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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漢高祖

歷史系之狼

歷史軍事

漢帝十年
建城不滿五年的長安城看起來十分的落寞,明明是壹個嶄新帝國的新都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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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壹十八章 求學之道

家父漢高祖 by 歷史系之狼

2023-9-25 22:35

  劉恒壹臉無奈的從皇宮走出來,迎面就遇到了壹位大臣。
  欒布站在皇宮門口,淡定的站在這裏。
  巡視的甲士也不理會他,按理來說,任何人都是不能在皇宮門口徘徊的,甲士若是覺得妳行為有異,甚至可以當場拿人,但是欒布顯然不在這個被捉拿的範圍之內。
  劉恒朝著他微微行禮,很是客氣的詢問道:“欒公是有什麽吩咐嗎?”
  欒布冷冷的回答道:“我在此等我主,大王可速退。”
  這幾乎是指著劉恒的面讓他滾蛋了,可劉恒的素養很好,並沒有因為欒布的言語而生氣,只是笑著說道:“辦完了事,我自然就會離去,不必欒公催促。”
  欒布板著臉,壹聲不吭。
  劉恒上了車,迅速離開了這裏。
  沒過多久,欒布就看到周亞夫被劉長攆著從皇宮裏走了出來,周亞夫板著臉走在前頭,劉長跟在他的身後,時不時還用腳來踹他。
  “覺得自己很威風是不是?”
  “很忠君?可以名流青史是吧?”
  劉長叫囂著,壹邊踹著這位大漢車騎將軍,手還在不斷的推搡著他,將皇宮霸淩發揮到了極點,周亞夫只能默默受氣,被劉長壹路霸淩著,連推帶踹的趕到了門口。
  周亞夫自然是很不服氣的,“我沒有說錯,他個外王,有什麽資格對戰事指指點點的,還說我不知政?!我當初提議修建軍學,吸納人才來進修,若是將權貴子放進去讀書,不比他安排到南軍要好百倍?他就是有些虛名而已,群臣還對他壹個勁的吹捧,說什麽賢王……此人不知分寸,什麽都想插手,要不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早就令人綁了他……”
  “綁我哥哥是吧?!妳怎麽不去綁我阿母?我阿母管的更多,就在那長樂宮呢?妳怎麽不去?”
  “我不敢!!”
  “我打妳個欺軟怕硬的!!”
  欒布見狀,急忙上前阻攔,“陛下,這是出了什麽事?”
  劉長氣的夠嗆,“還能出什麽事,這廝險些當著我的面就要跟四哥動手,我好不容易湊齊這般強大的陣容,自己難得可以去放松壹下,這廝在這裏搗什麽亂啊!”
  欒布忍不住開口說道:“主要是有些奸賊總是用吳王來與陛下對比,用心不良……周將軍大概也是看不下去了,吳王很多行為,與治政沒有關系,反而是處處賣名,陛下,請恕我直言,外王留在長安,確實不是什麽好事!”
  劉長捂著額頭,“妳們這些東西啊,有奸賊拿他來對比朕,那妳們去打那些奸賊啊,打吳王像話嗎?看他好欺負是吧?”
  “還有,什麽叫跟政務無關,妳們看不出他是為了使廟堂和睦嗎?這不就是叫他來的原因嗎?原先那些人平靜下來了,妳們倒是開始鬧上了??”
  欒布還沒說話,周亞夫卻問道:“陛下?我們可以去打那些奸賊?”
  “廢話,妳個車騎將軍是幹什麽吃的,妳這已經是目前大漢軍職最高的將軍了,正面碰三公都不虛,妳怕什麽,有人再敢搞離間這種事,妳抓了就是,不抓鬧事的,去抓被鬧的?太尉就是這麽教妳的嗎?妳去了趟西庭國後,怎麽跟夏侯竈越來越像了?”
  劉長痛心疾首的說道:“我早就跟妳說了,不要跟夏侯竈有太多的書信往來,這夏侯竈,又害我壹員大將啊!”
  周亞夫也有些無奈,“陛下有所不知啊,我這車騎將軍,也不好做,我們家太受人忌憚,壹門三侯,我做點什麽事,廟堂裏都傳得沸沸揚揚的,我這剛進南軍,廟堂裏就有傳聞說您要調我阿父回來把持北軍,壹人掌北軍,壹人掌南軍,壹人掌樓船……說我們家要將大漢的兵權全部掌握在手裏……”
  劉長滿臉的不屑,“妳管人家怎麽說呢?難道我還會聽他們這些話來處置妳嗎?”
  “這自然不會,但是這非議流言,比那戰場還要兇險,我不擔心陛下,卻是擔心那長樂宮……”
  劉長大笑了起來,大手壹揮。
  “妳不必擔心,我觀今日之局勢,太後年邁,太尉昏聵,丞相縱欲,此三人,不足為懼,而我已年壯,吾等兄弟,再不受拘束,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不受人所制!”
  “今天下事在我,誰敢不從?!妳且安心為之,不必懼怕他人!”
  劉長說著,發出了壹聲狂笑。
  看著這副謀反成功的暴君模樣,欒布急忙提醒道:“陛下!此非明君之言也!!”
  “好了,不說了,走吧,我們去試驗田裏吃……巡視!”
  “妳也來吧!”
  劉長壹把抓住周亞夫的脖頸,三人鉆上了馬車,朝著城外的試驗田飛速行駛而去。
  而在試驗田內,董安國面色蒼白,正在大聲的吩咐著:“快些!快些!內史傳來了令,陛下要親口看看新作物!趕緊將沒成熟的藏起來!蓋好嘍!!對,周邊再撒點矢!!”
  ……
  劉恒回到府內,劉安急忙前來,手持諸多文書,壹臉的疲憊。
  “仲父,這些我都處置好了。”
  劉恒看了壹眼劉安,欲言又止,只是嘆息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劉安有些不解,坐在了仲父的身邊,好奇的詢問道:“仲父,何以悶悶不樂啊?發生了什麽事情?”
  劉恒搖搖頭,“無礙,無礙,只能希望妳阿父長壽……否則,唉,改制的準備如何了?”
  “還好,按著阿父說的,已經列出了三套,我拿去跟張相商談了壹番,那個設立內閣,被張相給否決了,說容易造成豪族把持廟堂,九品更是被他下令燒毀,說不許任何人看到,只有三省那壹個,張相是可以推行……但是他覺得我們設立的太過簡陋,讓我們繼續細化,他擔心轉變太大,使得廟堂大亂,認為先從三公開始改制,再逐步改九卿……”
  總算是有了點好消息,這讓劉恒有些欣慰。
  劉長麾下這些驕兵悍將,包括那些舍人心腹,實在是不好相處,連自己都相處的如此困難,真不知劉安要如何對付他們,他們這些人只認劉長,甚至將劉長個人的利益放在整個大漢和社稷之前,這就有點太可怕了,他上任三公,對大漢而言未必是壞事,但是對劉長個人是有些小威脅的,當然,劉恒沒有謀反的心思,可這些人已經無法容忍,他們不能忍受有人的名聲比皇帝還好,搶走皇帝的功勞……而可怕的是,最有這種想法的人還不曾返回廟堂。
  若是那人回到了廟堂,情況豈不是要更加惡劣?
  劉恒急忙調整了思路,看來自己還是要略微改變壹下對群臣的態度,不要再刺激到這些人了,不能壹個勁的埋頭做事了。
  就在劉恒陷入沈思的時候,劉安還在反思著他們所拿出的那些改制方向,“阿父真是個奇才,說他庸碌,他能拿出這麽多的官制,各個看起來都是如此的成熟,可若是說他大才,每壹種制度他都提出了個大概,卻不夠詳細,還要我們自己來補充……也不知阿父到底是如何有這麽多想法的,想要補充這些東西,還是挺有難度的,就說這三省六部,跟如今這三公九卿……融合難度極大啊。”
  “陸賈也不是個好相處的,不說服他,壓根就沒辦法開啟革新……”
  劉恒猛地起身,“陸賈這邊,不能再拖了,必須要解決才是!”
  劉安也振奮了起來,“仲父說的對!我們要如何解決他呢?!”
  “我已經想到了辦法。”
  “妳去勸說他吧!!”
  “嗯???”
  劉安瞠目結舌,往後誰再敢說仲父看著不像是阿父的親兄弟,我非讓老二將他給掛在墻上!
  ……
  “妳準備要走了?”
  “對,明日就要出發。”
  天祿閣外,劉勃跪坐在地上,畢恭畢敬的跟老師浮丘伯行禮拜別。
  劉勃很早就有了遊歷各地的想法,他的年紀越來越大,很快就要就國了,壹旦就國,他這輩子就只能在代國,除非是遇到什麽大事,否則就沒有出國的權力,因此,他想在這就國前的兩年內,在大漢各地轉壹轉,也是看看地方的情況,增加自己的閱歷,劉長是很支持兒子的這種想法,認為諸侯王不能不知道地方的情況,哪怕不是自己的領地的情況,也該去熟悉。
  劉勃原先就準備要離開了,只是因為太上皇的事情而耽誤了壹段時日,到如今,廟堂內外都沒有什麽大事,他終於可以安心離開了。
  而他最先來拜別的,卻是自家老師。
  如今浮丘伯算是正式退休,什麽事都不管,整日修書著作,偶爾去厚德殿客串壹下譯者,幫著陛下翻譯之類的,日子過的相當清閑,但是浮丘伯在這般閑暇時日裏,也是做出了不少事的,他先後完成了兩部著作,其中壹部喚作《賢者曰》,主要是探討當今與過去的社會問題,對那些飽受爭議的尚方,報紙,食貨等問題做出了解釋,對陛下諸多看起來荒唐的行為進行了合理的註釋。
  按著後世的話來說,就是開始了全職水軍的差事,開始全力為長老爺洗白。
  浮丘伯想要通過自己的影響力來為劉長的政策正名背書,而他做的還是小有成績的,他本身在儒家之中的影響力極大,太學生們在他離開之後又非常的懷念他,他的著作剛剛發行,就使得長安士子們哄搶,最後連長安的紙張的價格都上去了,時人稱為長安紙貴……而他這本書,從聖人的角度來詮釋當今的政策,直接將劉長變成了壹個前所未有,德過堯舜的神聖人物。
  當然,黃老學派的眾人還是不喜歡他的著作,認為他吹噓太過,完全就是為了獲得爵位而奉承皇帝,著作本身沒有什麽意義。
  聽到黃老學派的評價,浮丘伯拿出了自己的第二部著作,這本書叫《明君》。
  若是說第壹部書還是在探討社會,從政策方面洗白劉長,那第二部書就是完完全全的吹捧劉長了,其中記錄和杜撰了大量劉長的言行,通過劉長和身邊人的對話來點名壹些為人做事的道理……儒家內部都驚呆了,妳隔這寫論語呢??甚至都不藏壹下??
  這本書賣的就更火熱了,哄搶的不只是士子了,連官員們都開始下場,弄得地方上的官吏都是人手壹本。
  聽聞還賣到了身毒那邊去。
  浮丘公如今正在寫自己的第三部著作。
  得知自己這位弟子要前往地方,浮丘伯收起了面前的紙筆,認真的說道:“當初妳來找我學習的時候,只是壹個靦腆的孩子,沒想到啊,今日居然都要去外求學了,既然是要去外地求學,那我就要告知妳去遊學的道理了,我們儒家的弟子,年長之後,都是要去各地遊歷的,我年輕的時候,也曾如此,由老師來傳我遊學之道,妳靠近些。”
  劉勃坐的近了點,做出認真聆聽的模樣。
  “妳可知去遊學,最重要的是什麽嗎?”
  “是勤奮?耐苦?”
  “不,是強弩,出行最好帶著強弩,可以不帶箭矢,主要是恐嚇敵人,強弩可以藏在馬車上……我教妳怎麽去藏強弩……不被查出來……”
  劉勃神色茫然,“老師,我是諸侯王……”
  “哦,對,險些忘了,妳是可以合法持強弩的,剛才那些話,妳就當什麽都沒聽到,會用強弩對吧?”
  “會……”
  “嗯,那我再教妳別的……在趕路的時候啊,要註意遠處的山林,若是有飛鳥驚起,那就是有人藏身……晚上駐紮的時候不要駐紮在河邊……篝火壹定不能用濕柴……”
  “遇到官吏盤查,不要跟人頂撞,將姿態放低點……”
  “若是遇到賊寇,就跑……實在跑不掉就守著等支援,若是迫不及待了,再去跟他們開打……”
  劉勃目瞪口呆的聽著老師傳授的遊學之道,浮丘伯笑著問道:“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妳可不要小看這些,當初孔聖領著弟子外出,尚且被賊寇圍困,差點逼死,在那之後,天下的盜賊越來越多,我們去遊學,自然就要做好各種準備……要提防每壹個靠近的人……我們做好了準備,盜賊才會敬仰我們的名望,讓他們離開,若是我們沒做好準備,那就是被俘被辱了……如今雖然是盛世,可有些山林之中,免不了會遇到盜賊,妳身體強壯,我不擔心遇到賊寇,就怕妳受了暗算……”
  劉勃在老師這裏學習了很多外出遊學的道理,直到天色泛黑的時候,他才正式拜別了老師。
  他又前往拜別自己的幾個長輩。
  太後對他的外出遊學很是滿意,親自賞賜給他壹把寶劍,獎賞他如此勇武的行為。
  曹姝和雍娥有些不忍,卻也各自送上了禮物。
  唯獨樊卿,不太舍得讓兒子去吃苦。
  她雙眼通紅,“勃尚且年幼,如此能遊學各地啊……若是遇到了什麽惡人,那可怎麽辦啊?”
  曹姝看了壹眼跟狗熊壹般的劉勃,喃喃道:“妳倒不如擔心壹下那些遇到他的惡人會怎麽樣……”
  在樊卿的眼裏,這個跟狗熊壹般的壯漢卻依舊是乖順的小孩,她伸出手來,劉勃也急忙低下頭,樊卿輕撫著劉勃的頭,“妳又何必執意要外出呢?就是外出,也不能帶著三四個人就出去啊,帶上二十位北軍將士吧,實在不行,就讓妳舅父給妳調些精銳水軍前來……家裏還有些門客,也可以讓他們跟著妳去……”
  劉勃無奈的說道:“阿母,天下太平,我是不會有事的,況且,阿父肯定會派遣繡衣跟隨……”
  “我不派。”
  劉長很是幹脆,他嚴肅的說道:“我的兒子,外出還需要人來保護嗎?我在五六歲的時候,就獨自去洛陽,梁國等地,遊學四方,甚至還這幅了很多能人,被他們稱為高賢……”
  樊卿擦了擦眼淚,“明日去跟妳外大母告別,然後再去。”
  “我知道了。”
  壹家人吃起了飯菜,曹姝拉著劉勃低聲叮囑了起來,劉勃聽的很認真,時不時點著頭。
  等吃完了飯菜,幾個女主人都離開,劉長拉著次子,漫無目的的走在了皇宮裏。
  “妳個豎子也長大了……當初妳是最喜歡往我懷裏鉆的,現在嘛,倒也算是魁梧了……還不錯。”
  劉長低著頭,看了壹眼身邊的劉勃。
  “這外頭啊,沒有我來保護,妳就得靠妳自己了,我不可能保護妳壹生的,妳總得自己去做事,這次,我不會派遣繡衣跟著妳,萬事都要靠妳自己了,若是遇到問題,不要魯莽,要懂得用智慧……妳雖然沒有妳大哥那麽聰明,但是妳勤苦勤奮,儒家那些人都還挺喜歡妳的,這次外出,妳就不要再用自己的身份了……這樣吧,妳出了門就說自己是呂種……明白了嘛?”
  “我知道了。”
  “阿父,我不在的時候,您要照顧好自己……我壹定會學成歸來,不辜負您的厚望。”
  劉長伸出手來,給了這個大個子壹個擁抱,隨即很快就松開了手,壹臉嫌棄的說道:“別弄臟了我的華服……”
  劉勃行禮,隨即轉身離開。
  劉長只是看著遠處的陰影,等到劉勃走遠了,吩咐道:“派人跟上他,不要讓他看到,不要讓他受傷。”
  陰影之中傳出了城陽王的聲音。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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