話的份!吃妳的零嘴!!”
  “豎子!安都比妳要懂的多!妳身為人父,怎麽連個孩子都不如,難道他說的不對嗎?!”
  太後看到劉長訓斥兒子,急忙開口反駁。
  劉長耷拉著頭,無奈的看著小劉安走到呂後的身邊,“阿母啊……這樣吧,我想跟您單獨談談話。”
  呂後沒有反對,便讓眾人先離開,劉安叫道:“大母!我要吃肉!”
  “好,妳等等啊,讓妳阿母先帶妳去吃肉,我稍後去陪妳。”
  劉長羨慕的看著劉安離開,看向了呂後,“大母……啊,阿母,我也想吃肉。”
  “妳給我坐這兒!”
  呂後與劉長面向而坐,劉長壹臉的沮喪,這世道不公啊!!
  “阿母,您的目的不是要殺了哪個王,是想要立我為皇太弟,對嗎?”
  劉長很是直接的詢問道。
  呂後楞了壹下,方才瞇著雙眼,“是誰告訴妳的?陳平?!”
  “對,就是他告訴我的!”
  劉長點著頭,很幹脆的就將陳侯推了出來,他認真的問道:“阿母何故要逼迫我呢?難道您不知道我壓根就不樂意做皇帝嗎?”
  “今日天下之事,都取決於我。”
  “而天下諸亂,則都是因為妳。”
  “我??這裏有我什麽事?”
  “就是因為妳不樂意,群臣,諸侯,外敵,就沒有壹個是老實本分的……妳如何對得起我?如何對得起妳阿父?!若是將來天下大亂,十室九空,這都是因為妳的過錯!”
  聽到這熟悉的話,劉長晃了晃腦袋,“好嘛,我還以為是阿父的遺傳,原來根在這兒啊。”
  “長啊……妳也該長大了……我確實也老了,很多時候,處理起政務,已經有些疲憊,可是我放心不下,妳的兄長,也並非是無能之君,只是,不能做二世之君。”
  “當初跟隨妳阿父作戰的將軍們,自視甚高,桀驁蠻橫,如今各地的郡守,各個都有侯爵,就是找出個縣令來,都是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這些勛貴,哪怕已經是告老還鄉了,妳兄長也壓不住他們。”
  “妳或許不知道,這些人在還鄉之後,操辦家業,兼並土地,縱然家中子弟奴仆,官吏不能治,上奏到妳兄長這裏,妳兄長又心軟,也不願意動手……這樣下去,他們就會成為大漢的蛀蟲,不斷的啃食大漢……若情況不是這樣的,我也絕對不會跟妳兄長爭權。”
  “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日,我只擔心,我若是不在了,依妳兄長的性格,遲早讓外人占據了這廟堂,到時候,大漢便會迎來再壹次的內戰……北方有匈奴,南方有趙佗,若是大漢內亂,那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妳為人勇武,若是作戰,沒有人是妳的對手……可是,妳閱歷不夠,這些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若是下黑手,只怕妳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劉長不信,正要辯解,呂後便冷冷的說道:“若是陳平要謀反妳,妳有幾分把握可以反殺他?!”
  “我的勇武,天下無人能敵,在我的勇武面前,任何的計算都是沒有用處的!”
  “項羽之勇武,天下皆知,可他最後還是落到自殺身亡的下場,慶忌能徒手搏犀牛,最後死在了要離的手裏,妳的勇武,比起這兩個人又如何呢?”
  面對呂後的質問,劉長卻支支吾吾的說出不話來。
  “那阿母殺齊王做什麽,幹脆殺了陳平就完事。”
  呂後瞪了他壹眼,“妳這昏君!若是因為部下有超過自己的才能就得殺了他,那妳阿父應該將滿朝公卿都拉出去殺了!”
  “哈哈哈,阿母是說阿父比不上廟堂裏的任何壹個人嗎?”
  看到劉長還笑,呂後也不廢話了,“讓妳兄長禪讓,將位置傳給妳吧。”
  “啊?”
  劉長無奈的揉著自己的頭發,“阿母……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
  “讓我再想想吧。”
  “大丈夫做事,不可遲疑!”
  “阿母,我壹直都是很聽話的孩子,您說讓我做皇帝,我不敢反對,可是,也得想想天下啊,大漢才不過兩世,您要逼兄長禪讓給我,這豈不是給天下開了個壞頭?往後我大漢,只怕代代都要禪讓啊……秦二世而亡,我大漢這樣下去,又能經歷幾世呢?”
  呂後楞了壹下,很快便說道:“那就冊封妳為皇太弟,立妳為太子。”
  “這也是不好的先例啊,您說,您現在仗著自己的身份,強行立我為皇太弟,那將來呢?等我老死了,樊卿當了太後,她也偏愛自己的幼子,非要立他為皇太弟,那又該怎麽辦呢?”
  “休要胡說!!”
  “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多說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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