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任務等級

　　進入秋季，鵜鶘鎮漸漸開始忙碌起來了。
　　小鎮上到處都開始充滿食物的香味，本來不遇到集市幾乎不會熱鬧的小鎮廣場兩側也開始搭建起各式各樣的攤點，四周農莊的農民紛紛把自家的收成和勞作品擺了上來。也只有在這種時候，這座小鎮才會給人壹種活著的感覺吧。
　　壹個小時的睡眠要說充沛那是肯定不夠的。
　　不過艾羅也有自己的方法。
　　他洗了把冷水臉，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清醒壹點。在推開倉庫的大門，看到那些吵吵嚷嚷的小家夥們之後，他習慣性地把手中的書本往講臺上壹放，發出砰壹聲響。
　　剎那間，下面鬧騰的學生們也全都安靜了下來。
　　“咳嗯，現在已經是收獲季了，大家的家裏應該也挺忙的了吧。”
　　艾羅拿起壹根小木條，在講臺上拍的啪啪作響——
　　“所以，同學們的父母應該也都在努力工作。而我，不想打擾妳們回家幫父母的時間。因此今天我們就教點輕松的東西，如果妳們能夠學的夠快，那麽吃完午飯就可以回去了。”
　　話音壹落，整個教室裏四十個學生立刻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但·是！”
　　艾羅可沒打算瀆職——
　　“如果學不會，學不好，那麽就別怪我讓妳們留堂了。”
　　作為商人，艾羅可以讓自己的臉上布滿笑容。
　　可作為老師，他說翻臉就翻臉，速度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眼看自己震得這些孩子壹楞壹楞的，艾羅心滿意足，拿出粉筆，翻開自己從首都帶來的書：“今天，我們就先來學習壹篇洛夫克爵士所創造的經典兒童文學，相信有些孩子應該也從小就爸爸媽媽講過的壹個故事——海洋深處的城市。希望大家能夠盡量可以自己朗讀這篇文章。”
　　教導熟悉的東西永遠比教導陌生的東西來的方便。
　　經過前幾天的教學，艾羅覺得這些孩子知道的文字應該也差不多可以讀懂這篇差不多只有壹百來字的短篇了。
　　果不其然，因為故事大夥兒全都耳熟能詳，所以十壹點不到，這些學生們差不多都能夠將這篇文章朗讀出來。壹些孩子還興奮地指著上面的字，壹筆壹劃地在紙上描寫起來。
　　眼看著教導就要結束，等到十二點壹到就能夠讓這些孩子回家，自己也能夠繼續回房間好好睡壹覺。這讓艾羅不由得強打起精神，想著撐過這最後的壹小時。
　　“艾羅老師，以後我也想要如同故事中的主人公壹樣去冒險，所以我能夠加入人魚之歌嗎？”
　　壹個男孩舉起手，眼睛裏面全都是星星。
　　艾羅呵呵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在敷衍：“當然可以。不過這也要等妳們長大，並且學習大量的知識才行。”
　　另壹個女孩舉起手：“老師，我想和可可姐姐壹樣，也當個魔法師！感覺很帥氣的樣子啊！”
　　可可坐在前面，聽到有孩子叫她姐姐，還覺得她帥氣，壹時間那張小臉立刻湧現出驕傲的表情。只不過還是在努力憋著，想要笑，卻忌憚面前的艾羅而不敢笑出來。
　　艾羅拿起小木條在講臺上拍了壹下：“那也要好好學習。只有進入正規學校之後，學校才會幫妳們檢測妳們有沒有充沛的魔力親和。（矮人語）娜帕！這些孩子中有成為魔法師的潛質的嗎？”
　　趴在角落正在呼呼大睡的貓緩緩擡起頭，目光從這些孩子的腦袋上壹壹掃過，隨後毫無興趣地甩了甩尾巴：“（人魚語）真可惜，壹個都沒有。”
　　艾羅壹臉微笑，沖著那個女孩說道：“妳們要努力，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中壹定有能夠成為魔法師的！那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
　　“老師！艾羅老師！”
　　又壹個男孩舉起手，舉得高高的，就差直接站在凳子上了——
　　“老師！爸爸媽媽說公會都是接任務的，但妳們是怎麽接任務的呀？”
　　“對啊對啊，請問老師是怎麽接任務的呀？我想知道妳們的規則！”
　　“還有還有！身為冒險者是不是要裝備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啊？我聽說有奇怪的法杖還有受過天使祝福的聖劍！”
　　這些問題還真是廢話。
　　受制於腦袋裏面的漿糊，艾羅現在並不怎麽想要回答這些問題。
　　但當他看到坐在前面的布萊德、芭菲和可可三人現在也正以壹種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之後，他想了想，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吧，既然妳們想知道，那我也就和妳們說說看吧。不過妳們要知道，成為冒險家可不是真的如同妳們想象的那麽有趣，有時候還伴隨著無法形容的危險。”
　　艾羅敲著小木條，想了想，繼續說道——
　　“至於怎麽接任務嘛……我就先和妳們講講，壹般冒險者公會接任務的規則吧。”
　　孩子們和三名成員全都瞪大眼睛，那專註程度比起剛才學課文的時候來得更加堅定。
　　“根據我身為冒險者公會會長的經驗，我為我們公會制定了以下這六個等級的任務。布萊德，芭菲，可可，妳們也記住了。以後如果我不在，有人問妳們公會的價格問題妳們也好回答壹下。”
　　“首先，第壹等級，也是最低等級的任務，我稱之為‘石’等級。”
　　“舉個例子吧，祛除蟑螂，打打農田裏面的老鼠窩，清掃街道，搬運物品。我對這壹等級的任務的概念範疇是，哪怕執行任務的人再怎麽疏忽大意，再怎麽不把工作放在心上，那也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當然，既然沒有什麽生命危險，再加上幹的大多數都是壹些打雜的活，任務酬勞也不會很高。在我這裏，最高不會超過1個銀幣。不過這個數字也不是所有公會都壹樣。比如說壹些大城市，我們藍灣帝國首都的瀚海城的公會，哪怕是最便宜的任務恐怕也是壹個金幣起步的吧。”
　　說完這些，艾羅見孩子們沒有怎麽鬧騰依然是翹首以盼的模樣。再看看時間還有夠，艾羅也就繼續說了下去。
　　“之後第二等的，我將其稱之為‘鐵’等級的任務。”
　　“我對鐵任務的規定範疇是，具有壹定的危險性，若是不註意可能會傷殘，若是極度大意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需要做壹定的準備，需要穿戴壹些基礎裝備才能完成的任務。列如橫沖直撞的野豬，壹些有輕微毒性的植物，沒有智慧的擁有壹般成年人力量的怪物。”
　　“這種任務往往也可以單人來完成，但對單人執行任務的冒險者有壹定的實力要求。但如果是多人執行任務，哪怕是壹群什麽都不懂的冒險者互相扶持著應該也可以順利完成。”
　　“因為鐵任務有可能造成人身的危險性，盡管這種危險性微乎其微，但還是有危險。所以報酬從1銀幣起步，不過往上最多不會超過1個金幣。”
　　此時，可可舉起了手。等到艾羅允許發言之後，這小法師開口道：“會長哥哥，是不是每個任務都是以是否會導致生命危險為判斷標準啊？”
　　艾羅想了想，說道：“基本上我想要這麽判斷。但比如說某個有錢大佬希望我們幫忙照顧他的壹只小寵物，然後願意付給我們10個金幣那我們也沒有必要拒絕對不對？但是，既然對方願意給10個金幣，那麽我們也要將任務等級提升到相應的程度！沒人會願意把壹個10金幣的任務放心交給壹個初出茅廬的冒險者。另外，這些價格也並不是恒定的，隨著以後我們業務的發展壯大，可能壹個鐵任務也要額定收10金也說不定呢。”
　　見可可不說話了，艾羅繼續說道——
　　“下壹個等級，就是‘銅’任務等級。”
　　“這個任務等級就是真正需要考驗冒險者的任務等級了。”
　　“執行這種任務需要做好壹些基礎的準備，比如說備齊療傷藥物，帶齊補給品。不註意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需要有壹定經驗的冒險老手，不建議單人接任務。”
　　“有的時候甚至需要壹定的專業知識，面對的敵人可能會有壹定的智慧。列如需要聖職者祛除有詛咒的房屋，面對成群結隊的哥布林，需要擅長解毒者來面對擁有毒性的怪物等等。報酬從1個金幣往上到10個金幣，而這種價格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進行的委托了，往往是壹個村子集合給付酬勞或是城裏的有錢人支付。”
　　艾羅頓了頓，看到布萊德正在認真做筆記。可他還沒學幾個字呢，怎麽做筆記？
　　艾羅探出腦袋，只見這個身材魁梧的戰士正壹臉認真地拿筆在紙上畫。將自己剛才所說的有毒魔物啦，野豬啦之類的寫上，寫不出來就畫壹頭野豬和蘑菇。然後再在後面標上驚嘆號，壹個驚嘆號表示石等級，兩個驚嘆號表示鐵等級。
　　這種認真的態度壹時間讓艾羅有些感動，他點了點頭，思索著以後是不是找點武技來讓布萊德修煉壹下？哪怕是為了公會未來的發展，壹個戰士只會依靠香味勾引外加壹錘子也不是什麽好事。
　　“再來就厲害了呀，這是‘銀’等級任務。”
　　“面對這種任務的時候，每個冒險者都需要進行充足的準備，合理的配置，充分了解自身職業的特性，每個人都應該是久經沙場的老冒險者，並且這些冒險者知道這種任務即便非常小心也有可能造成自身的死亡和傷殘。從面對有組織的山賊強盜到剿滅壹個怪物的巢穴，甚至是識破巫術的攻擊到壹些元素怪物、不死族、低等魔族的進攻等等就在此行列。”
　　“妳們應該也聽到了，銀等級的任務中我沒有說什麽‘推薦多人’、‘不建議單人’這種話語。這就代表我說的很明確了，這種任務哪怕是再有自信心的冒險者也不應該壹個人接下。我們公會也不會把這種任務派遣給單獨壹人的冒險者。接任務的冒險者必須是壹個團隊。也因為這個任務的高傷亡率，所以金額也非常的高，酬金為10個金幣往上到100金幣。”
　　銀等級的任務聽得那些孩子們壹個個的都心潮澎湃！壹張張的小臉都在放紅光！
　　不過這可不是艾羅想要看到的，他更關註自家的公會成員。
　　幸好，在經歷了血腥蟲壹戰之後，這三個公會成員並沒有表現出如同孩子們壹般的興奮，而是壹個個的都很謹慎。這種態度才是壹個冒險者應該擁有的態度，這也讓艾羅放下了心。
　　“然後，妳們應該也猜到了，就是名為‘金’等級的任務。”
　　“這種任務沒有推薦的配置和準備，因為即便能夠順利通過銀等級的冒險者隊伍也有可能無法匹配金等級的冒險。”
　　“這壹任務非常危險，需要面對的是強大的魔族，龍族，不死族。甚至是面對敵方公會的戰鬥，以及牽扯進王國之間的陰謀。”
　　“這種任務屬於傳唱在吟遊詩人口中的故事，是騎士與公主的童話來源。同樣的，這根本就不是普通冒險者能夠應對的委托。因為沒有普通冒險者能夠應對，所以金幣的酬勞自然也沒有上限，屬於壹旦完成就可以獲得大量財富與榮譽的任務。”
　　說完，艾羅拍了拍手，讓這些顯然處於幻想期的亢奮孩子冷靜壹點。
　　他開始後悔，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在金等級的任務介紹中加入什麽傳唱啦，童話啦，財富與榮譽之類的詞？
　　不過說實話，雖然他自己是這麽定義的，但在這三年裏面他還真不想遇到什麽金等級的任務。以自己公會的這種配置遇到金等級任務完全就是在送死……
　　哈哈，想多了吧？應該也不會遇到的，對吧。
　　“會長哥哥，妳剛才說有六個等級吧？可是……”
　　可可板著自己的手指頭——
　　“石，鐵，銅，銀，金。總共才五個等級啊？還有壹個等級的任務是什麽啊？”
　　聽到可可這麽壹問，整個教室再次變得壹片安靜。
　　艾羅聳了聳肩，看看時間……還有最後幾分鐘。好吧，就幹脆壹股腦兒說掉吧。
　　盡管，這個任務等級已經是存在於他的想象之中了。
　　可誰能不允許十五歲的少女有那麽壹點點的幻想呢？
　　“最高等級，我將其稱之為‘傳說’等級。”
　　“這種等級的任務對應的就是傳說中即將滅世的魔王，毀滅人類的惡龍，摧毀大地的兇獸！”
　　“而能夠完成這些任務的，也就只有傳說中的勇者。他們都是被上天選中之人，擁有完全不同於普通冒險者的強大實力和卓越的勇氣！只有這樣，才能夠直面那些足以摧毀整個世界的可怕威脅！”
　　“這種任務已經不僅僅是單純被吟遊詩人傳唱的地步了，那是壹項史詩，是壹段能夠流傳無數個世紀，被無數的父母告知自己的兒女，再由長大後的孩子們再告訴自己孩子，壹代代流傳下去的宏偉征途。”
　　“傳說等級的任務根本就不是壹個小小的公會能夠進行委托的。甚至已經不是單純壹個國家，壹個帝國所能夠委托的了。而應該是整個大陸上的諸多國家聯合進行執行的壹項偉大進程。”
　　“而如果真的有勇者能夠完成這個等級的任務，那我想，金幣這方面的說法應該已經沒有意義了吧？因為那將是壹段歷史，壹個真真正正配的上這個任務的名字——”
　　“壹段傳說！”
　　嘛，雖然基本上都是自己瞎想的。
　　但是事實證明，自己的這段白日夢瞎編的非常有效！
　　看看下面這些孩子們，每個人臉上全都是那種憧憬英雄故事壹般的夢幻色彩。雖然這不是自己的本意……嘛，就這樣吧。
　　當——當——當——
　　十二點剛剛好。
　　艾羅拍拍手：“好了好了，下課啦。今天各位都學的很好，放學回家的路上小心啊。等下次我們再來學習冒險的三大要素！這可是決定什麽時候撤退的關鍵課程哦！”
　　勞累的感覺隨著這些孩子們的壹湧而出立刻就散發開來。艾羅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裝起最後的壹臉笑容看著那些離去的孩子。
　　至少今天，省了學生們的壹頓餐費，也算是有的賺了。
　　收拾好東西，艾羅重新來到前面的任務大廳，朝著那依然空空如也的公告欄看了壹眼。
　　他撇了撇嘴。
　　“會長哥哥，吃午飯嗎？”
　　轉過頭，正是可可拽著自己的衣袖。
　　這女孩也算是和自己熟悉了呀，至少不再是那麽防備心強了。
　　舀了兩口小米粥，艾羅伸了個懶腰，朝著正在呼嚕呼嚕吃午餐的布萊德上下端詳了壹下。
　　這位戰士身上的裝備雖然算不上有多好，但也算是齊全。但是反過來看看公會中唯壹的魔法師，可可身上的這件袍子看起來卻顯得十分的破舊，而且太大，也不太合身子。
　　“這件法袍對妳很重要嗎？”
　　可可聽到艾羅詢問，擡起頭掂量了壹下自己身上的袍子，搖頭——
　　“這倒不是……這件袍子是我現在唯壹有的東西，它多多少少能為我提供壹點魔力。”
　　艾羅點點頭：“今天下午市集，我帶妳去買點好料，然後重新縫制壹件適合妳的法袍吧。”
　　聽到有新的袍子可以穿，可可的雙眼壹下子就亮了起來！她連午飯也不吃了，就這樣壹臉期待地看著艾羅。
　　這樣的眼神還真是讓人無法回絕啊～～～
　　就連之前的瞌睡蟲都感覺有點消沈下去了。
　　好！等會兒壹定要好好逛逛市集，想辦法弄壹些最適合做法袍的材料來！
　　“妳知道，魔法師的法袍最好使用什麽材料制作嗎？”
　　冷不丁，那邊正在喝牛奶的娜帕擡起頭，晃動了壹下耳朵。
　　艾羅想了想：“學校的圖書館的魔法分區裏面有些記載，魔法師需要能夠盡全力地感應四周空氣中的力量和自己產生共鳴。就這種共鳴來說，什麽都不穿是最好的。”
　　可可壹楞，耳朵根子瞬間都紅了起來。
　　艾羅笑笑，繼續道：“但是為了能夠在世間生活，同時壹些法袍也能夠提供壹些額外的靈感和防禦能力，所以法師最好還是穿上壹件合適的法袍。”
　　“好像說，金屬和礦物雖然也能夠給魔法師提供魔力加成，但因為太重，無法穿戴太多。相比之下，其他的像是什麽蠶絲，金線，植物的葉片，棉花之類的，都有助於魔法師感應自然中的魔力。”
　　娜帕把腦袋從那個碗裏面擡了起來，舔了舔嘴唇，依然是壹副慵懶地說道——
　　“沒有錯，魔法師的確可以通過法袍來提升自身的力量。不過我很確定，妳看的魔法書內容應該只包含生命魔法內容。這也難怪，本來就是生命魔法更加頻繁壹些。”
　　壹直坐在布萊德肩膀的芭菲終於有些忍不住了，開口說道：“死靈法師，不是，這樣的？”
　　娜帕的尾巴壹晃，就像是擦拭壹般拭去嘴角的奶漬，它重新飄了起來，落在那邊的坐墊上趴好，慢悠悠地說道：“這當然。使用植物和礦物所制作的法袍總體來說還是屬於生命力量。”
　　“而死靈法師，最好的法袍制作材料當然是來自死亡的力量。嗯，或者說與死亡相關的事物。”
　　芭菲：“比如說？”
　　娜帕：“比如說……生物的皮。生物死亡之後，皮扒下來的越早，效果就越好。最頂級的皮革還是從活著的生物身上拔下來的皮。在扒皮的過程中生物如果死亡，這樣的材料可謂是頂級的。用這種材料制作的死靈法袍，提供的魔力感應絕對可以讓妳嚇壹跳。”
　　簡單，樸實。
　　艾羅甚至覺得這只貓有點太過樸實了，竟然直接把這些話給說了出來。
　　他看了看壹旁的可可，這個女孩的臉色明顯已經變得不怎麽舒服。為了緩和氣氛，艾羅壹口喝光手中的牛奶：“沒關系！就算不能買法袍，買點衣服總行吧？可可，下午我們就去逛逛，給妳買點東西吧。”
　　“不用了，會長哥哥。”
　　現在的可可面色慘白，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公會的經濟本來就不寬裕，我也不是非要什麽衣服，還是等下次吧。”
　　說完，這孩子端起自己的飯碗走進廚房。壹陣刷洗聲後，就拉著她那破破爛爛的法袍向著煉金室走去了。
　　看到她完全離開視線，艾羅這才瞪了壹眼那邊趴著不動的娜帕。
　　“幹嘛？我可沒惹妳。”
　　“哼！妳明明知道這孩子因為自己是死靈法師而有點介懷，妳還說這種話？”
　　娜帕壹臉無所謂地說道：“她總會知道。而且現在知道，總比在壹個我們無法控制的情況下讓她知道來的好。”
　　這壹點艾羅也不是沒想過，死靈法師在人群中的名聲基本不良這壹點怎麽說也是有原因的。現在多了解壹點，總比以後被迫知道些什麽事情來的更有緩沖。
　　到了現在這地步，艾羅也沒有什麽話好說的了。
　　他撓了撓頭，和眾人吃完飯，洗好碗之後回到房間，重新整理壹下自己通宵制作的文件，再加點修飾和潤色，放下筆，睡覺去了。
　　——1301年9月6日。紙：－2銅。夥食費：－1銅7鐵。結余：81金2銀3銅3鐵幣——